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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他外出公干,事毕看看时间不早,把车停在父亲大院门口等待。
之后发生的事情,苏慕云一辈子刻在心底。
夕阳西坠,春暖花开,彩霞徐徐铺满大半天空。下班时间到了,数位男女说说笑笑离开大院,其中一位如同芍药,把漫天光辉统统吸引过去。
白衣红裙的窈窕女郎,乌发如云,杏眼水汪汪,苹果脸莹然生光,红唇犹如蜜糖。不知旁人说了什么,她笑起来,一边一个可爱的小酒窝。什么东西映着阳光闪闪发亮,大概是耳钉?
她像姑姑,又不像姑姑,应该是姑姑年轻的模样。
苏慕云仿佛回到十三岁炎热夏日,又化身一棵树。。。。大海碧波荡漾。。。。滚烫沙粒在脚底涌动。
24个小时之后,女郎资料摆在苏慕云面前。
陶娇,23岁,本地人,汉族,1。68米,A型血,学校籍贯历年考试及进部委的成绩等等等等。
一个中产阶级出身的女孩子勤奋读书、实习乃至步入社会,达到自己掂起脚尖能到达的地方,一步一个脚印,令人感动。
看到最后,苏慕云盯着大大的“已婚”二字,仿佛不认识这两个字。
这么年轻就步入围城?是有多想不开?多愚蠢幼稚?多没见识过男人的甜言蜜语和谎言?肯定被骗了,还是欠人家钱?
没用多久,陶娇老公的资料也摆在苏慕云面前。
父亲是个市级厅主任,母亲大学教授,和陶娇是大学同学……比得上他苏慕云吗?
恼怒、气愤和隐隐约约的嫉妒浮现在心头,令他非常陌生,很多很多年没有过了。
过了两天,苏慕云约陶娇吃饭。
理由冠冕堂皇,公事嘛。在场数十人,他居主位,陶娇在次桌,距离十米……陶娇整个部门都被请过来了。
席间推杯换盏,陶娇随着主任过来敬酒,恭恭敬敬的双手持杯,话也不敢多说。
他把酒喝了,瞧一眼,规规矩矩的通勤套装,把女孩子平白衬大了几岁,依然光彩夺目。
第二天打她电话,理由依然是公事。陶娇很紧张,要回单位汇报请示,被他拦住了。
“不急。”苏慕云笑,“又不是等米下锅。你准备好了报给我。”
挂掉电话,苏慕云发现这女生有点傻,起码称不上机灵:换个伶俐点的,早就欢天喜地依偎过来,或者故作矜持,表示自己不是随便的人,胆大点的来个欲擒故纵。
难道他苏公子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才给小职员打电话吗?
苏慕云拍拍脑门:把这么个离过婚的蠢女人带在身边,会被亲戚朋友嘲笑吧?
是的,离婚这件事,他已经替陶娇摆上议事日程了。
这是小事,一劳永逸,问题是。。。。怎么把陶娇弄到手呢?
那女孩有点蠢,指望她投怀送抱不太现实,他又不想来硬的,貌似只有追求这一条路了。
表白?写情书?送玫瑰?约她看电影逛大街买珠宝和包包?
