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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韦娜,在中刀以后从房子里跄踉走出,剧组以为是她的深情演绎,还误把她身上流出的血当成是道具血浆,以至于直到韦娜死去都没有人救她。
    如果韦娜是当场毙命,那她没理由能从房子里走出来。
    可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问跟前一边吃碗面,一边看小说的张汉,现场真的一点凶手的痕迹都没有吗?
    张汉点了点头,说没有。
    现场除了死者的血脚印外没有其他的发现。说着他又把从现场带回来的指纹膜和脚印样本放到我面前,“如果凶手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那么这个指纹鉴定就没什么价值,至于这个血脚印……也没啥可研究的。”
    “刚才一个人和我说,韦娜出事之前有准备打电话。”
    “这倒是个线索,打给谁的?”张汉问。
    “120急救中心!”
    听到这个回答张汉也为之一愣,坐在旁边闷声偷听的小梅也露出一丝不解。
    “哎,我问你,啥叫有准备打电话?”
    “准备求救。”我回答。
    “你这意思就是说她有心理准备,她知道自己可能会出事?!”
    我点了点头。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这样。
    张汉就奇怪了,正常的案件都是突发性的,哪有人会预知自己被害的。再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最应该拨打的是报警电话而不是急救中心!
    “这只是疑点之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死者出事的地方到那房子里最多不超过十步,如果死者是在房间里被害的不应该会没有声音。”
    “凶案现场不是在房子里?”张汉腰板挺得更直了,“我可以向***保证,不光是房子里面,现场周围一左一右我全都查了一遍,没血迹,没刻意脚印,一切都很正常。”
    “会不会是剧组里的人干的?”小梅问。
    我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剧组的人给我们看过人员出入表,上面写得很清楚,韦娜是今天早上才被招到剧组里的。
    “对这个韦娜我们还不了解,不好下结论。赶紧吃吧,一会就该凉了。等明天早上我们去韦娜家看看。”
    说完我捧起桶面,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晚上天气有些凉。
    山里面的天气就是这样,早晚温差大,所以孙所长提前给我们加了被褥。就在我们准备各自休息的时候,民警魏东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张汉掀开被子望向魏东,“你小子还行不行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是,徐哥,又出事儿了……”
    我猛地坐起,看向魏东时,远空中一轮荒诞的月映入眼帘,并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出啥事儿了?”
    “死人了……”魏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看样子是跑着过来的。
    “死人了?!你们这什么破治安啊,这次几个小时就死了俩?”张汉叹了口气。
    “所长让我过来接你们的,三位领导能不能快点,晚了我可是要挨处分的!”
    他着急忙慌地说。
    从床上爬起来,我们带上了工具就上了车。穿过层层夜色,不久,魏东把我们开出了五莲花镇,而且越来越偏,最后停在了一山脚下。
    “这?!”
    张汉不禁奇怪,我心里也蒙上了一股寒意。
    这里黑洞洞的,除了远处村子里零星的灯火和黑空中暗淡昏黄的月,周围就再也没有半点光亮。
    “是附近村子里村民报的案,说是在山上的牛粪池里发现了一只人脚,我还没有去现场,具体是啥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牛粪池里的人脚?
    这倒是新鲜。
    “先上去看看。”
    我们沿着山坡向上走,十来分钟后,走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看到不少民警的身影,在视线正前方围着一个东西看着,走过去以后一股很重,很腥的牛粪味扑面而来。
    “正常的牛粪不会这么腥!”小梅说。
    “我去,你很专业啊!”
    “那当然啊,我小时候就是在农村长大的,我……张汉,你什么意思啊?!”小梅娇嗔着,用小手拍打了张汉一下,张汉就开始和她嬉皮笑脸起来。
    “你们两个严肃点行不行?”
    我低声责怪了句,他们两个顿时安静下来。
    “徐法医来了……”
    他们小声嘀咕,并把路让开。
    走上前去就看到一两三米长,一米宽的牛粪池。农村人通常会在地头上挖一个坑,将牛粪储存在里面给田土施肥。但随着农业科技发展,也因为常有孩子掉进粪池里淹死,所以这种方法就很少用了。
    “是淹死的吧?”
    周围的民警议论着。
    我回头扫了一眼周围的泥土地,竟然都是这些民警留下的脚印。
    醉了。
    看到他们真的是一点常识都没有,一大群人围在现场看热闹,把现场都给破坏掉了。
    后来我才知道。
    派出所里的正式民警也就十来人,其余的都是协警。
    “都离远点!”
