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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冷冻仓库的余莫凡第一眼就看见满嘴是血的陈亚楠，他在低头一看，便注意到中枪位置！他很清楚打中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如果不能马上抢救，必然凶多吉少！
“亚楠！”余莫凡一把将陈亚楠抱在怀中，轻轻捧着女人的脸蛋，湿润的双目瞪红，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陈亚楠已经呼吸困难，看上去奄奄一息！见到余莫凡从里面出来，她嘴角微微抽搐，继而竟然露出一抹笑意。
“莫凡哥！你没事就好！”
“你还喊我莫凡哥！亚楠，你坚持住！”泪水决堤，余莫凡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
陈亚楠轻轻摇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来不及了！我知道这一枪的后果！我哥和邹超被抓了，我确实对你很不满。可是我还是相信，你这么做，必然有你的道理！莫凡哥，我们从确定恋爱关系到分手应该有七年吧！”
“七年四个月！”余莫凡的心都快碎了，那一刻，他脑海中窜出无数和陈亚楠欢悦的画面。
还记得十年前刚刚返回S市，当陈亚楠俏皮的从后面直接跳到余莫凡身体上时，余莫凡说到腰不好时两人的打趣！还记得当时两人站在陈宇汽修店门后，伴着风感受暧昧，最终情感升华，终究成了一对情侣！然而时间终究还是给出了改变，更因为余莫凡肩负着其他任务，他无法跟陈亚楠解释清楚。一切的误会还有隔阂，让这对情侣分道扬镳！
今时今日在此，余莫凡和陈亚楠又抱在一起，可是这一抱是否是永别？
用手抚摸着余莫凡的脸，感受着余莫凡胡茬的刺痛，陈亚楠很享受这一刻。自从和余莫凡分手后，陈亚楠也交往过一些男人，但是始终没有坚持多久！她的心中一直有余莫凡的位置，就如当年在大学时对余莫凡的倾慕一样，现在的陈亚楠还有初心！后来很多感情都变了，但是后来也有人记得最初的美好！
余莫凡意识到陈亚楠想对他耳语什么，便凑上前去。他的耳边听到陈亚楠用尽全力却还是微弱的声音。
“我跟你生活交往了七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现在我快不行了，你能否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人说你是警察卧底！我也一直想着你穿上警服一定很帅！”
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在余莫凡的内心，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余莫凡甚至不会主动对杜克施暴露身份！然而现在，陈亚楠让余莫凡决定放弃心中的坚守。
眼泪从脸颊滑落到陈亚楠的脸上，余莫凡轻声在她耳边道：“我确实是警方卧底！对不起，这些年一直没跟你们说实话，让你们误会了！特别是，我这辈子都亏欠你！”
“没关系，没关系！知道你是好人，我就放心，开心了！”陈亚楠的情绪变得激动，她揭开了一个多年的秘密，这让她可以把心彻底放下了！
多年前，当余莫凡来到陈宇家，几个哥们在一块吹牛玩闹时，陈亚楠只是一个在一旁插不上话的小丫头！再然后，小女孩慢慢长大，心中的暧昧也在慢慢滋生！她看着眼前那个大哥哥，满心都是想要和他牵手的画面！她也曾偷偷对陈宇透露过心中的秘密，陈宇除了笑话陈亚楠之外，也曾帮助自己妹妹追求过余莫凡！
好在陈亚楠也是个学霸，她考上了和余莫凡同样的大学。在大学里，陈亚楠继续追逐自己的爱情，可是她还未彻底施展魅力，便因为余莫凡的毕业而宣告结束！
接着，余莫凡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直到十年前余莫凡再次出现！那个俏皮的女孩已经变得愈发大胆，她跳上了余莫凡的身体，也将自己心中的期许大胆的表达出来！
陈亚楠这一生只真正爱过一个男人，便是余莫凡！
当她带着笑意闭上双目后，她的手还死死抓着余莫凡，她仿佛从来没跟这个男人分过手，她还是这个男人的女朋友、未婚妻！
余莫凡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他知道发生了什么！陈亚楠永远的离开了自己，为了救自己，陈亚楠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通红的双目还有想喊却喊不出的吼声表现了余莫凡此刻的心情！他的血液从凝固到彻底翻腾，他的四肢从麻木到变得想要发泄全身的气力！
那边，杨左雨和张坤龙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把陈亚楠当做亲妹妹！如今看着亲妹妹就死在自己面前，他们如何不冲动！
两个人一起狂吼，杨左雨死死的勒住深田樱子，而张坤龙更是不管深田樱子反击的招式，一遍遍的朝着深田樱子的身上砸着拳头！
可是枪声还是响了。那个戴着面具的滕元海充当了杀手！他不仅杀了陈亚楠，还给了张坤龙致命一击！
肌肉龙的后背冒着血洞，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非常不乐观了！但是他希望做出最后的贡献，他必须得拖住至少一个人，这样才能给兄弟们争取时间！他根本顾不上滕元海对准自己的枪口，从地上窜起后，张坤龙一下子扑过去，一把将滕元海扑倒在地！
这边两个男人缠斗在一起，而杨左雨也爆发了所有潜力，他将深田樱子死死控制，绝对不让女人转身！
瞪红双目的余莫凡将陈亚楠放到一边后，便立刻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匕首，他迎着深田樱子的心口就插了过去！
女杀手的本能和求生欲让她不顾一切的挣扎，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杨左雨，终究躲过致命匕首，可是还是被匕首重重的划在脸上。一道深深的血痕让深田樱子血流满面！
