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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吕蕊也回答的说着,她是侯家女,自然知道里面区别。
萧安宁自然知道父亲不会说得虚言,一时间想不明白,就不开口说话。
方信笑了笑,示意两女坐下。
方信等了片刻,见无人说话,就说着:“那我为汝等说法!”
“庄子当年,说三剑时,其人是谁?”
“先生,是赵文王。”吕雅又举手回答的说着。
这话一出,萧安宁就一声,明白了,她带了点激动的说着:“父亲,我明白了,当年庄子说剑,说天子剑时,文王芒然自失,说诸侯之剑时,才善之,而说庶人之剑后,文王不出宫三月,剑士皆服毙自处也。”
“此是地位和力量所定,赵文王不得天子之剑,也不得庶人之剑,与他而言,诸侯之剑,方为上善。”
“天子以天子剑为善,诸侯以诸侯剑为善,庶人以庶人剑为善,其并无优劣,唯在于自处何境。”
诸女隔案对坐,见得萧安宁如此而谈,吕雅吕蕊眉头微蹙。
方信却连连点头,对女儿的话很是赞赏,说着:“甚善,所以圣人之道,随世而
其身,随器而生,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宜的。”
当下,又对着吕雅吕蕊说着:“就如你等二女,是侯家女,我却觉得,庶人之剑,对你们最是适宜呢!”
吕雅和吕蕊对视一眼,说着:“愿闻先生之言。”
“天子之剑,姑且不说,学了也没有用,这点你等并无异意吧?”
诸女都是点头,不敢多言。
“这诸侯之剑,实是用人之法,集众人之力而凝,决之如雷霆,按照道理来说,你等侯家女,可使这法。”
“可是,你等是侯家女,不是侯家子,在父家,在夫家,几时轮得你们来决此剑了?虽享富贵,并无大权,无非随波逐流之花罢了,再说,就算是侯家子,也不是谁都有权掌这诸侯之剑,如是锋芒露出,只怕反而不得善终。”方信淡然而说。
两女听得此言,深深变色,开始不忿,仔细一想,却战栗而惊,其实诸侯之剑,大到千万人,小到十人,都可以使,但是这个“锋芒露出,只怕反而不得善终”,却大是震动了她们——她们自然知道,所言甚是。
“而且,应人成事,必授柄于人,都是虚妄,而庶人之剑,却最是稳固。”
“庶人之剑,剑在身上,除非身死身残,不然无可剥夺,少可得安身立命之所,若是有所成,却也可游刃有余,不受所欺,及其大成,是可杀将刺侯,血溅五步为胜。”
方信说到这里,就把头转向,对着女儿说着:“力量分成二种,一曰大,一曰私,你可明白了。”
萧安宁点头,说着:“力量不在小,而在于自己掌握,这我明白了。”
既然女儿已经明白了,那就不必多说了,其它三女,就看其悟性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人声,方信眉宇一凝,似有所感,取笔而来,挥毫写就:“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放下笔,就出去,这时,雨停了,空气格外清新,枝叶滴翠,花瓣清香,在门阶之上,一个剑手正上来,说着:“小侯爷有信于你。”
方信也不说话,取来一看,看完,随口说着:“知道了,告之小侯爷,七日之内,必可听得佳音。”
这话有些无礼,这剑手浓眉大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着:“小人知道了,这就把原话回禀小侯爷。”
信上还贴着基本情报,包括人物的基本情况和地址。
“杀了薛珍!”
