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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那人,浑身裹着蜡化的白布,都快被血蘸成厉鬼复仇的血红大衣。
的确,此类死法,打远处看,的确不是被毒死或者被人用刀杀死。
不过对于见过太多死人的我,场景远远称不上恐怖,何谈的触目惊心。
我一手捏着打火机,木屋内四处透风,唯独火焰不晃,欣慰之余有些诡异。
急忙走过去,我准备搜摸尸体,看看到底他藏了什么,能连要七条人命。
为了避免留下痕迹,我还套了鞋套和橡胶手套。
走到半途,有山风从木屋的漏洞处钻进,吹得我浑身生了层薄冰,脚步被硬生生冻住。
木乃伊倒在血里,随着打火机靠近,那些血渐渐化为黑色,犹如尸体蜕皮后滴出的尸油。
即便下了几次斗,见到此情此景,我还是忍不住有些迟疑胆怯,心里击鼓般狂敲。
试想,外面阴森鬼叫冷如霜,山夜狼嚎妖出行。再说里面橘红灯火如冥灯,尸体僵卧血相凝。天老爷,我还是快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依照往事,人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拉不下脸跑出去,只得把头发竖起像刺猬,靠近那尸体。
谁知我刚靠近,手里的打火机就熄灭了。我气得骂人,好歹是高档货,关键时候怎么熄火了。
胡乱拨几下,少数有几次打出火花。我跟着蹲下,准备细细研究是哪出的问题。
刚蹲着,呼一声,火焰从口子喷出,差点烧掉我半条眉毛。
跟着,我把脸往下凑近,见着火光燃起,满是血的尸体在我眼中逐渐放大。
顿时,我把头缩回去,几乎想破开嗓门大喊救命。
玉帝的西王母,太吓人了,我的小心肝差点直接罢工。
死人嘛,我见得多,再怎么恐怖,其实就那样。谁料木乃伊的死法,根本看不出枪杀刀砍、毒死淹死的模样。说实在,若不是周边到处是沾血的纱布,我都不敢相信是个人,只当是场恐怖的噩梦。
先说,我靠近时,根本分不清人的头脚,因为烂得,就堆烂肉堆在块儿。
我想,除非把人放到高压锅里活活蒸煮几个小时,人的身体绝不会比纸灯笼还易破。
尸体不成人形,死法不确定,我更不敢用手去碰。
内脏,都从裂开的驱壳中半流出,剩层筋膜拉扯着,血丝清晰可见。一般这种死相,还需配合一脸诡异的灿烂笑容,方才合景。可是,连头脚躯干都分不清,比大活地狱还惨烈,哪里有完整的人皮可说。
我似乎能推断,这位木乃伊仁兄的死法,比十大酷刑还残忍千百倍,肯定不是人能承受所做的。
首先,死成如此模样,定然是从身体内部发生的。
我假设,有人把木屋这么大的东西,硬生生塞到他体内。
于是,内脏骨髓化为腐液,肌肉骨头演为残渣,浑身皮肤撑得爆裂变形,指甲头发被压力弹飞,扎根到腐软的木头表面。
看木乃伊的状况,好像真是如此,有种巨大的压力,把他活活撑死涨死。我急于摸索是否有有用的物品,打火机在手中燃烧得发烫,如红铁烫手。
