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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砷铜合金颜色橙黄发亮如金,世人很难辨认真伪,更奇特的是,当合金含砷量提高到百分之十以上时,合金颜色会转为银白色,“丹阳金”变成“丹阳银”(又称砷白铜),丹阳银具有银白色的金属光泽,灿烂闪亮如白银,硬度比重都与白银相似,极能以假乱真,古人一直把它视作真银。
但假的毕竟是假的,识别丹阳金的最简单办法就是放在火焰上烧灼,冒出五彩色气的就是伪金,丹阳银放置一段时间后,其中的砷质会慢慢挥发氧化掉,颜色就会变黄,如果在丹阳银上滴上氧化剂,真假可以立辨。
我和张铁嘴活了这么大,在到华山求师访道之前,从没有见过真金白银,唯一的一次购买白金项链行贿,张铁嘴也没舍得打开包装细看,现在听了客栈老板的讲解,真是眼界大开,笑道:“我以前上学时候,化学课虽学的一塌糊涂,却知道砷是毒物,溶到水里就变成三氧化二砷,俗称砒霜,当年潘金莲害死武大郎,用的就是这等毒物,端的是剧毒无比,他奶奶的,茅山宗那伙臭道士传下用砒霜制金银的方法,当真是谬种流传,误人不浅。嘿嘿,如兰和尚用这些伪金修炼鬼眼天罗,竟然没被毒死,也算是他命大,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这客栈离朝天宫不远,客栈老板既然不乐意兑换我们手中的金银,我们也不好强逼他,天乙道人便寻思着要到那古玩市场找识货的人兑换,更重要的是兴许还能打听出炼制丹阳金的出处,幸好听老板介绍说,这朝天宫的地摊虽然并不经常交易,但一年四季,即便是下雨落雪,一些摊主也会准时摆摊,等着识货或不识货的的人来购买他们的东西。V
第七十三章 炼尸丹(上)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几个人就早早赶到了朝天宫。虽然是阴雨天气,但很多有着固定摊位的摊主还是早早摆起了摊子,一堆堆破碗碎瓷、旧书陈画被摆在了雨伞下,一些不值钱的赝品在地上乱滚,市场里人声嘈杂,只是买主却少的可怜,只有几个穿着拖鞋的老头佝偻着腰起早闲逛,我们几个外地人一进去,立刻就被热情的摊主们拉住,假意的嘘寒问暖后接着就是急不可耐的推销,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几个人都被拆散了。
我忙着寻找贩卖丹阳金的地方,不料按照客栈老板提供的地址一问,那假货贩子早已搬走,不知道到哪里买卖去了,我心下非常失望,想不到这无意中得到的线索最终还是断掉了。
要知道现在的金银虽然也常常制假,但大多是在外面包了一层少量的金银,里面用的尽是廉价金属,这种制假方法成本低,又易于操作。而以“丹阳法”制作伪金不但繁复,实用性和欺骗性也较低,以后随着炼丹术的没落,丹阳金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到了现代,很多专业制假的作坊都根本不会烧炼,所以在我看来,客栈老板无意中买到的丹阳金肯定是当年的茅山道士所留,通过这个假货贩子应该能找出丹阳金的蛛丝马迹。
我不死心,拿着手里的丹阳金又问了一遍那假货贩子的同行,大家都不清楚他的下落,说这贩子常卖假货,自然知道早晚穿帮的道理,他一招得手,怎肯多作停留?只怕早已溜之大吉,他既然贩卖假货,连最初留下的姓名地址定然也是假的。
我和那些商贩们慨叹了一番人心不古,说商品经济的大潮一来,怎么人人都钻进钱眼,不修阴德了?正在摇头叹息之际,忽抬头看见地丙道人在对面的一个玉器摊子前捶胸顿足,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连忙走过去欲看个究竟,不料我刚行得几步,却被路边一个摆瓷器摊子的道人叫住了。
“你这小哥好生面熟啊,难道当真是天尊点化,让你我在此重聚?”道士诧异道。“怪不得祖师前几日托梦,说我不久当与一身具大慧根之人相会,如今果然应验!”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道袍,手上拿着一本经书,脖颈后ha了一把拂尘,一脸激动地看着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在这里等候身具慧根之人,等得好苦啊,我在此等了你五百年!”
