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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要去做什么了么?”
“我想想,”苏清托着下巴,说道:“我跟大强去接你的时候,她刚好也是出门的样子,当时我与她说了今晚来燕来楼吃饭。”
“她怎么说的?”苏澈问道。
“你还不了解她?就看了我一眼。”苏清有些无奈,不过转念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换做平时,她应该还跟我点点头的,这回怎么如此冷淡。”
苏澈目光微闪,“我去找她。”
“哎”苏清拽他一把,“你又不知道她去哪了,怎么找?”
见眼前这人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他便道:“放心吧,她又不是小孩子,若说谁得了咱爹老奸巨猾的真传,那肯定是她啊。”
苏澈有些无语,老奸巨猾,这是什么形容。
而在两人说着什么的时候,从楼梯上来一六七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封信,径直走过来。
在苏府看了不少素月喜欢看的杂谈小说的苏澈心中一动,直接闪身过去,让一旁的苏清一番话都堵在了嘴里,憋得脸一红,大口咳嗽。
“谁给你的信?”苏澈一步迈到那小孩面前。
似乎是被他吓傻了,这拿信的小孩儿有些懵,先是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后慢慢才有了焦距。
“我找苏澈,你们俩谁是?”他问道。
苏澈目光陡然四下看去,然后便要飞身下楼既然能认准自己两人,知道自己在二楼的位置,那想必对方离得并不远,而不管是谁,他都想知道是谁送的信。
即便,自己认识的人很少,给自己留过信的,从小到大也不超过一巴掌。
“她说不让你去找她。”那小孩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边回忆边说,但脸色一苦,直接道,“那啥,你看信就行了。”
苏澈伸手去拿信,岂料那小孩却将手一收,眼睛眨了眨,另一只手伸出,做了个数银票的动作。
“你这小子,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苏清两眼一瞪,就要扑过去。
“你还要不要信了?”那小孩一抓信,竟然打算揉了往嘴里填。
“你等会儿。”苏清一怔,连忙道:“多少银子,我给。”
“十。。。一两。”那小孩本是试探着报了个数,但一见苏清脸色,连忙改口。
“一个铜板。”苏清白了他一眼,直接道。
“你。。。。。。”那小孩一怒,作势还要揉,但肩膀却被按住了。
苏澈道:“信给我,银子会给你。”
“看来你是苏澈,你说话,我是信的。”小男孩咧嘴一笑,把有些皱了的信递了过来。
“你听过他的名声?”苏清随口问道。
“没听说过,但听说过你的。”那小孩一瞥眼,“给我信的人说你不着调,让我别信你。”
“你小子!”苏清脸色一黑。
“她还让你故意拖延时间,对么?”苏澈打开手里的信,轻声道。
“你真聪明。”小男孩眼睛亮亮的,话是夸人,但语气摆明了是揶揄。
苏澈没在意,只是转身,靠在一旁的阑干上,静静看着手里的信。
“哎这谁写的的信啊?”苏清还想过来看,但被那小孩抱着腿拦下了。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人家的信,你好奇什么。”小男孩拽着苏清就走,“赶紧的,给我去取银子去,这燕来楼的清蒸鳜gui,音同桂鱼可是一绝,我得好好尝尝。”
苏清不乐意了,“你尝个屁,你有银子么?”
“我没有,但你有啊。”小孩理所当然道:“你是「名满京城赛孟尝,玉面飞龙小郎君」啊,好意思不请我?”
“我特么。。。。。。”苏清恨不得拎着这臭小子打一顿,怎么比自家孩子还气人呢?
“走吧,别磨蹭了。”
“你到底是干嘛的,年纪不大,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脸皮咋这厚?”
“石板桥下说书的,师傅昨天葬了,周姑娘让我以后跟着苏家混饭吃。”
“周姑娘?”苏清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向那凭栏的身影,只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
“别看了,被心上人抛弃了不就是。”小男孩推着苏清往楼下走,“这事儿你在行啊。”
“我。。。。。。”苏清。
第24章 我们都是在路上
信,是周子衿写的。
不长,寥寥几行。
字体娟秀,又透出一股独有的锋锐,笔锋之间,俱是如剑般的寒意。
只不过,此时苏澈看着,却有股亲近。
“离别本不需多话,但其实想想,将军府中二十余年,临走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那日黄昏下你问我,余心大乱,始知心意如何,也终是到了要走的时候。
吾心仇恨深埋,一日不敢忘,岂有闲心奢谈儿女情长。依你之身份、天赋、日后成就,必会找到更钟意的女子。她会对你一心一意,将心都放在你身上,而不是一个整日想着报仇,很可能便一去再也不回的人。
自你懂事一来,借考校之名教你不少,并非全然说教,只是尽可能将自身所得教训交付,免你少走弯路,更莫要变成如我这般的人。
你心性善良,久居府中,少见人心险恶,只希望你能常常想起我曾说过的话,遇事斟酌一二。良善之人易轻信于人,你须知人心似海,相交比练剑还难。不过,处世亦是修行,小心谨慎莫忘。
江湖虽然浑浊,但我仍希望你能永怀善意,清澈明朗。
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愿你我修行不负,终有再会之日。
莫来寻我,勿念。”
苏澈看完了信,只觉胸中堵了一口气,异常憋闷。
他将有些褶皱了的信仔细叠好,收好,倚在阑干上,久久无言。
这是周子衿的选择,想来此前一定与父亲说过了,就算他现在想做些什么,也晚了。
堂下喧嚣热闹,笑语交谈者俱是,只他形单影只,此时看着他人欢喜,更生一种莫名的孤单之感。
他尚有亲人,兄长、父亲,包括素月等亲近之人。
可他们与周子衿不同,对方的离开,是真真切切地让苏澈感觉失去了什么,心底出现了巨大的空洞,呼吸都发紧,让人忍不住流泪,忍不住嚎啕,忍不住想要将情绪宣泄出来。
却如若人坠深渊,只能沉沉地下落。
苏澈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的一幅幅,是与周子衿相处时的场景。
挨揍、学剑、考校,两人之间似乎少有那种闲谈,除却修行之外,私下里的话很少。
不只是因为周子衿有些冷,话少,还因为苏澈同样不是多话之人,或者说,有时他想说,而不敢说。
原来当回想起来,回忆中的美好大半都是在校场上。
苏澈低低一笑,眼角不知何时有了一抹晶莹。
有人从楼梯上来,是那此前出去买酒的寺人,他手里拎着泥封酒壶。
此时,他看了眼倚在阑干旁的身影,低了低眼帘,默不作声地去小心地敲了敲一旁的房门。
“小的打酒回来了。”他恭敬道。
“把酒给你身边那人吧。”房中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寺人一愣,他身边的人?
