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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_轻歌-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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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来日能够报复这些恶棍,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她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
  起先,她被安置到了一个民宅中,捆绑着她的绳索去除之后,她觉出周身粘腻发痒,难受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些日子都不曾洗漱,不知出了多少汗水,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头也痒得厉害,她几乎要怀疑自己身上有跳骚了。
  正为这抓狂时,有女仆送来了热水,冷冰冰地道:“洗干净,半个时辰后,我们来帮你梳妆。若是看到你还是脏兮兮的,就把你一双爪子剁了!”
  静宁公主听得心惊肉跳,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准哭!憋回去!”对方的语声更冷更凶狠了,“再哭就把你双眼戳瞎!”
  静宁公主连抽噎都不敢出声了。没得选择,她只有一句句照办不误。
  多少年来的尊贵、骄纵,到了吉凶难料时,也只剩了低头任人摆布。
  沐浴之后,两个凶悍的女仆进来,给她梳了简单的发髻,换了一袭白衣,随即将她双手反剪了绑住,又用黑布将她双眼蒙住,一左一右扶着她出了门。
  一人警告道:“劝你还是省些力气,不要乱喊乱叫,没人会在这里救你。惹恼了我们,就把你丢到妓院里去。”
  静宁公主扁了扁嘴,想哭,强忍住了。
  两个人带着静宁公主走了一阵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到了地方,不时提醒她要上或是下台阶,语声竟一改之前态度,变得温和恭敬。
  两个人在静宁公主眼里犹如恶魔,此时的恶魔都因着要见什么人而改头换面,让她的狂跳不已,紧张得随时都有昏过去的可能。
  迈过门槛,暖意袭来的同时,还有着很好闻的淡淡清香。
  “公主请坐,稍等。”
  静宁公主被安置在座椅上。
  两人放轻脚步离开。
  静宁公主的心绷成了一根弦,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过了许久,却也没人理会。
  她双手开始挣扎,想将绳索挣脱。只三两下,她就放弃了。也不知绳索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越挣扎越束缚得紧。
  正是这时候,有人趋近。
  她并不能听到那人的脚步声,是通过陌生的气息辨别出的。很浅淡的一种香气,她从没闻到过,叫不出是哪种熏香。
  那人的手托起了她的下巴。手心温热,指尖有凉意。
  随后,那人拎起她,带她走到里间,将她安放在床上,开始有条不紊地去除她才穿上没多久的衣物。
  静宁公主终于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颤声问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
  三日后,她被送回了公主府。
  她缓过来之后,便给李之澄下了一份比试骑射的战书。其中深意,只有局中人才会懂。
  翌日,李之澄应下了她的战书。
  。
  静宁公主与李之澄比试的场地,隶属皇室,是个不大的场地。
  言明规矩之后,林筱风调派人手,妥善安排下去。
  静宁公主与李之澄形同身在包围圈正中。这里不似之前场地的空旷,是一片丛林。她们各自携带三十支箭,用完为止,以命中率定输赢。
  马当然是不能骑了,两人只带了弓箭,背光而立。
  午后的清风送来徐徐凉爽,树叶草木轻轻摇曳的声响连成一片,中间夹杂着精兵驱赶猎物、猎物奔跑时或轻微或沉重的声音。
  两女子缓缓闭上眼睛。
  一声鸣镝箭之后,两人同时睁开眼睛,锐芒闪烁,弯弓搭箭。
  箭支连发,箭头穿透空气,带着凛冽寒意,刺中猎物躯体。猎物应声倒地。
  被驱赶到包围圈内的猎物越来越多,再跃入眼帘的猎物却是越来越狡猾,四散逃窜至两人周围的隐蔽之处。
  两个人不能再守株待兔,各自移动身形,追赶、猎杀猎物。两道黑色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丛林之中。
  静宁公主,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这身手,确然超出预料。——好些人都这么想。
  静宁公主不时瞥一眼李之澄,发现这女人到了丛林就像是到了家一样,身形敏捷如猎豹,双眼亮得似是熠熠生辉的宝石,偶尔无意间与她对视一眼,光芒迫人。
  李之澄也不时看向那道纤细身影,不得不承认,这情形下的女子手法干脆利落,快到几乎让人看不分明。一袭黑衣衬托下,那张皎洁容颜的侧脸显得愈发精致,透着侵袭意味。
  只是,比起她,还差了些。
  李之澄不在乎输赢,初衷不过是觉得有趣才应承下来,眼下输赢已现,她也无意再逗留,而就在此时,静宁公主取箭瞄准一只正拼命逃亡的野兔的时候,一支箭嗖一声贴着她衣襟飞过。
  放了空箭。
  静宁公主是故意的。
  她笑得很迷人,也很气人。
  离静宁公主较近的几名精兵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又因静宁不输李之澄的身手心生钦佩,几个人对了个眼神,齐心协力将两头野牛驱赶到她附近。
  这种情形下,人不需言语,却能清晰感受到一点点善意、敌意。静宁公主不想辜负几个人的善意,取箭瞄准。
  箭支搭上弓,她却飞快地一蹙眉,感觉不顺手,特别不顺手。正是这刹那间,一支箭贴着她头皮飞过,带着劲风,刺入野牛要害。
  静宁公主真火了,通过箭支方向猛然转身,看住发箭的人,眯了眸子,继而,便是满目的不可置信。
  在这之前,她一直是右手拉弓搭箭,在这一刻,却忽然将弓交到右手,换了左手拉弓搭箭。
  明眸在这一刻焕发出璀璨光华,却透着出奇的镇定狠冷。
  她手中弓箭,对准了与她作对的男子。
  男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箭支贴着他耳朵飞过,“咄”一声嵌入他身后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四老爷!”
