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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从样貌上来看,樊奕川做樊稚沄的孙辈还差不多。
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樊稚沄发话:“奕川是我兄弟的老来子,我兄弟没福,没赶上儿子孝顺就走了。我便把这孩子留在身边,与我亲生子无异。日后他留在这处,如祁儿所说,望各位照拂。”
“自然自然!”众人附和。
樊婧淇嫌恶地嘁了一声,惹来樊稚沄瞪眼,她冷哼扭脸往屋里走。
西装男阿谀奉承:“既是祺帅家弟,我们理当照应着,老爷子和祺帅这样说便是客气了。”
樊稚沄看这人一眼,笑回:“不是我跟你们客气。这孩子的嗓子刚治好,此时说不得话,又跟在我身边多年不曾出过乡下,有许多做不到、说不到的地方,你们看在我的面上,别跟他置气。”
樊祁在一旁笑而不语,拍了拍樊奕川的肩膀,很是和蔼亲切。
然而樊奕川只在儿时见过一次樊祁,根本不熟。樊祁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顺樊稚沄的意愿才帮樊奕川,当真不好说。
客人们连连称是,个个对樊奕川笑脸相迎。可惜樊奕川还不能发声,他们有奉承的话也派不上用场,只说了几句樊奕川一表人才、日后定能有番作为的客套话。一帮人寒暄了好一阵,宴会才正式开始。
樊奕川全程没表情,面对别人的审视也很淡漠,倒是李书夏对周围的人很感兴趣,特别那个站在人群边缘的当铺老板。
将近一百块大洋啊,李书夏一定得要回来!
洋房内和小花园里分成好几拨人,相熟的在一起说话,偶尔有几个人走动串场。男人们聊局势生意,女人们聊八卦,其中不少围绕樊奕川和李书夏展开。
老式留声机一直不停转着,复古的音乐像信号不好的电台播出来的,音调不稳倒不失情调,同时掩盖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我怎么看祺帅的弟媳有些眼熟呢。”有个阔太太侧身偷偷打量正在切牛排的李书夏,小声说。
“你还没认出来啊。”另个阔太回,“那是凌老爷子走丢的女儿,我看明天不能太平了。”
“我说怎瞧着眼熟得很!原是这样。”
“是啊,她一直养在法国,回来探亲头天被绑架,凌老爷子找女儿都快找疯了。”
“她怎么出现在祺帅府上,不会是?”
“你可别瞎说!小心祺帅收拾你家那口子。”
“那你说这是怎回事。”
“我可不敢猜,先瞧着吧。”
李书夏切块牛肉放嘴里慢慢嚼,举止体态文雅有礼,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但是她的耳朵正竖起来听周围的动静。
这些阔太太们的八卦好多,她都要听不过来了。
上流社会也不过如此嘛,整一个嚼舌根的宴会。
“祺帅这位家弟从没听说过,该不会是现认的吧?”
“老爷子不是说带着小儿子住在乡下,我可听闻老爷子一直为自己找接班呢,应当不是假的。”
“也是,不过他长得真不错,养在乡下可惜了。”这位阔太说着偷瞧樊奕川。
“我听胡叔说他读书也厉害,过目不忘,养在乡下确实可惜。哎你别看了,让人瞧见多不好。”
“这样标致的人还是祺帅的弟弟,要是我妹妹配给他就好了,好可惜。”
“你别做梦了,那位弟媳可是凌鹤棠的女儿,你妹妹能有人家厉害?”
李书夏没听完后面的对话,刷地扭头瞪樊奕川,目光不善。
樊奕川搁下盖碗茶杯,不明看她。
“合着我不是凌鹤棠的女儿都不配嫁给你了?”李书夏相当不满,“你不说话都这么招人喜欢,以后你要是能发声,我岂不是靠边儿站?”
“”樊奕川不知她这是抽什么风。
“还有那个樊婧淇,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书夏拿刀凑近,阴森森地说:“我看她瞧你的眼神不对,你俩是不是背着我在医院干啥了?”
樊奕川实在跟不上她的思维,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示意她好好说话。
樊婧淇坐在长桌对面,望着两人亲密互动,没由来地躁闷,哐啷扔了刀叉起身走人。
所有人都往餐厅里看,樊祁大喝一声:“淇淇!怎这般没礼貌!”
樊婧淇没被亲爹凶过,顿时委屈心烦,面对客人们不好发作,甩手上楼摔了房门。
李书夏扯扯嘴唇,好尴尬。
樊婧淇这么多人的面儿不给樊祁面子,樊祁这教育不行啊。
樊稚沄本来心情挺好,让孙女惹的一下子沉脸,一言不发。
樊祁是个很孝顺的人,先安抚樊稚沄几句,又对客人们道:“小女被我惯坏了,今儿又不太舒服,让你们见笑了。”
客人们能说啥,赶紧逢迎几句该干嘛干嘛,不把这当回事让樊祁面儿过不去。
樊祁倒回来对桌对面道:“淇淇这孩子骄纵些,人还是善良的。奕川是长辈,别跟她一般见识。”
樊奕川点点头,对樊稚沄打个手势。樊稚沄的脸色才和缓些。
樊祁笑说:“老爷子最听你的话了。”
“那是自然。”樊稚沄沉声讨伐亲儿子,“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来陪我,还不是奕川给我解闷。我不听他的,难道听你们的?”