kao,我差点骂出声来,这不是明摆着糊弄我么?这古玩市场才开业不久,你怎能在这里等了我五百年?简直是信口雌黄。再说这乌龟王八能活千年,但人活五百年倒是没听过见过。
道士摇头晃脑说,你是下凡历劫的精灵,自然是记不得前生了,贫道学习茅山术法多年,却是一眼便看得明白。你们这些人一到市场,我就发现你鹤立鸡群,那是生就的仙风道骨,与那些凡夫俗子大是不同。你耳有双轮。眼睛宽大,俗人肉眼凡胎,还以为你相貌丑陋,实则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男人丑陋正是高贵之相。
“大凡高贵之相,都是生有根本,前生都甚为了得,或为神灵,或为星宿,或是有道行的山精野怪转变成*人,贫道看你相貌高贵,身具慧根,必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是文曲就是武曲。”
我不过是个夜大毕业生,文曲星是谈不上了,和张铁嘴一起kao算命打卦度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那武曲星也决不可能,但听得他把我列为星宿,虽明知他言过其实,心里还是大为受用,当下在路边坐了下来,和道士攀谈了大半天。
这道士自称姓卫,是茅山宗第二十三代弟子,我笑道茅山宗一向镇魂灭煞,以符箓祝咒杀鬼驱邪,如今怎么改行买卖瓷器了?卫道士摇头赧然说:“现在科学昌明,鬼神之说早已无人相信了,杀鬼驱邪更是政府打击的对象。符箓祝咒当不得饭吃。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只好经商度日,何况贫道?没奈何,这一身屠龙之技全无用处,只好买卖瓷器兼带替人看相蒙几个小钱,嘿嘿,不过贫道和你却是真的有缘,并非刻意欺骗,刚才故作惊人之语,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
“你骨骼清奇,眉目有光,一看就是良善正直之辈,自然不会做鼠窃狗偷的勾当,但你手中的丹阳金却又从何而来?这种伪金存世极少,如今之世,似乎只有师父家中独存,前些年贫道曾听师父言及家中失窃一事,当时嘱托各弟子暗中访查,但几年来一直没有什么结果,谁知今日却在你这里出现!”
说着话,卫道士不住地用眼睛逡巡着那块丹阳金,我见他一副猴急模样,心中疑云大起,这道士在这里做瓷器生意。莫非是专为探访失窃的丹阳金?如果真像他所说,丹阳金为他师父独有,那邓法师定是窃自他师父家中,或许他的师父竟就是邓法师,我问他师父是不是姓邓,卫道士却连连摇头不肯透漏。
正要继续追问,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过来买瓷器,他拿起一件浅绛色的杏花美人碟子,眼睛一亮,赞道:“色泽淡雅,胎白质坚。莫非是元代青花?” 卫道士见有生意上门,连忙招呼,他打开一本瓷器鉴别的工具书,和中年男人就着实物不住比对,那男人扔下五百元钱,兴高采烈的抱着宝贝走了,卫道士非常得意,他边数票子边对我低声说:“刚才遇到了傻子。这小碟是贫道从杭州作坊趸出的赝品,成本不足十元,胎骨轻松,画笔生硬,行家一看便知,嘿嘿,他却认作元代青花,活该他倒霉。”
他又吹嘘了一阵自己的瓷器知识,这才言归正传,吞吞吐吐地要买我那块丹阳金,说是要送还给自己的师父。我说这假金本就是你师父家中的失物,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又何必要你破费花钱?白送给你就是,情愿交你这个朋友。
卫道士更加高兴,不住口地夸我为人慷慨大方,果然是大有慧根,只可惜是世俗之人,不然定要介绍我从师学道,一起纵情山水修仙养命去。“你看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正可陶冶我辈的性情,只可惜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贫道虽然于钱财方面甚是淡薄,但时代潮流,浩浩荡荡,贩卖假古董骗人,也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随波逐流而已,不过待贫道挣够钱财后。一定要四处寻师访真,重拾道家本义,求那避世之方。”
