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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太傅与其夫人面面相觑;微微低下头。然后他们就听到马车上的人走下马车的声响;还有女子用着清婉带着娇俏的声音问皇上:“老爷;这是哪位大人府上啊?”
“这是木太傅府上。你待会就与木夫人说会话;不要乱跑;给木太傅木夫人惹麻烦;懂吗?”听到崇熙帝明显含着笑的话,木太傅二人心中对于悦贵嫔的分量又有了重新定位,接着木夫人就听到了皇上的话;“木夫人,悦她就有劳你照顾了。”
果然是那位悦贵嫔。木夫人暗暗琢磨着,自然应下了皇上的吩咐。
几人一同进了木府;木太傅跟在皇上身后;直接去了前院书房;岑月则在木夫人陪同下,因木夫人坚持;她就先走进后院屋内。
余光瞥见粉色罗裙从自己面前掠过;木夫人才抬起头;趁着自家老爷与皇上说话;悄悄打量起这位后宫朝堂都无人不知的悦贵嫔。
自家女儿在后宫中并不得宠;这是他们夫妻俩早就知道会有的结果;对于真正得了皇上宠爱的悦贵嫔,她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想看看,能得皇上宠爱的人;是个什么性子的。
“贵主子可要喝什么茶?臣妇让下人上茶水点心。”木夫人请人入上座后;笑着征询意见道。
“皆可,夫人看着上便是。我对茶没有多少研究,也不太在意的。”岑月正在心里琢磨着木太傅是什么样的人,皇上特地出宫来寻他,会是为了什么事,听见木夫人的询问,想了想回道。
“那臣妇就冒昧自作主张了。”木夫人说着,招来侍女交代了几句,然后提议道,“贵主子可要到后院走走,木府的景色自是比不得宫里,但勉强有几分野趣,或能让贵主喜欢。”
反正闲着坐着也挺无趣,不妨就去走走。岑月这般想着,便微一颔首答应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会,侍女就将茶水点心送上来了。
木夫人亲自将茶递到岑月右手边,嘴角含笑道:“贵主请坐,这是小女最喜欢的玉井春,您看看可用得入口?”
不愧是太傅夫人,一言一行都透着大家妇的气度,却又不失温和,令人见了心生亲近之意。岑月想着,端起茶盏缀了一口,顿觉口齿生香,不由出声赞道:“好香的茶。便是我这般不识茶之人,都觉得此茶很是不错。令千金想必是个极懂茶爱茶的,不知现下人在何处,可有幸一见?”
“不瞒贵主,臣妇的女儿早已入宫,是为淑容。许是贵主入后宫时日尚短,未曾遇见。若是小女能与贵主结交,想必也是其之幸。”木夫人犹豫片刻,才笑着接话道。
木淑容?岑月觉着好似听小德子介绍后宫情况时说起过,但是一时半会也没记起,便作罢不再细想,反正都在宫中,早晚会遇上的。就是不知其人如何了。
而此时,去了前院书房的崇熙帝和木太傅,正在说着几日前朝堂提及的大选之事。
“皇上的意思是”木太傅迟疑着不敢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心中更是震惊不已:费如此多心思,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推迟大选吧?皇上一面韬光养晦,抓紧收权;一面有意纵容着那些人的野心,一直为他所不解。但是如今看来,皇上是深谋已久,想着连根拔起、一击即中啊。
只那悦贵嫔莫不是也是皇上利用的一枚、用以迷惑众人的棋子罢了?思及此,木太傅想到自己在宫中的女儿,忽有些同情那悦贵嫔。看刚才悦贵嫔的模样,明显是对皇上动了真心,若是日后知晓自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唉,罢了,也许未必是自己所想那般。
“是,太傅尽管依着朕方才说的做便是。兵部尚书我已经同他交代过了,他也会配合太傅您行事的。”崇熙帝可不知木太傅将自己想得多么思虑深远,其实他打算取消大选,就只是不想再选妃入宫而已。至多,是想顺便膈应一下淮阳王那些人。
说完大选一事,他又与木太傅说起了年后的科举,提出有意让木太傅做科举主考的考官。
“科举事关社稷,比之大选更为重要,老臣一人恐不能顾全,不知皇上可还有其他人选?”木太傅抹了一把胡子,神色严肃,态度比之前更为慎重地对皇上说道。
“朕正想问一问太傅的看法。本来以朕所想,由您和顾右相做此次科举的主考官,最为妥当且绝无可能出现问题;但是右相另有其他要事需办,分身乏术。是以只能另选他人。”崇熙帝眉头紧锁,似是为难已久,“朕属意吏部尚书来担任另一主考官。不过顾右相此前提过的另一人,朕也觉得颇为合适。”然后他就说了一个名字。
“翰林院院士弘达明?”木太傅也皱着眉想了一会,忽然笑而抚掌道,“果真不愧是有洞察之能的顾右相,此人再合适不过!老臣也附议由顾右相所提之人为明年科举的主考官之一。”
崇熙帝敛眸沉思许久,才站起身决定离开,也没说究竟是何决定。木太傅半点不担心,也没有多言之意,送皇上离开书房,并让人去后院传话。
听到皇上准备起身离开回宫,岑月对木夫人笑着说了告辞,放下茶盏,出去寻皇上了。
离开木府,回宫的路上,岑月拿着帷帽,小心地掀开帘子一角,垂着眼帘,望向外头,眸光在夜色中看不分明。
想着她可能是因为难得出宫,却没能好好四处走走而黯然失神,崇熙帝想了想安抚道:“改日有空再带你出来,今日有正事,晚归的话你也会有麻烦的。嗯?”