  四方响起精兵的惊呼声。
  “闭嘴。”孟观潮打个手势,目光锁定的却是一头因为人们齐声呼唤而发狂的野牛。野牛正狂躁地冲向静宁公主。
  他的箭支上弦。这是他箭筒中最后一支箭。
  箭离弦,正中猎物要害。
  手下也因他举动,在几息的工夫之后弯弓搭箭,齐齐袭向猎物。
  。
  同一时间,徐幼微正在见一名康家的管事妈妈。
  原本以为只是平平常常的来往,却不料,那位妈妈却语出惊人:“我家大公子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些事,不是如今这情形。譬如,孟府大公子的发妻,在我家大公子的梦里,就不是如今这一位。”
  徐幼微心弦立时漏了半拍,遣了随侍在侧的下人,“说下去。”
  那位管事妈妈看一眼侍书、怡墨,终是继续道:“我家大公子交代奴婢的并不多。他所梦见的事情也着实不可理喻,他居然梦见太傅斩断孟三老爷四肢,令其血尽而亡……”
  徐幼微眉心一跳,定定地看住说话的人,轻声道:“他还说了什么?他,作何打算?告诉我。”
  管事妈妈想了想,继续茫然无措地道:“大公子的梦里,孟家大公子的发妻,下场很凄惨,但是,身死前后,太傅杀了所有欺负过她或徐家的人。”


第63章 
  徐幼微语凝; 便只是看住说话的人。
  侍书、怡墨亦是满脸困惑。
  管事妈妈的困惑; 不比别人少一分,很明显,她自己也觉得很荒谬; “我家大公子让奴婢问问夫人; 是否听得懂。”
  徐幼微啜了一口茶; 和声问道:“是否听得懂; 又如何?”
  管事妈妈又一次看向侍书怡墨。
  徐幼微予以安抚的一笑; “这是我的亲信; 有话不妨直说。”
  管事妈妈放下心来,道:“不论夫人是否听得懂,有些事; 该早做打算。”
  “譬如——”
  “有一些事; 关乎朝堂、百姓。”
  徐幼微笑了笑,“我是否听得懂,并不重要。只要是有益的事,我很愿意促成。”
  “那么,夫人能否拨冗,见一见我家公子?我家夫人命人送来了两广地界一些土特产,让公子当面交给您。”
  徐幼微想了想; “明日午后吧。”
  管事妈妈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即刻行礼道辞。
  徐幼微示意侍书打赏。
  待人之后,侍书、怡墨齐齐茫然地看着她,“四夫人; 那位妈妈,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徐幼微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们两个长时间一头雾水,忍不住笑了,“我在闺中时,与康公子相识。他与我打了些哑谜。你们什么都没听到。”
  侍书怡墨点了点头。本就是什么都没听到,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连在一起,就如天书一般。
  徐幼微回到寝室小憩,利用这段时间,消化掉心头的惊讶:康清辉居然与她一样。实在是匪夷所思。
  。
  听得管事妈妈的回禀,康清辉笑了笑。
  徐幼微的说辞很有意思,并没承认她是转世重生的人,却不妨碍他笃定她是同道中人。
  身在两广,他接受了重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时候,新帝刚刚登基。彼时他最担心的,便是徐幼微的婚事。
  这一世,她决不能嫁给孟文晖。
  不会有人相信,她牵系着三个家族的命运、一代帝师的生涯。
  他日夜兼程地赶到帝京,拜访徐老太爷,探听到她的情形,又与孟文晖走动过一阵。
  酒后,孟文晖说过几次,想娶徐五小姐。
  他便显得好笑地说,那女子,不少人都知道,我也倾慕。但如今,她都病得不省人事了,说是个傻子也不为过,你确定要娶那样一个女子?再说了,徐家可是个名符其实的烫手山芋,你接得住?令尊令堂怕是打死都不会同意,还是省省吧,起码等她痊愈了再说。
  就这样,真真假假的,劝了孟文晖几回。那厮果真犹豫起来,终究是认同了他的说法,要等徐幼微好起来再说。
  此事,他总算能稍稍心安些,随后,便是很煎熬的一段日子。
  他喜欢她,前世今生,唯一放在心里的女子,只有她。
  却又清楚,太傅深爱她。能护她周全、挽救徐家的人,只有孟观潮。
  父亲是两广总督,的确是极有分量的封疆大吏,但是,没有保证徐家安稳的能力,更没有自找麻烦的闲情。
  儿女情长,该给对方的是安稳静好,若明知没有那个能力,便该让她有最好的归宿。
  他很清楚,若是能够说服双亲,成全他与徐幼微的亲事,日后,整个家族都会得到孟观潮的护助——前世,孟观潮明明恨极了上头三个兄长,尤其长兄,但是因着徐幼微,一直容忍,甚至于,给了孟文晖世子爵位、官职。
  直到孟文晖最终百般委屈徐幼微,让她红颜早逝,孟观潮才亮出残酷的刀。徐幼微病故之后,孟家就只剩了太傅一个人。那时候的太傅,已经是嗜血的魔,根本不管是否连累无辜。
  让人听了都胆寒。也因为他对家族的残忍无情,落下了种种骂名。好在除去这些是非,他仍是心怀天下的太傅,将士不在乎那些,愿意追随太傅,开疆拓土。
  只有真心在意、仰慕或是痛恨太傅的人,才品得出,他那么大的转变因何而起。
  前世孟观潮整治康家,是公事私账一起算了。
  钟情徐幼微的男子,孟观潮都膈应;曾对徐家落井下石的官员,孟观潮都记恨。父亲前世的过错在于,没看清孟家四兄弟的分歧,与长房、二房、三房都有来往,徐家满门落难一事,有康家一份功劳——这是他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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