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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琛头一次见她在自己面前落泪,一时间竟乱了阵脚,惊慌失措地问:“你你怎么哭了?”
他环视一圈四周见没有人,便拉着她拐进一个偏僻狭窄的角落里。沈芸梦倚靠着墙壁垂首无声落泪,林煜琛立在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脸,竟见她的左侧脸颊高高的肿起,四道红指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触目惊心,下唇也被咬破,仍在淌着血。
“这是谁干的!”林煜琛心痛又愤怒地低吼出声,俊美的眉宇紧蹙,“难道是他?”
沈芸梦窘迫地侧过脸,不想让他看到此时自己狼狈的模样,轻轻点了一下头。
林煜琛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一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狠狠一拳打在她身侧的墙壁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的愤怒。
自己将她视为珍宝,从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而那个野种皇帝竟然敢动手打她!还有她被撕破的领口及染血的嘴唇,证明他不仅打了她,还意图侮辱她!林煜琛胸中的怒火灼灼燃烧,蓦地转身戾气浓重地便要冲出去。
“不要!”沈芸梦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微微摇头安慰道:“不要去,我没事的”
林煜琛望着她柔弱狼狈的模样,心疼地简直无法呼吸。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怒火,回到她身边。他低下头怜惜地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却又怕会弄疼她,在仅差毫厘之处颤抖地停了下来。
“我林煜琛发誓,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沈芸梦深吸几口气渐渐止住眼泪,眼底沉淀出浓浓的恨意来,“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而这一幕却被前来永兴宫面圣的高建翔看到。高建翔闪身躲在一根廊柱后面,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二人亲密暧昧的姿态看来,他们一定有私情。高建翔邪邪一笑,这个发现或许以后有大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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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琛将沈芸梦送回房间,派人去太医院向陆鸿煊要了些消肿止痛的药膏送去给沈芸梦。
再次回到她房间时,沈芸梦已经躺下了,面朝着里面不知她睡着了没有。林煜琛在门外犹豫了片刻,终是将药膏放在她门口,轻叹一声转身离去。此时她一定不想让人打扰,就让她好好静静吧。
沈芸梦当然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思绪纷乱地反思着这一年多来她都做了些什么。她利用傅晟泽铲除了郭兴业和太后,却没想到傅晟泽会连带着杀了一百多官员。
这些官员与郭兴业同流合污,理当依法处置,可他们府上的家人和仆人却是无辜的啊。那些官员被处置之后,府上的仆人被连坐,女眷都被送去当了官妓,过着绝望屈辱的生活。想到这些人的命运,沈芸梦便自责不已。
她将京中发生的事写信告诉了身在济州的义父郁擎天。义父为她终于报了仇而高兴,询问她将来打算寻个人家嫁做人妇,还是再将属于她的身份和皇位夺过来。沈芸梦却迟迟不知该如何回复。
沈芸梦不禁忆起自己生辰那一日,她与薛瑾瑜相约在翡翠湖见面。在一片花与鸟的世界中,薛瑾瑜深情款款地牵着她的手说:“芸梦,你可愿与我执手共白头?”
沈芸梦到今日依然能清晰地记得,他那日穿着一袭湖绿色竹叶暗纹锦袍,与身后碧绿的湖水交相辉映。他纤长魅惑的褐色眼眸定定凝视着她,眼中的柔情蜜意让她迷醉。墨玉般的长发不时顽皮地飞上她的脸颊,让她不由地羞红了脸。
不知为何,她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慌乱不安地挣开他的手,转身逃也似的跑离了那里。临去时薛瑾瑜那惊诧受伤的眼神让她愧疚不已。
薛瑾瑜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她大乱阵脚,沈芸梦回府后才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这件事。她无疑是爱着薛瑾瑜的,但她瞒着他的事太多,若是薛瑾瑜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和她所做的事,还会爱她吗?沈芸梦真的不确定,所以她不敢接受他的求婚,也不想草草就将自己嫁给一个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人。
另一方面,她不是没想过将皇位夺过来,但一想到傅晟泽曾经那孤独无助的眼神,她都会提醒自己,傅晟泽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让他知道他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是何等残忍?还不如就此让他在谎言中度过一生,看到他成为励精图治的明君,沈芸梦也就能放心地离开京城了。
可经过今日的事情后,她才明白自己是无法离开京城这个漩涡了。皇帝要的女人没有一个能跑得了。可她根本不想成为傅晟泽的妃子!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心底深处那个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夺回属于你的东西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不行!沈芸梦强行将它按捺下去,再等等看吧,再给他一次机会,说不定他会成为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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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梦离开后,傅晟泽发狂一般在御书房乱扔乱砸,奏折、笔墨纸砚、花瓶、茶盏尽数砸在地上,御书房一片狼藉。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九五之尊,是这个国家最尊贵最高尚的天子,为什么却不能得到女人们的心?前有郑晓怜与张伟私通,如今一直在自己身边的沈芸梦也会爱上别的男子。她们到底是怎么了?自己难道就这么差,没有一个人真正爱自己吗?
宫女们在外面听见声响本想进去查看,将将一开门便被傅晟泽掷来的茶杯砸中额头,赶忙惊恐地退了出去。
“滚!谁都别进来!朕谁都不见!”
