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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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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家的罪定的极快,几乎摧枯拉朽。王进维和魏绰入宫没到半个时辰,禁军的人已经从兴安门南下,往宣义坊去了。

    入了高府,将幸存的流民登记造册妥善安置,押解了府中的仆从去衙门,最后安置火药炸了回舟台,封府门了事。另一路追着掮客的口供,往各道州府拿人。

    高复岑和高应择日问斩,高贵妃降为美人,幽禁在拾翠斋思过。安州高家虽未有过错,但族人残暴连坐,念在居功至伟,在仕者均罚俸三年。然而,高显仍是下落不明。

    日暮时分,街鼓响了四回,还有人扒在高府门前看热闹,议论纷纷,不可置信。直到武侯从铺子里出来撵人,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回家。

    彼时,长孙姒坐在晋昌坊外曲江潭边的柳树下,对面是莲池一半,落了小筑风入松,投下半截残影在水面之上,惊扰了一盏水灯,恍恍惚惚飘远了。

    眼前有天青罗绡单衣飘来,她慢吞吞抬起头。南铮身量颇高,看起来有些费劲,换了一身常服,入了夜看不清神色,只见了清贵雍容的模糊身影。

    她也不问他如何寻到这里,笑眯眯地道:“南统领果真权势滔天,宵禁之后还敢在街上肆意走动,惶恐惶恐!”

    他听她嘲笑,也不放在心上。她向来笑闹戏谑惯了,听之任之,只是低头淡淡地道:“过些时辰怕要落雨,仆是特意送伞来的。”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中之物,有些羞愧:“昨夜只顾上拿人,却来不及给舅父做一盏河灯。我怕他怪我,就多陪他说会话。”

    长孙姒的舅父李奉是世宗年间从三品大理寺少卿,主掌刑狱,闻名遐迩。后来长孙姒母入宫为妃,便辞官从商,出海遇上风浪,再无音信。

    南铮沉默许久才劝慰道:“李公生性宽厚,又极其疼爱公主,想来不会怪罪。”

    她撇撇嘴,“他对谁都宽厚,可惜慢待了自己。总觉得是自己风头太盛,才叫阿爷注意到阿娘,迫使她和心上人分离,嘴上不说心里自责得很。可阿娘从来也没怪过他。”

    她将目光投向水面,那盏河灯早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她道:“算了,不说她了。我听说禁军今日忙得脚不沾地,你这是哪来的浮生半日?”

    他低头,有些试探地道:“圣人叫仆传话,请公主明日进宫。”

    她嗤之以鼻,厌恶地掸掸袖子,“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叫我跳,我欢欢喜喜地跳下去了,顺道还给自己添了把土,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圣人极其满意!”

    她扭过头来,面容有些狰狞,夜色里露出森森的牙齿,“他打的一手好算盘,眼瞧着自己退位,把衷哥儿那小子扶上去。到时候少年天子,那起子老臣能善罢甘休?关陇李家一伙,安州高家一伙,这俩一西一东坐镇,朝局还不大乱?如今倒好,借我的手把高家折腾出这么一桩事情,他们能善罢甘休?所有的仇都得算到李家头上,倘若一家来搅混水,另一家如何坐视不理?”

    她气哼哼地道:“什么高复岑,高显,高应,统统都是垫脚石,连我都给算计进去了。亲妹子算什么,江山社稷才是正道!”

    他微微笑着,听她咬牙切齿地嘟囔,不由得想起在宫里长孙奂长吁短叹,七姐这丫头到时候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百度嫂索#》笔》阁 —公主监国

    他道:“圣人心疼公主,可也有苦衷!”

    “哪个要他心疼似的,”她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极其嫌弃,“你甭替他说话,那个人我太了解了,从来就没有好心眼。走了走了!”

    路走了一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她骑马飞快,临到醴泉坊前又心虚地把马拨了回来,笑眯眯地道:“南铮,南铮,你最好了是不是?”

    他清了清嗓子,微微避开她灼热的视线,“公主有事吩咐?”

