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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见面或是隐秘,但也不可能常提轻功才是,这院子是看不出异常了,就算真有此事,那也是在别处见面。
江构心里倒是对墨痕的怀疑少了许多,毕竟对方身份特殊,如今机关城巷道之间巡守增多,对方不论去哪,总会有人看见的。
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会不会真是盗帅多虑了?
江构这般想着,便打算离开了,毕竟也没发现什么蹊跷之处。
但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忽地又看了眼窗上的剪影,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生出些异样。
如鬼使神差一般,他沾了唾沫,小心地在窗纸上点了下。
一丝微光从孔洞中透出来,江构凑上前,朝房中看去。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也的确是有一道身影坐在椅子上,侧对着自己这边。
江构眉头皱了下,因为他发现,里面的人也就是墨痕,竟然是在照镜子!
不仅如此,墨痕甚至是在抚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面前的铜镜。
江构觉得身上有些发毛,天还没亮,烛影摇晃间,一个大男人竟然在房间里照镜子,且还似爱怜般抚摸着自己的脸,这该是何等诡异?
不过他觉得这跟近来之事无关,或许只是墨痕的怪癖,也因为他无心再看下去了,所以打算直接走。
但就在此时,本欲收回目光离去的江构眼神蓦地一凝,因为屋内铜镜前的人,手指竟抠在了耳后。
然后,江构双眼一下睁大,里面的人竟是撕下了自己的脸皮,应该说还未完全撕下,只是朝着窗子这边的侧脸,已是完全陌生。
江构眉头紧皱着,牙关紧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人皮面具,他不是墨痕?
那他是谁?
真正的墨痕又在哪?
一时间,江构心乱如麻。
也就是这时,房中那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朝他这边转过头来。
“还打算看下去啊?”那人咧嘴一笑,一张脸半边木然半边阴郁,一口白牙森森。
江构心神一跳,只觉得霎时锋芒在背。
他根本来不及去想自己是何时被发现的,第一反应便是拍墙爆退。
房门在此时开了,只不过不是面前这主屋的房门,而是侧边的柴房!
江构怒喝一声,上衣撕裂,浑身青筋如龙,肌肉贲张,竟是毫无保留,第一时间便使出十成的横练。
有人自柴房而出,如离弦之箭,一拳打来。
江构自感风声,仓促回头,双掌叠合,以掌心挡下。
强横的力道轰然而来,他双臂一弯,却在看清面前之人时,脸色大变。
“蔺。。。”江构下意识想说什么。
但对方,没有这个打算。
“软禁?”
枫林小筑,一灯新点。
苏澈听了盗帅的话,有些意外。
还未天明,对方匆匆而来,竟是来告诉他这个。
“虽暂时是派人盯着你,但我看方大师的意思,最后很可能会同意。”盗帅沉声道。
“墨痕为何要针对我?”苏澈疑惑道。
因为他自认与对方无冤无仇,甚至多年前还救过对方,来机关城后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今次这般怀疑自己不说,甚至还提议软禁,若真如此,让墨家其他人如何想?
盗帅摇头道:“这我也不知,不过江构已经跟去他住处了,我这就去寻他。”
苏澈一怔。
盗帅把茶喝了,然后起身,“总之我相信你,也会帮你,你自己也要小心。”
话说完,他就走了。
第39章 出手
盗帅没有找到江构,找了一夜都没找到。
无论是江构的住处,还是墨痕的住处附近,包括巷道回廊、值守之处等所有江构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皆是一无所获。
天亮了,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但他仍是在找。
他问过方不同,问过越千重,但他们都不知道江构去了何处。
盗帅没来由地有些慌张,他没有睡,他一直辗转于机关城内。
中午,傍晚。
盗帅神情疲惫,心里更有害怕,他感觉是出事了。
然后,他终于有了江构的消息,是方不同派人来寻他的。
江构死了,尸体在后山发现,是巡逻的人发现了山道上的血迹,然后循迹在树坑中发现了他。
盗帅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脑海一炸,不相信,不敢相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大殿,这里人已经很多了,他看见了那蒙着白布的尸体,还有洇透的血迹。
盗帅张了张嘴,然后怒斥着、痛骂着把人赶走,他觉得江构不应该被这么多人围观,这是一种侮辱。
“你做什么?”李长老喝道。
“为什么这么多人来?”盗帅声音沙哑道。
李长老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带着血丝的眼神,疲惫、愤怒、悲伤,那是欲要噬人,将人撕碎的眼神。
而盗帅所看的,正是在诸人之间,好似无事发生的墨痕。而对方甚至朝他点头一笑,脸上还带着些许强装的伤感,一副节哀顺变的样子。
“江构是墨家统领,他的死讯,该被人知道。”方不同道。
话是如此,但更是因为江构的尸体是被巡逻的弟子发现的,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与其去封锁消息,倒不如让大家知道。
盗帅笑了下,然后道:“这么多人围着,有什么用?”