时间有限,再这样下去,不用等鬼吹灯,打火机自己就会爆炸,感觉是在堆粘稠的液体中摸鱼。
过了会儿,经风吹动,血液开始凝固,尸体变得恢复了些硬度。
我有点害怕,尸体炸裂的口子里,隐约长出种绿色的端头。
大致情景,可能和发豆芽时豆芽从豆子里长出一样。
显然是人的身体,血肉之躯,居然有类似豆芽的植物长出来。
我以为是眼花,火光变得微弱,能见度不足两尺。
像徘徊此地的阴神捂住了焰火,并往死人的口鼻吹气。
几阵风后,我坚信自己的判断,尸体的血肉中,真的长出了植物。说出去是不可能的事,然而在幽暗的木屋内,实为我亲眼得见。
我站立身形,拔腿要跑。尸体的异变,比粽子诈尸前还诡异。想那僵尸,起尸前不过长白毛,凸出牙齿和指甲而已。
但是这个从沙漠深处逃出来的人,死后身体开始长出藤蔓般的植物,倒比鬼还灵异。
我欲夺门逃出,忽然破洞口,有腥风卷杀,要在风里把我撕碎。无法迈开步伐,我只得定在原地,眼前又被罩了黑布。
那个打火机,终于寿终正寝,等有机会,我非得掀了对方的摊子。
风吹后,长出的嫩芽迎风就长,忽忽如雨后春笋,冒出糜烂的血肉中。
植物应该是藤蔓类,不过笔芯细,无叶,绿色,有细刺。
此类异物,和食人花差不多,藤蔓又仿佛章鱼,露出千手千足,像千年蜘蛛吐丝。
我再也忍不住,惊吼声,身下有股凉意,吹得脊背冻住。声音刚出了喉咙,迎面被风灌回。随着风吹,藤蔓长出木乃伊体内,顶破纱布肌肤,转眼有三尺长短。
藤蔓有灵性,在它面前,无法感觉那是植物,倒有种面对恶虎的压迫。这个西派的家伙究竟在沙漠里遇见了什么,会有植物寄生在他体内,活生生压得他脑浆迸裂。
脑浆二字,触动了我的神经,方才使我想到逃命。
对,逃命要紧,管它花妖鬼妖。刚要跑,脚下有鞭子用力抽,把我抽翻。
我把滚烫的打火机抛出,连滚带爬的往木屋突围。
莫说大声呼救,那时我的心脏已经达到极限负荷,呼吸都有些跟不上。
跌倒数次,我有些后悔,怎么没把葫芦叫着同路。
不行,下次哪怕看星星,都要拉着他一起。虽说相顾两无语有些尴尬,却安全许多。
待到木屋内又有光亮,是火红的颜色,犹如黑暗中燧人氏升起的篝火,吸引万千目光。我自然不能免俗,好奇回头。见得地面的尸体化为虚无,连血水都被藤蔓根茎吸干。
藤蔓汇聚成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着思想般随风舞动。
我想起阴山时,曾遇见过食人树。
那种树木,恐怕和藤蔓有些关联,却又不足于藤蔓。藤蔓包拢成团,忽又四面绽放,从中有红色宝明珠,辉煌直达天际玉京宫。我看得眼珠外凸,刚才那害怕得要死的心,也被那种血红光芒所吸引。
那是有毒的凶物,那时我不知死,离得那么近!
等到藤蔓绽放,从内众星捧月,出现朵颜色鲜艳的红花。红花犹如千层菊,有花无叶有手掌大,妖冶的光芒通照木屋,像x光能穿透我的身体。
我现在要是还认不出此花是何物,那便真的白活了。
那是xz魔国地底的死亡之花,彼岸花曼珠沙华的类亲,曼珠阿华!