    “一看就是好人,”二人并辔而行,她的眼眸晶亮,带着希冀,“你陪我回府,我请你吃晚饭,当然你在我府里留宿也成,这买卖划算吧?”

    南铮:“”有诈么?

    到了府门前,他忽然明白过来邀他过府的意思,茫茫然侧开身子瞧着门口前摆着一把高背椅,椅子里坐着个中年的嬷嬷,面色不善地望着长孙姒!

020章 摘星萧瑟(一)() 
她回过头来,狰狞地做着鬼脸,低声道:“你看吧,我多可怜!”

    那中年嬷嬷面容端庄肃谨,梳着高髻,一身紫缯翠纹的圆领襦裙,挽着宽幅如意的披帛,施施然从椅子上起身,瞪了长孙姒一眼给南铮行礼,“婢齐氏见过南统领。”

    “尚宫客气!”

    “统领里面请!”

    长孙姒垂头搭脑,期期艾艾地跟在二人后头。齐氏转身瞧她躲闪的模样,哼了一声,反倒缓了脚步与她并肩,低声斥道:“一个娘子待字闺中,穿个胡服到处疯,几日不归家,也不派人来说一声。早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就不派人出去寻你,流浪街头也懒得管!”

    长孙姒缠上她的胳膊,一副谄媚的模样,摇得齐氏歪七扭八,“哎呀,嬷嬷,不要这么严肃呀。公务繁杂,难以脱身,你看我这不是安安稳稳地回来了吗?”

    “哟,你就可着劲儿糊弄我,还公务缠身?”齐氏嫌弃的撇开她,“满京城数你最忙活,缠到最后还把南统领邀来了。”

    南铮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她忙俯身行礼,和蔼可亲,对长孙姒笑眯眯地道:“就你那点小心眼,待人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瞧她挤眉弄眼做鬼脸,到底舍不得埋怨,把伞往她这里歪了歪。

    花厅里布了晚膳,长孙姒踢了靴子,一股风似的卷进去。南铮在她对面坐下时候,饭已经扒下去半碗,正伸长了脖子看齐氏端进来的汤。她好奇地问:“怎么嬷嬷做这些,烟官呢?”

    齐氏跽在她身侧,冷着脸道:“也不知道被哪个没良心的塞了一包贿物,关到大牢里去了,受老了罪,在房里歇着呢。”

    准是赵克承那厮告的状,她三口两口扒完饭,讪笑道:“事出有因嘛,我去看看。”说着便出门趿鞋。

    齐氏跟在后面喊,“用完了再去不成吗?慢着点,别摔了,拿着伞呀,伞!”

    门扉的雕花边探进来一只手,摸了伞又探进来半个脑袋,“晓得了,南铮,你可不许喝我的汤!”

    话落人走,雨顺着瓦当倾泻,连成了一片,在廊檐的台阶下聚成小溪,冲淡了脚步声。

    齐氏叹一口气,取了鼓肚罐将汤煨起来,给南铮盛了一碗叹气道:“她这一去,准得半个时辰。打小用饭就磨磨蹭蹭的,下月初六就嫁人了,将来在夫家也这样可怎么好?”

    他颔首,安抚道:“公主只是依赖尚宫罢了。”

    齐氏摇摇头,坐在一边,愁云惨雾,“虽说她是公主,但说到底也是个娘子,这做娘子的哪个不希望能遇上个好郎君。可您也晓得慕中书这会出格些,听闻二十六就纳苏慎彤过门。尽管是个妾,大婚之前还不是往人心里添堵?她是个不在乎的,咱们跟着愁也没用,还希望统领能劝劝公主!”

    他搁下碗筷,面色有些沉郁,“明日圣人宣公主进宫,许是管用!”

    齐氏暗自叹了口气,这是个慢郎中,解不了急惊风,但愿明日她能明白。

    长孙姒进宫,关心的可不是这事。兄妹两一壶天目青顶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她歪在长孙奂面前的黄梨木六方椅里呵欠连天。

    长孙奂看着乐,“你郎君纳妾,也不担心?”

    她撇嘴,哼了一声,“圣旨都下了,我担心是不是迟了?”

