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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隐长长叹了口气,扶住容太后的手紧紧的将其捏住,随即凑近那太后的耳朵,低语,“母后,您一定要这般的将那惠妃的丑事弄得天下皆知吗?本来儿臣是半信半疑,可现今看您这幅暴跳如雷的模样,儿臣很心寒。”
“隐儿,你,你竟然会信这贱婢的一面之词,你好糊涂”容太后的眼底滑过一丝慌乱,小声道。
第136章 深宫(4)()
“儿臣是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亲耳所闻未必是真,亲眼所见的又怎能是假?”李隐打断容太后的话,声音里有着不容怀疑的霸气。
容太后心有不甘的扯动着嘴角,恨恨道,“那依隐儿所见,这事儿怎么处理才好?”
“儿臣只想保持这宫里华丽的表象,至于那些暗地里的龌龊事,儿臣想让它永远存在与暗地里,不被人发现。当然,若是母后想要深究,那么最后牵连的那些人,儿臣一个也不会放过。”
李隐说罢,面朝着那云妃,瞬间,他周身散发出外人无法抗拒的锋芒,“云妃,你这就回宫去好生的照顾墨儿,今日之事就只当大梦一场,不必介怀。”
那云妃不禁被这眼前充满了尊贵气息的男子所震慑住,那双美眸里,尽是崇拜的暗涌在流转。她竟然忘记了行礼谢恩,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李隐,久久。
“那奴婢和云妃娘娘谢皇上的宽宏大量,奴婢和娘娘这就退下。”珠儿极其不屑的将视线转到一边,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向着他们缓缓行礼,随即将那云妃半拉半拖的从那冰冷的地面拽起来,起身告辞。
云妃还陶醉在方才那李隐神采飞扬的一幕里面,神情呆滞的任由那珠儿拉着自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福禄见那主仆二人安然离开,那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他转动着那黑溜溜的眼珠,突然一脸献媚的抬起头来,看着容太后,道,“太后娘娘,您今个可是将那云妃吓得不轻啊,您见着没有,她方才出去之时,还是那副魂不附体的模样。在太后娘娘的威严之下,敢问哪个不要命的人还敢在宫里放肆?”
李隐明白这是福禄在讨好太后,那如罩寒冰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整个人瞬间变得温和了许多。他暗想,这个福禄,脑子真是好使,见风使舵的本事也是不差,难怪母后那么的喜欢他。
“你这奴才是在笑哀家对于那云妃过于严厉了不成?尽说些不中听的。”容太后嘴巴说不中听,但那脸上分明就很是得意。
福禄赶紧趁热打铁,继续道,“哎呦我的太后娘娘,在这宫里面有哪位敢跟太后您较真啊?你方才实在是太有气魄了,硬是将那些个贱民们吓得语无伦次,几乎晕死过去。简直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奴才唯有观望的分儿。”
“哼,你这奴才将我比作花木兰,哀家有那么卑贱么?”容太后脸上故作生气,但那嘴角依旧勾起笑容。
“花木兰哪里能跟娘娘比呀,奴才该死,竟然说出这般话来,奴才该死!”福禄连连磕头,那颤抖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喜悦,他明白,危机已解。
“母后,您就别再吓唬这些奴才们了,这晋儿可是躺在榻上等着您去瞧他。估摸着母后这一去,晋儿就能在睡梦中醒过来,因为他急着要拜见母后您啊!”
李隐朝着那福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福禄点了点头,默默退到一边。
“好吧,那今日之事哀家就罢了,先去瞧瞧哀家的乖孙子醒了没有。”容太后的眼睛里绽出母性的光辉,伸手反握住李隐的手,由着他搀扶着自己。
第137章 深宫(5)()
阳光透着那窗台射进那冷清清的寝宫里面,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依稀可见盘坐着一个身着亵衣,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女子时而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让守在外头的侍卫们听着心惊胆战,却是不敢冒然进去瞧。
远远地,侍卫们见着那皇帝李隐和容太后带着一阵宫女太监们声势浩大的朝着这边过来,连忙屈身行礼。
容太后瞧见那些侍卫神色有异,不解的问道,“那惠妃娘娘究竟是怎么了,这一路走来竟是听闻那些宫女太监们窃窃私语,说什么惠妃疯了,找太医瞧过没有?”
一个侍卫猛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答道,“瞧过了,太医他他也只是摇了摇头,说不出半个字来。太后娘娘若是进去可要小心些,那惠妃娘娘她”
“她怎样?说清楚,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你们的脑袋。”容太后怒吼。她心里不解,这自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婉惠怎么会落魄成这样?回宫之后,那宫里竟然尽是她和李秦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反倒那个乡野丫头云妃还成了这宫里势力最大的贵妃。婉惠连一个野丫头都斗不过,真是令人失望。
“母后,还是随着儿臣进去瞧瞧吧!问这些侍卫们,他们也是有苦难言啊!”李隐朝着那些个侍卫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随即他推开了那扇久未打开的大门。
大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霉味夹杂着某种恶臭扑面而来。容太后难以忍受的捂住鼻子,前进的脚步迟疑了,而李隐仿佛是司空见惯似的大步走了进去。
那盘坐在地上的惠妃听见那开门的响动,不禁抬起头来。顿时,那容太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一软险些晕过去,所幸那身后的小太监福禄眼疾手快的将其扶住,才没有跌倒。
只见,那个曾经雍容华贵的惠贵妃,那个曾经脸上如玉般光洁明亮的女子,在那乱发下微微遮挡的脸上隐约可见长满了脓疮,有些已经破了,流出恶心的黄色脓水来,整张脸看起来千疮百孔,比那传说中的鬼魅更为令人畏惧。
李隐仿佛没有看见惠妃脸上的那些可怕的脓疮,上前一步俯视着她,道,“惠妃,母后来看你了,你还记得母后吗?”
