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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要恨死她了,这个女人专门擅长不告而别,她从来不去考量那些担心她的人!即便你要去,总要和自己说一声,先不说自己对她的感情,单说楼幽兰临走时将她托付给自己,结果一个转眼,人就弄丢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辛夷面色不善,跟在一旁的颜真也吓傻了眼,到底是人还年轻,遇见这样的事就完全慌了神儿,六神无主的巴巴看着他师父。
“不、不知道,今儿早上去叫醒侧王妃的时候,就发现屋子里没人了,能什么时候走的呢?辛公子,侧王妃她她真去燕坪国了?那么远的地方,她可怎么去呀?万一再遇见流寇可怎么办?”
看没看见?连一个丫头都知道事情的利弊,她堂堂一个侧王妃怎么会如此轻率?
辛夷将信折起放进怀里,再抬眼时,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派人去别院里寻一圈,特别是两位小主子的房里,问一下乳母,昨晚到今晨是否见过她。另派人去门房瞧一下,问一下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出去,无论是丫鬟小厮,还是嬷嬷马夫,只要有人出去,就来回禀。”
“是!”颜真明白事态的严重,领了命立刻撒腿就跑。
“辛、辛公子”颜珠看着辛夷有些怯怯的,侧王妃不见了踪影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她是她的贴身丫鬟,哪有主子没了,她完全不知晓的道理?
辛夷实在没力气去责难任何人,聆歌向来脾气倔强,她认准的事,谁拦着都没用。他只是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她才能连夜不告而别?难道昨晚她的反常举动都和这个有关?他又开始止不住的自责起来,他昨天明明发现她的不同,为何不牢牢地看紧她?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求她万要平安无事,等着自己去寻她。
“这件事要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好在平日里也没人来别院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玄宁和凤羽定要照料好,懂吗?”
辛夷侧目,眼神凌厉,威仪和气度几乎是瞬间的爆发出来,引得颜珠一阵心慌。她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瞧过这位身份神秘的大夫,他突然的来,莫名其妙的成了颜真的师父,然后又堂而皇之的进了幽王府,他到底是谁?
“是,奴婢明白,那公子呢?”
“我?”辛夷有些头疼,叹了口气,神色说不出的疲惫“我要去找她”
聆歌自幼长在深宫之中,即便成了亲也是嫁进王府,若论起独自出门的经历,八成就是上回在阳明山上绕了的那几个时辰。最后差点没把小命交代出去,还是多亏了容渊及时赶到,才免于自己身陷歹人之手。
所以算起来,这是第二回。
她没这样的经验,走的时候除了那些盘缠外都不知道应该带些什么。好在她出城之前在裁缝铺子买了套不起眼的男装,又在一个沿路商队的手里买了一匹快马,算是她唯一的准备了。
这会子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行径至一处破败的庙宇停了下来。前面黑漆漆一片,看来并不像是会有人家的形容。她独自一人出行,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只要一想到聆风这时候正身陷囹圄,她就顾不得许多了。
若是聆风死了,她也没什么活头了。
想了想,聆歌还是决定今晚就宿在这座破庙里,她小时候听聆羽讲故事,一说到大侠保准都是夜宿破庙的,这会子她没得选择,即便害怕也得当回大侠了。
打定了主意,聆歌便侧身下马,哪知刚一落地,膝子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她是从昨晚出府的,现在大约已经跑了十几个时辰,而且她本就不怎么会骑马,再加上颠簸了这么久,早就精疲力尽了。
天色阴沉的吓人,半点月光也瞧不见,四周潮湿,八成就要下雨了。聆歌不敢再耽搁,费力的爬了起来,牵着马一瘸一卦的向破庙里走去。
庙里很静也很空旷,四处结着蛛网,还可以零星看见有火堆燃尽的痕迹,想来应是曾经有人在此休憩过。
她将马缰固定在一处竖梁上,自己则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聆歌觉得她应该升起一把火,可以烧烤一下干粮,也可以照亮,若是一会下起了雨,还能取暖。可她拿着一堆野草反复掂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取火,苦恼了半晌,最后也只得作罢。
她是娇贵的主子,虽然在北曜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个公主,面对这样的环境,她没法子适从,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随身的包袱里有一些干粮和一袋水囊,这个时候也没得挑,好在聆歌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就着水囊吞了几口干粮。
外头已经开始下起了雨,起初淅淅沥沥的并不大,可没过多一会,便电闪雷鸣的有如瓢泼。
聆歌一惊,往庙里退了退,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在这荒山野岭里她只身一人,又没有功夫护身,若真是出点什么意外,她还真没处求救。
叹了口气,聆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顺利的抵达燕坪国,可即便到了燕坪国后呢?她该怎么办?她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只希望这场雨可以早点停歇下来,万不要耽搁了明天的赶路。
轰隆一声震天的雷鸣,伴着闪电,将破庙内一瞬间照的如同白昼。这里原是座供奉着地藏菩萨的寺庙,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会破败成这个样子。
聆歌起身站在那座已经年久失修的佛像前,慢慢地跪了下来。地面很硬,泛着潮气,她双手合十突然悲从中来。
“救苦救难的菩萨,请求您保佑聆风,聆歌愿意折寿三十年换得他平安无事。”
“轰隆隆——”
又是一阵巨雷,声音大的令人耳畔嗡鸣,像是要开天辟地一样,震的人头皮发麻。聆歌跪在那里脸色惨白,一只手悄悄地探进怀里。
刚才借着闪电的光亮她看见有人影投在佛像上,虽只是瞬间也足叫她魂不附体。
