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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不是,那他们家又怎的是了。
还说些是是而非的话来,他大哥本就学问好,又身为家中长子,力压他们兄弟一头实属正常,他们又无需继承家业,慎重而行,又为何非得去跟家中长子争一争。
争来又有甚好处?
他摆摆手,当先朝外边走去。
被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权势财富,他就不想着越过别人抓在手心儿里的么?”
在大面儿上谁都不能否认长子继承家业,但自古财帛动人心,又有谁能眼睁睁看见权势财富眼睁睁从手头溜走。至少他们都是做不到的。
何楠接了三饼跟幼弟出了书院,何越考上了秀才,如今已不需每日来书院听课了。
秀才公,已经是有功名的了,走科举一道想再往上走走,便是策论了。
县考不过是考校基本功是否扎实,而府考则是领会其意,而若要成为举人老爷,便得把所学融会贯通,做出策论来,这并非是死读书能成的,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有自己切身体会,亲眼见到,才能写出优美动人的诗词和文章来,否则便只是纸上谈兵,不足说道。
若非不是见何越年纪尚小,何平宴早便让他出门游历去了。
二饼作为除开大哥外的二哥,如今大饼不在,兄弟中便是他最大了,自是承担起了当哥哥的职责,把两个兄弟带到书院,再完好的送回家中。
“二哥,海棠姐姐还在家里么?”府门口,四饼小脸皱成了一团儿。
“自是还在的。”
赵海棠是城郊村里的丫头,爹是个猎户,赵海棠跟着赵猎户自小也学了不少打猎的本事,府考放榜那几日,何越受书院的师兄们邀请,在征得了米仙仙同意后去了城郊游玩,谁知道误入了猎人设下的补兽夹,险些被伤了,辛得赵海棠相救,何越才只伤了些皮肉,养了两日便全好了。
何越是个正人君子,赵海棠救了他,他自然是要感谢一番的,原本是想命下人备些礼给赵海棠送去,谁料赵海棠不收,他见了人,发现这赵海棠虽是个姑娘家,但言谈却带了些落落大方,赵家也并不因着他出身富贵便谄媚迎合,何越这才生了认个妹子的心思。
米仙仙当年生四饼的时候动了胎气,到底是伤了根基,多年来,何家再没有孩子出生。
三个弟弟一个比一个皮实,何越也想有个娇娇软软的妹子,当然,这等大事自然也得过了明路,征得爹娘同意才行,何越这才把人带回来准备让米仙仙这个当娘的好生看看。
四饼捧着自己的胖脸儿叹了口气。
“你们三儿,在门口站着做何?”米仙仙带着丫头路过,好笑的看他们三小脑袋凑一块儿。
“娘。”几个小孩喊道。
二饼正经着小脸儿,见米仙仙手上端着个盘子,半点不意外,肯定的说:“娘又给爹送补汤了。”
“你甚么都知道了。”米仙仙在他头上揉了揉:“你爹说了,让你多用心些在你的学问中,少盯着别人。”
甚么补汤不补汤的,听着像是、像是他们在、在干甚么似的。
“哼,爹说过要多思、多考、多看,大哥看风看云看树,我为何不能看人?”
他问。
米仙仙竟然无法反驳。
三饼附和哥哥:“哥哥说得对。”
你两个那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当然对了。
米仙仙也不欲跟几个儿子争辩,招呼他们进门,刚踏进后院,就见赵海棠挽着袖子,一手拿着快儿布头到处抹抹擦擦的,她人不大,但身体的精神劲儿就跟一头小牛犊似的,用不完的精力,跟阵儿风一样。
米仙仙最开始还曾怀疑过她的身份,以为她是故意来接近他们何家,接近大儿,毕竟瞧着十来岁的小姑娘她这几年实在见到太多,她十来岁的时候还不曾幻想着未来夫君的模样,这些小姑娘就已经会送荷包送秀帕了。
前两年大嫂张氏娘家的侄女才不过十二,便知道整体缠着何安这个当表哥的了。
结果一问才知道,赵海棠今年才不过九岁,她瞧着十来岁,个子串得高高的,只是吃得多。
当然,这力气也大。
更是不知道,赵海棠随着何越来何府时,赵家险些放鞭炮了。
赵海棠也见了他们,小脸一亮,顿时跑了过来,确切的说是跑到四饼跟前儿:“四饼弟弟,你昨日点的西湖醋鱼可真好吃,我吃了三碗饭。”
她只比四饼大上一岁。
四饼顿时气得跳脚:“你你你!”
“你又把我点的吃了!”
第111章
四饼第一百三十七次叹息,让兄弟几个都看不下去了,问他:“怎么了?”
三饼最喜欢逗弄弟弟,见状还把自己喜欢吃的糕点递去让他吃。
“谁欺负你了小饼。”
四饼摇摇头。
没有人欺负小饼。
“哥哥,海棠姐姐怎么还不回赵家啊。”他问。
赵海棠的性子丁点都不娇气,何家人对她印象是很是不错,何越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饼老是不喜欢她,只得语重心长跟他说:“小饼,海棠在家里最喜欢跟你玩了,你怎的不喜欢她的?”
谁能喜欢整日跟自己争吃的人啊?
赵海棠吃了他多少了?
四饼掰着指头数:“酱香肘子,八宝鸭子,烧鸡,西湖醋鱼、八宝羹,烧鹅……”
何家如今虽是富贵了,但家中采买菜色却是一日一回,清早厨房的常婆子便去桥市下挑了最新鲜的蔬菜肉蛋,尽够让何家吃上一日的份。
四饼好吃,他喜欢吃的厨房那边也有谱儿,不时给做做,比如那西湖醋鱼,他也爱吃,但如今家里添了赵海棠,晌午厨房便烧了一尾,夜里再烧一尾,但何家可没有吃独食的习惯,这一尾鱼并非是给他一人吃,一大家子,到他嘴里便只吃上几口。
哼!