卫道士故作清高,我心中暗自好笑,把那块丹阳金硬塞给他,他假意推辞,说:“贫道在商言商,怎能白要你的东西?但既然咱们做了朋友,再谈钱财太也俗气,说不得只好收下了。”
我说对啊,钱财是身外之物,又怎能给自己带来幸福?能交个真心朋友才是人生大幸。“不瞒道长说,小子是政府高官之后,家道虽不十分富裕,但千万家产还是有的,只是小子平生怕的是个死字,最爱求仙了道,于那富贵钱财丝毫不放在心上,恨不能立刻散尽千万家财,尽数送与那些高士弘扬道法。”
“只可惜红尘滚滚,多的是追名逐利之徒,却找不到真正的有道之士。有首诗说:“得道高僧难相逢,几时归去愿相从”,要是遇到这样的道高之士,小子情愿供奉千万资产,也要随他求仙访道。”
卫道士听得目瞪口呆,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真正的有道之士并非无有,只是你不曾发现而已,也罢,你既然身具慧根,说不定和我们道家极为有缘,贫道愿意推荐你加入我门。不过我门虽是茅山正宗,却并非符箓派别,讲求的是炼丹合药,嘿嘿,还丹一成仙体可就,其中奥秘说了你也不懂,等你入了我门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炼丹合药需要花费许多资财,但与成仙了道相比,这些钱财又算得什么?李青莲说:倾家事金鼎,年貌可常新,你贡献千万家产,自然也可以证得仙道,永远不死。”
我连连点头称是,卫道士见我求道之心甚笃,也是非常高兴,两下商定第二天就到山中拜师去。卫道士问我那几个同伴怎么办,我说自己一心求道,家业都可抛弃,还理睬同伴作甚?自己到时偷偷地溜走,决不告诉他们就是,卫道士呵呵大笑,连赞我果然聪明。
第二天清晨,我背上一只小包裹早早离开了客栈,天乙等人在我后面远远地跟踪,直到接近栖霞山口才停住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揭开凶手的真面目,至不济也能找出凶手的一点线索,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走路也有些飘飘然了,亏得自己聪慧练达,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骗得那个卫道士供出了师门的炼丹所在,他自作聪明,反而上了我的大当。V
第七十四章 炼尸丹(中)
卫道士不肯透漏师父的姓名。只说师父一向隐居在东北面的栖霞山中,极少收徒,我本来以为他师父一定躲在山上的某个道观里隐修,想不到他带着我在山中转了几转,并不向上爬山,反而越走越低,直到看见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崖,才醒悟到我们已经到了一处山谷的谷底。
这山谷极其偏僻,荒崖峭壁,绝无人迹,抬眼望去,山谷里到处都是黑色的玄武岩,巨大的岩石嶙峋参差,不时有大的岩石挡住我们的去路,我和卫道士攀爬着翻越了几块,由于天雨石滑,两人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只好找了个干净的石块坐着歇息。
这样走走停停了一阵,山路越走越窄,眼前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芭蕉林,蒲扇般宽大的叶子遮住了头顶的天空。不lou一点缝隙,雨水淋不进这里,脚下的土地显得十分干燥。南方气温较高,即便是阴雨天气,雨水淋在身上也没有多少凉意,但我一进入这片芭蕉林,却感觉到冰冷刺骨,似乎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从四周向自己袭来,卫道士一路上有说有笑,到了芭蕉林里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走近一处蕉叶最密的地方,突然拍了几下手掌。
里面有人漫应了一声,只听见吱扭扭地一阵响,蕉叶被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