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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态度也一点儿没变,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黑暗让人心生恐惧,凤舞也不例外。听白思绮久无声息,她心中的
恐惧更为浓烈。想挣扎着离开原地,稍一动胸口便痛得钻心。她只得无力地躺在地上,在心中默默祈求他快点儿回来。想到他本该是自己的敌
人,现在却成了最大的依靠,凤舞心中就感到有些荒谬。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又举着火绒回来,那微弱的火光给了凤舞极
大的温暖。比火光更温暖的是他脸上那若无其事的微笑。不等凤舞动
问,他便笑着调侃道:“这些婆罗门神棍真没创意,弄个修罗场也跟咱们
祖先几百年前编的的武侠小说差不多。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地
下宫殿,四周有八间石室,分别用龙、象、鹰什么的命名,每间石室的墙
上都用白磷写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功,有什么龙象功,狮吼功、鹰击十
三式等等,跟几百年前的金庸武侠小说写得一模一样,摔下悬崖就是秘
籍,一点儿创意没……”说到这儿他突然住口,满面惊讶地瞪着凤舞身
后,凤舞好奇地转头望去,就见身后的石壁上,一幅幅精美的壁画在火
绒的微光中现出了它们的真正面目。白思绮走近石壁,边举着火绒一一
照看,边喃喃自语道,“我错了,这里跟武侠小说还是有所不同。”
“上面画的是什么?”凤舞好奇地问,她发现壁画上并不是婆罗门教
神庙中常见的仙怪神魔,而是一些奇特的场景和人物。
“是《摩诃婆罗多》中记载的战争场面,以及坐着战神之车观战的众
多神灵。”白思绮说着顺壁画一幅幅看过去,壁画的风格跟那烂陀寺中
佛陀留下的手迹完全不同,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但记载的却是同样
的场景。看其场景中的相似程度,显然绝非出自幻想和揣测,尤其那些
清晰可辨的战神之车,外表和结构竟画得如此精美,绝非出自凭空想象!
壁画终于看到尽头,白思绮停在最后那幅战神之车的特写画面面
前,望着下方的古梵文目瞪口呆。凤舞见他面色有异,忙问道:“那些文
字说的是什么?”
白思绮抖着手抚摸着那幅巨大的飞碟壁画,颤声道:“这上面说,
《天启书》是来自战神之车中的神灵!”
火绒突然一闪,爆发出最后一点儿光亮后就无声熄灭,四周又归于
无尽的黑暗。白思绮呆呆地凝立在黑暗之中,不知道该怎样理解修罗场
中这些婆罗门教的远古壁画,与那烂陀寺佛堂中那些佛门壁画的巧合,
以及《天启书》来自神灵的神话。
听白思绮绝口不提出路,凤舞就知道他也没找到出口。其实之前她
就搜查过所有地方,对这修罗场的情况完全了解,它本来就不是武侠小
说中让人闭关镀金的福地,没有出路很正常。不仅如此,四面那八间石
室中还有数不清的骸骨,不知其中有多少是修炼修罗道的狂热教徒,有
多少又是被揭摩那投人修罗场的不幸者。
“没有找到出路?”凤舞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的询问将白思绮的思
绪拖回到现实,他轻轻长嘘了口气,将心中的各种疑惑全部抛开,故作
轻松地对凤舞笑道:“暂时还没有,只是暂时。”
虽然身处绝境,他的语音中依旧充满了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这自
信感染了凤舞,使她暂时忘掉了眼前的困境。默然半晌,她又小声问:
“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我的身份?你的遭遇?以及所有你想不通的地方。”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白思绮语气依旧是那种
徽洋洋的味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然后咱们再想法离开这
鬼地方,我可不想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虽然还有许多不明白,但在见识过凤舞的身手后,白思绮多少也猜
