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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公缩回前刻伸长的脖子,喝了口茶长叹道。
一旁伺候着的许管家倒是多个心眼,想了想道:“会不会是这两家的门第都太高了些?宋公子虽是府里的老三,到底也是长房嫡出,舒小姐怕是想着名门世家里头若出了这么一个入赘的儿子,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这样一说,许国公微微颔首觉得有些道理,便问:“那第三个准备好了没有?”
许管家笑眯眯地回道:“自然,想来第三个最合适,一定会叫舒小姐满意的。”
“嗯,只可怜了秦家和宋家的两个小鬼,他们对阿兰其实也很有心了。”
“是啊,都是重情的人。”许管家又道,“只是秦公子若当真是为了报恩,那他对舒小姐怀的便是歉意。至于宋公子虽是对舒小姐另眼相看,可他们这里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情爱,委实也说不清楚,舒小姐或许看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彼时许国公吃了颗花生,喃喃念叨,“说来也奇怪,我记得舒兰当初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姓唐的小子,是比那个舒战更早陪在她身边的,话说这小子怎么也不争争气,就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真是没出息。”
不等许国公发完牢骚,就见桌子的一边黑压压地印下一片影子,许管家抬头一瞧,竟是几个皇城中的侍卫。少顷许管家心中有数,神情漠然地无视过这些人,只稍稍欠身询问自家老爷的意思。
许国公则是愈发淡定,端着茶碗的样子不复之前看戏的模样,倒颇有面对战场上千军万马的气势,须臾他茗了口茶,淡淡道。
“怎么,老夫出来喝个茶,什么时候也需要二殿下来管了?”
现出身影的迦烜难得没有露出一副傲气的面孔,反而规规矩矩地对许国公行礼唤道。
“外公。”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搞定两个娃,顺带勾出一个小男主。
是以,玉玺觉得很圆满~~~
明天再上小剧。
☆、第三十五章 御史 作陪
舒兰随意挑了一家小馆子吃饭,洋洋洒洒地点了四菜一汤,外加两碗白米饭。只是不等佳肴上桌,又一个黑影挡住了大门口射进来的日头,舒兰心想自己今日大概同太阳公公没有什么缘分,好在抬头瞧过,并不是个熟人。
“你是?”
来人穿了一身简约的云纹青衫,斯文有礼,五官端正,瞧着倒是个翩翩有礼的良家公子。
“舒元帅,在下御史台萧元笙,今日不知是否有幸可让萧某请元帅吃顿饭?”
舒兰笑得高兴,“有人请我吃饭我总是欢喜的,坐吧。”
“多谢。”萧元笙轻轻撩袍坐下,举止温雅,面容始终带笑,叫人觉得十分和煦。
舒兰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背脊挺直,人稍前倾,开门见山道:“你也是来相亲的?”
“是。”萧元笙神色平和。
“知道我的条件?”
“知道。”
“那把你的条件说来听听。”
萧元笙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六,三年前科考中举,殿试后出任豫州荣泽参知一职,半年前被调回长安,在御史台任从三品御史。我家中无亲无故,是因年少时一把大火夺去了亲人的性命,好在佛祖慈悲,老家鸿渊寺的方丈将我养育长大,也约是如此,我以为子孙之福看开便好,所以我并不介意孩子姓什么,始终都是我的孩子。”
这想法好,修过佛道的就是不一样,果然很有深度。而且壑帝特意将他调回京都升任御史,可见其自身也颇有能力,这人相貌也生得不错,举止有礼。
这男人,真是……好,极好。
舒兰心里偷笑,几乎准备一锤定音。
可不想一块玉佩忽然横空落下,准头极好地落在桌子的中央,噌噌碎裂,惊得舒兰的身子都往后退了退,而等她抬眼时,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迦烜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气势汹汹,他紧紧地盯着舒兰,怒目交接,一副要冲进来杀人的模样。可眨眼间,他又倏地愤恨地跑开了去,不见了踪影。
莫名其妙,这人的脑子一定是在西洲待坏了!
“那是二皇子殿下?他在此处……”
萧元笙看着舒兰,这两日他也不是没有听过舒兰和二皇子的传言,毕竟这算是眼下朝野里最热的一门八卦。皇族迦氏素来子嗣不多,眼下二皇子只迎了一位侧妃,听说还是不甘不愿纳下的,极不受宠。
“在下听说舒元帅和二殿下是自小相识,也算青梅竹马?”
“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冤家对头罢了。”舒兰嗤笑一声,捡了桌上磕坏了的玉佩,啧啧,真是可惜,这宫里的物件该是有多值钱呐。
“舒兰!你给我出来!否则我立马拆了这家店!”
外头喝声响亮,惊得掌柜一阵摸不着头脑,舒兰摇摇头,却是将玉拿在手上站了起来,她噙着几分笑意问向萧元笙。
“萧御史,可打算参他一本?当众胁迫,也算得上是为虎作伥吧。”
萧元笙亦站起身,笑容和悦,“若是舒元帅不想参他,我也可以徇回私。”
“萧御史好智慧,将来在朝上一定颇有建树。”舒兰手上摩挲的碎玉,“那这次就请萧御史通融一次,否则彼时被人嘲笑的一定不是二殿下,而是倒霉的我了。”
不过几句话之间,迦烜的几个暗卫就已冲了进来,吓得掌柜当即就要掏银子付起安家费来,好在舒兰摆摆手,扶住了被吓着的老板,又对暗卫道。
“去把我的菜钱给付了,多给点,人家好歹受了惊吓,别叫人说你家主子小气。”
店里,萧元笙的面孔是温和含笑的,可店外头的那张脸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眉宇紧蹙,嘴唇紧抿,一双眼睛就和沙场上的野狼一般,凶残狠戾。
“你要我叫你几次?!”迦烜显然已是气急。
舒兰负手在后,耸耸肩,“你横竖不就叫了一次嘛。”
“你!”
