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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吃了午饭我们就走。老爷子,打扰您嘞。”我痛快说道。
姬老头见瘟神要走了,要给我们饯行。
我暗自偷笑,这个姬老头也算老谋深算,可惜做事沉不住气。
见我们要走,他脸上都笑成朵老菊花,反常令人可疑。
我们互视,会心一笑,待会就看大烟袋的演技。大烟袋这个人,我曾经不止一次浓墨重笔的描写他,但离一个真正的活灵活现的大烟袋还差得远。
大烟袋这个人,贪生怕死,贪财好色,贪得无厌。。。但是这个人也有优点,比如演技好。
我们想从姬老头那里找到有用的东西,大张旗鼓的找肯定不行。
我们便只有利用大烟袋精湛的演技,给姬老头来招调虎离山。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大烟袋是影帝级别,演些小偷小摸市侩人物再合适不过。
比起演技,胖子都相形见绌,何况姬老头那种业余水平。
假意收拾好行囊,姬老头在厨房忙活,嘴角偷露笑意。
我心说你就笑吧,待会大烟袋撒泼,有你好瞧的。时间挨到中午,姬老头殷勤摆上碗筷,邀我们早点吃完走人。大烟袋是我们五个人中最老最丑的,便由他先拿起碗筷开吃。
正吃得兴致浓浓,啪的一声,大烟袋手里的碗筷突然脱手落地。
白瓷大碗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我们停下往嘴里刨食,时间静止,目瞪口呆的看向大烟袋。大烟袋在表演,他很入戏。
见大烟袋突然瞪大眼睛,嘴里咀嚼口饭菜梗在喉咙,传来咕咕的呼吸声。
我看着大烟袋,若非事先商量好,我都会被他骗过去。
接着,大烟袋瞪大眼睛,脸上能夹死苍蝇的皱纹瞬间撑平。见他涨红老脸,黑里透着紫色,煞是吓人。
“老烟袋,你怎么了!”胖子如杜鹃泣血,悲呼道。
大烟袋不回答,坐在凳子上像是溺水的人,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扯,两眼无神。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在旁开心的姬老头,见他匆匆跑过来,问道:“咋了?”
“还咋了,我兄弟在你这食物中毒!”胖子挥舞铁拳,要将姬老头碎尸万段。
“不,不可能吧。”这里民风淳朴,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再说,就大烟袋这种极品老奸商,几千年才出一个!
姬老头急得说不出话,口齿不清被胖子拿捏住。
为了配合演出,大烟袋肚子一鼓,嘴里咀碎的饭菜一口喷出。
我的天,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胖子早就躲开,唯独姬老头被喷了一脸饭菜,几截饭粒还飞到他鼻子里。
“还愣着干什么,送医院啊!”胖子表演得像忠臣孝子,又冲姬老头大声怒吼。
“且慢。”姬老头还要再说话,“我这儿有陈年陈醋,喝几口能催吐。你家老爷子的事,肯定和我没关系。”
胖子听了,那真是灵魂出窍。
姬老头好说不说,居然说胖子是大烟袋的儿子,这让摸金王子的面子搁哪。
胖子力气大,伸手攥住姬老头的衣领,非要讨个说法。大烟袋听见姬老头的话,知道自己占了便宜,演得更欢。
见他在地上不止抽搐,接着嘴角吐出白色唾沫。我也不清楚大烟袋是如何办到的,要说装发病容易,要吐出白唾沫就难了。
眼见大烟袋越吐越多,几乎汇聚成河,这应该属于民间秘法,不是他啤酒喝多了。
“快送医院,迟了性命难保。摊上人民官司,那就上了天!”我吓唬姬老头,他看见大烟袋吐白唾沫,也被唬住了。
“那,那我。”姬老头没说完,胖子不耐烦打断,“少废话,我马上开车下山。至于你,是罪魁祸首,跟着一起。”
说罢,胖子一手扛起还在抽抽的大烟袋,一手拎起姬老头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慢着,我还没锁大门,柴房的火还没有灭。”姬老头本想挣脱开,又架不住人多势众,只能高声呼救。
见胖子扛着两个老头离开,我心下松气,计划完成大半。
将两个不安分的老头塞入车内,胖子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开车带着他们下山。
嘿嘿,携大烟袋去医院急救,姬老头少了两天回不来。
他两天不在,我们把这里翻遍了都无妨。
见胖子的车开远,我回头对苏衡和娘娘腔说:“快找,看这里有什么。”
我们三人散开,苏衡去厨房,娘娘腔到我们住的侧屋,我则想办法弄开正屋大门。
姬老头对他住的正屋把握得很紧,平时他在厨房忙活,正屋都上了锁。是那种很老的双鱼锁,是铜做的,拆费了卖还有二两重。
这种双鱼锁难不倒我,四下找了根细铁丝,随便一捅就能打开。姬老头很少下山,更没有料到人迹罕至的观音殿会有我们这种外来者。
这种锁头年代太老,我轻易将其打开,推开破旧的木门进入正屋。
木门嘎嘎几声,门房抖落几许灰尘。姬老头的家很不通风,也很背光。即使外面艳阳高照,四五月的热天,我的手心都隐隐出汗。然而屋里阴森森的,还有股凉气往外冒。
我鲁莽的闯入正屋,刺眼的阳光陡然消失,眼前出现几大团墨迹。
眼睛看不真切,还能闻见很重的霉味。屋里几乎没有阳光,十分安静,就像是古墓的偏殿,显得森幽。幽闭恐惧症,这在我下斗之后就不存在了。
