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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除夕夜快到了吧,家家户户争着赶着来买货卖货,寒冬腊月里丝毫无寒意可言。
地微微地震动,许多马蹄声由远及近,路中央的老百姓退至两旁让出一条道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拥挤,一行五人被分散开来。
杂乱的人群中依稀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马的嘶鸣,接着是小孩子的哭声,然后便是爱伸张正义的沐大守护的声音。
认清了这一点,分散的人都走回到一起,一阵风掠过,那马的主人已骑着它疾驰远去,孩子也被他的娘抱走了。
人群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多了几分乱。
“哎呀,少了个人,纳兰公子不见了!”慕容子谦踮高了脚四处张望。
“什么?快找!”没了他如何回去交代。
“他看不见,这里热闹,他应该不会走远。”看不见的人是最敏感这些人多嘈杂的地方的。
几人分头寻找,相约午时一同于南宫堡大门前会面。
人群中没有,角落没有,茶棚没有,连瓦上也没有……及时行动无异于常人,也不见得这般无影无踪吧?
轩辕雪是最早到达相约地点的,分开后她一直往南寻,寻到十里外也不见人影,才折回来看看,不过看来,他们也还没找到。
高大的老槐树后寒光一闪,一把飞刀直射向她,侧了个身伸手接住了飞刀,再回过头去,只见撤离的身影,显然不是来送命的。
刀上插着一封信,将信抽出来,刀直插入墙。
纸上只有十个字,但她的脸色煞时苍白。
看来,是针对她的,纳兰蓦然,只是诱饵。
纸张揉成团,已顾不得那么多,跟着刚才的身影必定没错。
慕容子谦回到的时候,北冥绪和沐梓龄也到了,显然是一无所获,某人已经直接怀疑是不是南宫双派人干的了。
大门不早不晚在他们刚到门口时打开了,南宫双背着大包袱带了几名丫鬟,显然又准备翘府,这是不是翘得太光明正大了些?
“南宫双,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想潜逃吧?”慕容子谦逼近。
南宫双被当场抓到,心虚了虚。可是她堂堂南宫大小姐也不能任人这么冤枉啊!
“谁做坏事潜逃了?”只是翘家,翘家而已。谁想和他一起上路啊。
“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和我们一起去西峤,所以派人抓了纳兰蓦然!”
“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吵!看这。”北冥绪拾起地上的纸团,又瞧了瞧那把飞刀,想必已经知道轩辕雪回来过了。
慕容子谦抢过纸张,一字一句念出来:“欲救人,只身前赴灵台山。”
“看来是给韩澈的,想必她已经去了。”
慕容子谦认同地点点头。
南宫双抢过纸张撕得粉碎,怒道:“岂有此理,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劫人!今天本小姐先不翘府了,非清了你们老巢不可!”
原形毕露了,果然还是翘府。
慕容子谦眼中闪过少许得意,笑着看南宫双召集堡内人手,整装待发。
第37章 又逢君(七)()
灵台山,是南陵地势最高最险的地方了。说是山,也只是座丘陵罢了,要真和山川比一比,估计它会羞愧得挖地洞。
但这样一座小丘陵,还是没有人敢小觑的。
灵台山自山脚往上都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草,中间穿梭爬行着毒虫毒蛇,简直就是天然的“毒的天堂”,连世居于此的百姓都是不敢轻易靠近的。
今天持人上山,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还是事先有准备,要置她于死地。
虽吃了慕容子谦的药丸,但在这“毒山”面前,还是不能不小心些,贸然上山被毒草划伤毒蛇咬伤什么的是必不可少啊。
犹豫了一下,轩辕雪最终决定不涉这个险,用轻功飞上山顶。自己的轻功虽不如沐梓龄,上个山还是行的。
山下树木丛生,山顶竟是一片萧条,一地的碎石子,连一寸草都不曾长出来。想必上下土地肥沃适宜它们生长,这山顶就被唾弃了吧。
只是南国的丘陵,山顶山脚相差这么大的,还真是少见。
不远处站着一行人,中间一个双手被缚的清瘦男子一眼就认出是纳兰蓦然。守备不森严,想必是因为知道他是瞎子,逃不了吧?
那些黑衣人的衣服,显然是经过了处理,才能从下面上来。相比之下,纳兰蓦然身上伤痕累累,衣衫都是破的,露出斑驳的血迹,惨不忍睹,脸上也是一条条血痕……
想必他们还拿他来开路吧?
他身上的血红真是刺眼,轩辕雪咬咬唇,紧拽的袖子被清风吹动,几枚几近透明的针在毫无擦觉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刺入他们没有保护到的地方——咽喉。
轩辕雪为自己庆幸,当初自己为了学有所成什么都学,现在终于是派上用场了。她看过北冥绪使用暗器,相比之下,虽不能齐名,也不见得不值一提。
一个翻身便到了纳兰蓦然身后,袖中寒光一闪,紧缚的绳子松开了。
“来了。”她轻声道。
不知何时,玉璃剑已握在手中,散发着寒气,闪着幽绿的光。
十几个黑衣人从山下一跃而上,八方涌来,本已将纳兰蓦然护在身后,不想他反而跨出几步,一副准备出手的模样。
黑衣人的刀闪着光,直扑向他,他只是侧了个身,与刀错开的一刹那伺机折了那个人的手,又夺去他的刀,反手一抹,一个魁梧的身形倒地。
“你会武功?”这是肯定的了,那他为什么还会被劫来这里?
