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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人那怎么样了?”应了声后裴兆负手问着小太监林若吟的消息。
小太监忙道:“总管吩咐的事,自然是办妥了的,林美人的吃穿用度奴才都给克扣了的。”
裴兆淡淡道:“做得好,赏银少不了你的。”
小太监笑盈盈的说道:“多谢总管了,只不过宜妃今个儿问起奴才来,问您什么时候把软烟罗送去与她。”
“知道了,你且去回了宜妃,午后我会亲自去尚宫局拿了软烟罗去鸾鸣宫。”
“是奴才明白了。”
繁冗的长廊里积雪被宫婢清扫干净,裴兆行在长廊之中神色自若,他捧着承盘缓步走向鸾鸣宫,命伺候的宫女通传了便在外候着。
须臾宫女从内殿走出,对着他福了一礼:“总管大人,娘娘让您进去。”
裴兆颔首入内,屋内燃着帐中香,身形伶俜的女子轻靠软榻,垂帷的纱幔掩着她的倩影,似察觉到有人踏足,她幽幽睁开娇媚的杏眸。
“来了就坐吧。”拢了微敞的长袍,宜妃素手扶簪唤着裴兆。
裴兆端着承盘呈给宜妃,“娘娘要的软烟罗小臣给您拿来了。”
玉指轻挑盘上布料,宜妃勾唇浅笑:“本宫谢过裴总管了,你每回都给本宫留这么好的软烟罗,本宫是该好好赏你。”
“这都是小臣该做的,说来小臣还要恭喜娘娘呢。”裴兆凤眸微斜含了几分轻佻的说道。
杏眸流转宜妃玉手覆在那软烟罗上,“哦?恭喜本宫什么?”
裴兆笑道:“恭喜娘娘得偿所愿,今日祭礼能伴君左右,此番娘娘算是时来运转了,若因此怀上龙嗣那便是平步青云了,后位指日可待。”
宜妃倏地缩回手,清冷的说道:“裴总管啊,你是说笑吧皇后娘娘尚在就说这等话,你还真是嫌命长啊!”
搁下承盘裴兆垂首不语,宜妃本想在训斥他几句,熟料被他一把拽住皓腕,她就这样被拽入他的怀里。
宜妃娇嗔的怒斥:“裴兆,你这是僭越知不知道!”
粗粝的指尖划过女子娇艳的朱唇,裴兆嗤笑道:“娘娘难道忘了?小臣一直都与娘娘这般,何来僭越呢?”
“你也该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宜妃忍着作呕甩开裴兆的手,一把将他推开。
裴兆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耳畔温声软语:“兰儿怎么这般无情?莫不是真个忘了咱们从前的情意?还是说,兰儿忘记了自己从前的名字,江秋兰?”
江秋兰面带怒意,她喝道:“裴兆,纵然本宫与你有过一段情,那早就过去了,如今本宫是妃嫔,而你只是一个宦官罢了。”
裴兆并未恼怒反而含住佳人的香唇,江秋兰气急狠咬了他的薄唇,裴兆吃痛遂松了手,食指抚过唇带了些许鲜血。
“兰儿性子还似从前那般并无不同啊……”
江秋兰见裴兆提及过往,脸色一白。
裴兆嘲讽道:“江秋兰,莫要以为我真个还对你念念不忘,如今的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识相点就不要惹恼我!”
