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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是知道苏大强本事的,此时微微皱眉。现在大行寺因佛子礼的缘故,高手自然都在前寺,寺中或是其他地方说不得便会空虚,可这不代表就能随意进人了,其中必会留人照看的。
他回想两次相遇,褚忱眼神坦荡,再加上墨家一直以来的风评,实在是不像要做宵小行径的人。
那他们要找什么人?
苏清遇袭一事究竟是不是他们所为?
苏澈刚才有心去问,可不过一面之缘就如此鲁莽,未免太过唐突。
而且,苏定远今日是来了大行寺的,可现在他并非见着。
想到这,苏澈心底忽而一动,联想到昨夜那六扇门的章捕头楼钱,以及自家父亲对黄世良父子所说的话,莫非他今日来大行寺也是别有目的?
“想什么呢?你快看那边!”颜玉书拉了正在沉思的苏澈一把,压低了声音,隐有兴奋地指向了一个方向。
第10章 谁人求得清净
江湖中不缺豪杰,更不少美人。
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hu二声笼香雪。
颜玉书所指的方向,便有佳人。
苏澈一眼看去,眼中顿生赞赏。
白衣胜雪,长剑在手,那不是话本读物中扶弱杨柳的女子,而是如冰似月,英姿飒爽的女侠。
“她们是天山剑派的传人。”苏大强道。
也只有天山剑派才会有这般清冷高洁的女剑客。
颜玉书啧啧嘴,还不待开口,那边天山剑派里有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望了过来。
眸光有些冷淡,如一泓清水。
那女子年华不过双十,身姿高挑,五官线条偏硬且较为清冷,多的是英气而非女子柔态,别人都是左手持剑,她却是以右手。
颜玉书被这眼神一看,话噎在嘴里,同时似有压力而来,让他脸色一白,不由退了半步。
苏澈扶了他一把。
“好生霸道!”颜六有些不悦,他身为颜府护卫,自家少爷出丑,他脸上自然也挂不住。
苏大强拉了他一把,道:“此女应是叶梓筠。”
颜六一听,脸色微讪。
叶梓筠,天山剑派当代传人,曾一剑破十三甲,虽未入混元境,也相差不远。
他们远不是对手。
再者,天山剑派是八荒剑派之一,虽在北燕境内,但素来中立,此次能来想必另有一番牵扯。即便是二位少爷让他们去讨回面子,他们却也是要为家主考量的。
颜玉书不是纨绔少爷,此时只是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也修行,哪还有她嚣张的份儿。”
苏澈闻言,轻轻一笑,“说的是。”
得他肯定,颜玉书脸色终于缓过来。
人群忽而有些喧闹,却是从大行寺大殿之中缓缓走出穿着月白僧袍的小沙弥,他们年纪相仿,俱是粉雕玉琢般的清秀。
“要开始了。”颜玉书双眼一亮。
这些都是从大梁各地的佛寺庙宇里层层选拔而出的小沙弥,身上或多或少都懂些修行,而天赋不消说,佛法更是精湛。即便不成佛子,如今也算是入了大行寺的山门,只待学得修行法门,境界自是一日千里。
苏澈站得靠前,虽然有人群相隔,但看的也算清楚,此时看着这些明明紧张万分,却偏偏要努力维持淡定神色,且脸上带着微笑拘谨,看向主考的大行寺僧人更带讨好的同龄人,不知怎的,心里忽地生出些同情来。
佛门自称与世无争,可现在,这些刚踏入修行的沙弥便要为此争那佛子的名头,而可见的是,在今日之前,他们又该是经过了多少淘汰算计才可站在这里。
其中自然不会只有辩驳佛理吧。
苏澈知道自己这般情绪毫无意义,可不免遐想颇多。
就连这向来自诩洒脱超凡的佛门中人,自小都不是清净的,那其他地方,其他修行人呢?
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江湖好像并非全然潇洒自由,人在江湖,是不是也像这样,要争才行。
苏澈心中原本对江湖的神往因此变淡了些。
大行寺的和尚在说着待会儿要考校的东西,也可以说是规矩,有些繁复,而苏澈不懂佛法,也未入江湖,自是听的云里雾里,只是知道很麻烦,而且时间也会很长。
他用胳膊撞了撞颜玉书,道:“要不咱先找地玩会儿吧?”
他们此前本以为盛事会很热闹,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而事实上,真正热闹的是选出佛子之后的仪式和数千人的流水席。
颜玉书眼珠一转,干咳一声,道:“那什么,你去吧,我再看会儿。”
苏澈眨了眨眼,待看到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微颤的睫毛时,心中当即一笑。
“也成。”他说道:“那我就去别地转转,不过这里啥人都有,你自己小心。”
颜玉书摆摆手,“能进来的都是交了银子的,能舍得拿出五十两银子的,起码也是懂规矩的,不碍事。”
苏澈却是不这么认为,因为懂规矩的人更知道如何坏规矩。
但他素来知晓颜玉书的脾性,也就不再多劝,点点头便朝外走去。
等他和苏大强从广场人群里走出去了,颜玉书这才一合折扇,冲颜六使了个眼色,另选方向离开。
“少爷,颜公子可不是能坐得住的人,这次他怎么会在那听人讲佛?”苏大强挠了挠头,看着四下其实也有不少从广场附近自行走动的人,随口问道。
苏澈笑笑,“还能有什么,他这是惦记那绿萝姑娘呢。”
苏大强愣了愣,更是觉得难以理解难不成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心智都这么早熟不成?不过十一二岁,黄毛小子和丫头片子而已,这就已经惦记上了?