“嫔妾晓得,皇上不必挂虑。且能随皇上出宫一看,已是极好了;若是后宫众位姐妹们知晓,说不定要如何嫉恨嫔妾呢。”岑月回过头,对着皇上笑靥如花,略带着一分得意道。
瞧着小宫女在自个面前日渐自在,崇熙帝心里自得,可还是嘴硬着故作嫌弃道:“朕可没有挂虑你,你想得太多了。这么笨,还是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才好。免得当真了,给朕惹麻烦。”
对于皇上明显的口是心非,岑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抿唇一笑,又看向马车外头。
她不接话只转开头,崇熙帝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再主动搭话会很没有身为皇上的面子,只好跟着沉默不语了。
他们回宫的时候,宫中差不多就要到宫禁之时了。好在知道是皇上,宫门守卫们都不敢多看一眼,岑月才没被发现。
因为已经不早了,皇上就没让她回玉琼阁,直接留在了正阳殿。
让小宫女先去洗漱歇息,崇熙帝坐在桌案前,对着暗处吩咐了一句:
试探()
第六十八章
“去江南一趟;看看情况如何;若有需要;直接出手;不必等朕下令。”
依照大理寺卿王远的密折;在沈院判与另几位民间医者的诊治下;江南珂水县瘟疫之险情已有好转。但为了查清此间内情;他故意将实情掩下;这显然让有些人着急了,近几日珂水县外的动静也证明了这点。王远在密折中向自己求请一件事,然后借机将人一举拿下。
他所请之事过于重大;崇熙帝考虑许久才决定准了;为以防万一,让影卫去盯着才行。
“是,卑职领旨!”
就在影卫首领应下;准备退下选人去完成皇上交代之事时;又被皇上叫住了:
“温家和淮阳王近几日可还有什么动静?”
“温尚书昨日又与淮阳王于城郊外见了一面;并且温尚书这几日都寻了淮阳王送去的美人听曲,夜里也宿在她二人处;故温夫人还大闹了一回。”影卫首领回答着;说到后边似有些微尴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哦?朕知道了;你下去罢。”崇熙帝听完;神色毫无变化,也没交代别的;只淡淡说了句。似是对于温尚书如此行事,他半点不觉意外;更没准备做什么一般。
“是!”
黑影从殿内消失没多久;岑月就洗漱更衣过来了,见皇上又在批阅奏折,她在旁边站着想了一会,才上前劝道:“天色不早了,皇上不若洗漱歇息了罢?政事繁忙,也不能熬坏了身子。”
“朕不过是看两本折子,哪里就能熬坏身子?你担心过甚了!”崇熙帝嘴上不在意地说着,可还是站起身拽过她的手腕,往西侧殿行去,“不过既然你如此着急,就由你来伺候朕沐浴更衣罢。正好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确定下朕有没有熬坏身子。”
以为皇上是真的要自己伺候他沐浴,岑月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说起来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世,她都没有这种经历,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是皇上的话就是旨意,哪是自己不愿意就行的。
正在她为难羞窘地想着办法之时,忽然听到了皇帝的轻笑声,当即明白过来,忍不住羞恼地嗔道:“皇上——您又在逗嫔妾!”
“谁说朕是在逗你了?朕笑,只是看见有人脸红得跟民间俗话说的、那个什么猴子屁股一样,一时没忍住。”崇熙帝装模作样地端着脸道,眼见着小宫女脸上又飞上两朵红霞,那双清莹乌黑的眸子怒嗔着望向自己,才轻咳一声改口,“算了,朕瞧着你也不是个会伺候的,别没伺候好朕反倒把自己弄一身湿,到时候还得麻烦。”
“那嫔妾还要多谢皇上大恩,体谅嫔妾了?”想了想眼下的情状,本真有几分羞恼的岑月,很快确定自己如今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皇上,依旧带着几分羞恼旳气性回了句。这质问之话,看似有几分大逆不道,但却是衡量皇上如今待她随意之态后,同样表露出自己对皇上的亲近随意。
若是她赌对了,皇上不怪罪自己,那日后自己与皇上相处,就该表现得更亲近随意些,无需刻意守礼乖顺;当然,还是要有个度的,不能踩到皇上的底线。
若是皇上表现出不喜了,她也没有说得太过,还能说几句软话回转回来。
对于她的这点子气性,崇熙帝的确没有觉得生气不悦,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小宫女气呼呼的羞恼模样,还真像被撩了胡须、受到惊吓的猫儿,弓着身子咋呼的样子,实在有趣。
不过接下来还得给她顺顺毛才行,猫儿被惹急了还是会挠人的,可小宫女傻傻呆呆的,不会挠人说不定就自己气着了。崇熙帝忽然有点犯愁,想到以前小宫女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气急了可要哭的。今日带回来的糖葫芦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人哄好,还是别让人真恼了才行。
这般想着,他原先要说的话就收了回去,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好了,朕让福满把你的糖葫芦送进来给你,你可以再吃一支。乖乖等着朕,嗯?”
皇上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点沙哑暗沉,又是一副耐心哄劝的语气,难得温柔得叫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岑月刚刚恢复如常的脸色顿时又染上红霞,像是被哄住了,不再跟他闹脾气,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走进西侧殿。
抚了抚被捏皱的衣袍一角,崇熙帝心情甚好地向福满吩咐了两句,然后大步跨入暖阁,由宫人们伺候沐浴。
福满得了吩咐,赶紧跑去取来本是皇上说要替悦贵嫔保管的糖葫芦,一面啧啧称奇,皇上对悦贵嫔可真是不一般,一再为了她改口,这可不是以往的皇上会做的。但是这些不该是他们管的,只要皇上高兴了,他们这些奴才才能好过。悦贵嫔能让皇上舒心展颜,他们当奴才的也开心。
正阳殿内暖意融融,不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