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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去楼上看看。”
走了两步,又扔下一句:“给曲锋打电话,他这两天在嘉宁县,请他过来,就说这边发生了命案,很不简单,让他申请直接跟进,我会在暗中帮忙,条件是,掩护我,不把天眼团队牵扯进去。”
“是。”
邓河站在那里打起了电话。
季北勋走得很快,很快从后门进了老楼,身边小冒紧跟着。
东屋是厨房,中厢房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缸,西屋是米和半成品的酒水,楼上两间房间,一间是老太太的,一间是米娅的,房间很简单朴素,甚至可以说是很艰苦的。
米娅曾经是一个住惯了豪宅的大小姐,因为一场事故,失去了一切,没了家,忍受着姐弟分离,和姥姥住在这种艰苦的地方度日,却没有因为从天堂坠落尘埃后的偏激心理,还能上进读完了大学,成为了律师,心性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正气,这很难能可贵。
也是让他颇为欣赏的地方。
一个人堕落很容易,发奋图强得凭意志力。
脚上套上一双鞋套,季北勋上楼查看,先进了老太太房间,房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对方想伪装成入室抢劫的假相?还是老太太自己翻的?
季北勋回忆了一下之前老太太的神情,好像有什么话要和他说,最终却忍下了。
这是要和他说什么?
还有,她急匆匆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
当时,他真该多问两句,现在后悔是来不及了。
“小冒,查一下老太太的通话记录。”
老太太突然离家来这边肯定和那个来电有关。
“是。”
小冒下楼去打电话了。
米娅的房间,一桌一椅一床一厨,书桌上全是法律书,床辅很简陋,桌面上放着一张照片,青春盎然的笑容,手上捧着一捧葵花,灿烂的交相辉映,美得有点惊心。
他看着,脑子里恍惚闪过一个画面,可速度太快,他抓不住,只隐隐觉得画面里的人应是米娅。
问题是,他以前不认得她啊
季北勋怔忡了一下,才走了进去,目光落在床上睡着的小娃娃身上: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那里,背对着外面,小脸对着墙,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这就是被打晕的孩子?
额头上磕破了,被贴了创口贴。
他搭了一下她的脉向,很平稳,没事,正想下楼,床上的小人动了动,小声音咳了咳,竟醒了,并且坐了起来,身上就穿了一件毛衣,很可爱的揉了揉眼睛,一副迷迷糊糊的可爱模样。
“你是谁?”
孩子先左右看了看,似乎在认地儿,还皱了一皱眉毛,神情显得有点小严肃,眼神清冷,露着防备和惊警。
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神情,会让人想到一个词:老秋气横。
连嗓音也是清冷的。
屋子里有点暗,季北勋戴了一副手套,打开了吊着的灯泡,光线大亮了,他终于看清了孩子的长相:
头发长长的,小脸精致的就像画出来的,肤色白里透红,五官比例配比的恰到好处,小嘴唇粉嫩粉嫩的,大眼睛特别的灵活,正盛满疑问的辨认他,眼神清亮而有神。
嗯,这是一个漂亮娃娃,但奇怪的是,孩子的活泼天性似乎被压住了,以致于令她显得格外的冷艳世故。
他在想,冷艳这个词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很不合适,但这孩子身上的的确确散发着这样一种冷静到能让人惊艳的气质,一眼就能让人永远记住她。
季北勋并不是很喜欢孩子,平常也很少与孩子亲近,但因为她是受害者家属,他想查明事情真相,就得全方面的了解,所以,他极难得的和她搭讪起来:
“那你又是谁?”
“我叫淘气。”
“”
这应该是小名。
就这时,淘气站了起来,忽跳下了床,脚上穿着一双松松垮垮的袜子,大脚指钻在外头,身上穿的衣料很廉价,可见她的生活环境不太好。
她冲他走了过来,来到他面前,仰着头瞅了又瞅,下一刻,疏离的双眸莫名放出闪耀的亮光,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无尾熊似的缠着再也不肯放了:“爸爸,你是爸爸”
属于孩子才有的天性,突然就被释放了。
“”
这辈子,他遇到过的孩子也算多得了,只有这女娃娃最自来熟,一见面就叫他爸爸。
难道他长着一张“爸爸脸”?
呸,他至今还没**呢,哪来这么大女儿?
但是,这种被女娃娃抱住的画面,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好像记忆深处,他也曾和一个无比可爱的小女生这么亲近:小身体很柔软的黏着,甜甜脆脆的叫声让人推拒不得,漂亮的眼睛装满了喜欢
那个女孩叫他:叔叔。
他怔了怔:惊讶自己会有这样一种记忆?
手,不自觉的轻轻抚上了孩子那头滑得不可思议的秀发,小小的脑袋,滑溜溜的头发,软绵绵的小身体,竟深深的触动了他心头某根神奇的弦,声音跟着变得温柔起来:
“小淘气,不可以乱认爸爸哦,看到陌生人,你得叫叔叔”
第102章 102,我没乱认,你就是我爸爸呀……()
“我没乱认,你就是我爸爸呀”
淘气叫得很大声,神情很认真。
季北勋伸手将她抱起,闻到了一阵奶香。
“淘气,你妈妈呢?”
他试探着问,想把这个孩子的来历弄清楚。
“这得问你呀!”
