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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寒潭中溅起的冰水浇灭了何遇身上的火苗,他咳嗽了一声,撑着剑站起身来,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少年,道:“你怎么回来了?”
洛青裁看了何遇一眼,好像对他此时狼狈的模样十分满意,他轻笑一声,却没有回答何遇的问题,而是朝他丢出一把黄色的符篆:“师兄,看看这些,这可是你的失职啊。”
何遇盯着那符篆,眉心微蹙,片刻后舒展开来,看起来好像有些无奈。
洛青裁刚刚丢出来的符篆他认得。
拂云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弟子随身携带的符篆皆是本人亲自动手绘制,不可假手于他人,更不可去万符阁购买。
拂云宗长老的解释是画符乃是基本功,最能锻炼一个人的耐心与毅力,切不可偷懒。
而何遇知道真实的情况情况却不是这样。
——在这个世界上,符篆是修道之人必备的东西,简单方便易操作,且杀伤力可观,用的好的话,可以说事半功倍。
而拂云宗的创派祖师爷是个穷小子,根本买不起符篆这种东西。
虽然符篆并不是什么奢侈品,任何一个修道之人皆可完成,但是画符极度消耗灵力与精力,很多修士根本不屑将力量浪费在画符上。
所以专门从事画符的符师出现了,而不幸的是,拂云宗创派祖师爷是个穷光蛋。
所以祖师爷就购买朱砂和黄纸,自己亲自动手。
以至于到了后来,祖师爷创立了拂云宗,手上有大把的钱银可以挥霍的时候,却早已养成了自己动手画符的习惯。
从那以后拂云宗就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拜入拂云宗的弟子必须自己亲自动手画符。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是拂云宗祖师爷年少时与万符阁老板有些嫌隙。
有传闻说万符阁的老板嘲笑祖师爷是个穷光蛋,祖师爷一怒之下制定了这条规定——拂云宗弟子亲自动手画符,不可踏入万符阁半步。只是没有明确的列出来罢了。
这个说法是何遇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听师弟们说的,对这一种传闻,何遇持怀疑态度。
祖师爷也算是一代圣人,名垂千古,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跟人怄气,那岂不是太过幼稚?
不管是因何种原因,拂云宗弟子的背囊里总会备着朱砂、黄纸。
那日在碧岭山的山洞中,何遇曾亲眼见过洛青裁画符。
那黄纸上的符咒落笔的力道和线条勾起的弧度和那日洛青裁在山洞中所画的一模一样。
他早该想到,洛青裁这样的混小子,怎么可能会乖乖遵守规则。他只是有些疑惑,为何他到现在才拿出来。
——毕竟当初叶凌寒朝他丢出爆破符的时候,他曾命悬一线。
洛青裁看着何遇的眼睛,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曹梦启,冷哼道:“要不是这小子冲过来的快,那姓叶的垃圾早就成了一团肉渣了,还能蹦跶在现在?”
曹梦启一愣,何遇却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如果当时洛青裁将劲风符丢出去的话,那叶凌寒早就被吹回去的爆破符炸成了一团烂肉。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洛青裁,向躺在角落里的徐清风走去。
就在这时,脚下一阵晃动,何遇一惊,转过头去,就见寒潭之中的水突然沸腾起来,水面漫起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紧接着一团火球冲了出来,带起大片的水花。
洛青裁与曹梦反应极快,同时飞身后退,没有被扬起的热水溅到分毫。
那火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膨胀,且向四周喷射出灼人的烈焰。
烈焰触碰到石壁的时候竟发生爆炸,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何遇背着徐清风仓皇躲避,碎落的大石落了满地,扬起漫天的飞尘,地面在颤动,山洞开始坍塌。
何遇背起角落里昏迷不醒的徐清风,喝道:“走!”
碎石不时的从上方砸下来,叶凌寒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踩着满地的碎石,率先冲了出去。
“叶兄,等等我。”林诺紧随其后。
何遇脚踝受伤,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所以落到了最后。一块大石头兜头砸下,何遇反手抽剑,那块大石头却在他动手之前,被剑气粉碎。
何遇诧异:“曹公子?”
曹梦启看起来有些愧疚,他低头不敢看何遇的眼睛,口中道:“刚才,对不起,徐公子交给我吧。”
何遇说:“不关你的事。”
曹梦启摇了摇头,不发一语的将徐清风从何遇背上接了过来。
“小心。”何遇一把推开曹梦启,一团烈火从他们中间擦了过去。
曹梦启面色冷凝:“快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火球被寒潭之中的冰水一激,短暂的沉寂之后,好像进入了狂暴状态。
火球一路横冲直撞,石壁在它的撞击下摇摇晃晃,越来越多的碎石塌落下来。
这甬道十分的长,他们奔袭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出口,何遇一抹额上的汗水,突然眼神一亮,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
——尧远,他的师父,来了。
何遇松了口气,对曹梦启道:“再坚持一下,出去就安全了。”
“嗯。”
可惜曹梦启话音未落,身后的火球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那声音异常尖锐,刺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撕裂人的灵魂。
何遇痛苦的捂住耳朵,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强撑着向前迈了几步,模糊地视线中只见越来越多的石块掉落下来,很快,他摔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220。第二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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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间捏着一张传音符; 低着头。
“你还真去试了。”清冷的声音从传音符中飘进耳中:“太鲁莽了; 王安现在正怀疑你; 你还往上撞,想再死一次吗?”
