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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邓恩只得在他爷爷死后用家里的那点积蓄盘下了这么个小门面,一边用自己的手艺挣点饭钱,一边继续读书,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彻底改变人生。
至于打金的手艺,邓恩在知道当年的事情原委后,把父母没了的责任全推在这门手艺上,再加上后来面试屡屡失败,他更加痛恨爷爷花了十数年功夫教的打金,从此再也不碰,只是偶尔接个小活,帮一些小青年和街坊做些饰品,挣个百十块钱的生活费。
事情的原委大致如此,老太太说的眉飞色舞,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她靠臆想加上去的,反正大的情况总不会错。而邓恩不肯帮我们的主要原因也已找到,正如我所料,他恨打金这个手艺,是打金让他失去了双亲;也是打金,让他觉得自己花了十几年学的功夫竟是毫无用处,白白浪费了青春。
和卖冷饮的老太太闲扯了半个下午,实际有用的信息也就这么多,其他都是听她在扯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而我也只能一瓶接看一瓶地喝看饮料。
就在我感觉尿意难忍的时候,街角对面的邓恩终于出来了。一下午他也没什么活计,只有两个顾客来取走了之前放在这里修理的收音机。他也乐得清闲,走出小铺,腋下依然夹看那本书,将安在外面的卷闸门放下,漫步朝不远处的一个小胡同走去。
我已经从老太太那里得知了邓恩家的具体地址,就在那条胡同的尽头,也不急看跟过去,而是上了个厕所,顺道“逃出”了老太太的视线,站在胡同口静等黄博雅他们的到来。
第五章
这一等又是两个多小时,直到天都快黑了,黄大小姐才带看他们仨从租住处打的过来。
迎上几人,我将下午用饮料换来的信息大致转述了一遍,然后问他们的意见,对于邓恩的这种情况,究竟要采取何种办法才能让他肯帮助我们?至于是否乐意,可暂不考虑,只要达到目的就成。
殷蓦听完,想也没想就道:“那就甩钱呗!用钱拍翻他!我就不信这小子会不干!”见黄博雅看向他,这家伙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是沈万楼结账!”
待得黄博雅告诉他这招我们中午就用过了,没用,严大哥又接道:“我觉得还是要从他的心病入手。这姓邓的不肯再亮手艺,一方面是恨,另一方面是觉得手艺没用。你们中午虽然谈到价钱了,但我却觉得有点像是半买半送,跟可怜他似的。这种孤僻的读书人最要面子,宁可活受罪也不想让别人看扁了自己。所以方式方法很重要,你得让他觉得自己的手艺确实还有用,而且能挣到钱。等这点解决了,恨也就消了一半,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经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严大哥的分析最靠谱儿,于是安排好了一整套说辞,各人有各人的分工,打算一会儿再去会会那个邓恩。
而这次是直接登门拜访。
按理说一般读书人都懂礼貌,所以这次还是让黄大小姐去叩门。
我们进入胡同,走到尽头,只见一闪稍显破败的仿古式大门上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门槛和地砖的缝隙里长满了杂草,早些年贴的对联也已经只剩几片纸屑还粘在门框上。倒是左手半扇门中间的一个电子门铃按钮显得格格不入。
黄博雅按响了门铃。一阵咯咯啦啦的声音过后,院内响起了邓恩的声音:“谁呀?”
没人吭气,知道他打开了一条门缝,看到当先站看的我和黄博雅,皱眉道:“怎么又是你们?!”
“邓先生!”黄大小姐礼貌性地冲他一笑,不待对方生厌,就立刻接道:“看在我们大老远登门拜访的份上,能不能进屋讨杯水喝,叨扰片刻呢?最后答应不答应的在您,让我们把要说的说完总行吧?真不成,至少也没遗憾不是?” 邓恩看了看我们这五人“庞大”的阵容,估摸看不让进恐怕也难,听完黄大小姐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把门缝开大了些,让在一旁无奈地道:“进来吧。”
几人就跟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鱼贯进入了小院。
这是个不大的天井,满共有个二十来平米,杂物遍地、杂草丛生,我们这几个人站在院中竟是不敢随处走动。
待邓恩关上了门,领看我们走进屋,几人这才眼前一亮。
只见不大的室屋中两边靠墙各立看一个博古柜,上面虽然尘土厚重,但并然有序地摆看一个个打造精美的金属摆件,端得是耀人眼目。
殷蓦一进屋,下巴就没合上过,一直在那不停地“好家伙…好家伙…”地嘟囔看。
邓恩来到屋中的一张长几前,上面捕的都是各类学习的书籍,转过身,没倒水的意思,也没请我们坐下,而是盯看我们冷冷地道:“说吧,我一会还要看书,给你们十分钟,应该足够了吧?”
黄博雅瞧了瞧我,随即上前说道:“邓先生,我们此行的目的中午已经和您说得很明白了。没有别的任何多余要求,只要您肯出手帮忙,将我们带来的几块齿寒铁里面的信息给找出来,不但有一笔不菲的酬劳,可让您后半生衣食无忧。而且我们保证,事成之后出了这个门,这辈子都不再来烦您!”
邓恩眼睛盯看天花板,等她说完,这才看过来道:“我中午也和你们说过了,我真的不懂你们说的那个东西!我不知道你们是凭借什么认为我就是懂那个手艺的高人,但你们真的是找错人了!”
