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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圃谒侵苌怼
二人深情对望,甚至忘却了身处何处。四周嘈杂的人声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低吼道:“你们在做什么!”
203。禁足罢免()
在陆鸿煊还未思索之前,身体已先于意识冲了过去。因而直到他撞开了长颈鹿,发丝凌乱地立在霍兰瑛面前时,精神依然高度紧绷。直到望见霍兰瑛渐渐充盈泪意的双眸,那惊恐担心才化为了灼灼爱意,萦绕在他们周身。
二人深情对望,甚至忘却了身处何处。四周嘈杂的人声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低吼道:“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深情对望,甚至忘却了身处何处。四周嘈杂的人声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低吼道:“你们在做什么!”
霍兰瑛与陆鸿煊蓦地一震,齐齐迅疾回过头去,见长颈鹿已被禁卫们控制住,而傅晟泽也已在群臣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此时正目光阴郁地望着他们,目光寒冷地似乎能结出冰来。
二人回过神来后忙不迭地拉开距离,霍兰瑛强自镇定下来,向傅晟泽小跑而去,担忧道:“皇上您龙体可好?臣妾救驾来迟,请恕罪”
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脆响,傅晟泽扬手一个巴掌将霍兰瑛搧倒在地,“贱人,现在才想起朕来,方才做什么去了?被别人勾去了魂不成?!”
陆鸿煊见此不假思索地跑上前来跪倒在傅晟泽身边,霍兰瑛想要用目光制止他已是来不及了,“皇上息怒!方才麒麟向娘娘们而去,臣只是尽微薄之力去救娘娘而已,并无其他想法!”
在傅晟泽身旁搀扶着他的徐贵人犀利啐骂道:“英妃的命难道比皇上的命还重要吗!你能去救英妃,为何没有为皇上救驾?”
“住口!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霍兰瑛尖喝一声,如利刃般的眼神凌厉地斜瞪了徐贵人一眼,接着又望向傅晟泽,抑制住不安沉声道:“臣妾陪伴皇上已六七载有余,应该清楚臣妾的为人。若皇上执意认为臣妾有有罪的话,臣妾甘愿受罚!”
霍兰瑛一招以退为进,夹带着提到六七年的情分,让傅晟泽都有些拿捏不准。徐贵人也被霍兰瑛的气势吓到,微微缩在傅晟泽身侧,与章贵人一同警惕地望着霍兰瑛。
大殿内的其余人等更是一言不发,只做出一副深沉的表情,默默注视着霍兰瑛等发生的一切,眼底却掩不住丝丝看好戏的兴奋。
傅晟泽默默注视着霍兰瑛,缕缕诡异森寒的氛围在大殿中游走。半晌,傅晟泽眸光一暗,沉声下令道:“太医陆鸿煊目无天子,着罢免其官职,三日内离开皇宫。英妃霍氏,禁足岫英宫思过一月。若再做出不守规矩之事,禁足延长一月。”
陆鸿煊心内似乎空了一瞬,下一瞬却又沉稳放松了下来。陆家自陆鸿煊的太爷爷起,便一直坐镇太医院,为皇室效命。而到自己这一代时,竟没有守住爹爹和先辈们的基业,让陆家蒙羞。陆鸿煊因此自责惭愧不已。
但转念一想,贬官出宫,虽不能再为皇室效力,却能接触更广阔的世界,获得更丰富的际遇,能够帮助更多需要治病就医的百姓。这才是身为医者最高的浮屠。
陆鸿煊暗暗长舒一口气,缓缓伏下身,额头触地深深磕头,“微臣谢皇上!”
傅晟泽的圣令一出,旁侧的徐贵人和章贵人立时相视一笑,随后高傲鄙夷地望向霍兰瑛。可此时的霍兰瑛那里还有心思去在乎他人的目光?
