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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孪悖
“啊……色狼!”听到一声尖细的叫声,阮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抱住了一个穿着十分暴露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反手就想甩阮玉一个大巴掌,可是快要扇到他脸上时突然顿住了。
“哟,这位小哥,长得真好看呀……”那女子突然堆下一脸笑,伸手就朝阮玉脸上摸来。
“小姐,这个人不是你能动的。”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人冒了出来,一把握住那女子朝阮玉伸出的魔爪。
“城卫大人……”那女子惊呼一声,撤了手去。
“阮道长……”那女子口中的城卫大人突然转了个身朝阮玉打了声招呼,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眸子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阮玉愣了一会儿,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城卫大人不正是百年前在祝家见到的那个羌灵少年阿宝吗。
当年阿宝因为是羌灵的身份,被祝家主母和祝家三兄弟长期虐待,最后误入歧途,请了琉璃妖,杀了欺负他的祝家大少和四少,却也因此连累一直对他很好的祝家二少死于非命。最后阿宝悔恨交加,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裁身亡。
“阮道长,很不可思议吧,像我这样的人也能进入廌城。”见到阮玉,阿宝低下了头,看起来有些惭愧。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况且你本性善良,当初做的那些事也是无奈之举。廌城如果不接纳你,那是这个城的损失……”
听到阮玉这样跟他开玩笑,阿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不过多亏阮道长当初替我烧了那张接引符,不然我只怕会成为人间的一缕孤魂在天打雷劈中灰飞烟灭。”
“那也是因为你秉性纯良,才会得到城中妖使的认可啊……”阮玉说着,突然问阿宝道,“对了,你们城主是谁?是不是妖王温香!”
“不是啊,我们城主叫做千夜罗,不过他很少路面,好不容易现身了,还戴着个面具,我们妖城的人都不知道他的长相……”阿宝说着,一脸疑惑地望着阮玉问,“道长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事……”听了阿宝的话,阮玉眸中燃气的希望之火骤然熄灭,整个人便得失魂落魄的。
阿宝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阮玉道长与百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收尸少年想比似乎少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停在阮玉头顶上的竹蜻蜓突然有了反应。这竹蜻蜓可以辨别望舒的气息,无论望舒到了哪里,竹蜻蜓便会领着阮玉寻踪而去。
阮玉一路跟着竹蜻蜓,到了一处,见竹蜻蜓突然拐了个弯,朝左边飞去。
“哟,张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里边请,花魁竞标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公子,你好久都没来看奴家了,奴家甚是想念……”
“哟,王公子,几天不见,越发丰神俊朗了……”
……
竹蜻蜓一路从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揽客人的女人间穿过,径直飞到了人潮熙熙攘攘的里面。
阮玉抬头,见那建筑的牌匾上写着“群芳楼”三个字。
难道望舒竟在这家妓院里面。
阮玉正想着,却见一个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半老徐娘朝他走了过来。
“哟,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吧……”那老鸨在阮玉面前挥了挥手绢,阮玉便闻到一股浓得让他几欲作呕的香味,“正巧了,我们这儿今天花魁初夜竞标,价高者得,公子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请里边就坐。”
那老鸨说着便伸手将阮玉往里面拉,阮玉正好也借了这个机会进去打探望舒的下落。
“阮道长,那个我还要去巡逻,就不进去了……”阿宝似乎没料道堂堂一个捉妖驱鬼的修真道长竟然也有如此嗜好,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对阮玉道,“道长今夜便在此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我再来接你。”
众目睽睽之下,阮玉也不好跟阿宝道出实情,便只得点了点头,朝他尴尬一笑。
里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入耳尽是妓女与嫖客那些不堪入耳的调笑之声。
食色性也,果然不管人还是妖,都是一个德行。
阮玉找了个解手的借口摆脱了那些莺莺燕燕,一路跟着竹蜻蜓,穿过前厅,到了后院,却见竹蜻蜓一路飞了过去,停在一处张灯结彩的楼阁之前。
阮玉正准备跟过去,却见角落中闪出四个彪形大汉。
“客官,此处乃是花魁雪灵衣的闺阁,请止步!”
望舒为何会在花魁的闺阁中,他与雪灵衣又是什么关系?