半跪在地上，深田樱子摸了摸疼痛的脸蛋！先前她还威胁要划烂程雨蝶漂亮的脸蛋，却没想到自己先毁了容！她一直嫉妒程雨蝶的颜值，而现在，更是让深田樱子怒火攻心！
“我要杀了你们！”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余莫凡伸手将杨左雨从地上拉起来，他示意杨左雨帮忙张坤龙，则有他自己搞定深田樱子！
其实现在的实力对比中，余莫凡一方还是处于劣势！战斗力最强的张坤龙实际上已经只能凭着本能在战斗！杨左雨从来不是打手类型，即使他现在爆发了全部潜力，也只能从旁协助！至于余莫凡，他的腰伤一直是个问题。虽然他现在实力保留最为完整，可是他要面对的是这里最强的深田樱子！
好在深田樱子也被张坤龙和杨左雨消耗了不少，否则余莫凡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余莫凡已经做好了要替陈亚楠报仇的准备，即使他的卧底守则中有不能主动牵扯命案的条例！
门口再次传来动静，余莫凡似乎听到了杜克施的声音！而实际上也确实是杜克施。
按照深田樱子先前的计划，这会的余莫凡应该被困在冷冻库中。然后程雨蝶以工作考察为由，让杜克施陪同自己来到这边，随即让杜克施进入仓库，制造杜克施杀了余莫凡的假象！
可是现在，当程雨蝶带着杜克施打开仓门进去之后，里面的一切让两人都震惊了！
程雨蝶绝对没想到深田樱子和滕元海联手还没搞定余莫凡！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陈亚楠还有张坤龙、杨左雨的意外出现！
“余莫凡！”杜克施赶紧冲过去。
余莫凡言道自己没事，但是他瞪红的双目还有浑身爆炸的气息表明他今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深田樱子也注意到还呆站在那的程雨蝶！如果是一对一，即使受了伤，深田樱子还是觉得有把握拿下余莫凡！但是现在面前站着两个男人，深田樱子就得掂量了！
她知道今天不可能让余莫凡和杜克施活着出去了，所以，她冲着程雨蝶大声喊道：“你还愣着干嘛！”
“啊！”被吼醒的程雨蝶终于回过神来，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哪一边的！即使她万分不愿意，她也知道她必须改做出抉择
终究，她从大腿内侧的丝袜中将隐藏的那把枪拔了出来，枪口方向正对余莫凡和杜克施！
如今，这里的人都撕去了伪装，甚至滕元海的面具也被张坤龙扯了下来。大家都以本来的面目对视，一切都得需要一个了结了！
程雨蝶手握枪对准余莫凡和杜克施。滕元海被张坤龙和杨左雨困住，他的枪也被甩到了一边！余莫凡的手上握着深田樱子的匕首，杜克施则没有带枪！所以，现场的主动权落到了程雨蝶的手上，现在，她可以开枪打任何人，也可以让大家都不准乱动。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杀了这四个人！”深田樱子再次大声咆哮，她需要程雨蝶果断行动！
第391章 枪口方向
程雨蝶的枪口对准余莫凡，可她已经不敢去看杜克施的双目！她知道现在自己撤去了伪装，她知道自己在杜克施的心中已然成了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雨蝶，你别做傻事！”杜克施的声音传来，他不相信程雨蝶真的会开枪。
深田樱子跟着又是咆哮：“开枪！”
甚至滕元海也起身，准备去捡自己的那把枪！一切都发生的好突然，这让程雨蝶有些措手不及！一开始她以为就是把杜克施引导仓库，其他的事情根本不用她插手！甚至深田樱子也承诺过不会要了杜克施的性命，他们只是要给杜克施制造麻烦，从而警告杜雨森。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都给我站住，谁都不许动！”程雨蝶双手颤抖的握住枪，见到滕元海作势要去捡枪，冲动之下，砰的一声，那子弹直接打在了滕元海的脚边！
所有人都震惊了，更别说滕元海和深田樱子。
深田樱子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程雨蝶，她瞪大双目质问道：“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雨蝶，你要干嘛！”滕元海站定在那，完全不明白现在的形式。
“我说谁都不许动，难道你们没听明白吗！”程雨蝶从双手颤抖变成了浑身都在哆嗦！她不敢去看杜克施，可是却不可能克制自己看去的视线。
她注意到杜克施对她投来期许，但是她也注意到深田樱子和滕元海严厉的眼神！她是三口元泰挑选出来的精英，她现在还是在为那个日本在服务！她真的乱了，这完全不像她！杜克施认识的程雨蝶是果敢的精英女性形象，而现在的程雨蝶犹豫纠结且显出颓废。
杜克施冷静道：“雨蝶，把枪放下！”
程雨蝶泪流满面道：“克施，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是带着目的回国主动接近你的。我以为我已经把对你的感情彻底放下，这便就能单纯的执行任务！可是随着和你的交往，我发现我的内心依然有你的位置。特别是你抱着我，听我说话，回忆我们的过去时，我甚至感觉我们从来没有分手过！但是感情终归是感情，我们都在为这利益而活着！”
杜克施摇头道：“这个世界确实利益为重，但是利益不是唯一。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继续做别人的棋子吗？曾经的你让人羡慕，让人着迷，是因为你充满了自信，充满了独立。但是现在，你真的沦落到替别人做傻事？”
“不，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去美国，以为凭着我的能力可以闯出我的一片天地！结果我得到的却是更多的欺骗，排挤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在遇到三口元泰之前，我甚至怀疑我还能不能活成我想要的模样，是他给了我机会！”
“他只是要利用你！他给与你的一切，终究会让你加倍补偿回来！雨蝶，你不要在一错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