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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去确认一次坑洞吧,至少克拉拉的遗体确实曾在放在那边。”
“还有你的遗体。”礼都应道。“抱歉,我认为追查那条线没意义。如果要继续调查坑洞,我就先告辞了。我不想浪费时间。”
“好,那就算了。”井森语气冷淡。“既然你觉得没用,可以先走。”
“我知道了,掰。”礼都留下这一句,既没致意也没回头,匆匆离去。
接下来——
井森陷入沉思。
那名叫新藤礼都的女性脑袋不错,性格却不怎么好。而且,她太重视效率。有些举动乍看是白费工夫,实际动手调查后或许会有所发现。井森早就习惯做实验,很了解这类状况经常发生。
坑洞周围没有显眼的足迹。不过,周围低矮的杂草十分茂密,恐怕也很难留下足迹。
坑洞上方似乎盖着毯子。毯子系在坑洞周围的壁面垂下,上头大概还铺着一层薄薄的砂石。井森趴在地上,悄悄往洞底窥探,只见仍耸立着无数的木桩。中央的木桩有褐色污垢。
血似乎变色了。要是采取样本,与克拉拉的遗物中残存的D NA进行比对,或许能掌握新情报。
井森趴在坑洞边缘,望向坑洞深处,手朝底部伸出。
完全摸不到。
怎么办?边寻找线索,边慢慢降落到底部,挑选几根染血的木桩带到地上吗?近年来,有些私人机构也提供D N A检验服务,委托这种机构也是一个方法。
井森环视坑洞周围,寻找可深入坑洞的途径。
他找到一个适合立足的凹陷。
但光靠这个凹陷,还是难以抵达洞底,他想尽可能找出更深处的立足点。
井森探身观察坑洞内部,寻找凹陷之下有无新的立足点。
他注意到洞底出现白色物体。
有人抓住他的脚踝。
“不要弄我。”他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便随口应声。不料,抓着脚踝的手抬起他的脚,猛力推向坑洞。
井森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没人会抓着我的脚踝,对我恶作剧。
就在他这么想的瞬间,手从坑洞边缘松脱。
哇啊啊!
井森的身体往前一滑。
他又体会到身体呈无重力状态的感受。
这次,木桩的尖端刺进下巴,直直深入井森的身体。
11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比尔叫喊着在城镇上乱窜。
“吵死了,你这个畜生1·”潘塔隆不耐烦地怒骂。
“蜥蜴先生,你在吵什么?”玛莉停下脚步望着比尔。
“我再也受不了啦=:”矮小精壮的中年男子冲出家里。“你每天都照三餐嚷嚷!看我不把你打个半死U”
“卢涅·加迪亚克,别说这么恐怖的话。”斯居戴里平静地开口。
“女士,您好。”加迪亚克态度恭谨,“但我实在无法忍受那尖锐的声音。”
“即使如此,动用暴力也是错的。”
“那么,我该怎么办?”
“你只要用言语跟他好好沟通就行。”斯居戴里提出建议。“比尔,冷静一点。”
“可是,斯居戴里女士,现在不是该冷静的时候。”
“发生什么事?”
“我死掉了=:”
“你若不是幽灵,分明还活得好好的。”
“不对H不是我,是另一个我。”
“原来井森死在地球上了。”
“没错。”
“比尔,没那么严重。”
“斯居戴里女士,这话怎么讲?”
“之前不也发生过一次?死掉的不是你,而是井森。你不会死,井森也会复活。”
“我知道。”比尔应道。
“那你干么吵吵闹闹?”
“因为我死掉了。”
“你是指井森死掉?刚才我听到了,这不构成任何问题。”
“不对,问题大了H:”
“是什么问题?”
“就是我不想死。死掉非常痛,又很可怕H”
“真可怜,你很痛啊。”
“木桩从这里刺进去,”比尔指着下巴底部,“然后斜斜往上戳,戳破喉咙深处,感觉插入脑袋时,我就断线了。”
“这样不就是一瞬间的事吗?”
“不是,木桩像慢动作般缓缓插进去,我痛得快死掉。不过,我确实是死了。”
“你痛得快死掉,之后就真的死了。”
“我害怕得不得了。因为我死过一次,知道又要死了。濒死之际,真的会非常害怕,怕到什么都做不了。但毕竟当时我正在坠落,就算不害怕也无能为力。”
“你该不会掉进同一个坑洞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
“真是个超乎想像的呆瓜。”加迪亚克双眼圆瞪。“谁会掉进同一个坑洞里两次?”
“井森站在坑洞边缘时,没提高警觉吗?”
“他很小心,却被某人推下去。”
“凶手是谁?”
“什么凶手?”
“就是杀害井森的凶手。他极可能晓得克拉拉失踪的内情。”
“怎么说?”
“想想井森为何遇害就会明白。当时你在调查坑洞吧?”
“对啊。如果地球的克拉拉真的死了,表示有人移走遗体,我在调查有没有蛛丝马
迹。”
“这只蜥蜴挺灵光的。”加迪亚克十分佩服。
“想到刚才那主意的是井森。他是我的阿梵达,是脑筋锐利的人类。对了,脑筋锐利是指头发像刀子一样吗?”
“我问你,要是井森找出线索,谁会感到困扰?”