“我答应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武伤人,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今日这种情况也是万不得已,在下不可连累姑娘。”
怎么会,是我连累了你呀!可是,要怎么说出口。
剑一挥,剑气如虹,三个黑衣壮汉硬生生被剑气击中滚落山崖。这小山丘本不能要了这些专职杀手的命,可剑气划破皮肤,再在毒草上滚一遭,小命就堪忧了。
天上已布满晚霞,一片绯红。山上也是一片红,鲜红鲜红的,似乎是这红染红了那些云朵。
还有五个。四十多个人已经杀得只剩五个了。
眼睛杀红了,衣服也被血染红了,有他们的,也有那些黑衣人的。
始终还是累了,纳兰蓦然身上有毒,已经撑不住了,跪倒在地上,轩辕雪双手持剑站在他面前,宛如君临天下,背水一战。
幕后主使,她始终没见着,一阵阵眩晕袭来,看来是这毒草起了作用。
这是靠近山顶的一种叫“金萝”的植物,毒性不大,但若与血腥味结合在一起,便成了药力强大的迷药,看来这才是对方的目的,知道杀不了她,才想到用这种方法。
居然付出如此代价只为杀她一人,对方不一般呐。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杀了眼前这五个。这一句,不是他们死,就是她与他亡。
没有退路,后退也是绝路。
如果这一拼输了,那么轩辕雪你记住,下辈子欠纳兰蓦然一条命。
眼前的人影变得不清晰,五个?十个?还是更多……一层薄雾笼罩了视野,一片苍茫,她仅余的力气只够勉强支撑着站起来。
隐约中,似乎听见了厮杀声,鲜血喷溅,空气中早已充斥满血腥味……
眼前一暗,黑夜,在瞬间降临了?
她坠入了睡梦中。
梦里,一个瘦削的模糊的身影在她面前,看不清长相。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站立了良久,久到不记得时间。后来,那人转过身走了几步,坠入万丈深渊,她拉不住,那一瞬间他的身体恍若透明……
她知道他是谁,可不知如何去面对。
终有一天,当真相揭开,她将与所有人兵锋相见。
锦床上,昏睡的人儿眼角悄悄淌下一滴泪水,湿润了枕巾……
第38章 恨离愁(一)()
轩辕雪撑着身子倚在窗前,身上穿的是南宫双的压箱底的衣服,听说是南陵王上赏的,但她很是不给面子地一次都没穿,又没敢仍出去怕让人说她不领王上的情,便拿去塞了箱底。
想来也可笑,她堂堂一个公主,虽是丧国之主,却也是万人之上锦衣玉食,不曾想到会有一天要拾别人的箱底衣穿。本来打算自己去买几件的,出了事却在意料之外。
令她惊奇的是自己的身子,第三次昏迷了,虽然这次是毒物的作用。
纳兰蓦然不在,想必伤得不轻。因她造成的伤害,她一定会偿还!
窗外响起箫声,想必是他吧?
她不能出去,她离谁近,谁就会倒霉,这一次的诱饵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安安静静不好吗?为什么要吹箫呢?他的世界没有黑白之分,但别人有,在夜晚吹箫总归会吵到别人。
沐梓龄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披着棉衣抱着软枕垂着一头长发冲出屋子怒气冲冲寻找箫声源头。
“喂!大半夜你吹什么箫!真是,吵着姑奶奶我睡觉!哎……算了。你身体欠安就多休息,别吹冷风。这南宫堡内什么都不多,毒最多,你看不见,到时又伤着了,有人会担心死哦。”
“什么?谁?沐姑娘莫开玩笑,蓦然只是个瞎子,谁会上心……”上心的那个,早已到了别人身边。
“韩澈啊!她今儿醒来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样了。”想起她那见色忘义的样子她就来气,怎么说也是她救了她,居然第一句话不是谢谢自己!
“韩姑娘?她如何了?”既然醒了,为何不曾见她。
“想是又睡了吧。慕容子谦说她身子极弱,但体内内力极强,这才足以使她撑下去。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应该研究一下吸星大法了,将她的内力吸过来。
他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心里琢磨着她刚才的话。
“纳兰公子,你给我句话,到底对我们家韩澈有没有意思?”有的话也好做做媒,21世纪没做过,这儿还不能做一次吗。
“韩……”澈何时成了你家的。“沐姑娘,这种事开不得玩笑,韩姑娘为人肃直,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还是你想去告诉未来老婆,讨她开心?她那个人虽然还没有被剖析透,不过据她沐梓龄观察,绝对是个外冷内热,外强中干的人!
纳兰蓦然自嘲地笑笑,他这样的人,赔得起人家吗?
笑?那就代表默认吧?
沐梓龄趁势逼近,和他靠肩坐在一起。
“我老家有个诗人叫泰戈尔,他说过一句话,现在我告诉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
还好还好,当年的语文还是学得不错的,在这里都可以糊弄这些人了。
“你和她都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没人开口,这样谁会知道呢?当然我除外……不要一味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你要鼓起勇气跟人家表白啊!”
“表白?”他承认她讲得有道理,但她的话他的确似懂非懂。
“就是跟她表述你的内心想法呀!”这人看似聪明怎么如此愚钝。
他不语。表白,谈何容易。
人家武艺高强满腹诗书,他总有满腹才情也始终是个瞎子。
有些事,还不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