    他笑道:“看这样子你是不喜欢他了,我这个月老似乎让你不满意了?”

    她一口芸豆卷在嘴里没咽下去,幽怨地喝口茶才道:“何止,极其不满!”

    “想来也是!”长孙奂早习以为常,清清嗓子道:“找你来,是有事托付你。”

    “说!”

    他又夹了一块芸豆卷到她面前的碟子里,“我身子不成了,”他抬头看她笑:“不过你倒是活泼开朗,是个长命百岁的小混蛋!”

    长孙姒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朕要退位,”他看她吃得欢,语重心长地道:“你作为皇姑,我思量了许久,觉得让你监国最为妥当,不必感恩戴德地看着朕!”

    她感受到来自他深深的恶意,“我又怎么招你了?”

    他似乎对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很是喜爱,伸手拧她的脸,“咱们兄妹谁跟谁,我把江山交给你放心得很。”

    “我不放心!”她托着腮摇头,“我怕哪天控制不住把你从皇陵里扒出来!”

    长孙奂不以为意,捻起茶盖儿撇沫,“悉听尊便!不过你那么爱干净,扒出来的时候记得离远些!”

    长孙姒:“我很好奇,四哥五哥心思不在朝政上咱们不提,可六哥九哥十一哥可都是虎视眈眈,你是怎么劝服那些老臣的?”

    他垂眼淡笑:“这个甭管,安心做你的监国大长公主!”

    “那你去哪?”

    他摇头,“这儿离清华山近,朕和慧信大师有缘,就闲下来听听禅经呗。”

    长孙姒低着头嗫嚅:“你会死么?”

    他撇开眼不再看她,“谁知道呢,也许不会罢”

    人还没走,碟子里的芸豆卷早就凉透了。

    自从那一日兄妹二人约定下来,长孙姒就住在宫里备嫁。离婚期越来越近,宫里到处都装扮起来,她去试那些繁复的婚服,直到长孙奂点头,连花钿的模样都修了好几回。

    八月初六是她的生辰,在她二十岁这日能嫁出去似乎是个好兆头。她扶了扶脑袋边的垂耳博鬓,喜盒里上还有未启封的宝钿六只,喜婆婆正给她勾斜红。

    她在蝠形柿蒂连弧纹铜镜里瞧了瞧,都说傅粉娘子最勾人心,可怎么看都是一个被压制抬不起头来的女鬼。喜婆婆好话说了一箩筐,鸾凤和鸣,儿孙满堂。

    长孙姒笑笑,她相信慕璟待她不错,可惜他心里头有人,就像两个人中间隔着一道河,彼此在对岸走,即使同行却无法靠近。

    大晋的婚仪里拜堂是在晚上,白日里沐浴诵经,求佛祖赐一段好姻缘;午时过后开始正式的梳妆更衣。慕家也奉召派了喜婆来,她倚窗而立,听她说驸马如今正在同圣人叙话,一定同公主夫妻和睦,绝不相负。

    不过是一句藏在永安宫灯火辉煌里的客套话,听过也就算了,像是身上的朱雀翟衣,这一生恐怕也就今日一回,拼上了所有的福气,明日都烟消云散了。

    长孙姒回过头来打断她,“多谢喜婆婆!烟官,给婆婆秤上二十两银子。”

    烟官松了一口气,扯了婆子就往外去。齐氏替她放下透额罗,殷红的细纱遮在面上,透过去入眼的物件都是一片红艳艳的。她正觉得有趣,手里就被塞了把喜扇子遮脸,被扶着往外走。

    她记起来,出宫前是要往摘星阁拜辞长孙奂的。

    摘星阁在永安宫东六宫西北角的高台上,台阶三百九十一级。她走上去,气没匀一口,便行拜礼。在京的姊妹兄弟齐聚,平日闹得再狠厉,如今也都装腔作势,勉强道喜。

    长孙奂病怏怏苍白着脸,还是笑得良善,训导几句赐了喜包。众人在他支撑不住前出了门,隔着落地的龙凤呈祥屏风,外头是吉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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