舒兰笑眯眯道:“别气、别气,多生气对身子不好,你身娇体贵的,我可赔不起。走吧,饭都没吃上,咱们去吃些东西,你说以前小时候吃的那家牛肉面馆现在还开着不?他那牛肉很是入味。”
迦烜憋着一口气,偏生对着这样平和的舒兰又发不出火。说起来相亲这件事,还是他外公的主意,从京城武将到朝廷文官,无一疏漏地替她张罗了一个齐全,若不是皇兄给他通风报信,指不定她今天就成了好事!
往昔已让她嫁过一次,难道还要当着他的面再来第二次?
休想!
彼时迦烜记着皇兄的话,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得到舒兰的心意,于是忍下了自己的脾气,说道。
“开着,生意还很好。”
两人并肩走着,舒兰挑眉看他,“你常去?”
迦烜没有回,她哪里晓得,在她远在西陉关欢笑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默然地走在这长安城里,而行来走去的,却都是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
牛肉面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舒兰立即拿了筷子吃了起来,说她此刻的样子是饿死鬼投胎亦不为过。
迦烜看着她,“你吃这么快做什么?”
“我饿啊。”舒兰嘴里嚼着面,捧着大碗,没有半点女子的吃相。
“那就再叫一碗,你吃得慢些,别像以前那样噎着。”
舒兰喝着汤,手上的动作倏然一顿,他们年少时也曾这样瞒着身份四处玩乐,纵使嘴上吵闹,可对着外人素来是同仇敌忾的,只是那些到底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舒兰很快笑道:“我这人聪明,小时候犯过的错,长大了多半不会再犯。”
迦烜一时没想到她话有深意,直到舒兰将先前的那块碎玉放在桌上,迦烜的神情才变了变。
“往后不要在外头乱发脾气,你的身份本就限着你许多举止,何必自己去找麻烦呢。”
这话虽有些训话的意思,可迦烜也晓得舒兰是为自己好,纵使她是关心自己的,便也没有什么话听不得,反而隐隐还有些高兴。
“也不是常这样。”如果不是晓得你在相亲的话,他又怎么会发这样大的脾气。
“不是就好。”舒兰拿着手中的筷子敲了敲碗边,放了下来,“这的面,你没吃出来,已经不是以前的味道了吗?”
迦烜眉头一皱,“我经常来吃,哪里不一样了?”
舒兰笑笑,“也许是你吃惯了所以才没有吃出来,自然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味道。有些东西日子一久,印象就变得有些模糊了,纵使惦记着也未必还是原先的样子,而即使还是原先的样子,这吃面的心情也是不一样的。”
舒兰将桌上的碎玉往迦烜面前推了推,玉碎难复,似如人心。
“这回你听明白了?”
迦烜怔怔地看着她,喉咙里哽咽难忍,微微张开的嘴,翕张几次,半天才蹦出几个字,可这几个字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你想说什么?”
舒兰垂眸笑了笑,片刻抬头凝视着他,“我在说这牛肉面啊。”
迦烜没有吭声,也没有发脾气,他又不傻,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
舒兰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顾着他的脸面,未将话给说破,委实她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狮吼功的功力。于是立即站起身子,面上仍旧是笑颜满面。
“我今个还要去同旧部喝酒,就不陪殿下了。”
舒兰脚下溜得快,叫落寞的迦烜一时没回过神来,本是为了处理掉那些莺莺燕燕,本是为了想要和她好好处一处,本是……本是想要约她去年后的元宵灯会……可如今她说了什么?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味道?心情?还是那该死的人心!
皇兄要他一忍再忍,时到今日,他还怎么忍?小白脸一个个得冒出来,就连外公都帮着要给舒兰找男人,还有今天她的话……
迦烜默然握住桌上的那块碎玉,已然缺损的棱边划过他的肌肤,丝丝生疼。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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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舒兰拎着两坛小酒晃悠悠地步到了栖英楼,对着守门的侍卫闪了闪自己的腰牌,便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此时已是黄昏,云蒸霞蔚,红彤彤的落日余辉里飞过几只大鸟,鸣音清脆。
舒兰行到一间屋子的门前,客客气气地在门上敲了几下,对着半开的门洞喊道。
“唐公子可在?”
不及片刻,穿着一身玄衣的唐雪松便行了出来,看见她的神情竟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哟,特意来看看你,还挺不受你待见的啊。看来你动作这么快不是来欢迎我的,是不是鼻子灵,闻到酒香味了?”舒兰将手中的酒丢了一坛给他,“绍兴花雕,十年陈酿,五十两一坛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舒兰此时似乎就带着这么几分酒意。她走开几步,回眸侧目,含笑看着立在原处有些僵硬的唐雪松,甩甩手要他跟上。
“喂,别杵着了,好酒当前,今天你可不许再唠叨我。快走,咱们挑个好地方喝酒去。”
唐雪松望着她,心口忽然跳得有些快。
停下来,停下来,她……只是朋友,还只是朋友。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迦烜躲在墙角念念有词:“愁啊愁啊……我好愁啊……”
玉导:“阿烜啊,你招魂呢?”
迦烜:“嗯。”
玉导:“招哪、哪个魂?”
迦烜:“就是招你这个魂!你这个混蛋!终于肯出来了?你这集播出去,我还有人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