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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连入仕的山涛都出了马,举荐嵇康,想保嵇康『性』命,嵇康之才,如若不能为之所用,很难存活于世,而嵇康有内心的坚持,自然不愿出仕,为取代了自己岳家的司马家干活,《与山巨源绝交书》,是嵇康给山涛的绝交书,且不说表明了嵇康的政治方向,就从同山涛的情谊而言,看似是与山涛断交,实则是保山涛『性』命,知自己必死,所以同身边挚友,好好撇清关系,以免被自己连累。
历史在这一刻惊人的相似。
虽然南川居士的身份还未被上头发现,可他不愿出仕,也是有自己的缘由和苦衷,与烟雨先生断交则是未雨绸缪,一来,怕自己的好友夹在中间难做,二来也是担心一旦身份暴『露』,给烟雨先生带去什么罪名。
这两点,在黎青颜知道了南川居士的真实身份后,很快就想了明白。
黎青颜一瞬间觉得有些懂得了南川居士。
今日之题,是南川居士所定。
未曾不是想借着楚直和黎青颜之口,说出嵇康和山涛之事。
目的是……
黎青颜眉头微皱,细碎的片段念头,快速在脑海总闪过,但很快瞳孔放大了些,目光否定。
恐怕,南川居士没什么目的。
不知南川居士真实身份,无法领略他背后深层次的含义。
南川居士如此做,可能只是想从另一个角度传达他真实的想法。
毕竟,烟雨先生可是连续十几年不间断地去他家门拜访,只是南川居士一直没见而已。
如若真心绝情,自当万事不过心。
可南川居士,到底只是伪装绝情。
所以,他又如何能做到视这真心若无睹?
事实上,黎青颜没猜错。
这一回,南川居士同烟雨先生共聚一地,当时南川居士莫名觉得避了这么些年,却还是有些避不开相遇的命运的感觉。
索『性』也不避了。
他也有话想对烟雨先生说,只是如何说,怎么说,南川居士自有章程。
他的身世,他的秘密,自然是隐藏一辈子的。
但他面对自己多年好友,南川居士也有瞬间的于心不忍。
所以,起了这题。
他知道如若是自家徒弟,势必会提起“嵇康”,而自己的好友,能领悟多少,便是多少吧。
一切,交由老天爷做主。
谁能想到老天爷这么随『性』。
别瞧着南川居士面上还算稳得住,心头也对两人互选了对方想要的选择而感到惊讶,有些担心自己的计划落了空。
但大儒就是大儒,很快就稳下了心。
既是上天做出的安排,他且顺其自然就好。
所以,连帮扶都没帮扶楚直一下,除却希望楚直自我成长外,另个原因便是在南川居士眼里,这一场并不是什么胜负之战,只是他想传达自己想法的承载场而已。
于是,在所有人都因为楚直和黎青颜各自论题,过于精彩而无法抉择出谁更胜一筹时。
南川居士抖了抖下摆,起身,看了一眼对面的烟雨先生,然后再看了一眼黎青颜。
接着快速而又平静地收回视线,淡淡同主持这场讲学的邓山长讲道。
“此次弟子论道,胜者,该为黎世子。”
此言一出,空气中有片刻的凝滞。
楚直已然转身,震惊讶异地瞅着自家老师,有些不敢相信,自家老师竟然承认了自己的对手。
更别说其他众人如何想。
黎青颜自己还未反应,烟雨先生先是道。
“这可使不得,楚贤侄和青言水平相当分不出高下,谈何有胜者,我看就算做平局吧。”
对上南川居士,烟雨先生连自称都变了。
不过烟雨先生这话,也应了大多数人的想法,平局该是最好的结局。
就是不知,南川居士如何认定黎青颜为胜者?
说是顾忌人情关系,依照南川居士和烟雨先生外在如此恶劣的关系,是任谁都不信。
再者即使两人还是相交好友,南川居士的品『性』也不至于说假话。
所以,南川居士说黎青颜是胜者,那就是打从心底的认同。
这也导致之后,虽然邓山长判定是平局,但可能除了烟雨先生和黎青颜外,在场所有人,包括楚直自己,都觉得矮了黎青颜一头。
其后,楚直实在不服气,去寻自家老师问原因。
南川居士只清清淡淡说了一句。
“黎家青言,懂此局真意。”
楚直如今还不知道南川居士的身份自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而南川居士此时也无心同楚直解释,因他自己心头也有疑问。
黎青言,到底知道多少?又是如何得知?
***
黎青言和楚直这一场论道,很快也传到了阿七的耳朵里。
阿七从里屋出来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些疲乏苍白,看在黑鹰眼里略微闪过心疼。
“主子,要不今日就……”
阿七摇了摇头,即使屋内升起温热的地暖,他还是拢紧了衣裳,鼻尖萦绕着散不去的『药』味。
“说吧。”
主子有令,黑鹰只得照做,将今日在鹿鸣书院发生的一切,一一同阿七道明。
阿七听完,瞬间眉宇间起了褶皱,但黑鹰却看不明白。
黑鹰起初只以为主子是因为黎世子是其好友,所以尤为关注这场弟子论道,而现在明显黎世子的声望压过了楚直,主子又有何不满意的地方呢?