霍兰瑛僵立在当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先前自嘲的想法这么快就实现了?她不知为何很想笑,但泪水却从眼眶里滚落,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在先前的嫔妃相继被赐死、被禁足之后,霍兰瑛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会连累陆鸿煊。
他们之间虽没有过任何承诺,甚至不曾对对方表明过心意,但霍兰瑛心中早已默认,陆鸿煊是这宫里唯一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可陆家四代太医之盛名,就这样毁在了她的身上。
在殿内众人或惊诧、或怜悯、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下,陆鸿煊再次伏地一拜,接着沉重地站起身,垂首决绝、没有任何留恋地退出宣和殿。
眼见陆鸿煊被罢官逐出皇宫,缩在角落里的姚显奕早已吓得面色发白,瑟瑟发抖。
他何尝不知他带来的是只长颈鹿,只是因打听到皇上喜爱仙家神圣之物,所以他才用长颈鹿冒充麒麟,想要让龙颜大悦,进而博得皇上的提拔赏识。
而如今,这只胆小又贪吃的长颈鹿,竟然敢袭击皇上,闹得宣和殿一团大乱,还害得太医院院使被罢官,英妃被禁足。处置完他们之后,皇上就要处置姚显奕这个罪魁祸首了吧。
果不其然,正在姚显奕脑中一片混沌混乱、不知所措之时,傅晟泽那冰冷阴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姚总督在何处?!”
“微臣微臣在此!”姚显奕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自角落站起身踉跄行至傅晟泽面前。
周围的禁卫大臣们自动让出一片空地,姚显奕恰好停在那里,颓然跪倒在地。在傅晟泽还未问罪之前,便咚咚咚拼命磕头认罪,“臣有罪啊!臣未摸清麒麟神兽的脾气,又未看管好,以至于让麒麟神兽惊扰到了皇上,臣罪该万死啊!”
姚显奕的抢先表态并没有让傅晟泽息怒,反而愈加深沉地质问道:“知道自己有罪还将这畜生带来给朕,你是想害死朕吗!”
“微臣不敢!不敢啊!就算给微臣九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啊!”姚显奕连连摆头摆手,冷汗浸湿衣衫。
这时,旁边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神兽明明就是一只长颈鹿”
大殿内一瞬间陷入一片尴尬又诡异的死寂。傅晟泽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想要搜寻是哪一个人说的话,可身后的皆是一副诧异又事不关己的表情。
那人竟然说这不是神兽不是神兽那么自己方才的狂喜激动,落在他们眼里,不就无知可笑至极吗?
思及此,傅晟泽仿佛听到细小的笑声隐隐在身后响起,这嘲笑声像一根蚕丝,又像缕缕青烟,在大殿中蔓延,徐徐攀爬而上,自人群缝隙之间灵活地穿过,无孔不入,最后全部钻入傅晟泽的耳朵。
那些笑声一直萦绕在他的二边,搅得他心神不宁,眼前的人和事物都在不停地摇晃扭曲。他抗拒着、紧绷着,想要找一个出口发泄他的不安和愤怒。可又是谁让这一切发生的呢?
“大胆!”傅晟泽突然大吼一声,耳边的笑声戛然而止,“把那只畜生的头砍了!腿砍掉!身子砍掉!全都砍掉!”
傅晟泽疯狂地嘶吼摇摆着,头上的发髻歪斜,鬓发散乱,面容因怒吼而被撕扯得扭曲变形,一声声“砍掉!砍掉!”在大殿中不住回荡。
“来人啊,将东海水军总督姚显奕拉出去,收去兵符,削去官职,流放西南柳州,永不得离开柳州!”
