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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柴田对自己的专业非常肯定,她知道自己推测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出错,于是柴田又到了掘进队,将所有的资料核对了一番,发现他们没有出错,于是柴田就决定亲自下井一番。
柴田说干就干,而且她下井的次数也并不比矿工少,穿好衣服之后就下去了,来到昨晚上出事的作业面,这里已经没人了,玉田矿肯定不光只有这一个作业面,所以这个作业面出事情之后,今天上班的矿工们都到了别的作业面去了。
这样也刚好让柴田测绘。
不过显然柴田到了现场之后,就不用测绘了,因为一切都在不言中,掘进队的数据忽略的一个要素,那就是他们没有对临矿的产能做出评估,他们是以自己的速度来计算的,所以最后得出了一周那个数据,但是他们忽略了对方掘进的速度。
这就好像是上学时经常做的那道数学题一样,两辆车相对而行,问他们经过多长时间相交。
由于掘进队忽略了这个要素,柴田也就认为对方的作业面并没有在这里,那里只不过是挖空之后的矿洞罢了,于是就在昨天晚上出了这样的事情。
柴田看着一片萧条的作业面,眼神中说不出的落寞,也许当年她的父亲也是因为这样的失误而命丧黄泉的,这么多年生活下来,让她知道伴随金钱的同时还有危险,伴随失误的同时也许就是性命,没想到这次她的第一次失误,就让人进了医院,生死未卜,尽管这次失误怨不得她。
正文 第696章 地头蛇
三岁看百十,看的不是孩子的资质,看的是父母,人这一辈子遇到什么人,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因果定数,什么样的教育之下,什么样的背景之下培育出什么样的人,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这样的因果,三岁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样的事,父母怎么样教育,三十岁就做出什么样的成绩。
不过形成一个人性格的重要阶段也并非父母可以控制,与生活层次以及遇到的老师同学有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恐怕也是这个道理。当今这个教育大背景之下,恐怕也不会出现什么有大作为的人,当然除非他有一个很好的父母。
对于一个人来说,父母是世界上伟大的人,不管父母的职业背景以及品德,因为没有他们,你就来不到世界上,哪怕是因为他们某次没有采取措施的失误。对于柴田来说,父亲的伟大是让她叹服的,她的记忆之中,好像儿时父亲回家的时候,怀里总有一袋零食,每一次都不一样,每一次都变着花样。
那时她感觉父亲就是零食的缔造者,那些美味都是父亲做出来的。后来上学之后,父亲每一次回来都给她带回来一本书,从最初的童话,到慢慢的儿童读物,到初中时的各大名著,以及到备战高考时的励志书籍,从国外小说到国内散文,从历史典故到品味时尚,好像每一本书都是崭新的,却又略带斑斓。
而这一切,最终都到了父亲的葬礼上面,她才知道,原来父亲是将她当成了希望,当成了未来,因为父亲是一名大学生,但是却在一场言论斗争之中锒铛入狱,最终被驳回家乡,天一样的大学生成了普通矿工。
她至今不知父亲为何入狱,但是她只听到父亲说出了两个字,责任!对国家,对民族,对天下亿万万炎黄子孙的责任!
每一段历史之后,都有一片真空区,等上了大学之后,她依稀知道了父亲口中的责任为何物,但是她也知道父亲没有后悔辍学,因为父亲不堪束缚,父亲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未来,寄托到了柴田身上,不让柴田重蹈他的覆辙,只让柴田结婚生子,繁衍下去,期望有一天,自己的子孙可以看到当年自己的历史。
父亲的这种责任到了柴田这里,就成了对于勘探的责任,三岁看百十,看的是柴田的父亲,她父亲是一个富有责任心的大学生,那么柴田就是一个极有责任心的勘探队长,尽管她已经辞职。
柴田的内心比任何人都强大,当她知道原来父亲在她考试前已经死了,她只是落了两地泪水,说了一声你解脱了,然后就送父亲入殓,所以她清楚现在她自责的心态,她只是坐在作业面上面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鞠躬莫名的说了一声微不足道的对不起,然后就离开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责任心会让她们感觉到了内心的不安。
……
医院里面,王晔面临一个艰难的局面,朱大鹏被人为造成的塌方砸断了手臂上的重要血管,根本没办法进行修复,只能进行切除,如果不切除的话,手臂上的血液阻塞会造成心脏衰弱,从而进一步影响生命,即便是不影响生命,最后朱大鹏的左手臂也会坏死,根本不能用。
而医生需要王晔签字,对朱大鹏的左手臂进行切除,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手术会很难进行。
如果是年少轻狂肆意人生的王晔,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签字,但是现在成熟了稳重了,王晔却不敢了,因为他知道一条手臂对于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如果王晔签了,朱大鹏最后活过来,他怎么想?一条手臂啊,可不是一个手指头。
而就在王晔犹豫的同时,医生又再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王晔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当机立断签下了自己的字。签字的那一刻,王晔不知道朱大鹏会不会怪自己,不过相较于一条命和一条手臂,王晔知道轻重,如果朱大鹏真的怪自己,王晔也只能认命了。
手术很顺利,手臂被切除一个小时后,朱大鹏就下了手术室,转到了重症监护室,病情已经稳定,观察二十四小时之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而王晔却看着病床上朱大鹏已经没了手臂的左手,长吐了一口气,穷者亘穷,富者恒富,王晔现在只希望朱大鹏能有一个好心态来迎接未来。
不管王晔在怎么愧疚,王晔也不会到床前伺候朱大鹏,因为王晔要忙事情,所以王晔请了医院里面一个最好的护工,就回到了矿上,到了矿上之后,许菁蕾坐在调度室里面闷闷不乐,见王晔过来,许菁蕾告诉王晔刚才赵红伟来电话了,语气坚定的向她保证这个事情不会被曝光的,至于玉田矿和打通作业面的临矿的事情,王晔就自己解决吧。
听到这个消息,王晔也是强烈鄙夷一番赵红伟,这厮明显就没打算帮王晔,不过王晔也不需要他帮,王晔对许菁蕾说:“武斌呢?”