苏慕云满心茫然。整整三十年,女人对他来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用不着费脑子,如今有点犯难。
还没拿定主意,苏慕云就被外派广州,整整两个月。
临近盛夏,南边热得像蒸笼,他这北方人动辄一身透汗,每天换两身衣裳,车里和办公室各备一套,夜间也睡不好。
每晚躺在床上玩手机,等着陶娇更新朋友圈:周一吃网红羊肉泡馍,周二单位聚餐,周三在家做葱爆羊肉,周四下馆子吃辣锅,周五自制蛋挞(烤糊了)和提拉米苏,周六看抖音画水彩(画的居然还不错),周日看《蜘蛛侠》和《最好的我们》,还像小学生一样写了观后感。
苏慕云忍不住微笑。
有意思,小清新外加接地气,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能带得出去。
苏慕云身边什么类型的女人都有,颇有走贤妻良母路线的,每天煲汤熬粥炖补品,还用保温盒送到车上。他吃两天就烦了,统统扔给大秦小宋。
看着照片里黑乎乎的蛋挞,苏慕云居然想尝一口,很快就没了胃口:陶娇老公出镜了。
斯斯文文,戴个眼镜,看着不像好东西,头顶还被陶娇加了桃心。
苏慕云盯了一眼,把手机扔到旁边,避免自己想到陶娇躺在那男人身边的情形。
交给大秦手里,还是小宋?他捏着手指盘算。大秦灵活些,适合软硬兼施;小宋阴狠些,适合来硬的。
那男的最好聪明些,别碍事,尽快拿钱出局,彼此省时省力;若是看多了电视剧和言情小说,来个情比金坚在天愿作比翼鸟,就得尝尝苏公子的手段了。
怎么说呢,大秦小宋手里都是有人命的。
干干净净,没有后患。
不过。。。。苏慕云拍拍脑门,都是文明人,又不是古惑仔,最好不要闹到这个地步。
陶娇老公家里是老师,容易死心眼,万一来个殉情什么的,得被陶娇当成白月光朱砂痣记挂一辈子。
活人怎么和死人争?
七月流火,苏慕云乘红眼航班回归西安。
忙碌几天,把公事办妥,他理了个发,打算把陶娇约出来,谈谈人生,聊聊理想,苏公子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惜陶娇部门加班,忙的昏天黑地,苏慕云站在大院门口望着灯火通明的办公楼点了根烟。
7月29日,清晨洗漱穿衣,苏慕云习惯性地朝阳台望一眼,身体僵住了:
太阳像一枚燃烧的红灯笼果,又像上古魔兽的独眼,把整个天幕染成血红色;或者说,更像狰狞伤口,不断从天际泼洒鲜血。
大地被映成血红色,如同鬼蜮,群魔乱舞,万鬼齐哭。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用发抖的手去摸手机,父亲电话刚好打进来:可能是核辐射,上边正在查,不要沾染,不要离开家。
给亲戚朋友、亲信手下和陶娇打完电话,苏慕云在家待了一整天。
核大战?太空战争?温室效应导致的气候异变?他的消息自然比普通人灵通,却也没有着落,难免内心躁动不安,看到陶娇的朋友圈又安心了:
她拍了张血日,配哭泣表情,说,是不是世界末日啊?
世界末日也不错,这小女人哭哭啼啼,只能依附他羽翼之下,任他予取予求,为所欲为。
苏慕云开始憧憬,想着想着喉咙干咳,解开衣扣,忽然想起一首老歌: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一语成谶。
48小时之后,所有被血日(赤炎)照耀过的人们双眼通红,失去理智,开始围攻、噬咬活人,动辄数十万数百万数千万人口的城市如同炼狱,只有极少数人幸免于难。
及时撤到西安周边秦鼎基地的苏慕云跟随父亲苏睿再次撤离,章辟疆、章延广父子垫后,正面迎战驻地变成丧尸的军队。
虽然不常见面,苏慕云对昔日杂种,今日章延广熟悉的很:入伍之后,托他老爹的面子,弄成个华夏四大特种部队之一、猛虎部队队长,听起来威风,天天枪林弹雨却没啥实权,捞不着油水。
只有脑子不好使的人才感兴趣。
不过,生逢乱世,有章氏父子这么一门亲戚也不错,起码不会背后挨刀子:
昨天军事会议,陕西最大的驻军基地已经有了雏形,即将迎来数万幸存者。有章辟疆撑腰,其他领导被架空,苏睿一手掌管数万人的基地;同样的,有苏睿坐镇中枢,章辟疆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作战和防守之上。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背靠背才能活下来。
苏慕云坐进父亲座驾,从后视镜看看后方一字排开的数十辆军用吉普,从车窗伸出□□短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远处。
侧面两排车属于部委机关,载满文职人员,陶娇也在车里。苏慕云收回目光,踏踏实实靠在椅背。
副驾苏睿疲惫地合上笔记本,按揉太阳穴,阖着眼睛说:“慕云,以后你,什么打算?”
