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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难过了,真的难过了!
    镇北王郡主从来都不大度,谁让她不好受了!她必将十倍百倍还回去!
    从楼上落下一道影子,是君琛的影卫剑一,他恭敬道:“郡主,别让主子为难”
    君兮又笑了一声,缓缓上前一步,逼近剑一,凉薄开口:“谁让本郡主不痛快了,本郡主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转身,眼含煞气地冲着黑甲卫道:“给我砸!”
    没人动作。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君兮回头,就看到君琛站在楼边,冷冷看着她。
    君兮眯着眼打量他许久,“唔”了一声,又是一声自嘲的笑:“我怎么忘了,你才是他们的主子”
    她话音刚落,之前还雕塑一样站着的黑甲卫就乒乒乓乓地砸起楼来。
    君琛眼里依然没有半分情绪,他看着君兮,说:“别胡闹,回去。”
第四十九章 前世的记忆苏醒() 
君兮只是看着他笑,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楼外很快就响起了马的嘶鸣声,她骑马走了。
    君琛站在那里,成了一座雕塑。
    剑一回到京城身边,轻轻叹了口气,“您明知道郡主性子烈,还这般”
    君琛说:“让剑七跟着她。”
    是要暗中保护郡主的意思了。
    剑一躬身退下,神色有些复杂。
    君琛回到了房间里,帐子里的女人出来了,捡起地上的纱衣披上,眉眼间是一派清冷如月的姿态:“镇北王郡主刁钻跋扈,主上不该”
    “哐当——”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凌厉的掌风给扇飞,重重地摔到了墙上,又砸到地面,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主上,你——”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君琛整个人都包裹着阴鹜的气息,那枚钥匙,被他紧紧握在掌心,握得那么用力,直到掌心心血淋漓也全然不在乎,他说:“没人可以说她任何不好。”
    语气很轻,却叫人毛骨悚然。
    女子心头一颤。
    下一刻一枚药丸直接打入她口中,君琛嗓音听起来依然是淡淡的,“你说了我不喜欢听的话,所以一辈子都别开口了。”
    女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捂紧了喉咙,涕泗横流,昔日引以为傲的嗓音,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主子只是在这里处理了好几天的公务,直到今天镇北王郡主上门。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什么密函都看不见去了,他一直都只僵持着那一个姿势,凝神听着楼下的动静,就怕错过了那人的半句话音。
    等镇北王郡主决定上楼时,他才冷冷地对她下达了命令,让她脱了衣服躺床上去,然后自己只扯乱了衣襟,也躲了上去。
    她香肩半露,本想博主子一点怜惜,谁知主子竟然一脚将她踹到床角落去了,镇北王郡主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的下床了
    若是喜欢,为何又要这样伤镇北王郡主的心?
    女子一生,也想不明白
    君兮跑了一路哭了一路。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地一直往外冒
    胃里也翻滚得厉害
    只要一想到,君琛像吻自己一样吻过其他女人,抱过其他女人,她就觉得浑身都像是张了浓疮一样难受!
    风吹干了眼泪,刺疼的嗓子里,只发出几声呜呜的抽泣声。
    为什么!
    骗子,大骗子!
    说了他心悦她的!
    他要什么,她给他就是了,为什么要逗她心动,又这样来伤她!
    君兮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
    灰白的天,又下起了雪,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地落下。
    结了冰的道路湿滑,马蹄没踩稳,打滑了,君兮一下子摔了出去。
    好在马儿有灵性,失蹄时侧向了另一边,没有压到君兮。
    从马背上跌落,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积雪,君兮倒是没有摔伤。
    但她也不想起来,就那样躺着,失神地盯着漫天大雪,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完全是小孩子的哭法,毫无章法,又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幼年失去双亲,被侧妃算计着长大,同年贵女们从不跟她玩儿在一块,坊间传闻她命硬,克死了自己的双亲
    张扬跋扈也好,装傻充楞也好,她用尽了一切方法来保全自己,却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撕开伪装。他说要护她一世安稳,她以为他可信,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笑话,可不就是笑话么!
    朔雪马通人性,见她迟迟不肯起来,又哭得厉害,以为是她伤着了,咬着她的胳膊试图拉她起来,但明显拉不起来。
    朔雪马嘶鸣了一声,又用头去拱君兮的身子。
    君兮悲从中来,一把抱住了马脖子,嚎啕大哭。
    “朔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朔雪马用力挣了两下,终是挣开了君兮的手,撒开四蹄就跑远了。
    “你也不要我了!”一瞬间君兮更委屈了,自暴自弃躺在雪地里更撕心裂肺地哭。
    身下的积雪融化了,浸湿了衣服,她一点也不觉得冷,风寒未愈,头痛欲裂,恍惚间,她看见头顶撑起了六十四根骨节的梨花伞,伞下是朔雪马泪汪汪的马头。
    君兮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朔雪马怎么会撑伞呢?
    “姑娘,你没事吧?”
    头顶响起一道温和得叫人心醉的嗓音,仿佛是三月春风拂过翠湖,在心头泛起圈圈涟漪,莫名就治愈了一切伤痛。
    君兮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睫羽颤了又颤,缓缓的,缓缓的,仿佛是流星划过夜空,又仿佛是一夜花开,君兮看见了那人眉眼弯弯,温和地对着她笑
    清晰一点,再清晰一点就好了,她这样想着,不妨一个放大的朔雪马头又凑近了几分,隔绝了她的视线。
    这个忘恩负义把她一个人丢雪地里的蠢马,老添什么乱啊!
