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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年轻,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吧?跟阿沐是青梅竹马?”花桃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
步布笑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我其实不是本地人。”
花桃其实有点看得出来,但一直都没有问。
青梅竹马的确挺美好的,花桃也有一个,只是竹马太优秀了,高中毕业后就出国留学去了,从此音讯全无,至今下落不明。
步布唇角含笑,看着电视机柜上的一个花瓶出神,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我大二的时候来这里采风,因为想拍摄漫山红叶的美丽画面,我问了当地人,他们说小山头没几棵枫树,必须进大山深处。于是我就想在当地找个导游,结果阿沐就来应聘了。”
花桃顿时来了兴趣:“你们该不会就孤男寡女的进山了吧?”
“没有,我当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同宿舍的五个同学都来了,阿沐对我们很照顾,懂得很多野外求生的知识,说话又幽默,跟学校里那些什么都不懂又自以为是的男生差太多了,我当时就迷上他了。”
花桃:“”好吧,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步布接着笑道:“要回去的时候我还偷偷哭了,向他要企鹅号要微信号还有手机号,然后才发现他不懂上网,我就特地跑商店买了一部智能机送给他,帮他申请账号。”
花桃:“”
步布哈哈笑道:“他不懂怎么修改密码,我能够偷偷登录他的号,一旦发现他号里有不正经的异性账号时,就帮他清理掉。”
花桃:“”
总而言之,这是个有点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爱情故事。
居然是步布追的阿沐。
“阿沐是好男人啊,现在好男人是濒临绝种的保护动物,发现了就要果断扑上去抓住不放,迟了就会被其他猛兽捷足先登。”步布还在继续传授经验,“所以毕业之后我就跑来这里啦,找个机会把他灌醉,然后逼他负责,哈哈哈哈哈。”
花桃:“”
步布突然敛起笑容,很认真地看着花桃问:“说真的,你有没有觉得我是个心机婊?”
花桃也很认真地看着她道:“妹妹,实话告诉你吧。”
“什么?”
“我觉得阿沐根本不是被你灌醉的,他哪有这么朴实啊,说不定是你反过来中了他温柔的陷阱。”
花桃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
“真的吗?”步布惊喜地道,“这么说来,他也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并不是因为我帮他生了两个孩子才被迫跟我结婚?”
花桃:“”
每个人的爱情,都具有不可复制性。
kk的爱情,步布的爱情,吴毓文的爱情,都不一样。
遇到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走不同的路,去往不可知的地方,这些,都是无法预见的。
不如随心。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夏晟回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拎着空了的保温饭盒,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这么好,专门在这里等我回来?”夏晟有点意外,还以为花桃肯定已经爬上三楼睡觉了。
花桃很能睡,夏晟都有点怀疑如果人睡着的时候可以不吃东西的话,她是不是能沉睡千年。
“等你回来吃水果沙拉。”花桃笑眯眯地道。
步布带来的那一盒已经被他们瓜分掉了,她自己特地另外做了一盘。
荷叶形的水晶碟子上全是红彤彤的番茄,切成一片片,再挤一点蛋黄酱,撒点芝麻,大功告成。
夏晟坐下来,端起盘子左看右看,然后再放下,狐疑地问:“为什么全是番茄?”
“因为没有其他水果啊。”花桃回答得理所当然。
“突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居心?”夏晟用牙签挑起一块放进嘴里,表情有一秒钟的空白。
这口感太独特。
“我是你女朋友啊,对你好是应该的。”花桃笑眯眯地道。
“租的。”夏晟提醒。
“这服务质量没话说吧?”花桃挑了挑眉。
夏晟笑着偏过头,绿眼睛弯了起来,看向她的目光有点炽热:“花小猪,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第32章 就等你死了()
落地灯昏黄的光映照在华丽的朱红地毯上,铺开,恍若撒了一地月色。
药香弥漫。
留声机上的唱片缓缓转动着,播放的是一支旧歌,唱歌的人,即使还活着,也已经白发苍苍。
就连欣赏它的人,脸上也深刻着岁月的痕迹。
摇椅上躺着一个男人,神态闲适,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即使在半瞌着的时候,也仍旧凶狠。
那是深植于骨子里的狠,像丛林里的猛兽,天生嗜杀。
“陶盛磊,管就一个字,不管就两个字,你干脆一点。”
床上坐着一个女人,面容苍白,双目无神,是久病在床的药罐子模样。她软软地靠在床头,一句话分三段来讲,讲完后还不住喘气。
男人缓缓地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过了很久,才淡淡地道:“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进公司能干什么?还不如安安分分呆在乡下。”
“你陶盛磊,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
“我就没有今天是吧?”陶盛磊冷笑一声,“但我已经走到了今天。说以前没意思,要说就说眼前的吧,你的诊断报告上午已经出来了,我很遗憾,不过我会给你用最昂贵最有效的药物继续治疗,夫妻一场,我算是仁至义尽了。”
“夫妻一场,你对我,就只有一句仁至义尽。”女人苦笑,眼底溢出凄凉之色,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还是入当初一样,对她毫不在意。
当初怎么就着了魔,不顾一切,为爱痴狂,无论如何都要嫁给他?