到了她的身份和接近自己的目的。不过他并不想点破这一点。即便是现
在,凤舞在他眼里依旧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姑娘,他可不想因为那些莫名
其妙的使命和责任,就严格区分敌我。人生如戏,一切都不必太认真。
暗无天日的修罗场中,时光在不知天日中默默流逝。凤舞的伤势没
有进一步恶化,身子却越来越虚弱,神志常在昏迷与半昏迷中交替。白
思绮知道,这是在饥渴之下的正常反应。没有食物没有清水,正常人也
坚持不了几天,何况是伤者。水还好办,四周的石壁上总有些渗出的水
珠,渴极了舔几口也能对付过去,但食物却完全无能为力。偌大的修罗
场中,竟然连一只老鼠或虫穿都找不到,想必它们早已成了以前那些修
罗们的腹中美食。想到石室中那些凌乱、干净的骸骨,白思绮总算明白
风、雨、雷、电四个修罗,看人的眼光为何那般饥渴贪婪了。他也明白了
笨大师所说“自相残食”的真正含义,修罗都是自相残食的幸存者。经过
如此残酷、血腥的淘汰,只有最强者才能从修罗场中活着出去,难怪修
罗们个个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恐怖杀手。
头顶的石板突然轧轧而开,数丈高的石门外现出了揭摩那的身影,
只见他俯瞰着下方的白思绮,悠然笑问道:“武士,三天过去了,在下面
可还习惯?”
“还好!”白思绮仰头笑道,“这里既宽敞又凉快,唯一缺点就是太
臭,几乎比大祭司的身子还臭。”
因为喜食咖睡,印度人的身体有一种洗不去的特殊味道,普通人对
这种味道早习以为常,完全不会在意,但作为一向以高贵、洁净标榜自
己的婆罗门祭司,却最忌讳别人说他有体臭,揭摩那也不例外。只见他面色微变,森然笑道:“那位姑娘的味道想必很香,不知你尝过没有?我
看你脚步发虚,面有菜色,想必还舍不得吃。正好,本座今日给你送了点
儿开胃的点心,等你吃完点心后,再享受那道美味的大餐吧。”
话音刚落,就见两团黑乎乎的物事落了下来,落地后便人立而起,
发出恐怖的哮味声。白思绮一见之下面色大变,认得那是两条印度特有
的眼镜王蛇,号称陆地上最毒的动物。它们不仅会主动攻击人类,还有
一手喷射毒汁的绝技,能准确地射中猎物的眼睛,令猎物立即失明。不
仅如此,它们的毒汁若沽上皮肤,也会从皮肤渗透到血液,令人浑身麻
痹,失去抵抗能力。
若有快刀在手,白思绮自信能一刀斩下蛇头,但如今两手空空,要想
同时对付两条眼镜王蛇,实在没有半点儿把握,他只得连连后退。只见两
条蛇缓缓游了过来,膨胀的颈部使它们看起来大了不止一倍,昂然直立
的上半身,足有半人高矮,绿豆大的蛇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寒的微光。
身后就是昏迷的凤舞,白思绮无法再退。他只得俯下身,紧盯着两
对绿幽幽的蛇眼,浑身肌肉如弓弦般绷紧,只等对方露出破绽。一只蛇
口突然张开,两道亮线从毒牙中喷出,箭一般精准地射向白思绮眼睛。
他忙以衣袖护住头脸,挡住了两股毒汁。几乎同时,他的手如闪电般探
出,趁王蛇喷完毒汁那一瞬的松懈,精准地抓住了它的脖子,跟着向一
旁跃开一步,躲过了另一条蛇致命一吻。
不等它收回身子,白思绮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它的尾巴狠狠抡在地
上,毒蛇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挣扎,却再立不起身子。他捡起骨节寸断的
残蛇,仰头对上方的揭摩那呵呵笑道:“多谢大祭司的点心,以后我也会
请你尝尝。”
“饿了三天,身手还这般敏捷,你一定能成为最好的修罗!”揭摩那
笑道,“省着点儿享用吧,这可是你最后的点心了。”
石门重新合上,修罗场又恢复了原来的黑暗。白思绮将两条死蛇扔
在地上,自己也倒在地上直喘粗气。虽然方才一个照面就解决了两条眼
镜王蛇,但就那一个照面,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气神。歇息半晌后他
才从地上爬起来,检起一条毒蛇来到凤舞身边,对她笑道:“有东西吃
了,蛇肉大补,对你的伤很有帮助。”
“我不吃蛇肉!”凤舞惊恐地大叫。
“那可不行!”白思绮手法熟练地撕下蛇皮,然后用嘴撕下一块血淋
淋的蛇肉,递到凤舞嘴边,笑着调侃道,“现在这里就只有蛇肉和你白大
哥,你不吃蛇肉,是不是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啊?”