“难道是”他看向一旁同样看过来的苏澈。
即便心里很是疑惑不解,但这寺人还是没敢问,而是硬着头皮过去。
“这酒,给你了。”他说着,直接递到了苏澈的怀里。
说完,他便下楼去了。
苏澈看着这酒壶,没认出是什么酒,但他没多想,抬脚便朝那房门走去。
“酒既然给你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声音自房中传出。
苏澈脚步一顿,问道:“你我可是相识?若不是,为何会送我酒?”
“酒是给失意之人喝的,我看你现在失魂落魄,喝来正好。”对方没有邀请他进房的意思。
苏澈微微皱眉。
而此时,一旁楼梯走上一人。
“既然是贵人赐酒,你接着便是。”
来人是苏定远,他只是看了那房门一眼,便如此说道。
“贵人?”苏澈心中一动,“父亲是知道他的身份?”
苏定远未置可否,只是说道:“饭菜都上齐了,去吃吧。”
说完,他便朝此前定下的雅间走去。
苏澈看了看眼前的房门,也跟上了。
“我老早就听说这燕来楼清蒸鳜鱼的名头,这回终于能吃到了,真香啊。”
原本的雅间里,刀枪剑戟四位夫人端坐着,一脸笑意地看着那狼吞虎咽的小孩。
苏清则是一脸无奈,“我说大帅,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免得你噎死了,官府还来找我的麻烦。”
“净胡说,怎么说话的。”刀夫人责怪道。
那自称说书人徒弟的送信小孩名为大帅,自幼没什么亲人,也不知道名姓,就是被师傅捡到了,唤作大帅,游历江湖。
这是他自己说的,而这番遭遇显然无须细说,便足以让人心生恻隐。
“素素和晴朗呢?”剑夫人给大帅夹了菜,问道。
“谢谢姨。”大帅眼一弯,笑着。
苏清撇撇嘴,自己倒了杯酒,“她们娘俩得过会儿才来吧。”
刀夫人皱眉,“你是不是没跟她说?”
苏清没说话。
“哎呀,你这孩子。”刀夫人是个快性的人,她便打算去差人回府去叫。
这时,门开了,苏定远进来,身后是领着苏晴朗的红素,以及走在最后的苏澈。
“爹。。。。。。”苏清见此,连忙起身。
苏定远看他一眼,对一旁的红素道:“去坐吧。”
“是。”已经丝毫不见当年那般风情,反而素雅许多的红素领着苏晴朗到一旁坐了。
“那是你儿子?”大帅凑在苏清边上,朝四下看着的苏晴朗努了努下巴。
苏清点点头。
等人都就坐后,大帅站起身,冲苏定远施了一礼,“苏将军。”
“坐吧。”苏定远颔首,“你师傅跟周兄有故,既然子衿把你托付给我,你便是苏家的人。”
大帅挠挠头,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苏清看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爹,我也想吃鱼。”
在苏清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苏晴朗脆生道,说完还看了大帅一眼。一小、一半大的两个孩子对视。
苏清一愣,然后拿筷子,“好,我给你夹。”
此算是家宴,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来吃,众人也少有拘束。
因为有嘴皮子利落会说话的大帅和人小鬼大的苏晴朗在,桌上自然热络,看着众人说笑,苏澈也是轻笑着。
他这回坐在了苏定远的边上,而原本应该坐在这里的人此时却不知到了何处。
苏澈少饮酒,只是思绪已经飞往外面,好似能看到那纵马疾驰,跃往江湖的身影。
第25章 放榜日的清早
三日后,武举放榜,春闱开考。
清早,苏府上下已经忙碌起来。
“二少爷,再多泡些时候吧。”
“不必了,药性都已经用上了。”
“可这时辰才刚过了一半呀。”
“这说明我武功进展飞速,修为越来越高了。”
房间里,苏澈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屏风后收拾药渣的素月说道。
素月摇头,“反正我也不懂武功,你说是就是吧。”
苏澈穿好衣衫出来,手上握剑,“我哥起了吗?”
近年来的苏清隐隐又恢复了往年的恶习,比如说懒起,每每都要到早饭做好上桌,他才到场,而且有时还不洗漱。
“今儿是科举开考,他应该起了吧。”素月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随侍的丫鬟,边说着边走过来。
她走到苏澈面前,自然而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