许菁蕾说:“去调查宁庄矿了。”
“哦?”王晔一愣。
这个宁庄矿就是跟玉田矿打通作业面的那个煤矿,在玉田矿附近一个叫宁庄的村庄上驻扎着,年产值刚刚八十万吨,跟号称四五百万的玉田矿比,根本不行。不过如今看来,似乎玉田这煤矿资源的争夺已经不能遏止了。
而武斌在柴田下井之后,就跟许菁蕾商量起来这件事情了,最后许菁蕾跟武斌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件事情肯定要跟宁庄矿商量,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有解决办法,所以武斌就去打探消息去了。
听许菁蕾这么说,王晔也没办法,武斌是个急性子,王晔也只能等着了。过了一会儿,柴田下井回来了,一脸的煤灰都没洗,看上去脏兮兮的,看到王晔之后问道:“那个朱大鹏怎么样了?”
“断了一条手臂,命捡回来了!”王晔说。
柴田问:“哦,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王晔说:“先看看吧,毕竟人家是断了条手臂,如果还可以继续劳动的话,可以给安排平地上的工作,他学历太低了,而且没有管理经验,不适合当领导,而且这次的事故跟宁庄矿有关,他们也要赔偿一些资金,所以对朱大鹏的赔偿应该很到位!”
柴田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朱大鹏没死,以及王晔的善后工作让她的心理负担减少了好多,她长舒了一口气说:“这就好。”然后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我去看看朱大鹏!”
……
柴田刚走,武斌就回来了,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冲王晔说:“宁庄矿也出事情了,比咱们严重的多,他们昨晚上死了一个人。”武斌这么一说,王晔的兴致一下子就被提上来了。
原来由于他们打通了作业面,驾驶切煤机的那个矿工也被玉田矿的作业面塌方砸里面了,可惜那厮的头没抱住,一块大煤炭直接砸在他的头上,然后直接就命丧黄泉了,抬回去之后直接就死了。
王晔不由一愣,问:“真死了?”
武斌点了点头说:“真死了,我都看到尸体了,不过王哥,这个宁庄矿的矿长胡胖子可不是一个善茬啊,我去宁庄矿的时候,胡胖子还想让咱们赔钱呢。”
王晔眉头一皱,问:“胡胖子?”
“胡长山,宁庄矿就是他的。”武斌说。
“什么背景?”王晔问。
武斌说:“这人我认识,我以前听我老爹提起过,以前是玉田这一片的黑老大,后来洗白做了煤矿,市里面最著名的华龙大酒店以及华龙水泥厂都是他的,他除了这个宁庄矿之外还有其他三个煤矿,曾经有段时间流传赵玉龙死了之后,他会继任玉田矿,只不过后来被钱小宏给继任了,所以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一个牛人?”王晔略带质疑的问。
“地头蛇一个,一辈子都在玉田了!”武斌略带鄙夷的说。
王晔冷笑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这样的人估计比钱小宏都难缠,要不然人家为什么敢问你要钱呢?”
武斌颌首,说:“王哥,你看人真准!”
王晔长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世界上真没有永久都有人尊敬的人,包括那些影视中的那些伟人。”
武斌却装逼气十足的说:“有!”
“什么人?”王晔问。
“小说中的人物。”武斌说。
王晔失笑,许菁蕾却问:“咱们的敌人是这个胡长山吗?”
王晔无语道:“是的,不过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你只管管理矿上的事物就可以了,一个胡长山而已,不足为患。”
许菁蕾也无可奈何,她知道王晔不想她染指太深,所以也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不过她也知道,王晔又惹上了麻烦,只不过相较于大风大lang来说,这次似乎是一个小阴沟,仅希望王晔别阴沟里翻船,不,是一定不会阴沟里翻船。
正文 第697章 圆滑与草根哲学
做事情只有抓住了中心思想才能一针见血,如果不知道对手想的是什么,那么最后的结果只能被对手给杀死。胡长山跟王晔之间有仇,但是两人之间为什么有仇,是因为塌方事故吗?显然不可能,塌方事故只受伤了两个人,但是两人之间的仇恨却跟塌方事故有关,因为塌方事故,原本没有被提上议题的吃煤区的问题被拿出来了,而煤田关乎一个煤矿的生存,所以两人之间的中心思想并不是要急着大打出手,而是要赶紧找到有力证据,拿到对方的采煤区,好将这些煤田全都吃了,因为煤田就是金山。
做生意的,没什么刚直不阿的正经人,也没什么一身正气的正人君子,不卑鄙无耻已经算是最好的了,王晔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胡长山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显然胡长山是有备而来的,他手上有一份关于相关地区煤炭开采的证明,所以第二天胡长山就来拜访王晔来了。
胡长山是一个胖子,人称胡胖子,国字脸,方头大耳小眼睛,腰比王晔腿长都粗,走起路来后槽肉一晃一晃的,一露出笑容,一口洁白的牙齿与他彪悍的臃肿的身躯一点都不符合。
胡长山也不跟王晔客气,笑呵呵的就走了过来,对准备去看朱大鹏的王晔说:“王老弟啊,我这可是贸然上门啊,你是欢迎不欢迎啊!”
王晔神情一愣,认出了这就是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