男子汉大丈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陕西,也能爷俩说了算吧?
不对,还有姓章的父子在,他想。低调点没坏处。
苏慕云轻轻敲着椅背,笑道:“先站稳脚吧,爸爸,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挖坑埋人,事情多着呢。”
苏睿点点头,叮嘱:“出出进进小心点,身边不要离开人,除了大秦小宋,你再挑几个人,多多益善。”
苏慕云郑重应了。
远处地平线万马奔腾,仔细望去,原来是黑压压的丧尸,突破提前布下的数道防线,跳跃奔跑着来了。
远处章辟疆章延广父子高喊一声,包括猛虎战士在内的八百名战士齐刷刷端起枪支,子弹上膛,握紧刀枪。
“走!”
听着后方鞭炮似的枪响,苏睿发令,车子便一溜烟开出去,留下一串尾气,先头部队紧紧跟着。
和平时代告一段落,不死生物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完结了,谢谢看到这里的朋友,请收藏新文啊
☆、第 146 章
2035年4月湖北襄阳
如果时间倒退回2019年;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襄阳城肯定被认为世界末日:一个个苍老僵化的“人类”成群结队地倒在街头巷尾和道路中央; 如同一堆堆垃圾。
它们大多没了生气,皮肤灰白干裂,躯体支离破碎,如同腐朽的尸首,即将化成尘埃;只有极少数还能动弹,眼睛红彤彤; 听到动静想昂起头; 却无力的瘫回原处,指甲不甘心地抓挠地面。
咔嚓一声,一只军靴重重踩在某丧尸蠕动的手指,第二脚就踢爆了它的头颅。
时隔十六年; 再次踏入父亲工作的派出所,刘苍原又是欣喜又是难过,满心近乡情怯; 双脚僵立不前; 忍不住摸摸腰间□□。
那是珊姐还给他的,十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母亲去世; 被埋在清宁度假村所在的山顶,刘苍原灵魂的一部分也随着母亲入土。
珊姐把枪还回来,把遇到他父亲的情形说了:小原子; 这是你爸爸留下的,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长大了; 你收好,等回到襄阳城那天,把你爸爸请过来,和你妈妈合葬。
那时他还是个青涩少年,潜入秦鼎还能装作未成年人,岁月流转,他已是个八尺男儿,猛虎战士,雄赳赳气昂昂的铁血汉子。
是的,二十岁那年,他通过章延广的三项考试,成了光荣的猛虎特种部队一员,同期申请的还有石榴苑二十人,只有三人通过。
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极大的肯定,亦师亦友的李大嘴和石头也很满意,拍着他脑瓜,“争气!”
珊姐也很高兴,娜娜更是欢呼雀跃。
要是父亲母亲活着就好了,一定为他骄傲。以前他吵着当警察,父亲高兴,母亲却舍不得,总督促他好好学习。。。。
啪,肩膀真的挨了一巴掌,一路清扫路面、满身尘土的李大嘴奇怪地说:“怎么,进不去?”
刘苍原摸摸脑袋,去推派出所大门,风吹雨打的,门轴早就锈蚀了,还费了点力气。“我想呢,以前我爸老带我来,都变样了。”
天翻地覆,换了人间。
李大嘴安慰:“慢慢来,先把垃圾清出去,挑挑能用的,剩下的交给老天爷:多下几场雨,什么都妥了。”
顺着满是青苔的道路往里走,越来越多的办公室和警用设备落入视野,有的积了厚厚灰尘,如同废墟;有的被雨水腐蚀生锈,长出蘑菇;还有的倒塌破碎,谁也不愿过去。
站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