“那一带掉钱的人吗?”比尔回答。
“当然是移走地球克拉拉遗体的人啊!”一直听着比尔和斯居戴里的交谈,玛莉十分烦躁,终于忍不住加入讨论。
“原来如此。”比尔击掌。“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当初要是知道,就会记得看推我的是谁。”
“所以……你没看到吗?”玛莉大吼。
“真是个超乎想像的呆瓜。”加迪亚克重复刚才的评语。
“当下我觉得快死了,没空闲留意推我的谁。”
比尔忿忿不平。“不过,要是我注意到就好了。下次被杀时,我会看个仔细。u_“比尔,你还想被杀啊?”斯居戴里目瞪口呆。
“要是可以,我也不想被杀,但不是常说‘有二就有三’吗?”
“这句谚语是有几分道理。原本发生频率不高的事,若是持续发生,就不该视为偶然。如果掷骰子永远出现同一面,不会是偶然,要想到骰子有蹊跷。被某人杀害的经验非常稀罕,如果一再发生,应当察觉其中有共通的原因,接下来很可能还是有人要你的命。”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之后还会有人要井森的命。你得小心别再遇害,努力揪出犯人的真实身份。”
“要加油的不是我,而是并森。不过,你刚才这句话会透过我传给井森。”
“女士,请问……”玛莉开口:“我能说说自己的推理吗?”
“玛莉,当然可以。”
“克拉拉——自然指的这个世界的克拉拉,会不会早就死了?”
“真是大胆的推理。”
“但只有这种可能性。”
“你推理的根据是……?”
“如果这个世界的克拉拉还活着,地球的克拉拉就算死掉也会复活吧。”
“是啊。不知为何,规则就变成这样了。”
“换句话说,若是这个世界的克拉拉还活着,地球克拉拉的遗体就不存在。”
“理论上是这样。”
“既然如此,犯人为何不愿让人调查坑洞?遗体消灭的同时,地球克拉拉坠落一事也会消灭。理论上,有关坠落的证据都会消失无踪。”
“你说得对。”
“这么一来,结论不就是地球克拉拉的遗体确实存在,坠落意外也实际发生了吗?”
“玛莉,那是你的结论。”
“女士的结论不一样吗?”
“我保留结论,毕竟必要的情报尚未收齐。”
“在我看来已足够。犯人想湮灭证据,包含地球克拉拉的遗体,代表地球克拉拉的死亡并未遭到取消。因为霍夫曼宇宙的克拉拉也死了。”
“玛莉,谢谢你。我了解你的推论了。”
“有没有漏洞?”
“漏洞?”
“我是在问你,我的推理有没有漏洞?”
“这个啊。问我有没有,我会说没有。”
“听到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安心?为什么?”
“这表示我还有点推理能力。”
“玛莉,没有漏洞和正确是两回事。”
“什么意思?”
“你觉得明天会放晴吗?”
“怎么突然谈起这个话题?”
“这是为了向你说明。回答我,你觉得明天会放晴吗?”
“我想想,”玛莉思索片刻,“应该会放晴吧?”
“理由呢?”
“这阵子都是晴天,看来天气没有变坏的倾向。”
“你的推理没什么漏洞。玛莉,对不对?”
“对。”
“可是,实际上明天会不会放晴,要等到明天才知道,不是吗?”
“话是没错,但明天一定会放晴吧。”
“比方,假如你明天预定去野餐,便得预测明天会不会放晴。”
“当然。”
“但若明天是个普通的日子,为什么非预测明天的天气不可?”
“不知道,大概是出于好奇吧?”
“会不会放晴,明天就能弄清楚。与其硬要预测明天的天气,不如默默等待明天的到来,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是,没必要为克拉拉的生死进行推理吗?”
“对。即使不推理,找到克拉拉就知道了。”
“但要找到她,可能得费许多工夫。”
“是啊,可能得费许多工夫。”斯居戴里沉思。
“女士,你在想什么?”
“我在思考不能费许多工夫的理由。为什么我们不能费许多工夫寻找克拉拉?”
“请试着想想,克拉拉要是遇害,背后一定有行凶的犯人。然而,那个犯人目前逍
遥法外。”
“这是在克拉拉已遇害的情况下。”
“我们应该先判断克拉拉是否遇害。若她尚未遇害,就能慢慢找。若推断她已遇害,比起寻找她,查出犯人更为紧要。根据我的推理,克拉拉已遇害。”
“原来如此。比尔,你怎么看?”
“对不起,我没什么在听。”比尔回答。
“你完全没在听?”
“呃……斯居戴里女士,我零零星星听到一些。”
“那你说说记得的部分就好,我想听你诚实的感想。”
“对不起,我撒了谎。其实,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比尔,撒谎是不对的。但你坦承撒谎很了不起,值得称赞。”
“你这么夸我,真不好意思。”
“别管那只蠢蜥蜴的意见了吧。”玛莉出声。
“可是,他和一个不太蠢的人类之间有连结。”斯居戴里应道。“比尔,玛莉认为,克拉拉已遇害,我们应该停止寻找克拉拉,先查出凶手,你?得呢?你认为克拉拉遇害
了吗?”
“对,克拉拉一定遇害了。”
“为什么?”
“要是还活着,她也该出现了吧?”
“搞不好她有不方便现身的理由。”
“倒也没错。”
“到底是怎样?”玛莉语气烦躁。“你知道就说出来。”
“我就是不知道才不说。”比尔回答。
“你瞧,比尔什么都不懂。”玛莉得意洋洋。
“你觉得克拉拉死了。”
“是啊。”
“那么,井森怎么想?井森有同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