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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我们先在一起,我不能坐以待毙……”
“师兄,我好难过。”郁安宁动弹不得,
沈曜抬手按住他的小腹,丝丝凉意沁入,让他勉强好过一些,耳畔气息温热,“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吗?忍一忍。”
郁安宁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倏然而下,沈曜目光滑落,绷直的后背忽然一僵,缓缓地停止了动作,反手将他勾在怀中,安抚性地亲亲额头,“好了,好了,没事了。”
时光分秒而逝,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响起敲门之声。
“少主可在?”蓝翎立在门口轻声询问,心中暗想:“这才一个时辰,不知道两位怎么样了。”不等里面回应,他已控制不住拉开房门的手,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携卷着封擎特有的气息。
蓝翎目光在四周逡巡,最后定格在坐在泉畔石桌之上,两位衣冠整齐的男子身上,他提步而入,飞快拖着衣摆走到旁边,两人面容整肃,看不出一丝破绽,“诶?你们……”
郁安宁托腮望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如何呀?”
“咳咳,没什么。”蓝翎目光溜向对面那位正襟危坐的男人。
沈曜端起茶杯,语气淡淡,“有事?”
“天亮之后便要举办斩妖誓师大会,首座吩咐务必请两位出席。”蓝翎道,
“我也要去?”郁安宁问,
蓝翎道:“若非不灭天忙于准备大会,昨晚未必这般容易遮掩,还是出面为宜。”
郁安宁点头。
蓝翎四下观望,没有走的意思。
沈曜站起身,架着他的胳膊来到门口,“有劳蓝右使,恕不远送。”
蓝翎被扔出门口,不怒反笑,神秘兮兮地说:“尊上,瓷瓶是我亲自封的口,似乎被打开过了呢。”
☆、誓师大会
沈曜好像心情不错; 似笑非笑道:“你最近话越来越多了。”
蓝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唉; 反正也被您嫌弃惯了……”
眼看他摆着大拖尾离开; 沈曜一回身; 郁安宁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在门后,正含笑望着他; 两只眼睛晶晶亮亮的。
沈曜握住他的手; 不由蹙起眉头道:“怎么还是这样烫?”带着凉意的手指搭在他腕上,沉吟片刻,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郁安宁从昨晚开始一直发着高热; 双颊烧得绯红; 声音中含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师兄,我的饼严重吗?”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隐隐间与世元仙君的脸重合起来。
“都怪我没好好听你的话,功法太差劲,不然就能寻到之画; 及时把妖灵还她。”郁安宁半合着眸子,喃喃自语。
沈曜扶着肩膀令他躺下; 轻抚着他的额头温声道:“没事,誓师大会还有机会。”
郁安宁侧了侧身,将他手掌枕在脸颊,“做完这件事; 师兄可以回昆仑了吧……”彷如呓语的说话声越来越低,直至被平稳的呼吸完全淹没。
沈曜眸色暗了暗,这一世他改变策略,追随着郁安宁的情感,却发现太多意外始料未及,让他白受了许多苦楚。抬臂把人圈在怀里,视线透出窗棂,从夜幕沉沉一直看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清早,天气一如人们的心情,黑云滚滚、狂风呼啸,仿佛下一刻便有瓢泼大雨倾泻下来。
郁安宁沉沉无梦,被沈曜唤醒时,高热还是没退,头重脚轻得厉害,他果断拒绝沈曜替他告假的意见,抿着唇道:“咱们得说到做到,还是尽快救下之画。”
不灭天的主殿位于名心山顶,巍巍耸立、俯瞰众生,这种天气像是要被黑云吞噬一般。
沈曜和郁安宁来到殿前,便见蓝翎带着一队仙徒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
一双媚眼上下打量郁安宁,嘴角挂着笑,“感觉如何,无恙吧?”
郁安宁认真感觉了一下,坦然道:“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头……晕?”蓝翎惊讶得有些夸张,细眼觑着沈曜,“少主昨夜是没照顾好呢,还是照顾得太好了呢?”
