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能做白工。我莫大毛在这行算是有点信誉,能做的会尽力做,没办法的,可不会多收一块钱。”
“这……”阿恰茫然地瞧着莫侦探,再将视线放在桌上的几份文件上。一股无力感从胸口涌往四肢,令她觉得一切都是徒劳。房屋署那位主任的话再次浮现。
——在这儿生活,我们只能逆来顺受。
“区小姐,您别难过。”当阿怡看到莫侦探递面纸给自己时,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正扑敕扑簌地沿着脸庞落下。
“我……我真的只能认命吗?”阿怡对莫侦探说。她其实不是想问对方这个问题,只是忍不住将心声说出口。
莫侦探瞧着阿怡,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然后他搔搔头,从面前的名片盒取出一张名片,用原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他放下笔后,伸手似要将名片递给阿怡,动作却又在中途止住,像是犹豫着该不该把东西交给对方。良久,他呼了一口气,把名片放在阿怡面前。阿怡看到那是莫侦探的名片,但上面用绿色原子笔写着一个地址,地址下方写着两个字。
“这是?”阿怡问。
“区小姐,假如您真的想查出那文章的作者。您可以到这地址,找这个人。”
“这是名字?‘阿涅’?”
“对。他是专家,尤其擅长高科技的调查。但他个性乖僻,未必肯接受您的委托,即使肯接,我也不知道他会开什么价码。”
“他也是一位侦探?”
“算是。”莫侦探苦笑了一下。“不过是无牌经营的。”
阿怡不由得皱一下眉。
“无牌的?那……可靠吗?”
“区小姐,当您遇上不能解决的事情,要委托他人调查,您会找谁?”
“找……你?”
“对,找‘侦探’。”莫侦探再笑了笑。“但您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侦探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会找谁?”
阿恰愣了愣,低头将视线放在面前名片上。
“……这个‘阿涅’?”
莫侦探没有回答,不过他的笑容确认了阿怡的说法。
“再强调一次,我不知道他接不接您的案子,不过您给他看我这张名片,我想多少有点帮助。”莫侦探用指头点了点桌上的名片。
阿怡捡起名片,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到底这个阿涅有没有莫侦探所说那么厉害,阿恰还是心存怀疑。不过'旲侦探没跟她说“认命吧”,反而给她送上一丝反抗的希望,这对阿怡来说已难能可贵。
离开侦探社时,莫侦探亲自送阿怡到大门。
“区小姐,我刚才漏说了一件事。”
“什么?”阿怡站在门前,回头问道。
“我有想过另一个可能——发那篇文章的人另有目的,跟邵德平无关。”莫侦探以严肃的语气说:“那作者想针对的,是您的妹妹。他写文章不是为了洗脱邵德平的罪名,而是蓄意制造对您妹妹不利的舆论,所以明明是陌生人,却装成邵德平的外甥,增加自己言论的4口理性和正当性。换言之,对方根本无意替邵德平平反,只是单纯想抹黑您妹妹,令她受不了压力精神崩溃。”
莫侦探的话,犹如一把冰冷的利刃直刺阿怡的灵魂。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窜上。
“假如这是事实,”莫侦探呼了一口气,“也算是一种谋杀吧。”
2015…05…05Si期二
“?”
20:06
已赞
■那女的死了
已让
20:05
20:05
“那女的死了!!!!!!”
已读20:05
“区雅雯!!!!她跳楼自杀了!!!!!!”
已a20:07
“lmp://news。appdaily。ni。hk/20150505/realtime/a72nh12。htm
【即时新冏】乐华村十五岁少女堕楼亡”
已赞20:07
“怎么办??”
已a20:07
“回答我啊!!!h
已3120:10
“别沿心”
20:12
“不会追查到我们这儿的”
20:14
“真的吗?不过我们杀了人啊!!!!!”
已渎20:14
“我们哪有杀人?我们只是公开了一些事贲”
20:16
“不要胡思乱想”
20:18
1■还在吗?”
20:23
“我现在来找你”
20:25
第二章
阿恰站在西营盘第二街一栋六层高的唐楼外,瞧着门牌,一脸困惑。
“一百五十一号……是这儿吧?”