以指抹唇裴兆忿然甩袖离去,江秋兰则瘫坐在软榻上,掩面啜泣。
她与裴兆那段过往,已是她多年来的梦魇。
江秋兰父亲谓为三品官员母亲亦是淮南王正妃的姨母,家世顶好的她却在市井里遇见了裴兆。
裴兆生的俊俏说话也甜,一来二去两人生情更是立下至死不渝的誓言,奈何命运多舛两人这段情终究是无果,几年前选秀江太傅执意要她入宫,迫于父命她只得从了,这才入宫为妃。
但她从未想过,裴兆会是阉人且是皇帝身边的人,进宫后她才发现,裴兆是宦官而他能出入宫门皆是因为皇帝宠信。
她很想忘记那段情,可还是忍不住召他来见,每回见了她自个儿都伤痕累累,也不知是图什么。
抹去眼下的水泽,江秋兰端坐着身子,唤来宫人命她拾掇狼藉。
昭华殿重重禁军把守,暗处更有影密卫藏匿期间为保皇帝安泰,江秋兰陪着言启在殿内执礼焚香,一切祭礼仪式稳妥,最后行叩拜礼,年尾祭礼算是成了。
祭礼毕,言启在朱雀阁宴请皇宫贵胄分发年菜赏赐珍宝。
朱雀阁内舞姬水袖轻扬,袅娜的娉婷的身姿在台间和着靡靡之音翩然起舞,华筵楚楚,满桌的珍馐佳肴更是令人目不暇接。
江秋兰坐于言启身旁,面对眼前的盛馔寡淡无味,她一口口浅酌着盏中琼浆。
席间一道灼热的目光紧随着她,她知道是裴兆,轻瞥了眼其面色,心头一怔,随即恍然垂眸,不予理会。
她终是难忍心头遭闷,起身朝言启福身道:“陛下,臣妾身子略有不适,不能在此与之尽兴了。臣妾先行告退。”
言启轻允了,对着裴兆道:“送宜妃回去吧。”
步出朱雀阁凉风袭来拂去她心上躁动,江秋兰与裴兆一路无言。
直到至那鸾鸣宫宫门前,裴兆屏退了随行的宫人。
“你们先回去,我有事与娘娘说,还有今日一事谁也不许透露,否则你们就小心你们的命吧。”
“是,裴总管,奴婢明白了。”宫人唯唯诺诺的应声后便各自回了鸾鸣宫。
江秋兰拢了拢紫金斗篷,玉指绕起被风吹散的青丝,“裴总管这是何意?”
裴兆涔涔冷笑:“倒是小臣想问问宜妃娘娘,如今林美人失势,娘娘应该赶着恩宠才是,这么回宫不陪着陛下,娘娘是真的身子不适吗?”
江秋兰扯唇僵笑:“是不是裴总管会不知么?你不是自诩了解本宫么?那么本宫的身子你也该清楚才是。”
她实是厌烦与他周旋,打从入宫第一天起,她就明白了两人再不复从前那般,两人早隔了许多鸿沟难以填复。橘子44
眸色一沉裴兆道:“我不想与你生疏,只是如今我的所做都是为你,我要为你争一个好的前程。”
“你只有怀上龙嗣,才能确保此生无虞,而我会助你的孩子登基。”
江秋兰惊愕的瞅他:“你在胡说什么……”
裴兆低语道:“你以为这腊八祭礼怎会让林若吟住持?”
“我全是为着你才那么做的……”
江秋兰蹙起柳眉:“可你分明……”
宴前他那姿态,她断不会忘,那分明的厌弃与嫌恶的。
裴兆淡淡道:“这事我以后在与你解释,你只肖记得,你的孩子会是新帝。”
……
热闹的朱雀阁是一番景象,僻静的揽月轩里,则是凄清哀愁一片。
“兜兜转转我还是沦落至此啊……”林若吟凄楚自嘲道。
她本以为自己掌握着今世的命运,可以逆转乾坤,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啊。
宫婢莺胥见她身影单薄,拿了狐裘披在她身上:“娘娘,天冷,您万不可受凉啊,这揽月轩比不得前头华殿,娘娘还是小心些身子吧。”
“这副身子,落败便落败吧。”她也不是没尝过这等滋味。
莺胥于心不忍,便道:“娘娘,您失宠不过是一时的,陛下总会想起你的。”
林若吟冷笑道:“想起我?怕是不会吧,一入了这揽月轩出头的日子怕是难了……”
她在这宫里得罪了不少人,一朝坠入深渊想要爬起来,更是难上加难,除非有贵人相助。
可这贵人又何处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苏阮:我不配出场???
无良作者:额,我要走剧情啦,无辜戳手手。
常晏:嗯?我媳妇不出场?
无良作者:呜呜呜下一章一定一定!
