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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平静质问:“平王何意?”
第55章 意料之外()
肃杀冷意袭面,陈泽涣不屑一笑:“你最是狡猾,我信不过。”
“绑起来,处死!以告被押在大理寺受苦的三位王爷。”因为是五王联合的军队,军心不齐,陈泽涣唯有这么说,才能让其余三人的军队跟随他们。
而傅衍,始终桀骜地站着,不低一下头:“那三个没用的家伙,不都是你的弃子么?”陈泽涣想用救那三个人的噱头,以义气统一军心,傅衍就借势扰乱军心。
“胡言乱语!”
银光闪烁,长刀对着傅衍的脖子砍去,暗箭射来,长刀一个偏斜,却还是在傅衍肩甲上落了深深的一刀,鲜血顺着衣衫滴落,落入泥土中,滋生出花儿。
抬眼望去,遥遥见着了常年驻扎在长安的征西将军易崇炀,以及他身旁的幼年帝君。
他们正以迅疾之速往这个方向赶来。
这些人来的怎会如此之快?陈泽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傅衍,他早就安排好了,孤身前来,就是来拖延时间的!
一盘散沙的十万人马在二十万天子之师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除了陈泽涣与周颉率领的直系军队,其余人皆是放下了武器,他们还想活命。
如此一来,陈泽涣与周颉便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降,孤可保汝等一命。”眼神在犹豫的士兵中间转了一圈,全然不顾肩甲上流出的鲜血,“不降,青山埋骨。”
士兵们对傅衍,有着一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敬畏,从最远处开始的第一个人放下了长矛,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陈泽涣一刀砍向身边某个意图投降的小兵,震慑道:“谁敢?”
准备卸下武器的手又一次握紧了武器,可面色已尽是惧怕,这局面如何能赢?可若是投降,现在就会死。
“呵呵。”浅浅低笑,若溪涧化开的一层坚硬薄冰,锐利刺骨,锋芒无限,“胆小之辈,擒王献降,不会?”
此话一落,有士兵跃跃欲试,也有忠于藩王者拼死相互,风沙漫天,傅衍深陷其中,却是从容镇定衣不染尘,看笑话一般看着他们的内斗。
“我先杀了你!”混乱之中,周颉拿过一把刀冲傅衍砍去,越是怕死的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他平生最疯狂最大胆的举动。
“叮”兵刃交接之声,一杆素银纹蛟刀斜落于傅衍身前五寸出,生生隔断了周颉与傅衍的距离,并逼得周颉后退了好几步,险些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如此有标志性的大刀,除了征西将军易崇炀,不做第二人想。
同时,内乱以献降者的胜利告终,尸体遍野,刀剑纷纷指向两位藩王,傅衍眸中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地望着被困的陈泽涣,淡淡道:“你输了。”
“皇叔!”随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在沈墨陪伴下赶来的幼年帝君慌张下马。
不论如何,傅怀玉都不得不承认,他害怕看到傅衍死,非常害怕。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垂首冷厉地看着想要接近他的人儿,余光扫了一眼沈墨,带着凉薄怒意,傅怀玉的出现,超出了傅衍的预料。
第56章 诏安叛军()
为了不被傅衍轻看,傅强制自己镇定下来的傅怀玉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哭腔,坚定了神色后对等候在一旁的易崇炀道:“将此二人带去大理寺!朕亲自审理!”
“是!”
又与傅衍擦肩而过,走到藩王带来的士兵前,朗声道:“你们若是愿意继续在朕手底下当兵,朕保证,长安的士兵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们就能过什么样的生活,若不愿,朕便发放粮饷,让你们回归故里!”
“愿向怀帝陛下效劳!”
“愿向怀帝陛下效劳!”
……
从最接近傅怀玉的一排开始,声音此起彼伏,响于连绵群山之巅。
垂着的眼眸下闪过一眸欣慰的色泽,稍纵即逝。他还有事没有做完,为了傅熠,为了傅怀玉。
扫了一圈跪伏在地上的士兵,傅衍凉薄启唇道:“孤问你们,这里可有宁王兵马?”
“禀华王,末将原是宁王下属。”
懒惫的眸子扫了一眼,低笑道:“杀了。”
“皇叔!”傅怀玉岂能容许他这般胡为。
在旁的士兵未敢有行动者,身为征西军,唯受军令与皇命,即使畏惧傅衍,其令亦无敢执行者。
见无人动手,傅衍亲自取了长剑,摇头叹息了一声:“孤本不想脏了手。”话落,长剑直冲那名将士而去,气势如虹,一时无人能挡。
那将士本以为无人会动他,放松了警惕,未料傅衍来这么一手,临死,都是死不瞑目。
刺目鲜红令傅怀玉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是第一次见到傅衍杀人,如此狠厉,如此决绝……
看着他那苍白的面色和摇摇欲坠的身体,傅衍虽是心中不忍,却仍旧面不改色地继续问道:“孤再问你们,可有宁王兵马?”
这一回,没有人再敢应声。
唇畔微扬,傅衍又道:“孤换个问题,可有人见过此地有宁王兵马?”
“我见到了!”
“末将也见到了!”
“就是这个人!”
一下子三道声音传来,被指认的将士开始浑身发颤,冷汗直流。
“很好。”不闻喜怒的两个字,不顾傅怀玉愈来愈苍白的面色,傅衍嗜血一笑。
剑光闪烁,三颗头颅落地,傅怀玉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看起来比傅衍还要病重。
“孤再问一遍,可有人见过此地有宁王兵马?”长剑上尤有鲜血滴落而下。
经过前面三次问题,大多数人都明白了傅衍意思,再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孤最后问一遍,此地,可有宁王之人?”
