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谄笑着为其揉捏肩膀,叶沉讪讪道,“还不是担心你,事情呢,是做不完的,而你这命呢,只有一条。”他也不想整日在傅衍耳旁啰嗦,奈何身为医者,最是见不得傅衍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的病人。
“有你在,孤会有事?”傅衍笑着反问,面上神情懈怠不少,他一直都相信叶沉的医术。
“可得了吧。”叶沉说着,一根银针刺入傅衍头顶穴位,“这是今日份的针疗。”一根接一根,他的手法很快,不一会儿傅衍身上几个重要穴位,都被扎满了银针。
豆大的冷汗不断从傅衍额角滑落,丰神俊朗的脸更是变得苍白如纸,整一个像是从棺材里捞出来的模样。
半柱香后拔去银针,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正常人的红润色泽,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叶沉神医的名衔果真不是吹的,只是傅衍每日都需经受如此折磨,委实令人心疼。
“行了,休息!”收起宝贝银针,叶沉弯腰合上了傅衍手中书册,将其丢于书桌上。
傅衍闭起眼凝神小憩,暖光透过纱窗照到少年脸上,给他蒙了一层淡金色的薄雾,屋外鸟雀停止喧闹,就连风也变得轻柔起来,恍若时光静止于此刻。
见此情景,叶沉不禁露出温暖笑意,轻手轻脚出门,关门时又从门缝里探出半个头来,小声道:“小阿衍,不如改日我给你找套女装试试?定是艳压群芳。”
羽睫轻颤,一盏凉茶对准门缝间窜出来的脑袋砸去,顷刻间化为粉末。
而那罪魁祸首,早已逃之夭夭。
没个正经,傅衍睁开眼眸复又拾起桌上书册翻阅,适才只是装个样子让叶沉安心罢,他并无功夫休息。
第6章 皇室夜宴()
时至傍晚,玲珑马车已在门口等候,沐浴过后,傅衍再次前往未央宫。马车刚一抬起,又猛地摇晃了一下,吓得车夫忙去询问傅衍情况。
“走吧。”只淡淡一声吩咐,车夫的一颗心安了下来,驾车朝未央宫行进。
“你来做甚?”看着车内多出来的一抹白衣,傅衍斜倚在软卧里,似笑非笑道。
大大咧咧找了个位置坐下,叶沉虚咳一声掩饰心虚,坦然道:“这不是怕你寂寞。”傅衍出门从不带亲近护卫,总是孤身一人,他叶神医是好心!
还可以顺便看看宫宴上是否有美女姐姐。
傅衍眸底尽是戏谑之意,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是怕孤寂寞,还是你怕寂寞?”
“呸,我是那种人吗!”叶沉嫌弃地啐了一口,拍着胸脯笃定道:“本神医是担心你的身子!”
“孤还是比较担心你的身子。”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傅衍唇畔染上意味不明的笑意。
倚靠在软卧的另一角,叶沉双手环胸,傲气凌然道:“我又不似你,身子孱弱。”
“孤亦不似你,纵欲过度。”闭起眼,唇畔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胡说什么呢你!”才明白过来傅衍意思的叶沉顷刻间炸了毛,想去抓住傅衍衣领好生教训一番,但又顾及他身体状况,只能睁大眼睛狠命瞪他。
傅衍却只是紧闭双眸,无视了叶沉的愤怒。
“小混蛋!”叶沉咒骂了声,却是带着无奈的宠溺,他并未当真将傅衍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马车停止了摇晃,据驾车小斯禀报,未央宫已至,傅衍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外头月色临空,抬头望去,未央宫的天被乌云笼罩,隐约可见几颗暗淡辰星。
“看什么呢,走啦,快带路。”白衣身影从车内窜出,吓得驾车小斯张大了嘴,若不是依靠宫中灯火看清了叶沉模样,他还以为是见了鬼。
经叶沉这么一拍,傅衍收回视线,领着他朝宴会举办之地走去。
烟青色少年稍矮白衣少年一筹,但这皆是因为他年岁尚小,待他二十弱冠,该是何等风华绝代。
此次宴会上,那位自朝帝死后便不管后宫之事移居长乐宫,甚至连傅怀玉即位都不愿露面的薛太后出席了,她的席位被安排在新帝右侧。
宴会开席,免不了臣子们对新皇的祝贺道礼,傅衍觉得乏味,只掂着酒杯小酌,饮到第三杯的时候手中玉盏被夺,叶沉的训斥在耳畔响起,“不能再喝了。”
对这一声恍若未闻,傅衍拿回酒盏,再次斟上美酒,玉盏刚被送至唇畔,身旁的白衣身影又一次将其抢夺,“傅衍!”终日玩闹的叶沉露出少有的凝重神色,三盏已是极限,他这孱弱的身子骨,万不可再饮酒。
遗憾地发出一声长叹,傅衍抬眸看向叶沉,眸中波光潋滟,“既如此,挡酒之事,辛苦了。”
看着那双狭蹙的眸子,叶沉深知自己又一次被诓骗了,傅衍有一万种拒绝他人敬酒的方法,却偏偏要让自己来挡酒!