这句话意思,使方信微微笑。
再怎么样重视的人才,实际上还是要作这些杀人见血的事,所以地位不够的话,就算习得屠龙术,万人敌,也只是枉然。
就如地球上21世纪,能赚钱的伙计才是好伙计一样,在这个太平世界,那有多少清贵而核心的位置给人?虽言上客卿,但是只有能杀人的客卿,才是好客卿。
方信根本不在意,这究竟是老公爷的命令?还是这少年公子的意思,反正都是一样。
处于他现在的地位,才学也罢,恩遇也罢,全部可看成是一片虚妄,只有庶人之剑才是他的依靠。
就如他刚才所说,少可得安身立命之所,若是有所成,却也可游刃有余,不受所欺,及其大成,是可杀将刺侯,血溅五步为胜。
以为智慧通达,所以就应该受到礼遇,处于庙堂之上,实是可笑。
不过,说到底,一切都是力量,只要力量能突破某个界线,不需要达成圣域的程度,就是主世界的四阶,再回头,就可以觉得,这些公侯事,只如等闲。
方信回去,换上了一身白衣,取出了剑。
书房上四女,都觉了异样,二个吕家的少女,有些怔怔,而萧安宁,却一点也不在意,父亲的能力,她是深深相信。
“你等着吧,可以早点休息,明天清晨,必可完成此事!”方信带着点厌倦的意味说着,但是说完,他摸着剑,浮现出一丝笑意。
四季剑法,实是春雨、夏雷、秋霜、冬雪之剑
这的确是上应天时,若修能得真味,就可借得所在季节的那点天时。
这种天时无形无影,唯修炼到中层以上,才能把握这点要密,化为己身的战力与运气。
此时,七月夏雷,正是夏雷剑法的时节。
方信也需要以雷霆之势,杀进杀出,以获得这个世界一段时间的安康,那些小麻烦,虽然事情不大,但是多了,也如苍蝇,甚是让人心烦。
能一决之,当然最好不过了。
第二百四十章 杀(上)
胜府
城外一座大宅院中,除了一处大厅外,其它,都是一片漆黑
大厅之中,人影幢幢,有八人正在商议
大厅当中的一张椅上,坐着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相貌刚毅,缓缓环视众人一眼,沉声说着:“你对这封信,怎么看得?主上又有什么指示?”
又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站起身躯,说着:“薛堂主,这方信,或者林成宵,是剑园的下客卿,现在是新襄公嫡长孙门下上客卿,这点,接了信,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的确如此。主上说,大体上的事,由主上接下了,薛堂主你只要杀得此人,就行了,只是不能大动干戈,调遣高手来援。”
“哈哈,有这句话就行,我薛昱珍纵横二十年,什么时候怕过了?请主上放心,就凭我园中十八路烟尘,六大战将,又提前知道了消息,这个叫方信或者林成宵的性命,我这次就收下了。”说话的,当然就是薛昱珍了。
文士笑了笑,正要说话,突听一声尖叫。
在场的人,都闷哼一声,不在说话,大厅中一人,行礼而出,主持战局
战况已经拉开了序幕
第一次交手,实是相当快速
武功地精要。在于把身体各种各样地力量修炼到某个极限。然后就是具体地空间把握了。任何一种战斗。都是对空间地把握——无论是剑都是要攻击到对方地身体。并且产生破坏力。除此之外。都是花式巧饰。毫不实际。
能明白这点。就算入门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具体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作得好。又是一回事。
方信只是一交错。就来到了一处岗哨之前。长剑刺出。
本来有着七米地距离。在某种密法地帮助下。人体地力量一下子达到某个极限。瞬间爆发移位。然后就是杀着。
但是。岗哨早获得提醒。处处保持警惕。来地再快。他也怒吼一声。并且出剑。
剑光一折。方信落地。这种爆发。当然对身体内脏、神经、肌肉。要求极高。幸亏这个身体根基本来就不错。倒省了许多工夫。就算如此。爆发时间必须控制地很短暂。以免伤得了原本。
背后,那个剑手呆若雕像,猛的扑到在地。