第35章
鞭炮声声起,相府里一片祥和喜乐,婢子小厮端着一盆盆的热菜端进内堂。
今夜宫里是年尾祭礼,而寻常百姓家则是守岁。
红木圆桌旁围坐着许多人,除了两位主人还有几个贴身婢子与徐永安。
过了会儿最后一道热腾腾的饺子被端上桌案,婢子对着他们福了福身:“相爷这守岁的年菜都上齐了。”
徐永安替常晏回道:“你们也辛苦了,一起坐着吃吧。”
婢子小厮应声便坐下了。
苏阮咬着玉筷,凑到采青身边问道:“守岁这晚都是这样的吗?”
她还是头一回跟那么多婢子小厮一起用饭呢。
采青低声道:“这是徐管家提议的,相爷也允了的,从前都只是顾大人和徐管家跟着相爷一起守岁,我们只是在旁伺候的。”
苏阮应了声,便支着脑袋看着满桌的年菜。
“你若饿了动筷便是。”常晏柔声道。
苏阮晃了晃脑袋,搁下玉筷:“顾大人不是还没来吗,等着他吧。”
须臾顾书昀从外踏进,带了一身的厚雪,他入内掸去肩上的雪,在炭盆那取了会儿暖,方才对着常晏躬身一礼:“相爷,我来迟了。”
徐永安少不得要打趣他:“看来咱们的顾大人怕不是有了心上人,平素守岁你都雷打不动的提早来相府,这回都开饭了才来,是不是去找佳人了?”
顾书昀绯红着俊脸他并未落座,只是颇为羞怯的睨了眼常晏,旋即道:“没有的事,只是路上耽搁了会,相爷您可别听这书呆子胡说。”
“好了好了,快坐下吧,饭菜都要凉了。”徐永安忙道。
待顾书昀撩袍坐下一群人开始动筷用饭。
苏阮饿的久了开始囫囵吞枣起来,她挟了饺子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发现甜滋滋的,又咬到了坚硬的东西,她吐出来一瞧是个枣核。
采青在旁一惊一乍的喊道:“哎呀,夫人吃到枣子了,这是早生贵子的寓意啊,年后夫人一定会有喜的!”
苏阮险些噎着,她轻咳了一声,常晏赶忙拍着她的背:“当心些。”
她抚着胸口顺着气,随后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说这个还早着。”
采青嗫嚅着道:“好像也是,夫人才小产奴婢说的有些早了……”
不过她家夫人与相爷这般恩爱,孩子也是迟早的事,她最喜欢小孩子了,想到这采青心上都甜了几分。
苏阮埋首吃着,但她能察觉到身边男人那道目光,她佯装不见,待填饱了肚子,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内堂,回了西苑的寝房。
前脚才踏进去呢,后脚便窜出来一个人,挡在她面前。
她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夫人是我。”
见是顾书昀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道:“顾大人来我这做什么啊?”
顾书昀垂首怯怯的说道:“夫人是这样的,你可还记得醉春楼的那位花魁秦姑娘?她说明日想来府里看看您。”
苏阮柳眉颦蹙有些疑惑的说道:“我似乎与她并不相熟啊,不过打过一次照面,怎得她……”
顾书昀又道:“是这样的,秦姑娘心善,她前不久听闻夫人您小产一事,有些担心因而想来府里瞧瞧。”
“既然这样,就让她来吧。”如此好意苏阮也不好推拒,她思量那秦姑娘也不是什么坏人。
顾书昀得了应欢喜的不行:“多谢夫人了。”
入夜歇息时苏阮上了榻,她蜷在被里汲取着暖意,半个时辰过去她还毫无睡意。
苏阮裹了裹被子,叹了声:“果然还是有个大暖炉在身边好啊。”
她有些想念与常晏同榻的时候了,虽说常晏有时不大规矩,可到底身子暖和,与他一道睡时她总能睡到日上三竿。
“唔要不要回暖阁呢……”她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啊,她也不想让常晏占了便宜。
犹疑之下苏阮紧闭着双眸迫使自己入睡。
这时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