赵海棠还每日跑他耳边跟他说今日又吃了甚,又吃了几碗饭,可把四饼气得不轻。
都是他的饭。
“三哥,你主意多,你想个法子吧。”
三饼得意的抬着小脸。知道他主意多了吧!
“不行!”见两人凑着小脑袋,二饼不待大饼何越开口便先一步反对。
“海棠妹妹救了大哥,娘说赵家穷,养不起海棠妹妹,把她送回家,她就吃不饱了。”
赵海棠是他们家如今吃得最多的人。
三饼四饼一听吃不饱,小眉头都皱了起来,好一会儿兄弟两个才不甘愿的放弃。
“好吧,那不让她走了。”
“可是二哥,你怎么知道海棠姐姐在赵家吃不饱的。”娘都没跟他们说啊。
二饼背着小手:“当然是娘说的。”
米仙仙说的,他听到的。
兄弟几个全无怀疑。
赵海棠便就此留在了何家。
春月是百花村的姑娘,全名叫赵春月,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她自忖是一支花,媒人亲朋给介绍的汉子没一个看得上的,一心幻想着嫁到城里去,成为城里人,吃香喝辣。
原本赵春月有这个心却是一直没机会,直到赵海棠救了个富家公子,如今因着那恩情住进了城里,顿时让赵春月心里豁然开朗。
不止赵春月,百花村十里八乡都知道听说了此事,有赵春月这般想法的不在少数,甚至这些人有人亲朋在城里的,一传过来,不知让多少人动了这心思。
救命之恩,登门住下,再下一步,可不就能直接成那少奶奶的了?
一时,平城的富家公子们人人自危。
因为总有不少姑娘走着走着突然朝他们倒下,跌入他们怀中,原本是做好事把人扶了扶,结果立马被人倒打一耙,说他们毁了人家姑娘清誉,要他们负责。
至于去城外更是不敢去了,不知道多少大姑娘等在他们出没的地方,尤其是喜欢去打猎的公子,如今是一听打猎就变色,原因还是在前几日发生的一桩事上。
冯烈是祖籍平城,他回乡考试,这冯烈从京城而来,身上很是傲气,他本人也确实是有几分学问,只是脾性颇有些捉摸不定,干出过不少荒唐事来,最出名的便是曾经考中童生当日带了姑娘回家,说要娶,把冯夫人气得够呛。
他为人高调,早前便有交好的同他说近日城中风气很是浮夸,冯烈不信,还兴致勃勃的带着人出城狩猎,哪知他一箭射出去,猎物没射到,倒是射到一个姑娘。
把人小腿儿给射伤了。
这一下可是捅了篓子,姑娘家人哭死哭活的,冯家给赔银两也不要,非说他们姑娘身上留疤了,以后嫁不出去了,冯家要么把人抬进门,要么他们就告到衙门里去,闹得沸沸扬扬的,看这冯家还有甚么面子。
冯家在京城中可是有人在朝中为官的,哪里丢得起这个人,只有摁着鼻子把人给抬进了门。
冯家这个可是实打实的,一传出,顿时满城哗然。
只要是不想被缠上的,纷纷连门都少出了。当然,那等流里流气喜欢在外边晃荡的公子哥们除外,有那等机灵的,还趁机把自己给扮得人模人样的,故意引着人上钩。
当然,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便是最后揭穿了也没人可怜。
若不是贪心想嫁给城里人,哪能出这种事的。
胡明便是这等游手好闲的人,没甚正经营生,只仗着家里有几个银钱便成日在外边招猫逗狗的,他倒是也知晓家中有意为他挑选一个有根基的妻室,在外边混也从来不敢招惹这些姑娘家的。只近日瞧多了,心里难免起了点心思。
他把自己打扮成富家公子的模样,一上街,果然有无数的姑娘对他投怀送抱的,胡明一开始还想忍,只那软香如玉在怀,到底没忍住,犯了错事,且他还被人给堵在了床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可比前些日子冯烈的事儿还重。
冯家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抬,胡明这个若是他不娶就等着挨板子吧,这么多人看着,他连抵赖都不行。
完了!
守在门口的几个婆子已经商议起了彩礼来了。
“彩礼得八百俩,一个子都不能少,还有这绫罗八匹、金银八对、牛羊一头、米酒糖果等礼各八盒,你们觉着呢?”
“少了。”
“是少了,这些富户人家有的是银子,再加上鸡鸭各八只,半扇猪肉,六条鱼。”
……
他家有个屁的银钱。
胡明涨红着脸,他是知道胡家确实能拿得出来八百俩,但这也是胡家的全部家底了,更不提这金银布匹,没个一二百俩都别想办起,合计起来得上千俩了。
他可是知道,他娘只打算拿二百俩给他娶个媳妇,在城里这已经是不错的了。
狮子大开口,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被窝下他甚么都没穿,身子一个劲儿的发抖,又是气的又是羞的。
“先、先让我穿上衣裳。”他说。
几个婆子笑嘻嘻在他脖子之下看了看,眼一眯:“怕甚么羞啊,老娘们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可不能让你给穿了,谁晓得你穿了会不会赖账,说吧,你家是哪家人家,我们也好请你家人来商议婚事。”
休、休想!
这些人只能得到他的人,别想得到他家的钱!
一分都别想!
婆子撇撇嘴儿:“行,你傲!”
接着她们便直接端了小凳子坐到了门口,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了起来,日头偏沉,婆子们又端了晚食儿来,被饿了两顿的胡明一闻到那饭菜香肚子直叫。
他倒是想趁穿上衣裳,谁料方才衣裳被婆子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