第220章 亡花()
同是花朵,曼珠阿华,能吞噬天下血肉,燃烧一切地狱无明之众。
对于此花的魔力,我不可能不记得。看来xj果然和魔国有联系,这种曼珠阿华,在古代完全是核武器的存在。
我怕得根本跑不动,后跌一步,倒地竟然无法起身。
面对曼珠阿华,我浑身被抽掉了力气,根本无法也不敢与之直视。
花长在碎烂的尸体中,我明白木乃伊是如何死的了,是被疯狂滋生的花枝活活撑死的。
我想跑,膝盖以下毫无知觉,我想呼救,话到喉咙就被神秘的魔力死死封住。
目不转睛的盯着盛开的血红妖花,花儿长出,是寄生贪婪的,把绿色藤蔓全部吸到枯死。
花在木屋里,随着涌进的阴风摇曳,几次都要挨摸到我鼻尖。
我晓得,如果一旦接触到花朵表面,即便我是大罗金仙转世,今日也休想活着出去。被地狱死亡花缠上,尸体死得连渣都没有,何其可怕。
届时等人发现,恐怕连骨灰都拾掇不了。
花摇摆着,鲜红的颜色渐渐涣散,褪色成粉红,之后仅存淡淡的米红色,继而枯萎。
我大气得喘,心道莫非是老天爷救我,否则以曼珠阿华的生长能力,竟会枯萎。必须得出去,即便是手脚并用。
正当我恢复力气要动弹时,枯萎的黄色里,再次有艳丽的红色有如云漏电光。
死去的残枝堆,又有一朵更小的曼珠阿华生出。花骨朵内,还含有几粒红色的颗粒,像是花的种子。
什么叫李代桃僵,什么叫花中生子,我算是见识过了。
刚刚凝聚的勇气和力量,又在曼珠阿华重获新生时土崩瓦解。
此花开得太过凄惨,是从地狱的血池中滋生成长,看得出它正在把我往冥间的道路牵引。
浑身又没了力量,我憎恨那时的懦弱,因为一时松懈,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心中默念,满天神灵,三十三重天尊,好歹显灵来救救我啊。更是祈祷了儒释道外加基督教,几乎把我能想到的神全部拜了拜。
重新开出的彼岸花结了种子,花朵缩小,这是在魔国地底我没有看见的。
倘若彼岸花在此处扎根,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酝酿。而正在我心如死灰的那刻,木屋房顶的木板忽然被重物砸开,自天空流光闪动,月光落地般惊艳。
我正心道,莫非是九天玄女下来了?
好奇之际,恰逢苍龙破空,有仓皇闪电坠落幽谷,击打在木屋内。在错神的恍惚后,有东西似钉子样把彼岸花扎住,花朵开始真正的死亡枯萎。
我凭着微弱到米粒大小的月光去辨别,三个天王头悬在花朵上空。各具喜怒,交错着盘旋如猛虎蛟龙的自然纹路。是降魔杵,葫芦的降魔杵!
看到他用的家伙事,我又提起几分力量,挣扎着费力站起,退到旁边。
彼岸花刚刚萌芽,花骨朵正挨着降魔杵的钝刺。
火红的血色开始减弱,像是遇见克星。
接着,等我退到旁边,头顶随即掀起巨大的轰鸣,什么烂木瓦片跟着掉落。
原来是葫芦在外面搭了根绳,自空中悬吊而来。还真不是寻常人,救人都是用飞的,在那时简直如天使般闪耀。
葫芦踢破木屋顶,从房顶像燕子般落地,脚尖略踢。那把降魔杵腾空松开镇压着的花枝,落在葫芦手中。半秒后,是记举过头顶的猛砸。
力拔山兮,惊得木屋内地基抖动,都快散架。
海东青他们在外面终于听见了动静,打算冲进来。我抵着门口那块烂门板,此类离奇的世间物,还是少人知道得好。
“全部在外面,撤远点!”我吼道,屋内黑暗,勉强能看见葫芦猛虎扑食。
高手就是高手,即便失忆,那也是失忆的高手。听见我在里面下的命令,海东青他们没选择破门。
我抵住木屋内的缝隙,不让他人看见屋内情况。
彼岸花不容易玉陨,它们的生命力非常顽强,甚至超过了刺梧桐。刚才虽然中了葫芦重击,不过花蕊未死,只是掉了些种子。
葫芦丢过只打火机,朝我说,“把那些种子烧了。”
“哦,好。”我立马答应,选根泡木卡死门板,前去助阵。
为了给我机会烧掉种子,葫芦挥动降魔杵击打藤蔓,却又不用太大力气。彼岸花的魔力,是在于它能和动物般思考,甚至拥有些动物才有的判断力。
葫芦故意示弱,花枝紧追不舍,两者刚柔对抗,仿佛正负闪电交织。
我拨燃打火机,要说还是这种两块钱的实在,只是火小了些。用手捂住火苗,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