“不……不是!”凤舞突然有些心虚。
“不是就好,那就乖乖地张嘴!”白思绮命令道。
凤舞依言张开嘴,蛇肉入口,又腥又咸。不过对饿了三天的人来说,
却感觉是从未尝过的美味。凤舞在最初一刻的恶心过去后,渐渐吃得津
津有味。
两条蛇吃不了多久,在这段时间内,白思绮除了陪风舞,就去四面
的石室中研究石壁上记载的武功。这些武功显然是专为修罗道修行者
量身打造,阴险毒辣,招招致命。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关于瑜伽、密宗、苦
行等印度独有的武功,让他受益匪浅。除了武功,他也常去琢磨那些壁
画,看看它与佛陀所作有哪些不同。可惜那支火绒燃不了多久就告尽,
而壁画又非白磷所画,他只得靠想象在心中临摹。
两条蛇终于吃完,饥饿再次成为两人的常态。为了节省体力,白思
绮也像凤舞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候死亡的来临。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凤舞虚弱地问。
“谁说的?”白思绮虽然也是虚弱不堪,但语音中依旧不失那种特有
的自信,“世界每一秒都有意外,咱们还有不知几千几万秒呢。再说死亡
不过是又一种生命的开始,怕什么?”
“你……会不会吃我?’,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但一想到自
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食物,凤舞还是不寒而栗。
“傻丫头,想什么呢?”黑暗中传来白思绮的轻笑,“我不是修罗,你
也不是面包。”
虽然只是一句调侃,却让凤舞安下心来。她忍不住伸出手:“白大
哥,抱紧我,我不想孤孤单单地走。”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白思绮说着,将身旁的少女小心翼翼
地拥入怀中。
缩在男子那宽厚温暖的怀中,凤舞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饥饿算什
么?使命又算什么?这种被人包围的安全感,让她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忘
掉了自己曾经为之狂热的神圣使命,忘掉了崇拜的神灵,甚至忘掉了周
围的黑暗。她只想留住这种感觉,久一点儿,再久一点儿。
死亡渐渐逼近,神志渐渐迷糊,耳边又回响起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
声音:“记住,你是‘神之手’选出的使者,是带着神圣使命的嗜血天使!”
“郝佳,快帮妈妈买点儿盐回来!”
“我、好像记忆力出了点儿问题。”
“记住他的眼睛,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凌乱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涌现:准备大考的小女生、大脑活检、特
异的基因、夜莺酒吧、探索者、神之手、嗜血天使……嘴里又有那种熟悉
的腥咸味道,凤舞饥渴地大口吮吸,随着腹中的充盈,生命力渐渐又回
到身体中来。
不对!这不是幻觉!凤舞霍然惊觉,猛地睁开双眼。四周依旧一片
黑暗,自己依旧缩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嘴里正咬着什么东西,腥
咸的液体正从那里涌到自己口中。
“不要!”凤舞一声惊叫,想要翻身坐起,却触动伤处,痛得颓然跌
倒。蒙陇中只见他收回自己的手,用布条扎紧流血的手腕,不以为意地
笑道:“我身体比你强壮些,所以不想让你先走。咱们要一起等待下一秒
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