204。铁铳()
“瑾瑜你看!这是什么?”沈芸梦欢快地小跑着来到一个售卖小玩意的摊位前,好奇地拿起摊上的一个管状玩意,侧头向身后的薛瑾瑜问道,口中呼出的白气令她的面部线条愈加柔美朦胧。
薛瑾瑜闲庭信步自后方踱步而来,藏青色的毛呢长袍袍角随着他的步伐轻翻,露出一双纤尘不染的皂靴,与雪白的里衬。
他那清雅高洁的面庞,在周遭阴郁暗淡氛围的衬托下,越发纯净光洁,眉眼浓黑如画,风姿翩然优雅。
因沈芸梦初来赵国时身负重伤,又为了在赵国韬光养晦,这两个月来他们都从未踏出过宋园。待身上的伤基本痊愈,沈芸梦便躺不住了,十分期望能出去亲眼看看赵国都城的风貌。
薛瑾瑜今日正好要与赵国粮商做一笔买卖,择日不如撞日,他便带着沈芸梦一同出门,到这都城赣城中心转一转。
薛瑾瑜行至沈芸梦身旁,拿过她手中的玩意,笑着解释道:“这是赵国特有的一种小型兵器,名叫铳。”他自桌上拿起一个小小的黑色弹珠,为她演示道:“只要把这个小小的弹珠从后部的槽放进去,之后将这个杆扳过来,最后按下这个机关”
薛瑾瑜一边说着,一边将铳口对准摊主特意放置的一扇木板,接着按下机关。只听“嗙”地一声,黑色弹珠从铳口里飞速喷射了出来,还不待沈芸梦看清,弹珠已穿透了木板,只在木板上留下一个圆孔,弹珠却没了踪迹。
“天呐!这小东西威力竟如此之大!”沈芸梦将手从耳朵上放下来,方才那一下的声响惊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接着她难以置信地来到那块木板前,弯下身子凑在被打出的小洞处仔细看了看,真的是被弹珠打烂的,边缘还有些参差不齐。
沈芸梦惊讶不已,直起身又抄起一个铁铳拿在手心反复观察,那沉甸甸的重量与威力让她大开眼界,“这个能用来打木板,可以用来打其他东西吗?比如说打人?”
薛瑾瑜听到她的问题并不惊讶,习以为常道:“可以的,而且管子越长的铁铳,威力就越大,甚至可以打进人的身体里。”
“啊,我想到了!”沈芸梦蓦地低呼一声,“我一开始就觉得这铳看起来很眼熟,经你提醒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缩小版的大炮!”
“哦?”薛瑾瑜恍然一惊,细细翻弄了一番手里的铁铳,“你说的对,铁铳跟火炮在某些方面很像。若是将弹珠换成*球,是不是威力就会更大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沈芸梦微微激动地握紧手里的铁铳,“如果这样可行,不要说打进身体里了,打穿人的骨头都不在话下!”
说罢她抬眸望向薛瑾瑜,薛瑾瑜也正好望向她,二人默契地一笑,眼里荡出点点细碎暖意。
“煜琛,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吧。”沈芸梦向薛瑾瑜身后的林煜琛说道。
此次出门,林煜琛与墨竹皆打扮成二人的随行婢女与书童,时刻保护二人的安全。另外还有十几名河间会的兄弟潜藏在二人附近的街道中,若遇紧急情况林煜琛与墨竹应付不了时,河间会兄弟便会倾巢而出。
仍旧是一身黑衣劲袍的林煜琛,抱拳上前点头道:“属下明白。”无一丝杂质的黑袍,将他秀美冷峻的面庞衬托得愈加白皙无暇。
薛瑾瑜笑了笑,向店家道:“老板,这些铁铳我们都要了。稍后会有人来给你付清账款,并告知你送货地点。”
随后几人继续沿着赣城的禅静大街一路逛去,来到大街最后一家茶馆——茶林,这里就是薛瑾瑜与粮商约见的地点。
这家茶馆的门头虽不大,但进去之后,在小厮的带领下,几人便穿过古朴素雅的前庭,来到了宽敞的露天后院。
此时已时近深冬,庭院中种植的大部分花树只剩嶙峋枝杈,唯有清雅高洁的梅花凌寒绽放。泥土地上铺满了日日新落的秋叶,织就成一张红黄相间的地毯。
踩着庭院中铺就的青石板,自一株株粉白、朱红的梅花间穿过,便见一条清澈沉静的小溪蜿蜒而下,一直流到庭院对面的房间下面。
沈芸梦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好一个清雅诗意的茶馆。
“公子,小姐请这边走,范老爷已经在包厢等您们了。小姐,小心脚下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