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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叽叽喳喳的说得热闹,辛微扬只是偶尔应一声,并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
气氛不知不觉就沉闷下去。
颜如舜搜肠刮肚的想找个话题来暖场。
谢意已经表示过了,他不太喜欢听的样子;娱乐股市地产,他从来就不感兴趣;他的学术,她不懂;家长里短只能说说两边爸妈,但现在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样看来只能说点儿公司的事情了。
“你知道吗,李总特别欣赏你,现在我被调到他的秘书办,所有人对我都非常客气,客气得我心里都发虚”
辛微扬“哦”了一声,终于主动开口了:“需要我跟李总打声招呼吗?”
颜如舜没反应过来:“打什么招呼?”
“万一这件事传出去,我怕会再次给你和赵老师造成困扰。”
颜如舜面色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一顿,回答的机会就错过了。
辛微扬只当她默认了,心情立时无端的压抑。
那晚她在沙发上哭得不能自已的样子突然钻出来,所有的压抑一下子变为刺痛,他咬咬牙,终于痛下决心。
“我明天就来搬家。”不能再拖下去,否则会对她造成更多的伤害。
颜如舜有些鸠占鹊巢的不安感:“明天就搬吗?”
“对。”
“那要我帮忙吗?”
“不用。”
“我把租金给你吧。”
“不用。”他勉强的笑了一笑,“也没有多少钱,就当我赔个罪吧。”
她听得愈加忐忑:“什么罪不罪的,说得太严重了。其实也没什么的。人家说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一会儿在微信上把租金转给你。”
这种坚持是划清界限的意思吗?
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再推拒,应了一声“好”。
颜如舜松口气:她不想欠他太多,否则于心何安。
想了想,她又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你的那套洋房要是想好了,说一声,我设计好之后免费帮你监工。”
辛微扬只是客气地笑。
他现下根本没有心情去想洋房的事情。
满心苦闷看了看时间,他说:“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哦”她想了想,没有拒绝,只是客气道,“又要麻烦你了。”
他没有说话。
天上飘起零星的夜雨,打湿了路面,衬得灯火愈加辉煌。
雨刷一下下摆来摆去,迷离的城市灯光飞快地倒退,新的灯光后继不绝,若隐若现的照映着两张沉默的脸。
颜如舜是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没想到,这次辛微扬却突然开口了:“赵老师怎么没给你打电话?”
“啊?”
“这么晚你还没回家,他应该放心不下吧。”
颜如舜干笑两声,没有解释——这个问题她实在是不好回答。假话没必要说,但说实话吧,似乎有暗示什么的嫌疑。
最好,就别问了吧。
然而,辛微扬却追问不放:“他还在生气吗?”
“也不是啦”她尴尬地说,“只是现在他用不着生气了。”
“为什么?”他不解。
颜如舜挤出一张干巴巴笑容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嘛。”
吱——
汽车一个急刹,颜如舜猝不及防的往前一扑,幸而被安全带死死拉住,只是鼻子尖都差点儿触到挡风玻璃上了。
她心跳怦怦,拍着胸直喘气:“用不着这么激动吧,吓死我了!”
辛微扬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又缓缓启动suv,开到路边停下。
颜如舜不解地望着他,因为树荫的关系,此刻他整张脸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模样,但她却莫名觉得自己被一股锐利的目光锁定。
她咽了咽口水:“怎么停在这儿呢?车子出毛病了吗?”
“为什么分手?”他不答反问。
她有些讪讪:“三观不合而已,也没什么奇怪。”
“是不是”他迟疑了一下,“还需要我去解释一下?”
颜如舜失笑:“跟你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我和他有原则上的分歧,就算这次不分手,以后也一定会分手的。”
他没有接话,只是一动不动地向着她。
她只好没话找话:“其实也没什么,发现不合适就该及时分手啊,不然难道等到结婚以后再来离婚吗?”
“嗯”辛微扬的回答带着若有所思的余音,但总算是转过身重新启动了汽车。
颜如舜吁了口气。
没料到他挂上档一松离合,居然熄火了。
不是吧!挺好一辆suv也会有这毛病?
颜如舜俯身去查看情况,脸上不禁一抽:“老司机,你进到三档去了。”
他压根没管那破档位,用一种温柔得要掐出水来的声音唤了一句:“颜如舜!”
“嗯?”她应声抬头,看见一双恰好在明暗之间浮动的眼,那目光中含着某种热烈的力量,令人一下子倍感压力。
辛微扬的胸腔里,一颗心怦怦直跳,刚刚的苦闷和现在失而复得的希望挤压在一起,令他的声线都控制不住地发颤:“我有话想跟你说”
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颜如舜觉得有些尴尬。
车内不算狭小的空间显得逼仄窘迫起来,也许应该在空旷的地方去聊这个问题。她瞄了一眼淅淅沥沥的窗外,只能叹着气放弃了这个建议。
再想想有些话说开了,也许大家会更自在。她便轻轻应了一声,洗耳恭听,心里却已经在斟酌词句,想着要怎样委婉的拒绝一下,尽量别伤面子。
辛微扬是这样开始的:“你曾说你想找个合格的孩子他爸,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一个合格的爸爸应该怎样做。所以,我私下做了一个调研,得出一个结论,想给你做一个参考”
他看着颜如舜那双透亮似黑光琉璃的双眼,突然生出一种比博士论文毕业答辩还要紧张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深吸一气,拽着满手的汗湿,有些磕磕绊绊的说:“这个结论就是,我与你的要求有差不多80%的符合度——其中的具体分析,你愿意听听吗?”