聆歌勉强平复了慌乱的情绪,外面的雨声很大,根本听不见有人行至此处的声音。那个人没动,聆歌也不敢回头,依旧跪在那里止不住的微微战栗着。
这个时候她再也靠不上旁人了,容渊也好、楼幽兰也好,他们都和自己远隔千里,这座庙子里,除了她和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外,就剩下一匹马了。
她没犯浑到等着一匹马来救自己,她得想办法自救,千里迢迢她才刚刚开始,不能连聆风的影子还没见着自己就死在这破庙里了。到时候连尸体都腐烂成了渣子也没叫人发现,那她才是真的窝囊。
她怀中藏着一把精巧的匕首,是楼幽兰临走前送给自己的,它有个很雅致的名字“落翘”。楼大王爷临走时交代了,看着谁不顺眼,只管往他心窝上刺,甭害怕,有他担待着。
聆歌现在没空想别的,手里握紧了那把落翘,每一根神经都绷在弦上。那人终于行动了,往前走了几步,踩在干草上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这位小兄弟——”
聆歌再也来不及多想,像一只炸毛的野猫,腾的一声反身扑了过去,落翘的刀尖对准了来人的心口,毫不留情的便朝那人刺了过去。
第一百零二章 悲从中来似妥协()
来人大惊,翻手一抬,非快的点住聆歌腕子处的一处麻穴。聆歌来不及反应,手上一软,落翘便不受控制的掉落下去。她愕然的抬起头,只见那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掌便向她的天灵盖拍去。
庙外的电闪雷鸣不断,似乎是为了渲染里面的紧张气氛,劈天盖地的轰鸣着。那人手掌在距聆歌脑顶还有一寸距离时,堪堪的停了下来。
聆歌惊恐的瞪着他,那人衣衫尽湿,看样子就是冒雨行路,被浇得狼狈不堪,他喘着粗气,似乎也是惊魂未定的俯视着聆歌。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不敢置信的问了句:“聆歌?”
来人正是自看了信后便马不停蹄赶路的辛夷,他片刻都不敢耽误,即便冒着雨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刚才他是隐约听见有马匹打出鼻响的动静,这才阴错阳差的到这座破庙查看一下。
还没进庙就见着有一位小兄弟正背对着自己跪在佛像前不知在轻念些什么,这荒山野岭里陡然出现这么个人,没得也叫人警觉,他本想打听一下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从这路过,哪知才刚刚开了个头,这人猛地翻身扑向他,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便向自己心口刺来。
他大惊失色,几乎是来不及反应便出手阻止此人,还好借着一个闪电的光亮,他看清了那人的脸庞,尖尖的下额,大大的眼睛,即便换了男装他依旧可以一眼将她认出来。
他心里悲喜交加,喜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悲的是,他心尖上宝贝的人,竟然就这么独自躲在破庙里,为了自保不惜挥刀相向,若来的人不是他呢?她要怎么办?
“辛、辛夷?”聆歌也傻了,她对此时此刻能见着辛夷感到万分吃惊,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辛夷放下手,全身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叫他难受的紧。外面雨下的大,打在人身上生生的疼,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耽搁片刻,定要冒雨前行,生怕她因为自己一点的延误便受了危险。这会子见着她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下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怒火便袭了上来。
“你在这做什么?”
“我”聆歌讪讪的垂手站着,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辛夷能寻她到此,着实令自己意外了些。
“你竟不告而别?”
“我、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办,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所以来不及同、同你们说我”
“你什么?”辛夷极力的压制着怒气“你有什么样的事不能告诉我?或者你不信任我也可以同颜珠当面说清,留了一封书信就这么走了?你的孩子也不管了?”
聆歌脸色微白,像极了犯错的孩子,蔫蔫的不敢吱声。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向来有理的很吗?你留了那样一封颠三倒四的信便一走了之,可知留下的人有多担心你!我以为、我以为”辛夷气息不稳“我以为你被人绑了去,魂儿都要吓没了!”
聆歌一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也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只是有自己的苦衷,我”
辛夷觉得这辈子真是无望了,他爱上聆歌,就是天要亡他。他非得死在某一次来寻她的路上不可!他怒不可遏,一把拉过聆歌的腕子,控制不住的怒吼道:
“你有什么苦衷不能同我说!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会为你想办法!我会为你去做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我认识你这许久,可曾害过你一次?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你这个”
辛夷额际青筋直跳:“你为什么从来不想想旁人的感受,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要擅做决定!你要去燕坪国?你可知那是哪里?要行经多远?会翻几座山?会不会遇见流寇?你想过吗?你什么都不想,只管妄作主张!”
“辛、辛夷你别这个样子,我害怕。”聆歌被辛夷吼得六神无主,她是有些欠考虑,可是他这么急赤白脸的做什么?
“害怕?”辛夷就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你也会害怕?你刚才不是胆子很大吗?你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要杀人!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辛夷没说出来,他现在还是心惊胆战的双手直颤,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