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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爷带着那些勤杂,依次从他面前走过。
“喂,这是谁掉的钱?”
当所有人走过去之后,张金钢正想继续自己的路,冷不丁转身的时候,竟然发现地上撂着一叠钱。
他放下水桶,把钱捡了起来,只见一共十来张,每一张都是暂新的百元大钞,于是,他赶紧朝着那些勤杂喊道。
“哦,我的!”
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勤杂浑身上下摸了摸,下意识的喊道。
不过,随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又予以否认:“不,我的钱还在身上,那不是我的。”
张金钢有些惘然,拿着那叠崭新的钞票,又问了一句:“真不是你的钱吗,这可有一千多块呐?”
“不是!”
那人说得异常坚决。
张金钢感觉其他勤杂看那人的眼神有点怪,不过也没有多想,而是朝着道爷问道:“这钱还是交给您处理吧,我得去打水啦!”
道爷把钱接过去,仔细摸了摸,淡淡地说道:“等一下我交给管教,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张金钢点头而去。
事情过去了两天,张金钢忽然发现那个黝黑的勤杂竟然消失了,他怀着疑问,问了一下道爷,结果道爷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由于事不关己,这件事很快就被张金钢忘记了。
眼看就要到了八月十五,张金钢掐指一算,自己被送进监狱即将接近两个月,在此期间,既没有亲人来看望自己,也没有警察再来提审,他就好像被外面的人所遗忘了一般,音讯闭塞的活在这高墙之内。
他在心里涌起对亲人强烈的思念之情,晚上借着打木人桩机会,尽情的发泄着情绪,当练习结束之后,他本以为一双手又会肿得像馒头,并且到处是破损的口子,岂知完全估价错了。
手上的肌肤稍稍有些青肿,但并无特别异常之处。
“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道爷在一旁眼睛闪闪亮,抽着旱烟,淡淡的问。
张金钢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往小房走去。
道爷在鞋底上敲打完烟灰,叹了口气,将烟袋夹在胳膊底下,抄着两手,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中秋节的晚上,老房按着惯例,在张金钢的配合下,做了满桌子菜,张金钢细数了一下,共有十六道佳肴,而且还不算羊肉火锅。
当晚值班的是乔管教和王冲,武警那边是大队长花熙然,还有指导员萧易,另外,监狱的一把手邱监狱长抱着与民同乐的“高尚做派”,特意也留了下来。
于管教一向和邱监狱长亲近,见到领导没走,他也乐颠颠地予以奉陪。
六个人加上老房,团团围坐。
尽管其他人热情相劝,老房却奇怪的没有喝酒,草草地吃了一口饭,嘱咐张金钢事后整理好餐具,老房便走了。
张金钢讨厌于管教,虽然在一边侍候着,却一声不响,没事的时候,躲得远远地,尽可能避免遭惹是非。
对于花熙然和萧易这两个人,张金钢并不是太熟悉,不过,这两个人的名字他却总听人提起。
尤其是花熙然,原是特种兵教官出身,拳脚功夫极为厉害,曾经参加过对东南亚邻国的反击战,战功彪炳。
另外,据说花熙然不仅自身的资本过硬,身后的背景更不简单,好像和华夏国的四大家族还沾着关系。
在一旁侍候的时候,张金钢特意多看了花熙然几眼,感觉他长得确有几分军人的豪迈,不过神情却显得极为阴沉。
“小子,你叫什么名?”
花熙然显得极为警惕,忽然注意到旁边侍候的那个人,一声不响,感觉有点奇怪,索性问了一句。
“他叫张金钢,一个小杀人犯。”
于管教飞快地代替张金钢回答。
张金钢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处于这种场合,他只好忍耐。
“哦?就是那个用皮管子炖肉将郝仁打得遍体鳞伤的家伙!”花熙然重重地看了张金钢一眼,神色间略微现出点惊奇。
邱斐也瞟了张金钢一眼,神色有点复杂,却没有说什么。
“嗯,就是他!”
于管教予以了肯定,跟着来了精神,朝着张金钢指手画脚,吩咐道:“别像个木头似的,快去弄点碳,火锅都有些凉了。”
张金钢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伙房餐厅。
然而,当他取了碳慢腾腾从伙房仓库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大巨大的黑影闪身进了餐厅。
第二十二章:越狱
“奶奶个熊,通通麻溜儿地僵着别动,否则老子的指头立马抽筋,保管把你们的脑浆子全都轰出来!”
张金钢躲在餐厅外面的窗户旁边,听到这声音感觉很熟悉,偷偷朝里看了一眼,不禁惊诧得差点叫出了声。
狂狮!
尽管只看到了餐厅里面耀武扬威说话的那个人侧面,但凭着这家伙缺失的耳朵,半边脸上狰狞的疤痕,以及两米多高的巨大身子,张金钢还是一眼就认出是谁来啦。
狂狮此时镣铐全无,穿着一身尺寸相当滑稽的武警服装,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另有一把插在腰后,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明晃晃的“枪刺”也别在了腰间。
这个嗜血的“禽兽”怎么从号子里忽然蹦出来了?
张金钢一颗心惴惴,默默寻思。
邱斐看了一眼脸色阴郁的花熙然,见他无所动容,便扶了扶眼镜,故作冷静的问道:“狂狮,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狂狮凶巴巴往前跨了一步,来到邱斐身边,狰狞的脸上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猛然抬手,直接给了邱斐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啪!”
