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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是,是天君提点的他,原本你师父报业已满,本可以回到天庭,谁知,由于他的疏忽,竟让你遭遇火劫,吃了不少的苦头,因此,他一生气,便罚你师父再次在凡间历难六十年。”
    她不禁对这位天君更加好奇。
    梅儿听见屋外的声音,迎了出来。
    嵇尧看了梅儿一眼,挥手将她变回原形,道:“如今,四颗紫炎珠均已拿到,是时候离开了。”
    她心口像忽然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瞬间疼得闭气,生出许多不舍来。
    历经三世,十二颗紫炎珠都已搜齐,那么,是不是真的就如当初嵇尧说的那样,能回到她来的那个世界?回归本位,若真是如此,那么,是不是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此时,与朗子焱的种种纠葛和牵绊,前两世数不尽的画面,尽数在脑海里出现。
    良久,她哑声问道:“给我一日可好?”
    嵇尧无言地望着她,长叹一声,道:“何苦呢,迟早都是要离开的,再说…”
    再说什么?稽尧却闭口不说了,转身往外走去。
    “什么?”听出稽尧话中有话,她赶忙追了出去,挡住他的去路。
    这稽尧站在她面前,瞪着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往下说了。
    气得她咬牙切齿,也把他莫奈何。
第347章() 
“好了好了,便给你一日的时间,你去同他们道个别!”最后,稽尧应允了,趁她呆愣的一瞬间,越过她,出去了。
    她回屋简单梳洗一下,躺到床榻上裹着被子,原以为很快便能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两眼瞪着帐顶,直至发酸发涩,前世今生,诸多往事,轮番出现在脑海里,紫炎珠是全部都找到了,可自己要面对的,果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么?亦或只是一个开始?
    如此辗转反侧,过了四更天,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早晨醒来时,感觉特别冷,她趿了鞋走到窗边,推开窗叶,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院中已白茫茫一片。
    辰时,她披着一袭黑色斗篷出了门,半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白府门前,此时白府刚开门不久,门子看到她,相似见了鬼一样惊慌失措。
    “你…你…”门子哆嗦着往后退去。
    显然,昨日帝陵发生的事情,已传到了白府,她浅浅笑道:“别怕,我不是妖怪,就想见见六哥而已。”
    “我…我去通禀。”门子转身飞快地往里跑。
    不一会儿功夫,白牧之便匆匆跑出来,见到她时,忽地又愣在门内,好一阵才问道:“是小七么?”
    “是!我是小七。”她抿唇笑了。
    只见白老六以最矫健的身姿,最快的速度,跨过门槛冲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哽咽道:“我就知道,你才是小七,你们的眼神是那么不同。”
    她咯咯笑道:“六哥,之前怎不见得这般敏锐呢?你的眼光,尚不及你家宝儿!”
    白老六退开一些,十分愧疚地说道:“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你脸上的伤痕是被掩盖了的,再说,我们也并不知道世上竟有那样的幻化之术,更何况,还中了迷魂术。”
    “那,后来又是如何知晓的?”她很好奇。
    “是旸王,昨日在帝陵,他当着大家的面儿,揭穿了那狐妖的身份,那狐妖好生了得,惯会使用魅惑术,连丞相成大人都着了她的道,还一心帮着她做事。”白老六唏嘘不已。
    是么?成云铭当真是被迷惑的?她心下并不苟同。
    “抓住那狐妖了么?”
    “没有,听说,她原本被带走你的那黑袍人定在那里,谁知,你们一走,她也随之不见了,小七,走吧,进去见咱爹娘。”白老六拉着她往里走。
    “母亲还好么?”她一面跟上白老六的步伐,一面问道。
    “不好,自从知道你被陷害,便一直哭,今晨连床榻都下不了了,先前听门子来报,说你回来了,母亲即刻来了精神,吵着要出来迎你。”
    她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等他们来到内院时,众位哥哥嫂嫂,都已簇拥在白宇飞和白夫人身侧,站在回廊末端翘首以盼。
    她被这么多双期盼的眼神感染了,忍不住快步跑向他们,风吹起斗篷,像一只舞动的蝴蝶。
    “孩子!”
    白夫人迎着她跑来,脚步有些踉跄,她慌忙张开双臂接住她,搂住她的肩膀,说道:“母亲,让您担心了。”
    白夫人枕在她肩上,细声啼哭起来:“孩子,对不起…”
    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道:“母亲不必自责,谁都没有错,大家只不过是中了幻术,要怪也怪那狐妖。”
    众人随之纷纷围拢上来,说着宽慰的话语,白夫人止住了哭声,众人簇拥着回到屋内。
    雪,停了。
    她在白府一直待到午时,浓烈的亲情包围自己,告别的话,她始终说不出口,午膳过后,她说要去驰越府邸看一下,虽说驰越迎娶的是假常儀,但当初定亲的是她,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应该过去,白宇飞让白牧之送她。
    天气太冷,街面上空无一人,马车行进在京都街道上,除了车辙压在积雪上发出的吱嘎声,便只有马铃儿叮铃铃作响。
    马车上,起初她一言不发,不是不想说,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解释自己为何即将要离去,总不至于,就这样悄悄地走吧,想了许久,才想到一个可信度高一点的理由。
    她哑声道:“六哥,我要跟驰越回庾国了,这是当初说好的。”
    “嗯,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你的婚礼,父亲肯定会择日重新给你再举行一次。”
    “不了,想来,回到庾国之后,肯定会在他父母跟前行拜堂礼,当初答应在京都拜堂,只因那时不急于回庾都的考虑,如今不同,我们打算尽快回到庾都去。”
    白老六低头不语,仔细品味她话中意思,总感觉她有什么话没说,却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在驰越府门口,白牧之跳下车,将她扶下来。
    “六哥,今夜我要留在这里,你且先回去吧。”
    “为何?”白牧之不解。
    她笑道:“我有事要与他商议,六哥放心,他不会把我怎样的。”
    “你这傻丫头,六哥当然知道他不会把你怎样,只是一会儿我回去,爹娘必然问起,我总得有个交代,好吧,既然这样,六哥便不进去了,你快些进去吧,看你穿得这样少,可别冻坏了。”
    她展颜笑道:“六哥最好了,那…我进去了?!”