“多谢关心,”沈曜上前两步,薄唇轻启,“右使与沈某情如手足、同心同德,沈某自当言无不尽,右使何时得空?”
蓝翎全身一震,极为缓慢地避开他的眼神,摇了摇藏在宽袖里满是汗水的手,“在下公务在身,迟点再访少主,告辞、告辞!”
郁安宁看着蓝翎逃也似的背影,疑惑道:“师兄对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沈曜语气淡淡,“套套近乎,好办事。”
“真的?”郁安宁相当怀疑这个说法,怎么看怎么感觉被沈曜套近乎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两人跟随导引仙徒来到殿内,远远听见嘈杂声传了出来。
出现受害者的十八门派宗主、掌门已经悉数到齐,正坐在堂里同袁珏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沈曜和郁安宁对视一眼,同时停下脚步。
“沈贤侄,你到了?”身后有人叫他。
沈曜回头一看,一位红衣老者步履匆匆地走来。
“伯父这是?”沈曜道,看他身着火族族长祭祀时的全套衣冠,肃穆隆重。
和宗主见到沈曜,仿佛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眶隐隐泛红,“老夫刚从为贵那儿出来,他今天,今天……”他忽然哽住,说不下去了。
看来和为贵已经岌岌可危了,沈曜面色跟着沉郁下来,感觉有人拽他袖子,便听郁安宁在耳边小声问:“和为贵病得很重吗?”
沈曜这才想起昨夜事情太多,一时间竟忘记告诉他了。
和宗主也同时注意到郁安宁,“沈贤侄,这位小兄弟是?”
沈曜道:“昆仑新入弟子,郁安宁。”
和宗主仿似仍有疑惑,却被不灭天导引弟子打断,“宗主,首座请您进殿议事。”
“好、好。”和宗主抹着额头上的汗,急匆匆地跟他进去了。
沈曜忽觉手臂一沉,眼见郁安宁向后趔趄两步,赶忙将他扶住,眉宇间关怀显露无余,“怎么样?”
郁安宁勉强稳住身体,苍白的面容浮起一丝笑意,“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肚子疼得厉害。
沈曜起身道:“我去告知首座退出大会。”
“他们知道要救蛇妖,定然不会答应,”郁安宁一把拉住他,拼命摇头,“师兄忘了,咱们答应过入画的。”
沈曜同他对视须臾,终于叹了口气,拍拍他的额头,“还是拗不过你。”
一个时辰之后,誓师大会按时开启。
自从三百年前先贤将执掌六界大权交给不灭天之后,明心城从未如今天这般热闹过。
各界仙门齐聚明心峰,身着各种款式校服的仙徒们排起浩浩荡荡的队伍,又有御剑仙师衣袂飘飘穿行云端,簇拥在半山腰处引颈待招,五颜六色的旌旗从山脚一直飘扬到山顶。
郁安宁同沈耀一起坐于观仙台上,视野极佳,俯瞰山中全景,脸上不由浮起一丝惊讶。
沈曜望他半天,抬手将一个白瓷茶盅推到面前,“蓝翎甚通医理,他亲手配的药还算有些用处,快喝了吧。”
看他坚定的神色,郁安宁心想八成是躲不过了,离老远掀开那气味古怪的茶盅,捏着鼻子仰头倒灌。
看着他孩童般的样子,沈曜不禁勾了勾唇角,轻轻扬起微笑的弧度,稍稍扭头,便见蓝翎提着大拖尾飞也似地走了过来,头冠都有点歪斜,喘着气道:“尊……哦不,沈少主,不好了!”
“怎么,药配错了?”沈曜语调淡然,
郁安宁差点把最后一口吐了出来。
能让蓝翎如此,肯定不是小事,果见他语气凝重地说:“刚得到消息,首座和十八门商讨的结果,要把一只妖怪杀头祭旗,选中的正是昆仑蛇妖!”