第49章 强大的论证()
颜如舜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来。
她被这个开场白震住了。
调研?80%符合度?
先不说这到底是表白还是课题讨论会,单单说他一个“千人计划”的大教授,每天忙于重大的科学研究和学院事务,居然还能抽出时间来,专门为了她做一项听起来很不靠谱的社会调研
不得不说,这件事实在很有冲击力。
颜如舜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听一听千人教授到底是怎么研究这个问题的。
她颔首:“好,请说。”
辛微扬不自觉地拿出了课堂讲学的姿态,沉声说:“我浏览了国内几大知名的宝妈论坛,对宝妈们的话题做了一个不完全统计,发现围绕孩子开展的话题基本体现了两大类诉求:第一类是对教养知识和技能的探索,第二类是对教养资源的追求。
“在孕期和婴幼儿期,第一类诉求占主要地位,而随着孩子年龄增长,第二类诉求逐步增多,到学龄期基本能达到60%…80%的比重。
“进一步分析,孕婴时期,宝妈们主要关注孩子的身体成长和健康情况,而这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医护人员、月嫂育儿嫂等专业或半专业人士的判断和建议,归结结底,其本质依然是对专业资源的追逐。
“那么,以我浅薄的理解:无论抚养还是教育,第一,首先是每个家庭对资源的争夺;第二,围绕资源,特别是尖端、优质资源的竞争,越往后只会越激烈,而不是相反;第三,家庭教育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就是父母如何对各种资源进行合理的利用。
“如果你作为未来宝妈,也能基本认可如今宝妈们的诉求,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的理解:要成为一个符合你要求的孩子爸爸,最为重要的能力之一是寻求或提供足够的教养资源?”
辛微扬越说越流畅,越来越自信。
颜如舜则是听得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她以为抚养和教育孩子最需要的是耐心和爱心,然后努力学习的是各种的教育知识和技能,甚至心心念念寻求的也是能够满足第一类诉求的孩子爸爸的备选人。而现在被他一分析,她骤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忽略了重要的第二类诉求。
别的不说,至少作为医生的女儿,她非常清楚:孕婴时期孕妈和宝妈们基本就是医院常客。就算有老妈这个家庭医生,但是,很多时候缺了医院的设备和器材,老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国内好医院和好医生这种资源的紧俏指数,和类似莆田系这类医院及医生的不靠谱指数,都是众所周知的居高不下。
资源确实相当要紧。
只是很多时候,没到要用的时候,很多人根本想不到而已。
没想到她这个自诩的情商高手没有想到这一层,反而是辛微扬这个情商缺陷儿通过科学研究方式把这个道理给她揭示出来。
必须承认,她已经被他强大的分析推论给牢牢吸引住了。
她也猜到了他下面想讲什么事,但正因为如此,特别是他眉眼间还漾着强大的自信,她就愈加好奇:他一个研究通信技术的教授,又能寻求或提供出什么像样的教养资源呢?
她决定为难一下他:“我觉得你说得还是有点道理,但是,就像你讲的那样,比如孕婴时期母亲和孩子需要去医院什么的,难道你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d大可是电子科技类的大学,与医院根本不搭边。从过年时的摸底情况来看,辛家也没有什么亲戚是在医院或者相关机构工作。
他这纯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嘛!
谁知,辛微扬却淡定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省医院是d大的附属医院,d大教职员工在省医院享有院内职工的同等待遇,包括挂号优先、员工折扣等等,我想这应该算得上是优质资源了吧。”
省医院当然毋庸置疑是优质资源。
但是不对劲啊!
颜如舜下意识的举手,像在课堂上的学生一样:“等等,我怎么从没听说省医院是你们d大的附属医院呢?”
她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国际玩笑开得不嫌大吗?
辛微扬解释:“你没听说很正常,省医院也是上个月才挂出d大的牌子,可能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吧。”
真的假的?
他好像猜到她怀疑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你上网查查就知道了。”
她也不客气,立刻掏出手机就开查。
很快,她就露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靠,还真是!
辛微扬见她无话可说了,又继续说自己的:“当然,宁阿姨本身也有医院的资源,也许省医院这个资源你并不是特别看重。所以,我进一步分析了一下教养资源。
“这又大致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钱,小到你要为孩子海购奶粉,缴付各类培训班的学费,大到你想当全职妈妈,甚至是买学区房之类,这些费用全部加起来将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我根据论坛上宝妈们的描述计算了一下,到小学之前,不同家庭可以为孩子支付三十万到数百万不等。
“我另外向学校有孩子的同事打听了一下,现在看来在本城,一个家庭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