第7章 霓裳羽衣()
没过多久,藩王们的酒盏就对准了傅衍,最先带头的便是山阳王陆南舟。
“华王身体羸弱,不宜饮酒。”叶沉笑眯眯的举起酒杯道,“这酒,我替他喝了。”
坐下大臣半数是识得叶沉的,知其医术高超,更是从不扯谎,遂也不再为难傅衍。
只是叶沉再怎么出名也不过一介草民,让他来代替傅衍敬酒委实不妥,陆南舟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压根没将叶沉放在眼里,酒杯依旧对着傅衍的方向。
而傅衍眉梢轻动,虚咳了两声,始终未看陆南舟一眼。
“还请华王赏脸。”陆南舟降低身份,强压着心底愤怒,在场之人皆能听出来他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方才扶殇不是说了,孤不宜饮酒,汝可是没有听到?”眯着狭蹙的眸子桀骜地抬起头与陆南舟对视,唇角一勾,“亦或是……汝想加害于孤?”
虽同为王衔,傅衍却是皇室血脉,在场除了傅熠,便再无与傅衍位份想当的王爷了。但他这般言辞,还是过分了些的。
此话一出,群臣咋舌,一些个年轻官员又不免私下议论起来:不就是喝一杯酒么?用得着说得如此严重么?
细碎的议论声中,陆南舟握着酒杯的手关节开始泛白,较之那些初入朝堂的年轻人,他看到的远不止傅衍张狂这一点,而是其背后的滔天权势。
傅衍现在如此不给他面子,可皇帝与太后皆没有出言劝阻,朝中百官更是没有敢出声的,傅衍这是在借此一事,向朝中所有人展示其泼天显赫。
意识到自己再执着下去也讨不到好处,陆南舟只得顺了傅衍之意,将酒杯转向叶沉:“如此,叶神医,请。”说完也不等叶沉回应,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在旁人看来颇有几分泄愤的情绪在里面。
单纯如叶沉,看不出这其中的较量,但也能隐约感受到陆南舟的怒气。
勉强饮了半口酒,叶沉用行动表示他并不想接下陆南舟的酒,如此,陆南舟的脸色黑得更难看了,他阴沉着脸,一口银牙吱呀作响。
就在傅衍将视线再次投向陆南舟方向时,右侧次席的平王陈泽涣忽而起身吸引了他的注意,“我也敬华王一杯,叶神医,请!”他的酒盏朝向是在傅衍和叶沉之间,没有明确的示意。
傅衍挑眉一笑,看不出其中情绪,继而又垂下眼拨弄盘中糕点,似是对什么都没有上心。
有了陆南舟和陈泽涣带头,其余藩王也纷纷向傅衍敬酒,一轮下来,酒量极差的叶沉已经摸不着北。
从随身行囊中取出银针,在手背上扎了几针,叶沉适才缓过劲来。
“下次我可不替你挡酒了!”接过傅衍递来的茶点,叶沉摇晃着晕晕的脑袋,万分后悔此次与傅衍同行的决定。
桃花眼半眯,傅衍微耸了一下肩膀,倚着座椅小憩起来,俨然不将这宴会当回事。
浮华而不糜烂的氛围中,又一轮又一轮表演过后,山阳王忽又提议让自己小女儿来助兴,一曲霓裳舞艳惊四座。
第8章 谈论婚事()
“啧啧,这女娃娃怎么也该有十四五了吧,比怀玉长了那么多岁,山阳王怎么想的。”叶沉从桌上拿了几块茶点品尝,对陆佩儿不断摇头,目露可惜之色。
傅衍眼皮都没抬一下,安静的坐在上席,似是睡着了一般,一舞终了,他才轻启薄唇道:“你以为那老头是想把女儿嫁给怀玉?”
