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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的第六感让他意识到，那只手很可能非常危险，一旦触碰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仇恨
沉默！
双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仅仅是注视着彼此的眼睛。
足足好几分钟过后，摩特才收回自己那只异常的手，笑着调侃道：“你好像很警惕，对我充满了不信任。不过这也难怪，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而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生命体，唯一的优势就是知识和智慧。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如果不小心一点，恐怕很快就会失去一切。”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格鲁小心翼翼保持着安全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确切的说，是眼前这个家伙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就仿佛在故意隐藏什么一样。
“我的意识是……既然我们都来自物质宇宙，为什么不联起手来，一起来应对这次危机呢。”摩特不慌不忙的提出邀请。
“抱歉，我跟你们这些家伙不一样，我不是被迫，而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有着本质的区别。”格鲁连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对方。
毕竟合作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可现在双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放下戒心联手合作。
他甚至都无法确定，眼前这个家伙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目的。
“主动？”摩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格鲁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我是为了追寻真理，为了寻找超越自身极限的答案。另外，假如你的目的是为了复仇，我建议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
“因为你在做一件永远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假如我坚持呢？”
“那我就只能祝愿你好运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周围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最终，格鲁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过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他走远之后，摩特立刻转过身对隐藏在自己身后那团黑色的不明物质说道：“出来吧，他已经走了。”
瞬间！
三个与他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阴影缓缓呈现出不同的模样。
其中一个更是急不可耐的追问道：“为什么放他离开？我们完全可以采取一些极端措施，强迫他为我们的计划服务。”
“强迫他，你疯了吗？格鲁可不是普通的混沌主宰！更何况，你没有感受到，他的精神力臂我们所有人都要强大么？”另外一个家伙立刻提出不同的观点。
不用问也知道，这几个都是中立派系主宰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幸运儿。
很显然，他们聚在一起正策划者进行一次报复，让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哼！强大又怎么样，依旧摆脱不了处在这个世界食物链下层的残酷现实。也许我们在物质的世界拥有近乎无限的力量，可眼下却随时都有可能被下一个遭遇的生物干掉。既然格鲁不愿意加入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来想办法。我就不相信，他在这个世界还能再击败我们第二次。”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摩特眼睛里闪烁着强烈愤怒与恨意。
不过他有理由憎恨张诚，因为正是由于张诚的所作所为，中立之环才会土崩瓦解，主宰们死的死，剩下的也都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他们既无法回到物质宇宙，又被精神的世界排斥，就好像处在夹缝的边缘，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痛苦和绝望。
“可我们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或者说，要如何才能杀死他？毕竟这个世界实在太大了，到现在我们都还搞不清楚状况。”一直没有发言的家伙质疑道。
“哈哈哈哈！就在刚才，我们不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带路人吗？”摩特忍不住大笑起来。
因为他感觉到，格鲁对于精神世界的态度，跟自己的仇敌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也就意味着，双方迟早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碰面。
只要远远地跟着，就不愁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另外几个人也迅速意识到这种可能理性，纷纷化作黑色的阴影，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这些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张诚此刻已经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开始研究那具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尸体，打算揭开精神世界的真相，以及霸主身上隐藏的秘密。
估计等下一次相遇的时候，力量的差距会比上一次更加明显。
……
与此同时，初始者和他的朋友也终于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精神世界第一座由智慧生命建造的聚集地。
“难以置信！这一切，完全都是由精神力量凭空创造出来的？”带着眼睛的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座由上百根巨大石柱支撑的城市就矗立在距离地面至少上千米的半空。
所有在物质世界根本不可能实现，亦或是完全违背基本物理常识的画面，在这里全部都被实现了。