惠妃摇了摇头,伸出肮脏的指甲抓了抓那些已经溃烂的脓疮,随即,她扯着尖利的嗓子吼道,“母后是什么?你又是谁?你怎么会闯进我的寝宫?出去”
“婉惠,哀家是容太后啊。婉惠,从小抱着你玩的那个你最喜欢的漂亮姑妈,你还记得吗?”容太后心酸不已的打断那惠妃的话,眼角衔着的清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滴落。如果先前没见到她时,对她的只是无尽的愤怒,那么此时见到了她,那些愤怒皆化为了浓浓的心酸与怜惜。
“不,你不是,你们是魔鬼。滚开,不要靠近我,滚”惠妃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那床榻边抱住那躺在上面昏迷着的孩子,痴语,“晋儿,怎么办?那些魔鬼要来收我们娘俩了,怎么办?”
第138章 深宫(6)()
“婉惠,放开晋儿,你会将自己的病传染给他的。”容太后见那惠妃将脸贴到17皇子额上,不禁气急败坏的大吼,随即她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身边的李隐怒斥,“隐儿,为何不让人将惠妃和17皇子隔开,这要是让皇子也染上这么可怕的恶疾,该如何是好?”
“母后,儿臣觉得,不必!”李隐仿佛没有看见眼前的那一幕,冷冷道。
“不必,隐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晋儿他不是”容太后的话瞬间止住,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福禄,福禄神色黯然的瞧了容太后一眼,朝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容太后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天崩地裂,她赢弱的身体晃了晃,伸手扶住了李隐,紧紧的将其拉住。她心想,自己不在宫里的这几年,宫里竟然会弄得这般的乌烟瘴气,除了这些,还有多少藏在暗处未被发现的肮脏。
“太后娘娘,您也别难过了,这惠妃娘娘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也怪不得别人,要不然,奴才先扶您回宫去歇着可好?”福禄在一旁柔声道。
容太后没有理会福禄,将目光死死的放在那李隐的身上,看着他依旧淡然的表情,容太后咬牙切齿的开口,“隐儿,你早知道这些,今个是故意让哀家见着这婉惠的惨状。先是那蛮横无理的云妃,接着又是这身处冷宫的婉惠,你,你想做什么?”
“儿臣只是想让母后看看,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罢了。想当年,我想娶云妃带她进宫,您当众骂她是勾引帝王的烟花女子。而现今,您是否应该明白,自己的专横是错的。”李隐一改方才的冷淡,语气顿时拔高了一倍。
“隐儿你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那你这么做可是在怨哀家当年硬是将婉惠嫁给你?”容太后脸色大变的朝着李隐嘶吼。
福禄见状,赶紧向那些随行的宫女太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随着那些人的鱼贯而出,顿时,整间宫殿里只剩下容太后、李隐、惠妃和躺在榻上的17皇子。福禄将那大门关上,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不敢妄自开口。
“是啊,母后这才明白是否太晚。还有珍儿也是,当年亦是得到母后您的百般阻挠,说什么这个女子命中带煞,不宜进宫为妃。母后你可有想过儿臣心中是何想法,儿臣就是因为喜欢她们才会娶她们,而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李隐高扬着头,将自己的面目隐藏在那阴暗的空间里,不让他人窥到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人看见,他的眼角处,隐约有水光在晃动。
“隐儿你你真的是太让哀家失望了,不过几个贱民而已,值得你为了她们如此的记恨你的娘亲么?”容太后用丝帕拭去那花了妆容的泪水,幽幽叹道,“隐儿,你别忘了,你能够成为一国之君是因为谁。若不是哀家,你现今已经被那当上皇帝的李秦给驱赶到封地去了,哪里还能像如今这般风光。”
第139章 深宫(7)()
“太后娘娘,您别再说了!”福禄一听这容太后越说越不像话,赶紧开口阻拦。即使这容太后是皇帝的亲娘,但是李隐毕竟是一国之君,君臣有别,这般激怒皇帝,容太后的下场堪忧。
“隐儿,你怎会变成今天这样?哀家记得当年你是那样一个心无城府,听母后话的好儿子,你现今怎会这样的对待哀家?”容太后不顾及那福禄的劝说,继续道。在这回宫之后的接连刺激之下,也让她迷失了本性,变得越发疯狂。
李隐没有回答容太后的话,而是缓缓靠近惠妃,默默的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孩子。许久,他才伸手抚摸着那孩子的脑袋,黯然道,“晋儿,如果你是寡人的孩子,寡人可以饶你一死。可惜,你不是,那你就随着你的娘亲去吧!”
“你走开,不准碰我的儿子,魔鬼!”惠妃突然抬头,猛地伸手挥开那李隐的手指,那呆滞的眸子里瞬间泛着凶狠的光芒。
李隐叹了口气,默默的退后,随即,他伸手招呼着福禄,“福禄,今日之事你替寡人办好,寡人累了,先行回宫。”
“隐儿”容太后凄厉的怒吼,似乎在责怪他的心狠。
“母后,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在您的面前,早就不是曾经那个您记忆里不谙世事的小皇帝。儿臣的长子都已经娶妻生子了。您已经老了,即使拥有18岁的艳丽脸庞还是弥补不了苍老的事实。”李隐边走边道。
“你别走,隐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哀家就不能再多说一句话了吗?哀家”容太后还欲骂些什么,只是在接触到李隐那异常凌厉的眼眸之后,心寒不已的闭上了嘴。
“太后娘娘,奴才送您回去吧!”福禄靠近容太后,扶住她的胳膊,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