然而此时我还是有些紧张,你盗死人的,死人不会说话。
不过这次我是偷活人的,即便知道姬老头暂时不会回来,我还是有些担心。
心跳加快,心地善良的我还是不怎么敢当窃贼。
站在门口调整呼吸,隔壁传来砰砰的动静,苏衡和娘娘腔正毫无顾忌的翻箱倒柜。
眼睛适应了光明和黑暗交织,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径直走入正屋。
还挺大,不过陈设简单,看不出姬老头有什么宝贝藏在其中。
我还以为屋里遍地是黄金,否则姬老头出门上什么锁。
可惜姬老头并不富有,正屋的中轴线只有张老桌子,桌面脱漆,用了很多年。
桌子旁边还有把椅子,未知姬老头用了多久,椅子都盘出了包浆。
嗯,中轴线就只有桌椅,年生久但不值钱。
至于中轴线两边,我左手是床,上面搭了破旧泛黄的蚊帐,像是盘丝洞里的蜘蛛网。
而,我右边,则摆了一副朱漆黑字大棺材。
第349章 木铎()
对,是副朱漆大棺,两头用黑字写了大大的寿字。
“妈呀!”都说阴阳有别,形同陌路。
我实在没有想到能在活人居住的地方看见棺材,冷不丁看见,胆子再大也架不住。
我吓得几乎黏在身后门板上,双脚离地三尺,又重重跺在地面。
“哎呦。”我又叫了声,活动十根发麻的脚趾,心里咒骂姬老头。
这老头行为怪癖,正屋居住的房子里,床正对面居然摆着棺材。
难怪我说大夏天进这屋也凉嗖嗖的,看见这种黑漆大棺,老电影里僵尸都是从里面跳出来。
虽然我下了几次斗,却不代表我天不怕地不怕,心跳加速差点没抽过去。
好不容易恢复镇定,我知道这是农村习俗,老人上了岁数都得准备寿材。
棺材,有升官发财之意,只是摆在正屋未免不合情理。我没去管,也不害怕了。没有尸体的空壳子,我犯不着仔细研究,还是看看屋里有什么吧。
从正屋的摆设来看,姬老头平日的生活很单调,几乎到了枯燥无聊的地步。
我不知道姬老头和村里的人为什么留在山顶不愿意与外接触,他们是爱护家园,还是想守护什么呢?我四处翻找,在床底拉出只樟木大箱。
箱子陈旧,估计是民国时期的老物件。箱子外有锁,我在柜子抽屉里的书页中找到钥匙所在,将樟木箱子打开。起初拉动樟木箱子,我感觉里面有些沉,似乎装了石头。
等我将箱子打开,却发现里面全都是破衣烂衫。
把手伸进去,却摸到一冰凉凉的冷物件。
比死去的尸体还要冰凉,我顿时神经一刺,额头涌现的汗水登时封闭。
怀着紧张的心,我将破衣烂衫中的冰凉物体取出。是个有两只巴掌大小的响器。
所谓响器,就是能发出声响的乐器,看形制,类似编钟。
但我掂量掂量,响器自己发出清脆的碰击声,犹如金石击打玉磬,非常悦耳。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大学的时候,授业的老教授曾经介绍过。
我仔细回忆当年学业的点滴,脑子里苦思冥想,总算想起这是什么。
木铎,这竟然是木铎!
木铎者,是夏商时期的响器,也是礼器,相当于巨大的铃铛。
木铎虽然有木字,通体基本由青铜铸造。昔日,有木铎金声说,有人尝天下无道,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这是赞美孔子的话,足见木铎这东西背后的含义不一般。
我手里这只木铎,通体青金色,铜锈犹如翡翠花开,煞是古老。
跟着大烟袋学,我也能大致判断古物年代。
凡夏商周三代,青铜器都是国之重器,特别是有铭文的,一个铭文就是十万美刀。
我没想到姬老头会收藏一只木铎,而且木铎正中有铭文,与胖子给的夏禹王祭祀燧人氏玉琮内的文体属于相同体系。
我立马意识此物不同凡响,多半是夏朝时期,保不准和夏禹有关。
此地原名就叫禹王台,有这么个名字,我不相信里面没有文章。
事情越想越深,我陷入自己勾勒的故事背景中,肩膀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身后有木板活动的不灵活声,又像是深山竹子在大雪天被压断发出的爆裂。
我心中再次揪起来,后背寒毛倒竖,还以为是朱漆棺材里的粽子跳了出来。
回过脸,我满脸受惊吓的表情,却看见娘娘腔站在身后,他那张阴柔的脸离我很近。
“找到什么了?”娘娘腔阴测测的问。
“关你屁事,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我没好气的回答,刚才差点没将我吓死。
看娘娘腔没有丝毫愧疚的歉意,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自然不会有好语气。
娘娘腔噗嗤一笑,侃道,“我只听说过人吓人,吓死胆小人,莫非指的你是?”
“放屁,小爷下过的斗比你家祖坟都多,一边去。”我双手抱着木铎撞开娘娘腔。
没想到娘娘腔身形柔软,似影子折射,转手便将我手里的木铎抢走。
“奇怪,普通的农村老头,怎么会有木铎这种东西。”娘娘腔阅历不浅,到手就认出东西是什么。
“别人在黄河里捡的,要你管?”我翻着白眼说。
“不可能。如果是黄河里捡的,常年泡在水里,木铎表面不可能有这么完整的绿锈。”娘娘腔摇头说,对于冥器的了解,他可以称为大家了。
“要不,是他在土里挖的。”我又猜,这有可能。
“不对。假如木铎埋在泥土里,铜锈必然会沾染泥土的颜色,而且铜锈不可能这样青翠干净。”娘娘腔又说。
“那,这是他家祖传的。”我鼓着脸,这是最后的解释。
“不可能,上面还有地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