    我大叫了一声。
    他们大眼瞪小眼,缓慢离开。
    张汉走到来问我怎么了,干嘛发脾气。
    我指了指地面,当张汉看到满地都是这些民警的脚印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破坏现场就是间接在帮助凶手,也就在无形之中成了帮凶。我这句话说得可能会有些过分,但破案这种事容不得你有一丁点的马虎。
    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在提取脚印也没有什么价值,索性就直接将尸体从粪坑里拉了上来。
    死者男性,短发,目测四十岁上下。
    左腿弯曲,右腿抬起,双手端坐状,四肢僵硬紧绷,无法外力缓解,属于尸僵高峰期。在通过死者的瞳孔和尸斑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12—24小时之间。
    现在是晚上八点。
    应该是在昨天凌晨到今天早上的这段时间遇害的。
    尸体表面伤痕很多,腿部有淤青,腋下、胸口、测腹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其中以面部伤痕较为明显,可以确定死者生前遭遇过暴力。
    “手脚都有老茧,而且磨损严重,长期奔走劳作造成,工作应该和搬运有关!”小梅说。
    我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我把魏东叫了过来,让他带着人去附近村子问问,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魏东应了一声,然后叫上了几个同事前往附近的村子。
    没过多久。
    魏东带着邻村的一个老头来到了这里,经过仔细辨认以后确定是他们村的村民,叫孙大壮。不过,他说这个男人一直在外面打工,很久都没有回过村子了,怎么就死了?
    “这牛粪坑是谁家的?”
    “这……”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这个坑就是孙大壮家的,还是他亲手挖出来的。当时,有一户人家出殡,雇他挖了坟坑,又觉得这个地方不好就给换了,后来,孙大壮就用这个坑装了自家的牛粪。
    又是讽刺!
    上一个是假戏真做,把假死人给演成真的了!
    而这一个是自掘坟墓,他肯定想不到会死在自己亲手挖的土坑里!
    “你意思是说这地方原先是准备用来埋死人的?”张汉问。
    那老人点了点头。
    “这事儿倒是挺蹊跷的啊,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叫……对了,叫自掘坟墓。”张汉说,又问那人,“您一定知道他家住哪吧,有时间带我们过去瞅瞅吗?”
    “你们跟我来吧!”
    我走到魏东身旁,让他们把尸体先带回去。刚好离得近,我也过去看看。
    “好咧!”
    魏东叫来其他人帮忙运走尸体,我和小梅还有张汉则跟着这老头进了村子。
第70章 女人() 
这个老大爷走在前面,我们三个摸着黑跟在后头,一路上都是黑漆漆的,月亮昏暗,所以小梅一直拉着我的胳膊,生怕自己会摔跤。
    到了村里总算是有了些光。
    他把我们带到一户人家门口以后,就说自己不进去了,可能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也可以理解。
    他走了以后张汉走上前,叩门。
    不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问我们找谁。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我们不免相识一惊。李大壮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讨到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
    “您是李大壮的爱人吧?”
    “你们是?”
    “市公安局的。”张汉亮出证件,还以为自己是在局里,老习惯不容易改。于是我又纠正他,和那个女人重新说了一遍,“我们是汀溪派出所的,你不要害怕,能把门开一下吧?”
    “喔……”
    她缓慢地开了门,我们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傻了眼。
    桌子旁边坐着两个小孩在吃饭,炕上面还躺着一个婴儿。
    “这都是你的孩子吗?”张汉问。
    她点了点头,“你们坐,家里面简陋,我去给你们倒水喝!”
    她从外屋的碗架子里取来饭碗,用暖壶给我们倒了三碗热水。除了张汉没心没肺地喝了两口,我和小梅谁都没有动过。
    “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我和小梅不约而同地看着张汉,那个女人也把目光投到了张汉身上。
    张汉哽咽了。
    放下碗,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是不是我家男人在外面闯什么祸了。”她又给张汉碗里补了水,“他是个老实人,不嫌弃我孤儿寡母的,对我特别好,为了这个家在外面辛辛苦苦的,他一定干不出啥坏事,如果真出啥事了肯定是误会!”
    她很娴静,声音也很温柔,面带笑容很懂礼貌。
    看到她和家里的这三个孩子,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她端着碗的手有些发抖,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他不会真闯祸了吧?”
    “咱们出去说吧!”
    张汉害怕吓到孩子,率先走了出去,她跟在后面。
    看得出来,她的步子很沉重。就像是接到死亡通知一样,很艰难地移了出去。
    然后,她的手抖得更加厉害。
    “李大壮死了!”
    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口,她听到这个消息一个,身子一斜跌坐在了地上。
    那两个孩子一直趴在门口偷看,见自己妈妈摔倒在地上就冲了出去。其中一个跪在女人身旁哭,另外一个推打着我们,说我们是坏人!
    “你们两个给我进去!”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将两个孩子推到屋里,然后又坐在了门口。
    两个孩子受到惊吓,一直在屋里哭。不久,炕上的婴孩也跟着啼哭起来。
    突然。
    女人跪着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衣服问,我们是不是在骗他,他男人那么老实不可能会死的!
    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们来也是想问问你,李大壮生前有没有什么仇家。”
    听到这句话她再也坚强不下去,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最后干脆放声痛哭起来。
    “我不信……”
    我和张汉相视一眼。
    她现在这种情况很令人担心,万一再想不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商量先把他们带回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