苏澈看他一眼,一眼便看穿了这个外表憨厚的汉子,“等回府,我让子衿姐考校一下你的武功。”
苏大强脸色一苦,急道:“大强一向尽职尽责,忠心耿耿,少爷这是为何?”
苏澈轻哼一声,“让你整天编排我。”
“我没有。”苏大强急忙否认。
“腹诽也不行。”苏澈淡淡道。
苏大强脸色先是一红,然后惊道:“少爷何时会的他心通?”
苏澈没理他。
给自己当了十年护卫了,对方眼珠一转他就知道在憋什么屁。
苏某人虽然很少出府,但府里那么多人,他在府里没事可就爱看那些闲杂小说,以及揣度府中每个人的心思。
饶是大行寺,天下景色也一般无二。
苏澈不是愿意看风景的人,因为那是诗人骚客喜欢的,抒发才情。他四下走了走,看到无人的檐下,便过去坐了。
眼前是一方荷塘,此时有鸟飞来汲水,他看着,倒也自怡。
但这可苦了苏大强,他可不是喜欢清净的人,此时靠在廊柱上,搔搔头转转身子的,不时四下瞅着,看着就不自在。
苏澈见他如此,此地又非家中,他也无心去修行,便想着打趣几句。
但蓦地,他心底忽生莫名烦感,接着便见原本有些郁闷的苏大强一下拧了眉头,上前一步,站在了他的边上。
“有血腥味。”苏大强说道。
此血腥自非庖厨之味,可破甲八九也曾上过沙场的他当然对此敏感。
苏澈看了眼荷塘,水波清漾,时有微风习习。
可在这名满天下的佛道大宗之中,何来杀生?
第11章 凶案
苏大强看了苏澈一眼,其中意思明确莫要招惹是非。
而此时,却渐渐有喧哗之声传来,相离不远。
苏澈道:“人这么多,咱们也过去瞧瞧。”
苏大强见此,只能依他。
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都是此前从广场那边闲散游逛的人,多是各派的后辈,年岁不一,显然也是出门来长见识的。
苏澈凑过去,一眼看到的却是场中的苏定远,以及在他身后的几个气息彪悍,许是出身行伍的青年人。
苏定远一身锦袍,只不过此时脸色阴沉,怒容在面。
而这时,苏澈也看清了死的是谁。
“楼捕头?”他一愣。
死者正是昨晚在府中碰到过的六扇门章捕头楼钱,对方靠在石阶的夹角上,胸前、喉间各有一道狭长伤口,血已浸透衣衫,在身下晕开。而他的右手五指齐根而断,切口平整,显然是被利刃削去。
苏澈定定看了眼,那晚摇晃的酒葫芦就在一旁,早已碎了,地上尚有点点酒渍。
“此人好像是楼钱?”
“的确,你看他腰上,还挂着那两枚子母铜钱。”
“究竟是何人出手,竟让他连杀手锏都未用出?”
“等等,这楼钱是何人?”
“六扇门章捕头第三的「铁手金钱」啊。”
凡是梁国修行人,很少有不跟六扇门打交道的,而身在江湖,自是少有人不知道楼钱的名号。
苏澈看向方才问话之人,原来是天山剑派的一个女子。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谁?”这时,人群有一壮汉出言问道。
苏定远看他一眼,道:“是我。”
“不知阁下是?”
“苏定远。”
此言一出,场间登时有些骚乱。
大梁护国柱石之一的平北将军,他们自是有所耳闻的,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会出现在此,而且还是在楼钱身死的当场。
终于有几个大行寺的僧人从人群后走了过来,当先一人是面容慈悲身材高大的中年和尚,双腕各有一串暗红佛珠,此时看了眼场间,诵了声佛号。
“既是公门中人被害,还是报官府来处理吧。”他说着,却是看向苏定远。
此间不乏有人可以从楼钱的尸体上看出什么,可毕竟死的是朝廷的人,万一到时候有了什么牵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而至于谁是凶手,或许并不重要。
主要的,是今时在此地杀人,若真要追究,大行寺名誉自是受损的。
尤其是对佛门来说,今日如此重要的时候,竟有血光冲撞,当是不吉。
“也好。”苏定远看了他一眼,已经认出此人是谁。
大行寺有前寺后山之分,此人便是统筹前寺外事的主持和尚戒通,是佛门中少见的修行内家功法之人,也是方才在寺外宣讲那一番废话的和尚。
苏澈看了眼双眼瞪大的楼钱,默默朝后退了几步。
而苏定远则是淡淡朝这边瞥了眼,并未喊他。
很快,六扇门的人便来了,大行寺的佛子礼也快要结束,反倒有不少人离开去看最终的结果。
当然,衙门肯定遣了捕快,与大行寺的僧人去寻寺里的可疑之人了,比如没有木牌却潜入进来,或是偷盗或是想蹭流水席的人。
其中,自是以丐帮的乞丐居多。
“苏兄可是觉得楼钱之死与昨日之事有关?”
“不错,昨夜他说墨家之人会来大行寺,他也会尾随来看看这些墨家人有无嫌疑。”
“可依楼钱所说,昨日出手那人武功并不如他,只是有一门惑神功夫让他不察失手,若两者真有关系,那对方恐怕不止一人才对。”
石阶上,苏定远与一个身穿黑红官服,面貌忠厚的中年人低声交谈,脸色凝重。
而苏澈就在不远看着,略懂唇语的他自然是能分辨出两人之间的对话。
“底下的弟兄已经去找今日来的墨家中人了。”中年人开口道。
他是六扇门章捕头之首,「铁翅飞刀」杜召南。
苏定远点点头,但心中自然不觉得真会是那帮人做的。
不多时,包括褚忱和绿萝在内的墨家之人便随着捕快而来,总共七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