“不然呢?”叶沉嘴里嚼着糕点,两颊鼓得跟个胖头鱼似的,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来。
“吃完再说话。”一盏清茶递了过来,叶沉伸手接过,刚将茶盏送至唇畔还未饮用,那头的山阳王又一次携女站上前来,面向傅衍道:“小女虽不是倾城之姿,但也小有姿色,不知可入得华王之眼?”
‘咕噜’一声,叶沉将喉间积食尽数咽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傅衍,却见傅衍似早有所察,神情无一点波澜,甚至还有空拨正桌上被他弄乱的糕点。
陆南舟这话一出口,宴会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话题中心的傅衍和陆佩儿身上。
但见陆佩儿垂着头一脸娇羞,时不时悄悄抬眸看一眼上位的傅衍,小女儿姿态尽显,而傅衍,竟还在慢悠悠喝茶!
“可惜了。”沈墨叹息轻言,收回视线,顾自饮起酒来。
只有沈墨身遭的两三位官员听到这番自白,他们刚凑过去想询问原因,那头的傅衍就说话了。
“孤并非耽于声色之人。”这话一出口,众人皆以为有戏,有几位官员已经做好了向山阳王道喜的准备,陆佩儿更是羞红了一张脸,两只小手紧紧拽着裙角,激动难抑。
放下茶杯,傅衍终是正眼看向陆佩儿,这一眼,便叫人的魂儿都被勾了去,四下寂然,只听喑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山阳王既说到姿色,孤每日照镜便可,何须娶这么一个无倾城国色更无甚用处之人呢?”
此话一出口,沈墨衣袖掩口将杯中酒饮尽,却是在私下偷笑。
叶沉素来没什么规矩,他可不会像沈墨那般讲究,明白傅衍意思后便拍桌大笑起来。
这一笑,旁人再克制不住情绪,旋即一些低低的窃笑声在席间响起。
就连身在幼年皇帝身侧的承德,也偷偷笑了两声。
“华王。”威严的声音自上头响起,那位终年身居高位的薛太后一开口,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可是孤说错了?”相比薛太后,傅衍可谓是没有一丝戾气,柔和得让人不忍训斥。
“你喝多了。”缓和下语气,薛太后的话就像是在叮咛一个孩子,但语气依旧不容置喙。
眼皮一挑,傅衍咳嗽两声,算是给了这个太后面子,只是他话已经说出口,陆佩儿的脸也早已经丢尽,薛太后所为,至多算是将她的面子稍微兜住了一些,不至于继续沦为笑柄。
“山阳王,你也喝多了,来人扶山阳王回去坐下。”这话,又是将这庒婚事彻底拍死,绝了陆佩儿最后一点念想。
第9章 嫡亲兄长()
双手紧握裙摆,最后不甘又留恋地看了眼傅衍,陆佩儿随其父陆南舟回到座位,她已经想到归去后的结局了,那些个庶出姐妹,定会嘲笑于她,以后想再嫁个好人家就难了。
傅衍今日的一席话,以后谁还能看得上她!可自己偏偏,还是对傅衍念念不忘。
陆南舟回座位后有意无意朝对坐的平王陈泽涣看去,接到其‘安心’的眼神后,方才放松下来,只是他看傅衍的眼神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