    “去吧去吧!”白牧之回身跳上马车,朝她挥挥手,拨转马头,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两眼一直注视着白牧之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叮铃铃’的声响,才抬腿踏上台阶,走进门去。
    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内院,即便途中遇到几个丫鬟下人,也无不恭敬地垂头让出道来。
    来到驰越的院子,老远便看到敞厅地台上,他歪着身子靠在凭几上,身旁燃着火盆,上面煮着一壶茶,他满脸幽怨,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驰越!怎么了?谁惹你了?这样生无可恋的架势!”她从未见过他颓废成这个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便奚落了他两句。
    驰越猛地抬头,张着嘴,半晌才喃喃地喊道:“常儀?!”
    “怎么了?好像见着鬼了一样?!”她大笑。
    “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他倏地起身,踉跄着快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常儀,你还会走么?”
    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驰越,有酒么?陪我吃两盏?!”
    “有有!沐都,沐都!快叫人备酒!”驰越忙叠声唤着沐都。
    沐都在厅外大声回应。
    稍后,沐都亲自将酒菜送进来。
    “常儀,咱们今日一醉方休如何?!”驰越亢奋地嚷道。
    她轻轻摇头,“说两盏,便是两盏。”
    “好好,依你。”驰越将两人面前的酒盏斟满。
第348章() 
她伸出三指,捏着酒盏边沿,敬了驰越一下,扬脖子一饮而尽。
    他隐约感觉她有些不太对劲,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只得默默地陪着吃了一盏,随即,又将两人酒盏斟满。
    见她望着酒盏发呆,他顿了顿,问道:“常儀,你心中有事!?”
    “嗯…”她淡淡回了一个字,端起酒盏吃了一半,放下道:“驰越,三声阁一直都还在你手中,对么?”
    驰越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点头道:“是。”
    “奉项只是你的一个掩护而已?!”
    “是。”他讪笑,给自己斟满酒。
    “此次,你来桑岐,原本是要与成云铭联手的,因你们早已达成协议,待你助他推翻郎一诺,夺得大权之后,他便助你夺取庾国王位?!”
    “是。”他看着手中的酒,毫不迟疑地回答着,又满饮了一盏。
    “那为何,你又中途变卦了?”她诧异道。
    驰越忽然抬头,一双晶亮的眸子注视着对面的她,道:“因我发现,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位姑娘。”
    基于这段日子他的种种表现,她还真不敢贸然问出‘你爱上了谁’这句话,只怕他嘴里嘣出个‘你’字来,他们便无法继续往下聊了。
    她浅浅一笑,道:“因你反水,成云铭才一败涂地的吧?!”
    他所答非所问地道:“这段时日,我想通了许多事情,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载,拥有再多,百年之后,终归尘归尘,土归土,拼命追逐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焉知不是舍本逐末?不如把握身边该把握的!”
    她听在耳里,想在心头,驰越能有这样的转变,并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不愧为堂堂正正的汉子,便也不再纠结,道:“驰越,我是来与你道别的。”
    驰越原本晶亮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他垂下眼帘,取长勺,为自己斟满酒,一扬脖子饮尽,苦笑道:“我知道这一日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她跟着笑了,将自己面前酒盏内的酒饮尽,示意驰越再给自己满上,缓缓道:“我在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什么?”驰越已有些混沌。
    “洒脱…”
    ……
    说好两盏,结果,她自己都不知究竟吃了多少,到后来,两人均醉倒在地,头挨头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天色已黑尽,身上盖着薄被,身旁的火盆燃得很旺,驰越蹙眉睡得很沉。
    她悄悄起身,整了整衣裙,披上斗篷,走下地台。
    沐都迎上来,正要说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让他再睡会儿。”
    沐都点头,将她送至大门外,门外已为她备好马车。
    从驰越府邸出来,她让车夫直接赶车往旸王府而去。
    她站在旸王府门口,望着紧闭着的,厚重的门页,心头一阵胆怯。
    她没想到,临了,却忽然没了言语,心口竟慌得好似有些支持不住,由内至外的恐慌,将她整个人包裹着,甚至连叫门的勇气都没有。
    她局促不安地在门前来回徘徊,直到听见门页发出‘吱嘎’一声轻响,她才惊醒过来,慌忙躲进暗处。
    只见高大的门页缓缓开了一条缝,一个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