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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提刀警戒的模样实在是让自己不得不怀疑,他定然不是活在明面儿上的人物!
杀手还总是能够隐藏身份的,而他在这一点上便不像个一般的杀手。
那他究竟是何人?意欲何为?
凌冽不置可否,走到墙边取下了草帽,那外头的雪已经小了许多。
“这几日出不去了”
阿薇这才看向了一旁老旧的桌子,上头只剩几个发硬的馒头了。
但自己却是没有吃过这馒头,自己的吃食均是鱼汤或是肉汤。
凌冽没有多言,只说了自己的腿伤需要吃这些
“我同你一样吃馒头便好。”
为了生存,自己更差的食物也能果腹,作为杀手,最重要的便是在完成任务之前千方百计的活下去!
“我去去就回。”
凌冽带上了宽带的草帽,将自己俊朗的面容遮住了大半,这才快速出了破屋。
阿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慌乱。
若是他就此回不来
自己便自由了!
可是自己若是想逃,方才有无数种方法逃走!
自己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宁德殿内,贺澜皱着眉头推开了一碗金丝燕窝粥,忍着恶心的感觉靠在了榻上的秀金丝祥燕纹大迎枕上。
“来人”
玉纹忙快步进了内室,却见到贺澜脸色惨白伏在迎枕上。
“主子!您怎么样?!”
贺澜强撑着身子摇了摇头,“将这燕窝粥收了吧,我闻着难受。”
玉纹迟疑地拿起这碗金丝燕窝粥,可味道却没有异样。
“主子您是不是身体不适?”
贺澜挥了挥手,“不必找太医了,不然届时又要被当做是恃宠而骄了”
玉纹摇了摇头,“这怎么行?!”
蓦地她低呼了一声,“主子,您的小日子已经迟了五日了!”
她怔了片刻,转瞬转忧为喜道:“不会是主子!不会是有喜了吧?!”
贺澜蓦地一呆,半是迟疑半是震惊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怎么可能?!
自己一向是喝避子的汤药的!
这个时候怀孕真的合时机么?
如今宫里还没有动静,自己若是拔了这头筹,不知会有多少眼睛盯着自己!
她急声道:“玉纹,此事不得声张!如今恐怕还诊不出什么,过些日子找个信得过的太医来瞧瞧就是了”
玉纹也知道事关重大,忙收敛起了喜色,点点头应了,“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小菜来,奴婢再去熬一小碗碧粳粥,您可万万要保重些身子!奴婢瞧着您是福气到了!”
贺澜勉强一笑。
这个时候有了身孕,真的是福气?
“你派人去给锦言算了。”她又摇了摇头,“不必了,等这事做准了再去也罢。”
玉纹点点头,“那奴婢便去小厨房了。”
贺澜独自在榻上躺了良久,那股恶心感还时不时盘桓在胸口,她低头抚了抚还很平坦的小腹,嘴角到底还是洋溢起了一丝满足的笑意。
若是真的有孕,自己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而此时将军府中却是忙得厉害,李氏和康夫人一拍即合,随即便定下了方立诚和康金音的婚约。
方老夫人也时不时同康夫人一道坐上一坐,康方两家这联姻之事也渐渐传出了将军府。
远在襄都的方立诚也收到了催促自己归家的家信,望着纸笺上的婚约二字,他一阵暗恼,却又发泄不出,一拳砸在了装粮的麻袋上。
一旁的副将忙道:“世子爷!您这是”
他摇了摇头,“将这批粮交给镇国侯,我要赶回洛阳。”
第161章 月黑风高,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望月斋内,叶落斜斜靠坐在一把红漆描金万福团花靠背椅上。
她望了眼一桌子金光闪闪贵气逼人赏赐,手中百无聊赖地翻着这几日源源不断送进望月斋的各种物件。
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自己已经得偿所愿,得到了高高在上的天子的垂青!
自己应该接受这一切!
这是自己为自己铺的路
无论这条路通往何处,是深渊还是地位。
叶落手边的紫檀木匣子中放着一支水晶扇形簪,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和一对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簪。
当真是圣恩浓厚,怕是整个宫城中的好东西都送进了这不起眼的望月斋。
叶落今日装扮地极为随性,一身浅蓝色的宫装加身,裙角上精致地绣着细碎的白色花瓣,显得淡雅却不会过于素净单薄。
她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松松地挽起了堕马髻,脸上薄施粉黛却透着股高贵冷艳之气。
一旁的大宫女碧落丝毫不敢懈怠,在自己眼前的这女子如此气势、又得如此恩宠,谁又敢将她看做一个原先地位低贱的乐师或是歌姬呢?
虽然还未侍寝,不过这地位已然是卓越了!
碧落看了看天色,闻言劝道:“小主,天色不早了”
叶落正闷闷地要回话,倏地外头响起了通报声。
随后便是行礼声。
“小的参见圣上!”
碧落倒是没想到,分明内务局就没有通报过圣上今日要来望月斋,怎的
她来不及细想,连忙伺候着叶落起了身。
叶落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片刻后,她便见到一身明黄下气势威严、俊秀不已的永宁帝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内殿。
叶落忙屈膝行了一礼,“叶落参见圣上。”
碧落见永宁帝挥了挥手,连忙低头带着众宫女太监退出了内室,又回身关上了门。
她趁着关门的空隙快速抬眸望了眼笑意融融的圣上,随后便是心里一紧,看来这叶落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远比自己想的还要重
永宁帝见只剩他二人后,悠悠道:“朕赐你的这间宅子可好?”