樊祁哪儿敢违背老爷子的话,笑着应下,反看樊奕川的眼神深黯了些,不似入座前和蔼。
李书夏感到气愤有些微妙,提出要和樊奕川到外面转转,樊祁便找人去带路。
刚走出洋房大门,李书夏支开家仆对樊奕川说:“沄伯这个儿子有点奇怪,我们以后还是少来这儿,最好是别来。”
樊奕川一下车就感到不对劲,没想到她先说出来了。
依樊祁的态度说明樊稚沄已经早跟他说要收樊奕川为干儿子,理应要见樊奕川一面。就算他不便亲自去医院探望,那也该让樊奕川上门见一见,这才是对多了一个兄弟的友好表示。
而他非但没露面,今晚一上来就热情的像熟人一样才怪异,多半是为了不忤逆樊稚沄的要求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樊奕川不屑于攀关系,不过是为了李书夏。
李书夏说:“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感觉不好。我觉得咱不要依沄伯说的来,就说我根本不是凌芷卉,长得像而已。沄伯刚才也没说我的身份,你觉得呢?”
樊奕川蹙眉犹疑,摇了摇头。
李书夏的样貌暂且不说,她会法文又懂西洋礼仪怎么解释?这些不是一般人家能学到的。
“就这样吧。”李书夏不由分说,“我本来就不是凌芷卉嘛。”
咚的一声,墙角有东西被碰倒了。
“谁在那儿!”李书夏警觉,和樊奕川对视一眼。
樊奕川走过去一瞧,当铺老板居然站在那儿,远处有个人影嗖地蹿没了。
李书夏瞬间精神萎靡,这别是场鸿门宴!
银元怕是要不回来了
第32章 陷害()
当铺老板何时站在墙角,樊奕川和李书夏都未发觉,而且跑远的那家伙是谁?
“你是不是让人去通风报信了?”李书夏站到樊奕川身边问。
樊奕川只见过当铺老板的背影,就是那天晚上和老胡叔找上门瞧见的,印象却深刻。
当铺老板身材中等瘦削,有点驼背,留着毛寸头,右耳后面有指腹大的地儿没头发,像一块烫疤。
樊奕川下意识揽住李书夏,不能再让人将李书夏抢去。
“我叫司机备车。”当铺老板说,“凌小姐多虑了。”
“谁是你凌小姐,你不要乱叫。”李书夏立马撇清关系,“我只是长得像凌芷卉,你以后别搞错了乱绑人。”
樊奕川不赞成地低头看她,她梗着脖子就要这样解释。
当铺老板不以为然:“凌小姐不是记不得之前的事,怎又知道自己不是凌家千金?”
李书夏嗤声:“我那是怕你们加害我才撒的谎,你听清楚了,我姓李!”
“是吗?”当铺老板轻飘飘开口,“那请问姑娘全名是?”
“李书唔唔唔”李书夏还没说完,被樊奕川捂住了嘴。
当铺老板随即看向樊奕川,明显一怔,匆忙别开视线。
“你干嘛。”李书夏扒开樊奕川的手奇怪,“为什么不让我说。”
樊奕川不方便交流,只瞥过当铺老板一眼就带李书夏往回走。
李书夏已在淇园露面,那么多人瞧见了,早晚要传出去。当铺老板就算听见不该听的又能怎样,凌鹤棠和容士辉还是会找来的。樊奕川不想费唇舌。
“等下!”李书夏挣扎,转身对当铺老板道:“我那几十块银元,你别想吞了,赶紧还给我!”
当铺老板一直留心樊奕川,闻言一想道:“凌李小姐给个地址,我亲自送上门。”
“得了吧你。”李书夏哼声,“你要知道我住哪儿能安好心?你就把银元送到这个园子交到老胡叔手上,我才懒得跟你打交道。还有那个容士辉,上回害我从船上跳下来,这事儿我可忘不了!”
“不是你自己从船上跳下来的?”当铺老板疑虑,“您是什么意思。”
“我疯了么,从那上面跳下来,还不是唔唔唔”李书夏话说一半,又被樊奕川捂住了嘴。
樊奕川看都不看当铺老板,半抱着李书夏走了。
当铺老板远远望着樊奕川的背影,眼都不眨,想瞧出点端倪来,并没有发现不同。
樊奕川下车的时候,当铺老板站在一群人后面,不曾注意到樊奕川,倒是盯着李书夏看来着,现近距离与樊奕川照了面,吓了一跳。
樊奕川跟一个人长得很像,不仅是外形还是面部轮廓。当铺老板不禁起了疑,感觉凌家和樊家牵扯到一起不简单。
洋房里的钟表响起来,已晚上九点。
当铺老板惊觉,快步跑出去找人,晚了要出大事了!
大厅里,留声机的音乐仍再继续。
李书夏扯樊奕川的袖子:“你刚才干嘛不让我说话,让他给容士辉传话也好啊。”
她这人总直来直去没啥心眼,极容易吃亏。谁知道当铺老板存着什么心思,她先把自己的情况说出去了,是不是傻。现时保持沉默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毕竟周围环境这么复杂。
樊奕川捏了捏李书夏的手掌心,不等在她手背写字,有个年轻丫头站到了跟前。
“大小姐叫您去楼上坐坐。”丫头低眉顺眼地说。
李书夏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她叫我去坐坐?你没听错?”
“大小姐是叫的您,就在二楼,我给您带路。”丫头说得不容拒绝。
李书夏不乐意了,凭什么樊婧淇叫她,她就得去,惯得樊婧淇毛病。
寄人篱下就是得受气。
“您这边走?”丫头直接上前带路了。
樊奕川挽住李书夏的手,轻扬左手拒绝了丫头,准备向樊稚沄道别回住处。
李书夏想起樊婧淇那副思春模样,拉住樊奕川:“我去看看,一会儿下来。”
樊奕川颦眉钳住她的手,她却安抚道:“下面这么多人,她能怎么着我,再说她嘴皮子也没我利索。”
“”樊奕川特想发声,说说她。
“等我下来,咱就走,好不?”李书夏放轻了声音,软软糯糯的。
樊奕川拿她没办法,松了手,在她手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