淘气立马勾住她的脖子,小嘴亮亮的,嗓音也变得娇娇的。
季北勋有点晕,这种亲呢一再的触动着他的大脑皮层,令他觉得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为什么要问我?”
“我是来找爸爸妈妈的,爸爸找到了,妈妈难道没和你在一起吗?”
淘气歪着头问得理直气壮。
季北勋目光一凝,心里开始有底了:
“淘气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找爸爸妈妈?”
“这也是我想问爸爸的,爸爸,是淘气太不乖,你和妈妈才要把我送给别人家的吗?”
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在说出这句话时,竟红了起来,小嘴还撇了撇:“爸爸,我以后会很乖很乖的,你不要再把我送走了好不好?我很喜欢爸爸,非常非常喜欢”
说着,讨好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娇嫩的小嘴,湿湿软软的,这种经验——似曾相识。
季北勋的心,跟着跳了跳,脸上跟着烫了烫,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叔叔,等我长大,我要嫁给你。”
谁?
那是谁?
是哪个小淘气说要嫁给他?
他神情恍惚了一下,努力想将它记起,可就是记不得。
“爸爸”
有只小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想引他注意。
“嗯。”
季北勋漫应。
淘气顿时眉开眼笑:“你答应了,你答应了,我就知道你是我爸爸,我就知道”
季北勋:“”
面对孩子天真可爱的笑脸,他竟不忍否认。
比起刚刚那份清冷,此刻眉开眼笑的她,越发的惹人喜爱——孩子的活泼本能,令她整个儿发光发亮这真是一个奇特的孩子。
“那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小姑姑带我来的。”
原来死者是她小姑姑。
“你家里有小姑姑,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
季北勋捏捏孩子的小脸。
“那不是我亲爸爸亲妈妈,他们要生小弟弟,不要我了。这里的太姥姥知道我亲爸爸亲妈妈是谁,所以,我就来了”
季北勋看着,对这个孩子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但疑惑却越发多了。
“爸爸,我小姑姑呢?”
关于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孩子,送她过来的人已经不在了——死亡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太说不清道不明了。
这时,正好听到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就干脆没答,只道:
“淘气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
“那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好。”
淘气重重点头,再次绽开了灿烂的笑。
这样的淘气,真是漂亮。
季北勋的脑海再次闪过一张很神似的孩子脸,可那是谁呢?
*
“季北勋,这什么案子,你居然越过了地方公安,把我叫了来?”
曲锋人一接到电话就飞了过来,先去看了案发现象,然后找到了季北勋。
这会儿,季北勋正在小镇上的小吃店,陪着一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小娃娃吃面,时不时还给她擦嘴。
曲锋当即就看愣了眼,打量着怪问:
“呀,这是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偷生了一个女儿?”
季北勋横他一眼:“淘气,你乖乖吃,我和这位叔叔聊一聊。”
“嗯。”
小娃娃喝着汤,咬着碗,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点头,而后又紧张的叫了一句:
“爸爸,你不能丢下我哦”
“不会,好好吃”
季北勋摸孩子的头,转头道:
“出去说。”
曲锋瞟了一眼那个吃得欢的孩子,又和季北勋的脸孔比较了一下,跟到外头:“哎,你真在外头偷偷生了个女儿呀?孩子他妈是谁?”
“曲队,你是刑警,还是狗仔?毫无逻辑可言的事,你怎么推理出来的?”
奉上一句恶损。
曲锋嘿嘿一笑:“那孩子不是叫你爸爸来了么,你也没否认。”
“这是被害人带来的,叫淘气”
他回头瞄了一眼正在努力吃面的小可爱,想到那个死者,语气有点沉,开始给曲锋介绍起情况:
“和你说说我刚刚查到的情况
“死者,女,名叫罗芳,23岁,瑞市桐镇人,某超市营业员。根据淘气描述,罗芳是送她来寻亲的。
“通过罗芳,我查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她有一个哥哥,名叫罗根,有一结婚十年的妻子,夫妻都是普通职工,一个是加油站工作人员,一个是汽修人员,未生育,原因:罗根有生理问题,所以,他母亲孟家慧在五年前从米娅姥姥曹爱宝手上给他领养了一个孩子回去养。这个孩子就是淘气。
“淘气今年五岁,黑户口,没上过幼儿园,dna系统没有她任何信息。
“曹爱宝曾是盛市郊区荷花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淘气到底是通过福利院合法领养的,还是民间私相认养的,结果还没出来。十有八九是非法抱养。
“老太太曹爱宝之前遭人绑架过,吕立强所为,原因是我家保姆钱雪珍因遭受家暴要离婚,我把案子委托给了光大律所。米娅是这个案子的协助经办人。钱雪珍的丈夫许大钟不肯离婚,曾多次私下恐怖米娅,进过派出所,之后是吕立强给保释的。
“我不清楚吕立强和许大钟之间达成了什么约定,也不知道许大钟为什么不肯离婚,总之,米娅就这样开罪了吕立强,之后她用吕立强某些犯罪证据换回了老太太。
“紧跟着吕立强被举报入狱,如果说这里发生的命案和吕立强有关,不为过,但是,我以为其中另有隐情
“梆走老太太的人,和想要带走淘气的人,应是两拨人,目的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