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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贵出国参加陶艺作品展览,用获奖后得的奖金购买的。获奖作品有姜山的,也有徐小贵的。谁跟谁呀?姜山只拿了证书,奖金变作礼品,只有接受。后来,姜山用习惯了,还真不愧是世界名牌,好用顶用,还让人眼热。
墨镜取自马明。那天,姜山去马明办公室,见他戴一付变色眼镜,还放在桌子上一付。姜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眼镜,戴了戴,正合适。就顺手牵羊,说“归我了。正需要这么付眼镜呢。”
马明端详了一阵戴个眼镜的姜山,“哎,你还别说,师弟戴眼镜的样子挺有派啊。这眼镜是陆军从国外带回来的,好货。可我戴着,老感到别扭些,便宜你小子了。”
马明是个长脸,有些驴脸的味道,他就经常戴大框的眼镜衬一下。姜山可不是,他是为了在外有事时戴戴。他原来出发时购买的眼镜,扔在原来的车上,也没拿来,随便谁用着谁戴吧。
路上,王东红和华贵安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两天来摸的情况零零碎碎地汇报给姜山。他们都把自己的分析判断也加入进去了。
姜山边听边问,渐渐理出一些头绪来。一个优秀的侦察员的基本素养,就是在常人感到正常的情况下能够发现疑点;一个好领队最基本的能力,就是从侦察员搜集到的庞杂的线索中,准确地抓住要害,提纲挈领地把思路理清,给侦察员最直接最清晰的引导,不走弯路或少走弯路。
姜山对他两个人表扬了一番,关心了他们的生活,又给他们确定了下步侦查重点。他让他们牢记“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姜山临走时,又叮嘱他们该用的经费要用足。经济社会里,能花钱买平安,更能花钱买线索。让他们想办法接触当地混混,与他们吃喝几次,就能够套取更多有价值的线索。这类人敢谋财害命,更不在乎“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他们更信奉“有奶便是娘”。
姜山安排好就开车往回走,他的心情很好,事情有些眉目,工作找到切入点,找到疑点,然后顺藤摸瓜,就成了。
车快离开港口区了,姜山打着方向准备转弯变道,驶上去胶县的道路。
突然,路口窜出一辆喷涂得花花绿绿的老式越野吉普车。
“吱——”的一声,那辆车尽管急刹,还是与姜山的车前保险杠亲密接触了。一地碎片。姜山自己的私家车前保险杠全碎了,引擎盖也撬了起来。
姜山下车,习惯性地掏出电话报警。吉普车上急溜溜地窜下来两个青年,胳膊、脖子处都有刺青。
其中一个拉住姜山拿电话的手,一个阵地说“别,别报警,哥们有话好说。让交警那帮孙子弄去,还不麻烦死。又罚款又扣证的。”
姜山朝刚接通的电话里说了句“对不起,没事了。”就转身与那个青年商议怎么办。
他看了看吉普车,什么事也没有。自己车的前引擎盖整整型,换付新保险杠就行了。大约两千元钱就搞定了。
姜山没心思为这事大费用章,他还要快回家呢。这车找个朋友修修也就行了。不过他想让两个青年接受些教训。
这两个满身刺青的青年,身体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瘦子,矮胖子,经典的中国式搭配。不管在戏剧里,还是在现实社会里,常常是这样惟妙惟肖地出场。
姜山理解他们,往往因为在社会上怕受欺,搞出些跟潮流、充时尚的东西来,包括他们开的吉普车。搞搞怪,正常人就敬而远之,他们也就自鸣得意。其实,这才叫外强中干呢。
跟姜山说话的这个,还有些口吃。他说“哥们,你,你,你说多少钱?拿钱各走各的。我们也,也,也还有急事。”
那个下车后就靠在车边上看的青年年龄大些,他有些不耐烦了,“罗嗦什么,快点。去港上晚了,误了老大的事,吃不了兜着走。”
姜山面前的青年把裤子口袋里的钱全掏了出来,递给姜山,“打牌打输了,还有这些,不到一千块钱了。中不中?”