各种古怪的房子就那样漂浮在空气中，大量闪烁着五颜六色光辉的桥梁将这些独立的单元连接在一起。
除此之外，每隔一段时间，城市内部的某个区域就会产生一系列无法预料的变化，甚至是从风格到颜色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毋庸置疑，这是一座梦幻般的城市，一座真正活着的城市，一座在不断变化的城市。
城市内部，乃至城市本身，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它就如同一个巨大的万花筒，轻轻一碰就会呈现出另外一种样子。
“不！不完全是精神力量！还有一种规则！有某个强大的生命在维持着这座城市的运转！小心点，我可不希望有谁认出我们是来自物质宇宙。”初始者压低声音发出警告。
“明白！在一个相对与世隔绝的地方，外来者和闯入者总是会受到强烈的敌视，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是通用的法则。好了，少说废话，让我们快点进去吧。希望这里能找到一些线索，帮助我们揭开越来越多的谜团。”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城市
有人说，城市是文明的标志，想要了解一个文明是什么样子，看看他们所建造的城市就能财个八九不离十。
尽管这种言论有些偏颇，但所表达的意识还是没有问题的。
通常来说，城市意味着人口、技术和资源的集中，意味着摆脱原始的狩猎和种植，向着更先进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方向进化。
至少在物质宇宙，绝大部分文明都遵循着这一基本规律。
可精神世界的城市，却完全颠覆了初始者对于城市的理解。
因为才到大门口，他就发现所有进入者，必须将自身的精神力剥离出来，交给守候在门口的卫兵。
至于交出的量也并不固定，大概是根据每个进入者精神的总量来抽取十分之一。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精神是养料，是力量，是生存进化所必须的珍贵物资。
一次性剥离十分之一，足以对该生物的力量产生极大削弱。
但有趣的是，没有任何一个进入城市的家伙，敢于对抗这一规则，甚至连讨价还价的都没有，乖乖交出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然后穿过如同怪兽嘴巴一样的大门，消失在不断变换的街道尽头。
出于谨慎，初始者这次非常罕见的没有玩什么花样，缴足属于自己的那份之后，迅速进入到一个类似广场一样四通八达的地方。
扫了一眼周围奇形怪状的生命体，他压低声音问自己的朋友：“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开始？”
“从什么地方？不，不，不。”带着眼镜的男人意味深长笑着摇了摇头。“我的研究已经开始了。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微弱秩序没有？它就是这座城市存在的根基，否则我敢保证，这些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家伙，下一秒就会化身成为恐怖的屠夫，杀死并吞噬周围每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弱者。”
“你觉得这股微弱的秩序来自何处？”初始者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男人指了指远处耸立在一大片暗红色建筑中间的方尖碑：“当然是最上边！它就如同一张网，刚好将城市的大部分区域都覆盖在其中。至于那些没覆盖到的地方，我敢保证一定会是充斥着混乱与罪恶的不法之地。”
初始者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也就是说，方尖碑内住着这座城市的统治者，或者说是主人？”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最近的地方仔细观察？”男人眼睛里闪烁着狂热与痴迷，主动提出了危险的邀请。
因为哪怕再白痴的人都会明白，如果方尖碑里真住着城市的统治者，那一定会守备森严，搞不好就会被强大的守卫撕成碎片。
毕竟他们才来到精神的世界没多久，而这里的守卫又是如此的强大，根本不是外面那些凭借直觉和原始本能战斗的怪物。
“你疯了？还是说你想把我们俩都害死？”初始者不悦的挑起眉毛。
他记不太该清楚，这可是一路上自己这位老朋友第一次发疯。
反正自从来到精神的宇宙，他就一直在不断制止对方的作死行为，甚至可以说是自杀行为。
可不管经历什么样的危机，对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狂热却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反而如同森林大火越烧越旺。
“死？哈哈哈哈！你成功逗笑了我。知道吗？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和我在抛弃肉体进入到精神世界的刹那，在物理的定义上就已经是死亡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都是不折不扣的死人，又何必畏惧再死一次呢。天知道在这个世界的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的灵魂、精神和意识，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循环，不断在各个世界中穿梭。知道的越多就越感觉自己无知，我眼下就处在这样一种状态，既幸福又苦恼的状态。”
男人明显十分顽固，有着一套与众不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根本不愿意接受任何形势的劝阻。
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名真理的探索者和实践者，只要意识还存在，没有停止思考，就必须把一切困扰自己的谜团都弄清楚。
“该死！给我冷静点！别忘了，如果你的精神力量被完全吞噬，就会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不管是不是有下一个循环阶段在等着你，你都没办法搞清楚这个世界背后隐藏的秘密。我们还很弱小，弱小的时候就要选择蛰伏，而不是冒冒失失与潜在的而强大敌人碰面。”初始者语气严厉的提醒道。
他可不希望因为老朋友的鲁莽举动，让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
要知道在精神的世界，没有谁可以真正保守秘密。
每一个生命体的精神力中都包含着大量的记忆，天知道有没有什么生物可以把这些记忆提取出来。
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就会意识到，在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宇宙，还有一个活着的入侵者。
可戴着眼镜的男人却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安慰道：“放松，你太紧张了。在我看来，深入了解这个世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足够聪明且强大的家伙，面对面的聊一聊。知识和资讯，只有在交换之后才会产生价值。假如为了保守所谓的秘密就自私到不愿意进行信息交换，我们岂不是像那些生活在中世纪的原始人一样愚蠢和愚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