“回华王,没有!”
“没有!”
……
满意点头,随手丢下长剑,傅衍转身正视傅怀玉,半垂的眼帘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他还是逐字逐句说道,“陛下也看到了,此次叛乱,与宁王无关。”
……
沉默许久,傅怀玉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回应道:“朕……知道了,谢皇叔提醒。”
好在傅怀玉还算聪慧,听完此言,自然也明白傅衍这么做是为了维护皇家威仪。
可手段未免太过狠厉,傅怀玉几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第57章 藩王落幕()
傅衍本可以换一种方式,不需要当着傅怀玉的面杀人,更不需要亲手杀人。
但他没有选择柔和一点的方式。傅怀玉迟早会遇上比这更残忍的场面,现在这般都接受不了,以后又该如何?如此想着,傅衍便狠下了心。
未再多看傅怀玉一眼,了却心头一事的傅衍转身对沈墨低声道:“看好了。”
“是,公子。”因沈墨擅自带傅怀玉来这地方有错在先,是故他应声的时候将腰身往下弯了一点,没有注意到傅衍离去时憔悴的面容。
其实傅衍连站都站不稳了,但他在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下,凭意志坚强的走完了一路,回到之前与叶沉约好见面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一千私兵驻守,以保证傅衍安危。
“傅衍你是傻吗!”一见到傅衍归来,叶沉就忍不住开骂了,在这长安城,敢如此和傅衍叫板的,也只有叶沉了。
“为什么要送上去!”站在制高点的叶沉看得清清楚楚,方才暗卫射出那一箭以保全傅衍,可傅衍居然还侧了一下身,将自己的左半边送到敌人的长刀之下。
“若不如此。”沙哑的语调,傅衍说话都是极其艰难,停顿了会儿才又反问道,“你以为,怀玉会这么容易放过孤?”
这场戏不是做给藩王看的,而是给傅怀玉看的,让他知晓,傅衍绝没有伙同藩王,堵上傅怀玉的嘴,让他没有办法再在此事上对傅衍下手脚。
只是傅衍本是想让傅怀玉看到伤口即可,没成想他竟亲自来了,让他亲眼见到这些,有利有弊吧。
长叹一口气,叶沉摇着头去搀扶傅衍,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傅衍身子已到达极限,随时都可能栽倒下去,可他还是倔强地凭借一己之力走回马车,身体没有一丝摇晃,每一步都极其稳重。
这是他的骄傲,是他的固执。
在擒获陈泽涣的当天,大理寺第四次奏响钟鼓,由傅怀玉亲自坐镇,审理大邺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藩王谋逆案。
先前陆南舟那些诬陷傅衍的话,傅怀玉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而最开始上奏说傅衍有通敌叛国之嫌的臣子,也纷纷重新递上自责书,说是受了陈泽涣胁迫,逼不得已,还请怀帝轻罚。
至此,除宁王薛达外,以陈泽涣为首的四位藩王皆落了个谋逆之罪,除官籍,收封地,诛九族!至于薛达,还是保持原先审判决议。
拥有实权的藩王尽数除去,没有引发大规模战争,消了天子的一块心病。
傅衍在卧榻上昏睡了三日,府中一切事宜全由叶沉管理,文武百官依次前来看望,一一遭拒。四国来使前来,别说傅衍,连叶沉的面都没见上。
据门口小斯通传,叶大神医说了:“免得再叫人诬陷了我们小阿衍去!”这是叶沉的原话,这气话,是说给傅怀玉听的。
这几天里,那些个上报傅衍有罪的官员,被一一以各种罪名,或除官,或判死。傅衍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背叛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是他此前交代好的事情,是故纵使人在昏睡之中,也不会妨碍事情的进展。
第58章 亲事重提()
傅熠逝世的第七日,傅衍终是走出了王府,以比几日前更加孱弱的姿态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站在傅怀玉身边,一如当初安葬朝帝时那般,看着傅熠入葬皇陵,只是这一次规模小上许多,傅熠终究只是一个藩王,怎可与皇帝相比,然此次,薛太后也去了,除了傅衍和傅怀玉,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来陪幼年帝君的。
下葬后,薛太后便在宫女簇拥下回了长乐宫,此间面容平静,不见喜怒伤悲。只是在转身的时候,身体稍稍摇晃了一下,便再无其他。
当晚,傅怀玉入睡后却忽而梦到了傅熠死时场景,梦到了那四个无辜士兵人头落地时模样,漫天血光,四处尽是鲜红,鲜血尽头,是薛太后决然离去的背影,以及傅衍那双漠然的眼睛。
他吓得睁开眼,却不敢大喊大叫,只瑟缩在宽大龙床的角落里,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脸埋在双腿之间,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皇叔,皇叔,皇叔……怀玉害怕,皇叔……”
回应他的,只有满室寂然。
………
藩王谋逆案告一段落,原国大皇女司禾与傅衍的亲事被再一次提上议程。
这门亲事,大邺没有一个人会同意,但他们不能如此直接的说出来,事态如何发展,还是要看傅衍。
居于事件中心的傅衍始终没个态度,不接受也不拒绝,可是把一干人急坏了。转眼四国来使在长安呆了也有半月余,可关于他们的消息是越来越少。
到最后,还是太叔淳最先提出,想在临走前一堵大邺文士风采,得怀帝批准后,由最德高望重的文臣李玄机在长安最阜胜之地举办了一个宴会,名曰芳华,取少年青春张扬之意。
此宴一方面是顺着太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