“什么?!”沈曜眼神一沉,首座袁珏并非冷酷之人,下令各门押送妖物也从未提及,作出这般决定实在有些出人意表。
“师兄,咱们得赶紧去救之画!”郁安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沈曜面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蓝翎为难:“可找不到关押妖怪的地方。”
沈曜问:“连你都无从知晓?”
蓝翎无奈道:“首座知晓我对妖怪的态度,自然不会让我参与。”
沈曜手指轻敲桌面,沉吟片刻,道:“为今之计,只好等之画被献上时,趁机接近将妖灵送还,之画妖法高强,妖灵虽有耗损,想必自保尚可做到。”
郁安宁蹙眉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好吧。”蓝翎叹了口气,“我一发现蛇妖便会立即传信。”
“去吧。”沈曜点头。
蓝翎不忘询问病号:“喝了药,感觉如何?”
“好多了。”
“那就好,我还加了两味缓解疼痛的,很快就舒服了。”他挑了挑眉。
郁安宁:“嗯?”
沈曜:“还不走?”
正午时分,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不灭天首座亲自发表慷慨激昂的灭妖檄文,全场群情激愤、呼声震天。
耳畔虽然不停喧吵,喝过镇痛药的郁安宁只觉得昏昏欲睡。
沈曜暗暗将他往近处拉了拉,顺势借出自己的肩膀,凑到耳边温声道:“下一个环节就是献妖了,再忍忍。”
郁安宁点了点头,脸颊往他手臂上蹭蹭,淡淡的青草气息飘进鼻孔,身上的不适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袁珏高亢缥缈、涤荡人心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下面,呈上各界押送的妖怪,一展仙门雄风!”
看着一个一个被御剑仙师们高高悬起的铁笼,郁安宁脑海中浮现初入昆仑时的画面,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如果早些知道蛇妖背负如此苦难,内心纯洁如少女,她的名字叫做之画,他肯定不顾一切地将她解救出来。
选定祭旗的妖怪被放置在最后一位。
两人接到蓝翎传来的消息,远远见一个铁笼自半空中出现,只是被白布蒙着,盖得严严实实,丝毫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
眼看铁笼逐渐靠近,沈曜拍了拍郁安宁微有发抖的手背,倏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首座的位置。
郁安宁看他同袁珏低语几句,袁珏便叫来仙徒指向半空,须臾工夫,运送铁笼的的仙师便御剑停住,悬浮在空中。
沈曜宽袖一扬、飞剑旋出,蹂身而上、飘若游云。
待到近前,他抬手将白布掀起,不知为何,郁安宁似乎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周身气压陡然降低,迸射出森森寒意。
沈曜沉默着把手臂一垂,白布自行缓缓地合上,他便后退两尺,顷刻间御剑飞了回来,站在桌前面色沉郁,一言不发。
郁安宁走上前问:“看到之画了吗?”
未等沈曜回答,便听首座袁珏的声音再次响彻天际,缥缈中带着几分沉痛,“本座刚刚得到消息,司徒左使已被妖怪加害,仙逝于锁妖塔中。”
一番话如冷水落入油锅,名心山霎时间沸腾起来。
☆、天命
“连左使都遇害; 咱们还会远吗?”
“妖邪横行,天理何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不证道; 更待何时!”
明心峰群情激奋、上下沸腾; 对妖怪的恐惧在一个个铁笼中狰狞面孔的鼓动下迅速转化成愤怒的烈焰,杀妖声震山野; 可谁也没有提及锁妖塔是专为诱导妖怪、攫取妖灵的邪恶阵法。
袁珏双臂高抬又缓缓地放低; 嘈杂的叫嚣声渐渐趋于平静,他便接着又道:“本座深夜修炼,感知左使一缕残魂被蛇妖妖灵侵袭……”
“首座的意思; 左使的死必与蛇妖有关?”下面高声打断; 怒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