“我再问你一次,君祁的事,你管,还是不管?”女人固执地看着他。
当年,那公司若非有她爸爸注资,也不能营运至今。
这是他欠她的。
他必须还。
陶盛磊不发一言,只静静地与她对视。
带着年代感的歌曲在其间流转,婉约舒缓。
终是她先别开了视线。
男人的眼睛杀气太重,没有谁敢跟他对视超过十秒钟。
她咬着下唇,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子,苍白的手背微微突起墨青色的脉络。
男人拿起了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拨通电话记录中拨打频率最高的那个号码。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垂下眼帘。
“阿斌,你去一趟红林镇,把宋君祁接回来。”
女人的唇角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弯出一条勉强称之为笑的弧线。
简洁地交待完毕,陶盛磊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回茶几上。
“你很难长命百岁。”男人站了起来,一米八零的身高很是魁梧,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医生说了,你的病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
她发出了一声干涩的笑声,却更像是哭。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她每一个字都说得吃力,但仍是要说,“我一天不死,你一天不能去找她,光是为了这个,我都会死撑着不咽气。”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眼睛微微眯起来,目光带上了一抹狠厉。
女人不敢看他的眼神,低着头,有点神经质地笑着:“我们就这样耗着吧,反正都已经耗了二十多年了,那个女人不会等你那么久,她早就跟别人结婚生子去了,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你们都别想得到!”
女人的情绪过于激动,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胸口拼命吸气,身子不断发抖。
陶盛磊冷眼看着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眼底冰冷无情。
他是恨不得这女人就此死去。
只要她死了,他便可以立刻去找他真正深爱的女人。
不过,恨是恨,他还是会找最好的医生为她看病。
他对她没有爱,但也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
结发为夫妻,他忍耐了这么久,不差这一时。
他拿了手机转身离开,没再理会床上的女人是死是活。
手指探进领口,掏出项链上挂着的吊坠,捏着开关打开,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
男人把长久地凝视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女孩,眼底的戾气全消,甚至现出一丝柔和。
“云若,你再忍耐些时日,我一定会去找你。”
红林镇的夜很宁静,唯有小小的虫子和灰色的飞蛾在朦胧的路灯下来回飞着。
花桃看看夏晟,又转头看看客厅的落地玻璃,这里入夜后有不少飞蛾,她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它们落在明净的玻璃上,飞起来,又落下,飞起来,又落下。
眷恋着屋里的光亮。
“怎么不说话了?”夏晟问。
花桃收回目光,笑笑:“给你做一盘沙拉而已,就以为我爱上你了,是不是没有人对你好了?”
她用牙签挑起一块厚厚的番茄,蛋黄酱混合着汁液滴落嗯,看丧尸片时吃这个绝对应景。
“那我要是喂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以为我想嫁给你了?”她果真把番茄片送到他嘴边,然后挑衅地看着他。
夏晟张开嘴,一口吃下。
“给个良心上的建议,”贵公子一脸痛苦地咀嚼了几下,囫囵吞下,“千万别给你的心上人弄吃的。”
花桃:“”
话虽如此,夏晟还是把那盘番茄沙拉一点不剩地吃完了。
他抽了张纸擦擦嘴唇又擦擦手,忍不住看着她笑问:“都说女儿要富养,所以你家里人才把你养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举吧?”
“那倒不是,我妈疼我,但不算宠。”花桃拿起空盘子走去厨房。
夏晟笑眯眯地跟在她身后,背靠在门板上,看着她动作利落地洗盘子:“慈母严父?”
花桃在水龙头底下把盘子冲洗了两次,用洗碗布擦干净,放好,又挤了点洗洁精洗了洗手,这才转过身来,抬头看向夏晟。
“我没有爸爸。”她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云淡风轻,“准确来说,我没有见过他。”
他现在是死是活,都是个谜。
夏晟有点愕然,翡翠般漂亮的眼睛撑成了杏仁形。
花桃忍不住笑了:“夏先生是没听说过单亲家庭吗?”
她走出厨房,从他身边经过,马尾甩在了他脸上,很香,也很痒。
花桃不太愿意跟别人提起家里的事。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因为她的家庭不完整,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她,只有妈妈。
连来往的亲戚都没有。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脑子里塞满了十万个为什么,她问过花云若爸爸去哪儿了,花云若只是温柔的笑笑,告诉她,爸爸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没办法跟我们一起生活。
言语间没有埋怨,也没有悲痛,只有很淡很淡的伤感。
直到花桃完全长大成人后,才开始慢慢读懂花云若眼中的苦涩和无奈。
命运如此,她认了,但她不后悔,不怨天尤人。
花桃知道老妈一定深爱着老爸。
情深不渝。
倘若她的骨子里流淌着母亲的血脉,那她必定也是个专一执着的人。
要么不爱。
要么一往情深,无怨无悔。
夏晟走回客厅,在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