阿恰重复看着名片上那个手写的地址,以及唐楼大门旁那个油漆褪色到几乎看不到的阿拉伯数字。在她面前的唐楼似乎有七十年以上的历史,灰色的外墙因为年久失修显得破破落落,也令人怀疑它本来是白色的,只是被灰尘和废气熏成这种丑陋的灰黑色。二楼屋檐的边缘水泥剥落,露出锈迹斑斑的钢筋,教人担心站在它下方会被掉落的碎片砸伤。大楼门口没有钢闸,也没有信箱,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出入口,里面只有一道往上延伸的楼梯,通往阴暗的二楼。大楼没有名字,门口只有一个写着“15二的门牌,而那个“5”字的下半部已差不多消失了。
与莫侦探会面翌日的早上十一点,阿怡依照名片的地址,来到港岛西环这栋大楼前。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找到一栋商业大厦,到她离开西营盘地铁站、走进第二街,看到一栋栋陈旧的楼房,她才赫然想到莫侦探给自己的地址不可能是外表光鲜的商业楼宇——因为对方说过,这个“阿涅”是“无牌侦探”,那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商业大厦开业。
问题是,眼前的楼房跟想像中相差太多太多了。
阿怡觉得,这栋唐楼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破落的外表不是令她这样想的原因,而是这建筑物散发出一股废屋的气息。阿怡抬头一看,除了顶楼外,各层的窗户都紧紧闭上,另外也看不到窗口有装冷气机。在一百五十一号大楼对面有另一栋外墙泥黄色的五层高唐楼,只要拿它作比较,便很容易看出相异之处——黄色唐楼各层都有安装不同大小'不同牌子的冷气机,窗框也各有不同丄二楼和五楼的窗外更安装了晾晒架,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T恤、裤子和被单。一百五十一号就像被弃置多年,会被游民、不良少年、吸毒者或幽灵据为己用的房子。它跟一般废屋的分别只有窗子玻璃没破,以及门口没有以木板封掉。
“这唐楼要拆掉重建吧?”阿怡心想。
她环视四周,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地址。第二街是一条微斜的街道,位于西营盘的旧区,虽然街道东西两端尽头有一些簇新的高楼大厦,但一百五十一号所在的位置附近?都是一些颇具历史的旧楼,而且街上的店子很少,跟相隔两条街'热闹人多的皇后大道西大相迳庭。一百五十一号两旁和对面的十余个店面之中,除了一家纸品行和两家五金行外,其余店子都拉下了闸,不知道那些是空置的店面还是店主休息不开门。街上也人烟稀少,马路很窄,只容许双线单程行驶,可是目前有一辆黑色的厢型车停在阿怡身旁数公尺外,挡住了其中一线。阿怡开始担心莫侦探不小心写错了地址给她,或许是门牌号码弄错,也许是街名写错——毕竟跟第二街平行的两条街道分别叫第一街和第三街,多写一笔或少写一笔,这种无心之失倒很常见。
正当阿恰蹯躇着该走进面前的昏暗梯间,还是到第一街和第三街瞧瞧一百五十一号是什么样子时,响亮的脚步声引起她的注意。在那道阴沉的一百五十一号楼梯上,有一个妇人正缓步走下来。
“不、不好意思,请问这是第二街一百五十一号吗?”阿怡见机不可失,趁着妇人走出门口时,趋前问道。
“是啊。”身穿深色服装、看外表大约五十余岁的妇人回答。妇人上下打量着阿怡,而阿怡这时候才留意到对方提着一个红色胶桶,里面放着一些清洁剂、手套和打扫工具。
“请问你是住客吗?我想问一下,六楼是不是……”
“你要找阿涅吗?”
妇人的话,令阿恰确认名片上的地址没错。
“六楼没错,”妇人凑过头瞄了阿怡手上的名片一眼,友善地笑了笑,“这栋楼每层只有一个单位,你走上去便会看到,不会找错啦。”
阿恰向妇人道谢后,对方便往水街的方向离开。阿恰瞧着阴暗的楼梯间,心想既然那住客^—或是钟点女佣——认识阿涅,那准没错。阿恰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往上走,一方面她不知道这个阿涅能不能帮助她,另一方面,梯间的环境和光线也令她颇不安,每次走到转角,她都仿佛觉得会有可怕的东西忽然跳出来吓她一跳。
缓缓地走完五层楼梯,阿怡来到六楼。正如妇人所说,这栋唐楼每层只有一户,六楼楼梯旁就只有一扇白色的木门,门外有一道钢闸。从外表看来,这门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平凡的、随处可见的唐楼住宅单位大门。木门和钢闸上没有贴任何东西,既没有“侦探事务所”的招牌,也没有写着“出入平安”的红纸或门神的画像。门旁有一个黑色的门铃按钮,样子很古老,就像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直用到今天似的。
阿恰确认了墙上写着“六楼”两个字,然后伸手按下门铃。
“哒哒哒哒哒……”是很古老的门铃声。
等了十数秒,门后没有动静。
“哒哒哒11哒。”阿怡再按。
再等了半分钟,大门还是紧闭。
不在吗——阿怡心想。然而她隐约听到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上室内有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阿恰按住门铃不放,那串扰人的门铃声就像机关枪似的,一声声打在鼓膜上。
“够了!”钢闸后的白色木门突然被打开一线,半张脸孔在门缝露出来。
“您、您好!我是………”
“砰”的一声,大门再次关上。
阿恰一脸错愕。门后再次陷入沉默,于是阿怡再次按下那发出噪音的按钮。
“我说够了!”门再次被打开,这次那面孔稍微多露了一点。
“涅先生!请等一下!”阿怡嚷道。
“不用‘请’,我今天不见客!”对方边说边关门。
“我是莫侦探介绍来的!”眼看木门快要关上,阿恰情急之下吐出这一句。
“莫侦探”这三个字似乎有点效果,对方的动作止住,再缓缓地拉开木门。阿怡从口袋掏出名片,隔着钢閛递给对方。
“该死的。莫大毛那混蛋又丢什么鸟事给我啊……”接过名片后,门后那人打开了钢闸,让阿恰走进屋内。
踏进房子里,阿恰才清楚看到这家伙的外表,而这是继目睹一百五十一号大楼外观后,她今天所受的第二个冲击。这男人看样子约四十岁,个头不高,身形也不壮硕,就是很平凡的普通人身材,甚至可以说有点瘦。他顶着一头像鸟巢般的乱发,刘海盖过眼眉,发尖垂在一双无神的眼睛前方,跟那个尚算高挺的鼻子构成一种微妙的违和感。他的嘴唇上下和下巴满布胡碴,加上他身上那件沾满污迹、绉巴巴的灰色T恤,以及那条?管边缘脱线的蓝白色格子七分裤,活脱脱一副草根阶层的形象。阿怡在屋村长大,见过不少这种外表不修边幅的街坊,她记得陈大婶的老公以前就是这模样,每天陈大婶扠着腰骂老公没出息,陈大叔却只自顾自地喝啤酒。
阿恰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后,屋子里的环境教她再次暗吃一惊。她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