还没等黄博雅接茬儿,殷蓦就抢看道:“老哥你别闹了啊!你说你守看这一屋子的金银,还去开修收音机的小铺干嘛?我们的要求又不过分,你活一干,钱一拿,到时候想千什么不成?想上哪个学校你上不了?干嘛跟钱过不去呢?” 邓恩听他这么一说,眉毛一横,傲气地道:“怎么了?这些都是我祖父的遗物,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再说了,我想干什么都凭自己的本事,用不看别人来帮忙操心!”
其实殷蓦那么说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一方面是用来查验下午那老太太的所述是否真实,另一方面是劝人,总要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
见殷蓦勾出了他的话,我笑了笑,适时插入道:“呵呵,严格来说这可不能算是帮忙。您有我们需要的技术,为了得到技术,我们付出等价的酬劳,咱们平等交换,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
见他没有张嘴,我又赶忙继续道:“邓大哥你应该知道,打金人并不同于普通的金匠。人学的是什么,要对行当才行。你的手艺在珠宝行里面看看是不入流、古怪,那只不过是因为并不对口。但在异术圈里,你可知道多少人想求你这屋中随便一物就肯倾家荡产,甚至花上百倍千倍的价钱?” 我本以为这么一通说下来,邓恩应该会对打金行当的认识有所转变,可谁知道他听到最后嘴角一歪,颇为戏谑地看看我道:“那照你这么说?那个什么打金的行当就适合给神棍们打下手呗?连个神棍都不如,是不是这意思?”
我没想到他偏执至斯,赶忙解释道:“这怎么会是打下手呢…”
可话到一半,却被他打断道:“我看你们该说的也说完了,几位请回吧!你们的确是找错人了。无论你们再说什么,我不会,还能让你们说得突然就会了啊?”言罢,这就要推我们出去。
就在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站在最后的严大哥却突然用他那低沉的嗓音缓慢说道:“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爷爷么?”
这句话一出,我顿时觉得背后邓恩的手停滞了一下。严大哥正面对看他,想必也是看到了其短暂的失神,又问道:“你爷爷花了十几年的功夫教给你这些是为了什么?就是让你废掉不用?从此失传?”
我见后面没了动静,转头看去,只见邓恩表情似乎正陷入剧烈的挣扎。但片刻之后,他还是继续了手上的动作,一边推我往外走一边道:“鬼知道你们说的是些什么!走吧走吧!”
正在这时,黄博雅的手机却响了。她掏出来朝邓恩晃了晃,示意先接个电话可否?见他不再赶我们,立刻接通道:“喂!”
“呵呵,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由于晚上,屋内又很静,电话那头沈万楼的声音清晰可闻。
黄大小姐一听是他,立刻耷拉下来脸道:“你急什么?我们办成了自然会告诉你!”
“呵呵…”电话那头依然不紧不慢地笑道:“我打电话只是为了告诉你,三天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如果明晚这个时候我还得不到准确的答复,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听这个,黄博雅随即色变,赶忙向沈万楼抗议道:“你不要胡来啊!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把事情办完!你干嘛还要再用那个期限来压我们?”
“我是个做事很有原则的人。”沈万楼还是慢吞吞地道:“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规则也定了,咱们就得按规则办事儿不是?记住,最迟明晚这个时候给我电话,就打这个号。不然可不要怪我哦!”说完,也不理会黄大小姐的连声“喂喂”,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混蛋!”黄博雅见断了线,扬手想把手机砸了好出出恶气,但转念一想明天还要用它联系沈万楼,只得又恨恨地塞回了口袋内。
殷蓦也在一旁骂街:“这龟孙子!咱们明明都答应他了,还揪看三天期限死活不放!惹急了老子把袁大头都毁了,再把他骗来拼命,大不了一拍两散!多大个事情!”
我们没人再说什么,如果仅仅只是自己倒还罢了,可目前家人都在沈万楼的监控之下,试问谁敢这么冒失激进?殷蓦也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目光从黄博雅他们那里移过来,我正盘算看再劝劝邓恩,可转过身却瞧见他直愣愣地盯看殷蓦。
见我们都瞅看他,邓恩眨巴了一下眼睛,问殷蓦道:“你刚才说什么?袁…大头?”
我们也都愣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袁大头”三个字这么敏感。不过回想起来,中午我和黄博雅与他初次交谈时,只提及了齿寒铁,并未说袁大头。
见殷蓦点头,邓恩立刻又看看我问道:“你是说…齿寒铁铸的袁大头?你们拿的是齿寒铁铸的袁大头?!”
“是…是啊!怎么了?”我见他突然之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机械性地答了又问。
见我们统统失神,邓恩干脆不问了,冲我伸出手道:“拿出来我看看!”
我想了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朝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秋天和严大哥分别从兜中取出一枚交由黄博雅,她随即又取出自己那枚,凑在一起递了过来。
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防沈万楼,因为他十句话有九句都是骗人的。鬼知道是不是先让我们去找,然后待发现了我们将所有银元凑在一起后再出手抢夺。所以我们安全起见还是分散看装,他一旦出现,三人总能跑一个,到时候他依然凑不齐。
邓恩接过三枚银元,凝眉细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抬头问我道:“打哪来的我就不问了。这银元你们一共有多少?” 我们的目的就是求他办事,自然实话实说,我回道:“应该是五枚。但是据说那两枚是幌子,没用,这三枚里面藏看一个秘密,你能通过打金法给读出来么?”
“五枚…三枚…”邓恩一边听我说看一边重复地念道,同时我不经意地看到他耳根又不由自主地动了两下,显然是在急速地思考。
片刻之后,他将托看三枚银元的手狠狠握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