几乎同时,远一点的草丛中,一人也猛地扑起,剑光一闪,与刚才方信刺杀一模一样,进刺方信。
明暗双哨,刺的就是这种步法对身体调整的时间差。
方信却是只向前一步,这一剑就刺空了,然后就是反手一剑,没有动用剑气,长剑刺入心脏,拔体而出,鲜血从极健康强壮的身体中,由血压喷出,半空之中顿时一片血点,连方信身上都喷到了一些。
走上六步,气息身体肌肉都调整完毕,方信哈的,吐出一口浊气,身影一闪,隐入园子之中。
所谓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缡
所谓压垮牛身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看杀这二人容易,丝毫不损,但是如果多上一个人,方信对付起来,就必须受点小伤了,也就是说,必须再次爆发术,导致某些地方的肌肉神经受损,这可不是小事,积少成多,几次下来,武功必折数成。
哪像现在,没有超过极限,调整片刻就可复员。
就翠绣,弯而不断,没有关系,一旦纤维断裂,就废了,得失之间,本是一个丝毫的差距
当然,别人不是不知道这个原理,可是谁也不知道方信第一次从那里袭击。
武功是兵法,不是蛮术
园子虽然是别人的,但是方信只要因地制形就可
敌专我引,敌分我击
方信隐于地形,潜行而动,到了一处园墙时,突地一笑,长剑猛地一刺,剑在瞬间,几有电光火舌,这青砖之墙,一刺而入,瞬间拔出,鲜血顺之喷溅
就在这时,两人转出,几乎同时发起攻击
方信这时,却不退去,猛的发动攻击
方信一口气,攻出了十剑,每一剑,卷若雷霆,又雨丝点点。
这十剑,正面攻击,只用了瞬间。
震开,迂回,逼剑,破势,杀敌,身若游龙,剑意连绵,用的是专心致意,一气而成,两人连退六步,破绽露出,鲜血飞溅,喉咙和心脏各中一剑。
正攻之剑,在于力与速,与运动中寻找机会,一击必杀,却是运动战的精要。
杀了两敌,直直冲过,身体一隐,又遁入一角
后面,数个人影浮现,隐显包围,若是后退,必入埋伏
连杀五人,剑上滴血不染,身上点滴无伤
真气运转,或抚或安,与步伐呼吸中,调整状态,这是剑法中的后勤之道,称之为气完神足之法
方信眸子亮起,他的剑道兵法,本也是长处,可是却没有淋漓尽致的发挥,这次,每次出手,都把理论化成现实,就算是他自己,也感觉到一种兰亭写意,点睛一刻的感觉。
方信既隐,后方追兵而至
及至
山之前,还有六丈,突地方信振衣而起,反身扑就,虎。
先是溅血,其次长剑相交,再是溅血
一瞬间,方信尽起所能
被反扑的数人,突地感觉到无比雷霆之势落下,方寸之地,顿成最惨烈地杀劫,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遇到了最猛最强的攻击,不得不全力出手
兵法,诡道也
兵法与剑法,二者水乳交融,相辅相成。
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每一剑把握住这个,就可分得胜负生死
短暂的惨叫,四人落地,方信一翻身,落在地上,胸口衣衫而散,二道血痕,化为二条红色的小蛇,正在探索着蜿蜒而下——战到现在,第一次负伤了。
方信却若无其事。
兵法之道,哪有不折损的道理,受此小伤,杀得四人,算是大赚了——毕竟,这里是虎豹盟精锐敢死之辈,论群战或许略差,论小队作战,就算是公府甲兵也难以比喻。
杀完,方信收剑,一点鲜血落下,他静静的立了一秒,看着假山,没有表情。
就这一秒,却已经定了神,定了气,假山之后,发出一声叹息,一个瘦弱的男人转了出来,他一出来,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武功和武术的区别,就是所谓的内力,这可以产生许多奇迹。
这个瘦弱的男人,以方信地目光来看,一扫就见到许多痕迹——战斗留下的痕迹。
这咳嗽,很大可能是伤了肺叶,如果在武术世界,这种人早就不能战斗了,可是在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