傅晟泽在御书房内疯癫地大喊,将候在房外准备面圣的高建翔都吓住了。高建翔在御书房外等了半晌,见傅晟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悻悻地离开了永兴宫。
一直到天色转暗,过了戌时,傅晟泽才觉得累了,渐渐平静了下来。宫女们小心翼翼地请求入内,这才将傅晟泽请回了寝殿。
梳洗完毕躺在龙床上,傅晟泽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下午沈芸梦临走时那擒着泪水的双眼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的眼神中蕴满了恐惧、委屈、伤心、幽怨,还有一丝丝恨意。她是在怕自己、恨自己吗?
对了,他想起来了,芸梦当时说她只是还没做好准备,这说明她还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原来是自己错怪了她啊!那个时候傅晟泽真是气到失去理智,竟然动手打了她。他现在才感到后悔,可芸梦会原谅他吗?今晚是沈芸梦值班,那么她现在还在宫里。
思及此,傅晟泽再也躺不下去了,从床上跳起来只穿着寝衣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沈芸梦的耳房。他必须要去向她道歉,必须现在就去!或许她只是一时生气,等他去安慰安慰她,她就会回心转意的。
傅晟泽快步穿过回廊,夜风带起他的丝绸寝衣在脚边翩飞。行至沈芸梦的房外,见房内已息了灯,静悄悄的,现在还早,她应该刚睡下。傅晟泽伸手推门,发现门锁着。他便深吸几口气调匀呼吸,在脑中准备好一会儿要向她说的话,便抬手轻轻敲门。
“咚、咚、咚。”
沈芸梦今日受了刺激早早睡下了,正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一阵敲门声将她吵醒。
“是谁?”沈芸梦揉着眼睛用胳膊支起身子喃喃问道。
105。坦白()
门外那人却不出声,又敲了几声门,这次似乎更加急切了一些。
沈芸梦不耐烦地起身点亮烛灯才走到门边,迷迷瞪瞪地打开门,看到门外立着的那个男人后瞬间清醒了过来,“皇上!”
沈芸梦下意识地就想关门,但傅晟泽已伸手挡住门闪身进了屋里,一步步向她走去。才经过下午傅晟泽对她的侮辱侵犯,此时深更半夜里傅晟泽穿着寝衣又忽然闯进她的房间,沈芸梦惊恐地连连后退,生怕他又要做出什么事来,“皇上您来这里做什么?”
傅晟泽尽量将语气放得温柔,轻声道:“芸梦,你不要怕,朕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沈芸梦惊讶地望着他,而傅晟泽已来到了她的面前,握着她的肩膀愧疚地说:“芸梦对不起,朕下午不该打你。当时朕是气得一时失了心智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朕太后悔了。”他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左侧脸颊的红肿已消了一些,但那些指印还清晰地印在她脸上,“你的脸怎么样了?还疼吗?”
傅晟泽抬手向她的左脸摸去,沈芸梦立时摇摇头躲开了他的手,“不疼了,臣女已向陆太医讨了消肿的膏药抹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傅晟泽听后心疼地望着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朕对不起你,竟下手这样重”
沈芸梦感受着他火热却微微颤抖的手,借着烛光和月光望着他那充满自责、内疚、心痛的眼神,心中暗想,如不是她知晓他的本性,或许早已感动地痛哭流涕了吧。
沈芸梦垂下眼睫,凄凄然道:“皇上言重了,臣女怎敢让皇上向我道歉?”
“你还在生朕的气吗?”傅晟泽急急地问道。
沈芸梦侧过身酸酸地说:“臣女怎么敢?”
这话听来还是像在跟他赌气似的,将傅晟泽急得连连温言软语相劝,“朕都低声下气地来向你道歉了,你还要跟朕赌气到什么时候?朕保证今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对你动手。朕也不会强迫你,会给你时间让你好好准备。你就原谅朕,好不好?”
沈芸梦微微侧脸斜睨着他,半信半疑地问:“此话当真。”
傅晟泽忙不迭地扳过她的肩膀,定定凝视着她道:“朕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沈芸梦弯唇娇羞地笑道:“那臣女便原谅皇上了。”
傅晟泽一脸狂喜地将她揽入怀中,又爱又恨,“你这个小妮子,可要让朕发疯啊!”
沈芸梦在他怀中讥讽地一笑,想不到傅晟泽这么单纯,她三两句话便将他吃的死死的。有了他的亲口保证,今后短时间内应该不必担心了。
两人抱了片刻后,傅晟泽放开她,又要向她吻去。沈芸梦身子忙向后一倾,抬起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唇,“皇上,您可是将将才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傅晟泽在她手指下不好意思地一笑,“是朕不对。”
沈芸梦笑着与他拉开距离,“那么,皇上就快回寝殿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吧。若是明日你的脸还是不好,就不用来宫里了,回府休息几天吧,等脸好了再来。”
“臣女谢皇上。”
送走了傅晟泽之后,沈芸梦长舒一口气坐回床上。这傅晟泽的性格还真是阴晴不定,让人不好琢磨。虽然他今日保证不会强迫她,但指不定哪天又反悔了呢?
若是他心里仍旧对她存着一丝怀疑,暗中让人调查与她走得近的男子,查到薛瑾瑜身上该怎么办?沈芸梦又想起下午在御书房傅晟泽那杀气浓重的话语“就算你不说,朕也能查出来!”
沈芸梦简直不敢想象傅晟泽查出薛瑾瑜后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哪怕她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的薛瑾瑜伤心受罪。薛瑾瑜那惊诧伤心的眼神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沈芸梦深吸一口气,两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深深地陷阱了肉里。她暗暗对自己说道:自己跟薛瑾瑜在一起只会害了他,不如就趁此机会,彻彻底底地跟他跟他再无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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