全心全意为主子服务的黑鹰自然问出。
“主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阿七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无事。”
黑鹰莫名其妙,却没法追问。
所以,他不知,此时阿七心头最大的困『惑』疑问是——
阿颜如何得知南川居士是当代“嵇康”?
却说另一边,黎青颜自己也没想到南川居士如此干脆,道出了他心中所想,便承认了她,不惜以他自己徒弟来做垫脚石,赠她一场名声。
烟雨先生还寻思拉着黎青颜去找南川居士和楚直,说和说和关系。
烟雨先生是如此想的,南川居士看着对黎青颜还算欣赏,指不定因为黎青颜就不会让他们吃闭门羹了。
不过,烟雨先生还算落空了。
即使带着黎青颜,他们两人依旧吃了“闭门羹”。
只不过,这闭门羹倒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烟雨先生和黎青颜晚了一步,南川居士和楚直在参加完论道后,马不停蹄便踏上了新的征程。
烟雨先生听那看门的门房说完,眼里明显划过一丝失望。
正准备悻悻然回去时,那门房又是接着道。
“烟雨先生慢,南川居士给您留了一句话。”
烟雨先生闻言,并未转身,但身体却是莫名僵了僵。
门房没注意,接着道。
“南川居士说,如若您来寻他,让小的同您带句话。”
“您可是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徒弟。”
这下,轮到一旁的黎青颜愣了,她没想到南川居士特意留的话,竟是同她有关。
黎青颜小心觑了烟雨先生一眼,担心自家老师失望难受。
谁料,这一瞥,却见烟雨先生他……
在笑?
还不是矜持的淡然一笑,而是嘴角快咧到了耳后,笑得极为开怀的模样。
之后,很快烟雨先生便抑制不住了笑声。
几声豪迈的笑声,丝毫不符合烟雨先生文人的气质,却又能从这笑声中听出爽朗舒达。
黎青颜听得明白,自家老师眼下十分开心。
可她不明白,南川居士提都没提他一句,自家老师如何这么开心?
正巧,烟雨先生回头,对上了黎青颜疑『惑』的表情。
他笑声略止,但还是藏不住笑意道。
“青言你可知,这是南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同为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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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烟雨先生的故事好像就这样拉下了帷幕; 表面上好像有若有似无的遗憾; 但最后黎青颜看到烟雨先生的笑容时,觉得这对于两位大儒之间; 可能是最好的收尾。
即使不在身边,你依然是我最牵挂的朋友。
而且,只是收尾; 不是结局; 未来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
至于之后的几日讲学,黎青颜也没忘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这任务倒不是烟雨先生布置; 而是她先前承诺要帮夏家之事。
黎青颜要做的事说难不难; 说易不易; 不过前日的“弟子论道”为她赢取了极高的声望,这对她要做的事; 也起了一定助力。
可就是如此; 在第二日,黎青颜提出让女子一起参与讲学时; 还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大燕朝男女大防甚严,男女自七岁便不同席; 更何况同处一地讲学。
黎青颜还未解释,就有好些古板守旧的文人学子们提出了反对意见,说此举有伤风化。
文人学子们的反应也在黎青颜的考虑范围内; 当然; 黎青颜也知道; 一时之间,无法打破抗衡大燕朝守了这么多年的礼制教条。
所以,她起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清空隔壁的鹂音书院,聚集杭州城内有名的才女,由杭州城内有名望的女先生主持,两边同出一题,各自论述,匿名封卷,最后由两个书院的大儒,共同选出最为合适的答卷,由那人当众讲学。
当然,若是男子,则在鹿鸣书院讲学,另起传唱者,传至鹂音书院众女子耳中。
同理,若是女子,则在鹂音书院讲学,另起传唱者,传至鹿鸣书院众男子耳中。
这就好比,现代男校女校抗衡对比。
而当黎青颜提出这一法子后,反对的声音倒是少了不少,虽然大胆,但到底在礼教规条范围内,这些文人墨客们稍稍能接受,也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有一批从头到尾都没发表过意见的文人学子们,眼里更是潜藏着跃跃欲试。
与女子共论高下,这样新奇的体验,对于他们而言,另有一种吸引。
再者,听闻夏家的大小姐,可是“江南第一才女”,即便这群学子踩不过江南排行前几的才子,如果能踩下一个“江南第一才女”,于这群人而言,也是能大大提高名望。
只不过,这群学子面上不显心思,毕竟想踩着女子上位这样的念头,也不是多光彩便是。
黎青颜可不在意底下这群人的“牛鬼蛇神”心思,她只是要给夏子月提供一个平台和机会。
之后如何,便看夏子月自己的造化了。
为了彻底给夏子月扬名的机会,黎青颜这回继续称病没参与论道。
但黎青颜已经称了好几日的病了,就连话本都看得精光,该适时出去补货了。
黎青颜想了想,起身换了声玄『色』衣服,又带上同『色』幕离。
打扮得同往日的清风朗月完全不一样,看着倒像个黑衣侠客。
而黎青颜就是要这份不一样。
与此同时,她让秋平也做差不多打扮,两个主仆打扮成不起眼的模样,便悄悄从住所的小门里出了去。
目的地倒是十分明确。
杭州城内,一偏僻的书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