望月斋位于高处,视野极佳,后院的香樟林和各种花木均是亲自吩咐栽下的。
自己望见了叶落后下一个念头便是想到了这望月斋。
就像眼前这女子,清秀艳丽的面容下隐约透着股桀骜不驯,与这后宫中的女子皆是不同,像是猛地撞入自己眼底一般。
叶落起了身,状似天真道:“这宅子很大很漂亮,但民女却不觉得好。”
永宁帝微蹙了眉头,“哦?为何?”
叶落直直走到了窗边,一把推开了窗子,外头又飘起了雪片,今夜无风,静谧下的落雪之景极美。
她清脆的声音因着开了窗反而显得有些怯弱,“无人陪民女赏雪,民女反倒觉得躲在这屋子里更冷。”
听着她如此胆大的话语,永宁帝反倒是笑出了声。
望着那窗子外头的雪景,他竟是一把拉过叶落,随后促狭一笑,转眼间已经是翻身跳出了窗子。
叶落怔了片刻,随即如同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竟然也跟着攀上了窗沿。
她扶着永宁帝的手,顺着他的搀扶轻盈地落在了后院中,缓过神来她便是咯咯直笑了起来。
“圣上原来还会如此”
永宁帝轻笑了一声,“朕儿时也是极为顽劣,养心殿的每个窗子都被朕跳过”
叶落抬眸,望了眼眼角还带着笑意的永宁帝,随后便是狡黠一笑,已然是快步往一颗香樟树的树后去了。
积了雪的香樟一片纯白,树下浅蓝色的身影如误入人间的仙子,那笑靥竟是美得不似真人
永宁帝笑意更甚,望着这雪下的美人画卷似是忘了今夕何夕。
闷了几天的叶落如今笑得极为真切,她伸手去触那树叶上的积雪,冰的手指头都没了知觉。
望着不断落下的白色雪片,她闭上了眼,抬头去感受着雪花落在脸颊的感觉。
极凉极凉,却又瞬间融化缓缓带了丝温度。
蓦地一片温热印在了唇瓣上。
她敛了笑意,顿时便瞪大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永宁帝极白净俊秀的脸庞。
她愣了片刻,转瞬便合上了眼,双手也环上了他的腰。
雪片堆积在二人的肩上、发间
却又让这暖意蔓延在这雪片飞舞中
今夜的望月斋里暖意融融,灵兽呈祥绣锦的珠绫帘子隔开了内室的旖旎,大红销金撒花帐微微晃动,阻隔开里头的春光无限。
精致华贵的紫檀镶楠木山水图罗汉床上人影重叠交融
一床红锦团丝薄被掩去了万千风情。
“别怕朕在。”
叶落缓缓睁开了眼,再次确定了覆身凝视自己的这人是真龙天子,是自己理应侍奉的圣上!
而心里那人,自然该随风而去了
她怯怯地松开了紧握着薄被的手,却在下一刻疼得揪进了身下的褥子。
极痛却也是紧紧皱着眉咬唇不语,永宁帝极怜惜地吻去了她眼角渗出的湿意。
温柔而暗哑的声音留在耳畔,在她心里掀起了一丝涟漪。
“落儿乖放松些”
窗外的雪花飞舞,已经渐渐掩去了方才两人重重叠叠的脚印,屋内的幔帐遮住了一室旖旎
而此刻的花枝巷却是一片嘈杂和喧闹,那所两进的宅子已经被强行送进的病患挤满,却仍在不断地有人被送进去。
那些个衙差也隐隐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纷纷配合着郎中和药童,一个一个地仔细用配制的药水清洗着双手。
江锦才所住的院子中,此刻一个浅绿色的身影正在极度不安地来回踱步。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气恼地直接推翻了那破旧的木桌。
自己在这花枝巷过了一夜的话,那自己的闺誉还剩下什么?!
自己大概会是这洛阳城的笑柄!
白鹭匆匆开了院门进来,急声道:“二小姐!大少爷已经被送去巷子前头的宅子里了,听说是妙春堂的人设的地点!”
江锦芊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妙春堂
是她!是江锦言那个贱人!
她想做什么?!
“到底是要做什么?!凭什么她一个闺阁小姐能指使得动衙差?!凭什么她能封了这巷子!凭什么!”
江锦芊猛地打开院门便要冲出去。
白鹭忙上前拉住了她,“二小姐!大小姐已经不在这里了!”
若是此刻是宣扬是靖安侯府的小姐,那那恐怕是丢脸至极的事!
江锦芊狠狠踢了一脚那木门,转瞬却觉得一阵剧痛!
那木门上竟是有颗铁钉!
她忍着痛望了眼黑下来的天色,颓然地跌坐在了一片积雪上。
白鹭忙扶起了她,却不料下一刻已然是被狠狠挥了一巴掌,“滚!贱人!”
她突然感受到凉意从身下袭来,于是只得一瘸一拐地又进了内室,这才觉得那彻骨的寒冷稍稍缓解。
靖安侯府中,江锦言冷冷望着带笑要来邀功的车夫。
“你将二小姐独自丢在了花枝巷?”
那车夫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明明自己是投其所好啊!怎么会
他不敢抬头看那气势极强的大小姐,只得冒着冷汗道:“奴才想着也许过几个时辰就会放行”
江锦言冷道:“忤逆主子的意思,私自离开?我靖安侯府可留不得你这般的人物!”
那车夫猛地抬起了头,甚至有些口不择言,“大小姐!奴才是为了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