邱斐的眼镜立刻被扫飞,两颗大槽牙也随之被吐出了口外。
“老子要越狱!”
狂狮怒哼哼地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枪,示意其他人看清形势,稍安勿躁,不要做无谓的抗争。
邱斐的脸颊顷刻间肿起多高,于管教看在眼里,多年养成的护主情怀不自禁的迸发,他奓着胆子问了一句:“狂狮,你在监狱里面过的悠闲自在,为什么非得走极端呢?”
“奶奶个熊,好什么好!”狂狮边说边靠近于管教。
于管教下意识紧缩着脖子,赶忙用两只手护住脸颊,一副吓得要死的模样。
“别打,我都是为你着想!”他不甘心的替自己辩解。
狂狮瞧他那猥琐的模样,忍不住一乐,道:“好吧,瞧你这被爆菊的熊样,我不打你!”
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铜火锅里仍然冒着热气。
随手舀了一碗火锅汤,他想也不想地倒在了于管教脑袋上,恨恨地说道:“奶奶个熊,但我烫死你!”
虽然炭早已经烧尽,火锅汤的温度并不高,但于管教受惊过度,还是一下子从椅子上“嗷”地蹦了起来。
狂狮闪电般用枪柄敲击了一下他的后脑壳。
于管教眼白一翻,瞬间趴在了桌子上,后脑勺皮肉绽开,往外涔涔流着鲜血,而他的人则连吭都没吭一声,立刻晕死了过去。
杯碟“噼啪”掉了一地,无人顾及。
“你到底想怎样?”
王冲血气方刚,此时脸色铁青,盯着狂狮问。
“不想怎样,就是想趁你们杀我之前,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狂狮淡淡地回应。
张金钢躲在外面,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心里很糊涂,不明白狂狮为何性情大变,忽然间和邱斐、于管教反目成仇。
在监狱中已经呆了两个多月,耳濡目染,他对于里面的是是非非早就听闻了很多。
据他所知在监狱犯人之中,背负绝对话语权的一共有四个人,别的犯人们都尊称他们为四大天王。
老地主和孙大圣都在其中,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开武馆出身的程峰,另一个是绰号名叫“猫头鹰”的黑社会大头目。
程峰当年因为武馆之间的械斗,打死了人,连他在内,一共有九人被关进了监狱。
尽管这些年其中两个被刑满释放,但还有六个弟子守护在他身边,所以面对别的监狱势力,他从来也不假以辞色。
相对而言,程峰确实彪猛,但很少欺负人,他坐镇的“九号监室”一向是很多监狱弱小的向往之地。
四大天王中最不好惹的要数“猫头鹰”。
这家伙有两个磕头弟兄,一个是中州城内的黑道霸主“夜枭”,另一个就是沈州城“猛虎堂”的扛把子萧铁锤。
“猫头鹰”原先纵横的地面是“金陵”,犯案被抓之后,由于点子走背运,正赶上异地看押的政策出台,所以才被看押在燕赵监狱。
然而,他也算因祸得福,燕赵监狱就在沈州城的辖区内,有了义兄萧铁锤的里外照顾,他一进来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加上他本身又具备一定的实力,很快就成为监狱里的四大天王之一。
老地主和孙大圣原先就是旧相识,另外,俩人当年在社会上都和萧铁锤有些过节,正因如此,他们俩沆瀣一气,遥相呼应,尽管猫头鹰在监狱中势力最大,但对于他俩也是无可奈何,时间长了,两方面也都是心照不宣,彼此间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狂狮被抓进来之后,一直都是孙大圣照着,这倒不是孙大圣瞧着他有多好,而是邱斐和于管教特别授意孙大圣这么做的。
在监狱中,曾经流传一个说法,狂狮的背后涉及一位华夏国的政府高官,他是其御用的杀手,帮着那位高官干掉了不少的政敌,而邱斐和于管教能这么照顾他,也与那位高官的影响分不开的。
这件事情虽然没经过证实,但监狱犯人心里都很清楚,邱斐和于管教对狂狮特别照顾,这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
狂狮上一次被张金钢痛扁之后,在医院治好了伤,重新回到监狱,又住进了孙大圣的号子。
据之前那些勤杂们回来讲,狂狮似乎已经失宠,孙大圣虽然表面上一如既往的照顾,可在暗地里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的宠信他,所以,这家伙也收敛了不少,并没有再到处的惹事生非。
可是不管怎样,狂狮在监狱中能够如此安生的活着,这和邱斐以及于管教的照顾是分不开的,然而,瞧着眼前这阵势,狂狮似乎对他俩恨之入骨,这让张金钢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另外,燕赵监狱是出了名的戒备森严,很少有犯人能够自己走出号子,可是,狂狮却能跑到伙房来,并且挟持了邱斐等人,像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想也想不到。
张金钢望了望号子那边,发现竟是出奇的平静,似乎对狂狮的越狱一无反应,不禁感觉很蹊跷。
“你把值班室里的两个武警怎么样了?”指导员萧易瞄着狂狮手中的枪械,蹙着眉头问道。
狂狮狞笑一声,说道:“奶奶个熊!没怎么样,就是把其中一个爆了头,另一个则被我在心脏上刺了一刀。”
“你的枪刺是哪儿来的?”
萧易盯着狂狮腰间别着的枪刺,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问道。
狂狮将枪刺拔了出来,晃了两下,叹道:“管制刀具一共有四把进了号子,你们却只搜出三把,仅此而已。”
花熙然自始至终一语不发,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