姜山没接,说“有事先忙去吧。我自己修好车再说。我们留个电话就行了。”
“好,好,中,我的电话是要参捌陆参陆零要参捌捌。”
姜山用电话把他的电话号码输入,朝他摇摇手机,“一会我打给你,你先忙去吧。以后再联系。”
那个青年朝姜山一抱拳,麻利地上了吉普车,发动着一倒。然后,加大油门,吉普车在路上跳了一下,就飞快地朝港口方向去了。一会就看不见那个花花绿绿和车影了。
姜山打了个口哨,把电话号码存好,姓名栏上他输入“学徒车手”。他听到他们到港上替老大办事时,临时改变的主意。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个“学徒车手”可能就是此案的突破口。
第48章 灵光闪显()
姜山把引擎盖用力压回原位,发动着没了保险杠的车,有些滑稽地上路行驶起来。
一路上,引擎盖被风刮得咣咣当当直响。姜山提心吊胆,随时小心着,他怕引擎盖掀起砸在前挡风玻璃上,那可就惨大了。
回到胶县境内,姜山开车到了刑警大队的定点汽修厂,把车放在那里维修。他路上打电话让王渐进派了辆车。车早在汽修厂等着了。
刘红云也跟着车一起到了,还领着一个青年民警。她向姜山解释说,那是她外甥,刚从警察学院毕业,在大队上实习了一段时间了。
刘红云的外甥想毕业后考华安市公安局,最理想的单位就是姜山所在的刑警支队。他看到刘红云在胶县刑警大队干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个综合科长。他不要那样,他一定要考到华安市公安局工作。
刘红云的外甥叫朱德良,典型的富二代。他无恼无虑,只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去选择。姜山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刘红云瞅了他一眼,“你还年老了?不正当年?年富力强,青云直上的,别装腔作势。你还让人活不让人活。”
刘红云安排朱德良在汽修厂等着,车一修好就给姜山开回去。她特别嘱咐过汽修厂负责人,又让朱德良开车慢些。
她跟车同姜山一起回城,她让司机把姜山直接拉到了朱德良他爸开的工厂里。姜山知道她的目的,只好随着她。
王渐进也早在厂里等着了。朱德良的爸妈都热情地礼让着姜山与王渐进,他们在厂招待所里安排了酒席,专门宴请姜山。
王渐进跟着姜山后面,一会功夫,后面又赶过来几个大副大队长,万修义是最后到的。
姜山一脸的奇怪,王渐进就解释说“我们都是跟着你沾光的。刘红云那个不依不饶的样子,你还不知道。要不来,她还不把你数落得无处可藏。”
刘红云拉着她对象过来,向姜山介绍认识了。姜山担任大队长那阵子,只顾着破案,与大队上的伙计们吃住在一起了,忘了关心家属了。刘红云的对象在乡镇上担任党委副书记,之前在县委办公室工作过。姜山在局办公室工作时,与他有过接触。
一屋子的人都不陌生,聚合齐了,气氛热闹起来。原来,王渐进一直想找时间请姜山吃饭,但是姜山回家几次,都因局里有事没成。这次,正好姜山给他电话用车,他知道姜山回来没事。
他让刘红云联系好所有人,安排个隐蔽些的地方,与姜山一起聚聚。这么长时间,没有与姜山在一起,大家都有些想他了。
刘红云正好为了外甥的事,需要找姜山。她就擅自作主,让她姐姐安排在厂招待所里。这样一举两得,既圆了大家想与姜山一起吃饭的想法,又顺便把处甥考市局需要姜山帮助的事办了。
刘红云的安排让所有人没法提出异议。她姐姐姐夫都是些实诚人,为招待好他们,还专门让人去山里采购的绿色食材。
万修义是他打给王渐进电话,安排一件事情,顺口问王渐进晚上有事没事,如果没事就跟他参加个活动。王渐进吱唔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出了,他们要与姜山吃饭的事。
万修义闻听,二话没说,是话里说“算我一个”。然后,把那个无关紧要的活动辞了,转身向这里赶。
万修义到后,一个劲地找王渐进算账。他说“你王渐进可以啊,领着刑警大队的伙计们吃独的,特别是姜山大队长作为市局的领导,回来了,你竟然不向我汇报。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
王渐进脸上灰溜溜的,一时找不出话回应,一个劲地给姜山和万修义续水。
刘红云过来打圆场,“都该我的事,我擅自作主,也没汇报王大队。”
万修义偷偷给姜山递个眼色,又严肃地说王渐进“今晚,到时候要罚你一杯酒。”
王渐进应承着,保险敬万局长一大杯酒。
姜山坐在那里感到心里暖融融的,他也很想念这帮弟兄们了。那可是生死考验过的战友情,血与火冶炼过的兄弟情。
长时间不见,喝起酒来更猛烈些。轮到姜山敬酒时,他是一杯见底。
饭后,姜山被送回家,倒头便睡。他老婆给他倒了杯子水,放在床头柜上,就去了女儿屋里睡。
半夜里,姜山渴了起来。他借着屋里的微光,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下去。然后,轻手轻脚地去了趟洗衣手间,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凉着。
姜山再躺下时,睡意全无。
他在睡梦里梦到了一条大蛇追咬自己。对这样的梦境,姜山总是警觉异常的。他酒醒此时,清晰地记着梦境,脑海里又冒出在港口时两名侦察员汇报的零碎线索。
他组合起来了一条线,勉强把碎片串联起来。港口码头所有的运输业务,全部由“座海雕”崔浩瀚垄断着,每年的收入是个很大的数字。
港上进出的车辆人员那么多,崔浩瀚要控制住,他就需要豢养自己的喽罗,甚至是打手。王东红所说的经营好的店面都由崔浩瀚的人控制着,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网络,需要大量资金来供给。
比如与姜山撞车的那两个,不过是这个网络里跑腿的角色。所以,姜山给他送了名号“学徒车手”,他只不过这个网络里的外围追随者,小爪牙而已。
姜山留下他的手机号码,是为了进一步接触他,从中了解掌握一些情况。华贵安所说的港上人称“二港务”,那人肯定是崔浩瀚在港口上的核心人物,这样角色是铁杆,难以突破。
然而“二港务”身边跟班的,可能就容易接近,也容易收买为我所用,他们有机会接触核心秘密。崔浩瀚织成这么张网不易,多年苦心经营,才能坐大成势。
姜山不由不对崔浩瀚这种出身低微、文化不高的成功人士发生兴趣。无独有偶,象崔浩瀚这类的人物一旦做大,私欲就会无限膨胀。
他们普遍喜欢豢养自己的小兄弟,喜欢前呼后拥的场面,渐渐地,在他们身边就积聚起一些计谋人物。既互相勾心斗角,又狼狈为奸,合谋害人。他们的招数那可是层出不穷,可谓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豢养这么多人物,只会养痈遗患。毒瘤既长成,再除掉就难。这类人物也因有把柄在他们爪牙手里,只有对他们一些恶习忍气吞声,犯错之后能摆平就摆平,没办法就给钱跑路,最终沆瀣一气,成一方霸痞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