阮玉蹙了蹙眉,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
高台上,灯光炫目,伴随着袅袅丝竹之乐,一群穿着绿色纱衣,环佩叮当的美丽女子踩着绝美的舞步缓缓来到台前,纱衣很透,里面那高耸的山峰若隐若现,引得台下吹来阵阵口哨声。
台下那些嫖客,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这就爬到台上随便抱一个下来狠狠地享用,甚至有些人口水已经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就在这时,乐声突变,之前的轻柔舒缓变得情绪高昂起来,绿衣美人迅速聚拢起来,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就在音乐节奏推向至高点的时候,绿衣美人朝四周散开,中间冒出个红衣女子,像极了一朵倏然绽放的红色玫瑰,周边那些绿衣女子尽数都成了陪衬。
只见那红衣女子虽不如旁边那些绿衣女子身材暴露,可是前凸后翘,令人想入非非。最妙的是那纤细的腰肢,仿佛手可盈握,一举一动都吸着下面那些观众的眼球。
虽然带着红色的面纱,但依稀可窥见那抹红色之下的惊世容颜。
一曲终了,下面的观众已经情难自抑,喊着要抢花魁。
“大家稍安勿躁,今晚是花魁雪灵衣的初夜拍卖会,出价最高者,可与花魁春宵一夜,请大家踊跃出价……”
“我出一万妖币……”妓院老鸨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在下面喊道。
“五万妖币……”紧接着便有人拉高了竞价。
“十万妖币……”
“十一万……”
“二十万……”
……
“一千万……”突然一个声音中止了这场竞价。
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一绿衣男子从人群中走来,鬓角两绺长发随风而舞,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举手投足之间,自是一股风流袅娜之姿,如同仙人下凡,炫目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一时间众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台上的花魁,直直盯着这位绿衣少年看。
这样的风华绝代,简直比这台上的花魁还要美上几分。这人跟花魁春风一度,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客……客官,您……您刚才出多少钱?”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老鸨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我出一千万,买花魁的初夜。”那少年站在老鸨面前,吹了吹鬓前两绺刘海,一副风流不羁的姿态。
一千万,足足可以买下这整个百芳楼了,这人莫不是钱太多没处花了吧!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道。
本仙君还真的是钱太多没处花。
阮玉望着一脸吃惊的老鸨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
在众人的羡慕嫉妒恨中,阮玉被人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方才被人拦住的屋子中。
屋内无人,隐隐有沉香的香气飘来。
屋里很大,空旷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前方二十步便是一张挂满了大红纱帐的床。竹蜻蜓就停在那张床边上。
莫非望舒竟就在这床上。
阮玉皱了皱眉,便一步一步朝那张床走去。
沉香袅袅,纱幔飞扬。
空旷的脚步声衬托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阮玉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纱幔。
纱幔中,静静地躺着一人,俊眉修目,却容颜苍白,毫无血色。
“望舒……”阮玉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背后便有一阵凉风袭来。
阮玉急忙回头,却见方才那红衣花魁站在他身后,唇角勾着一抹诡异的笑。
“本来只想吸几只妖的精气,没想到竟来了个修真的神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雪灵衣说着,伸了魔爪便朝阮玉袭来。
阮玉正想反抗,却发现双腿一软,身体竟不受控制地朝一边倒去。
这香……有问题……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漫天异香,在阮玉倒下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凄惨的尖叫声,只见那红衣花魁的身体突然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就在阮玉以为自己会倒在坚硬的地板上时,身体却被一只手拦腰搂进了怀中。
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刹那,阮玉仿佛看到了那张让他思念了一百多年的脸。
“香香……”
阮玉嘴里轻轻吐出这两个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的音符,然后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第38章 昙花梦碎(三)
明媚的阳光下; 半圆形的湖面突然如同煮沸了般沸腾起来; 青天白云都被那沸腾的小水泡搅成了碎片; 湖面升腾起一片如水蒸气般的白色浓雾,那浓雾以极快的速度朝阮玉温香二人所在的绿草地上扩散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到危险的到来; 阮玉下意识握住挂在腰间的太息宝剑,转过头,望向温香。
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具肋骨残缺的森森的白骨,骷髅的七窍、浑身上下的骨骼缝隙之间; 全都开满了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那火红而又妖异的花萦绕满身,在苍白的骨骼之间如黄泉地狱的烈火; 将凄然的白骨吞灭。繁花盛开之间,唯有那惨白的双颊隐隐还溅着或深或浅的暗红的血点; 早已斑驳不堪。
红花白骨,诡艳凄丽得令人心碎。
“香香; 是你吧!我知道是你……”阮玉突然伸手轻轻抚摸骷髅的脸道,“其实这样的香香真的很可爱呢,我也想变成香香的样子。”
说话间; 阮玉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同温香一样; 变成了一具开满曼珠沙华的骷髅。
“香香,我跟你一样了; 不要离开我好吗?”阮玉说着; 语气是低到尘埃中的卑微; 可是; 那具骷髅却突然站了起来。
他再不看阮玉一眼; 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
“香香,不要走,不要……”额头上传来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四肢百骸似乎被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灵力,睡梦中,阮玉仿佛全身充满了力量,一把扑过去,抱住香香那具骷髅的大腿。
“殿下,我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阮玉脑中“嗡”地一响,倏然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少年一身红色劲装,身姿挺拔,一头乌发高高束起,用简简单单的红纱箍着,红纱上缀着一颗普普通通的白色珍珠。脸上却戴着一个乌木面具,遮了上半边脸,衬得下半部分的皮肤越发白得发光发亮。薄薄的唇微微抿着,看起来如刀削斧凿一般。
似乎没料到阮玉会突然醒来,红衣少年倏地撤回了置于他额头上的手。
阮玉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突然挺身而起,猝不及防扑了过去,一把揭下少年脸上的面具道:“别以为戴了个面具,我就认不出你!”
微微斜挑的狭长凤眸,对别人随时随地开启高冷模式,可在看阮玉时,永远都带着温柔谦卑与小心翼翼。眉心一粒朱砂,宛如点着一滴鲜红的血,看着令人心碎。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那张脸,但是在真正看到的时候,阮玉的心还是被狠狠地一抽,仿佛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液体从眼睛中涌出。
但是阮玉还是将那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