    彻底失去了意识
    镇北王府。书房。
    “爷,剑七跟丢了郡主!”剑一跪在地上,简直不敢去看君琛的脸色。
    “什么叫跟丢了?”手上动作一顿,笔尖垂下一滴墨污了就快写完的一卷公文。
    剑一头又低了几分:“剑七被人重伤”
    君琛听不下去了,一把扔开手中的狼毫,“她现在在哪儿?”
    那个她,自然是只君兮了。
    一滴冷汗从剑一额前滑落,最终,他说出了一个可能会让自己丧命的答案,他说:“不知。”
    君琛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手背上已经隐隐有青筋暴起。
    “愣在这里做什么,去找啊!”他像一只发怒的豹子,“找不到她,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一片嗜血。
    天黑的时候,还是没有带回半点关于君兮的消息。
    那一刻的恐慌,让他眩晕。
    大髦也不披,出门就让人备马。
    踏雪蹄乌嘶鸣一声,将亲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寒风灌满衣襟,他心头却涌现了难以言喻的燥热,血在燃,肺在烧,心尖儿,发烫!
    君兮——
    他张口,想唤这个名字,喉咙里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仿佛所有欲出口的声音与四周的喧嚣都被漫天飞雪掩盖了,于是万物归于寂静,而这天地,只剩一片荒芜
    心脏窒息,呼吸都刺疼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与愚不可及的事!
    君兮——
    那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丢了自己的命!
    脑子里昏昏涨涨,好多画面在眼前晃荡。
    明明是在马背上,可他看见了眼前袅绕的烟云轻拢漫涌,仿佛是漫步在云端,在缭绕的云雾深处,有一个缥缈模糊的背影,艳丽的红色,是嫁衣。
    那个背影缓缓转过身来,一如今日这般,云鬓妖娆,她勾起唇,弯了弯眉眼,对着他笑了。
    心底有个角落轰然裂开。
    她说:“君琛,我要嫁给太子了”
    尖锐的痛,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
    眼前仿佛炸开一道白光,君琛在马背上吐出一口血来,身子再一次剧烈地痉挛,心脏抽搐着痛成一团。
    “你敢——”血气里,他眼底阴鹜又残忍。
    沉睡在灵魂深处的记忆被唤醒,这度不过的劫,注定了无解!
    剑一看到君琛吐血,整个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忙打马上前,欲扶君琛,“爷,您上次的伤还没好,您回府吧,我们去找郡主”
    他抬起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色,古怪地笑了一声:“我亲自去接她!”
    一时间剑一也是怔住了,世子爷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压抑,绝望,又恐怖,让他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以前世子虽然也冰冷,但这一瞬间,那明显是岁月沉淀出来的威严,让他有种天地都匍匐在他脚下的错觉。
    君兮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醒来,竟然是在白马寺!
    她看着自己身上显然是被换过的衣物,脑子有点发懵。
    寺庙里,都是和尚,谁给她换的衣服啊?
    突然又想起自己晕过去时,看到那柄六十四根竹骨伞,还有朔雪马那副蠢样儿
    想爬起来,但是手脚明显乏力,头也痛了起来。
    君兮觉得自己真是活该,不就是君琛去花楼找女人了吗?他之前还断袖来着,她也没啥伤心的啊?怎么这次就要死要活的了
    嗬!不就是喜欢上了吗?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不过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她醒悟得还算早吧!虽然有点心塞自己的真心喂了狗,那就长个记性吧!
    她才穿好外衣。
    门就开了,一个青衣小姑娘端着水盆进来,见她醒了,面上一喜,道:“你终于醒了!”
    “是你救了我?谢谢!”君兮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哑的厉害。
    “是哥哥救的你!”小姑娘笑眯眯的,连带脸上那几颗雀斑也可爱了起来。
    哥哥?
    难不成她被来庙里上香的兄妹救了?
    “你哥哥是谁?”君兮问。
    小姑娘疑惑地歪了歪头,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哥哥就是哥哥啊。”
第五十章 又病又娇的美男() 
君兮用小姑娘打来的水洗了把脸,清醒了几分,看这女孩衣着普通,言语间又一派天真,以为她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兄妹,在屋子里看了一遍,没找到自己的红磷软鞭。
    她那身衣物都是极贵重的,这对兄妹怎么处置了,君兮并不关心,但是她必须得拿回自己的红磷软鞭。
    想着一个小姑娘应该做不得什么主,便道:“你哥哥在那里?我能见见你哥哥吗?”
    小姑娘踮起脚摸了摸她额头,皱眉说:“你病还没好,不能出去。”
    君兮眉头皱了起来,小姑娘又眯着眼笑了,“好多姐姐都想见我哥哥,不过他们都没姐姐你好看,看在姐姐你这么好看的分上,我就让你见哥哥吧!”
    君兮只觉得这个小姑娘言辞颇有些好笑,道:“多谢。”
    小姑娘笑眯眯摆摆手:“不谢不谢,我叫桃夭,以后你给我当嫂嫂就好!”
    一个八九岁是女娃娃对着她说出这样的话,君兮实在不知作何回答。罢了罢了,童言无忌。
    她身上原来的披风湿了,还没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