“你不是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说辞。”叶凌寒轻声道:“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件事,那全部的责任都落在‘我’身上。只说是‘我’瞒着他们做/的就好了。”
“我只是怕你心有不甘; 想要再次求证; 没想到真料准了。”那声音道:“其实哪里需要多此一举; 那个蠢货在自己的地盘欺负自己手底下的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到了别的地界上; 揍人可以; 但是他有那个胆子杀人纵火?肯定是背后有人给他出主意。”
“这些,我心里都知道。”叶凌寒动了动嘴唇; 声音低哑:“我只是,不愿相信。”
那声音问:“现在呢?”
叶凌寒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还挺了解他的。”
那声音冷嗤一声; 道:“什么都写在脸上,一个蠢货而已。不过倒是委屈了你。”
沉默了一会儿; 叶凌寒问:“为什么帮我?”
“你也算是救过我的命,虽然我不太需要。”那声音啧了一声; 道; “不过我还是不太想欠你的人情。”
叶凌寒沉默下来。
良久; 那声音道:“怎么?”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叶凌寒有些迟疑的说着; “我觉得你活的……肆意、洒脱; 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的确。”那人古怪的笑了一声:“可能就像沈书遥说的,我不想自己将来后悔。”
“沈公子是个好人。”叶凌寒道:“他的伤好了吗?”
“早好了。”那声音冷哼一声,道:“每天招猫逗狗、上山下海的,根本见不到人影。”
叶凌寒道:“沈公子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充实个/鬼。
洛青裁面无表情的点燃了夹在指间的传音符,直到那张小小的符纸燃成灰烬,消失无踪,才拿起桌上的佩剑走了出去。
入了夜的飞鹤峰说热闹是极热闹的,三五个少年聚在屋顶赏赏月、吹吹牛,顺便展望一下未来,笑声震天。
说冷清也是极冷清的,比如说现在,众多房间俱是房门紧闭,房间里连盏灯没有。大部分人都趁着灯会偷偷溜下山去了。
洛青裁早上跳窗离开,直接回了飞鹤峰,在房前练剑,又因为心里压着事,心烦意乱、十分不爽,索性在房中静坐,下午的时候又练了几个时辰的剑,直到入了夜才泡了个热水澡。现在他的发梢还带着些微的水汽。
洛青裁随手带上房门,天际一轮圆月高挂,四周静寂无声。
洛青裁站了一会儿,发现旁边的房间透出微亮的光芒,那是何遇的房间。
他走过去抬手叩了叩门,不等房中人应声便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那微亮的光芒竟是何遇放在枕边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土财主。”洛青裁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他一路没什么目的的晃荡着,不知不觉竟下了山,到了平安镇。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欢笑声响成一团,洛青裁觉得有些吵,面色有些不愉,但还是跟随着人流朝前走去。
·
那边厢,何遇仰望明月,问:“今天几号?”
李如许道:“十五啊。”
何遇面带微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洛青裁抱着剑站在人群中,声音凉凉的:“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也要去。”
何遇只愣了一瞬,很快笑道:“师弟,真巧啊。”丝毫没有要追究白日里他不告而别的事情的模样。
李如许也叫道:“啊,是你!”
洛青裁看了他半晌,皱眉道:“你是谁?”
李如许崩溃的大叫:“我是李如许,我们前几天才见过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洛青裁哦了一声,没有丝毫歉疚的说道:“你长得太难看了,我记不住。”好像错全在李如许身上一样。
李如许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脸道:“我我我,我长得难看?小爷可是公认的美少年……不是,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想说他们瞎是不是?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今天非得……”
他愤怒的捋袖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何遇忙拦住李如许,不让他扑上去。
偏偏洛青裁还火上浇油,只见他笑了一声,道:“我可没说他们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还挺有自知之明。”
李如许更怒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何遇,问:“沈大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你别拦着我,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洛青裁道:“来呀。”
何遇简直头疼,他大喝一声:“够了。”说完可能觉得声音有些大,又放软了一些。
“你们还要不要跟我去了?”
“要要要!”李如许忙点头。
洛青裁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这不就是了。”何遇大手一挥,“出发。”
李如许与何遇御剑并肩而行,他再次重复道:“我果然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人。”
洛青裁踩着飞剑冷冷道:“我听见了。”
何遇简直头疼。
晚风吹动着树叶沙沙做响,月亮半遮半掩的藏在厚厚的云层中。
不远处的树林中,暖黄色的灯笼连成一条长长的线。
李如许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指着璀璨的灯河,对何遇道:“沈大哥,你看你看,是不是那里?”
洛青裁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