“他们也都是墨家子弟。。。”李长老提醒道。
“我知道!”盗帅冷声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长老有些不悦、
“够了。”方不同皱眉道:“这是吵架的场合么?”
越千重遣散了围观的人,除了青铜大殿外值守的人,如今在场的便只剩墨家的一众话事之人。
这与此前议事之时,一般无二,只不过他们却失去了一个人。
“我知道你与江构相交莫逆,但他也是墨家之人,是我们的同伴。他被害,我们也很伤痛。”越千重看着盗帅,开口道,“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沉浸在悲伤之中,而是找出害他的凶手。”
“不错。”有位长老说道:“那人既然已经对江构下手,肯定还会对其他人出手,如今已是亮出獠牙,不再保留。”
“此人在机关城内动手,必是锦衣卫的内应,现在跳出,该是离进攻之日不远了。”
“机关城天险之处,铜墙铁壁,便是大军亲至又能如何?”
“就算有内应,他们也只能做些暗杀等宵小之事。”
盗帅看着场间长老或叹息,或不屑,或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的神态,不免有些心寒。毕竟,死去的人是江构,自小便在墨家,且地位不低的江构。
但是,眼前这几个长老,神情里还有那种自大,浑不知眼前江构的死,代表了什么。
江构武功在破甲八九之上,虽不至半步,但在这机关城内,能杀死他的人屈指可数。
盗帅脑海中一一将那些人想过,但都找不到他们杀人的动机。
他上前几步。
“你做什么?”李长老问道。
盗帅看他一眼,“不是要查凶手么,不知道死因怎么查?”
李长老沉默片刻,将盖着的白布掀开了。
盗帅看清江构的样子后,心中更是一痛,眼中更有几不可遏制的愤怒。
从面容上,能看出是江构的模样,但原本壮硕的汉子,如今竟似无骨般瘫软,尤其是胸膛,更是整个凹陷下去,碎骨刺破皮肉,带着血沫暴露着。
他是被人生生打死的,以正面,以更为强横的拳脚。
盗帅走过去,蹲下身去,手指轻轻按在江构的尸体上。
的确,筋骨皆断,有的甚至已然粉碎。
“之前,罗师傅来看过了。”李长老说道:“没有中毒迹象,凶手修为,该是半步以上。”
罗师傅,便是药谷的那位,精通医术药理,自然也能验伤。
盗帅没说话。
越千重道:“江构练得是外家硬功,一身横练功夫已经大成,其五腑内脏没有破碎,只有些许震伤,可见对手不是大修行。而且武功路数并非奇诡一道,而是以力破力,纯粹拳脚,凶手也是炼体高手。”
他这话,其实有摘出自身嫌疑的意思。
毕竟在机关城中,能胜过江构的人不多,尤其还是正面格杀,且江构连示警都未做到。
这必是高手,非半步以上不能做到。
越千重是能做到的,虽然他用的是剑,但他之前,甚至是现在,可还都被不少人怀疑着,当然不想在此事上被怀疑。
盗帅点点头,刚要说什么,一旁,墨痕却是先开口了。
“江构为何会去后山?”他问道。
盗帅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墨痕道:“深夜之时,他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后山?”
“他是被凶手抛尸后山。”越千重语气也有些不满,“咱们是要找出真凶。”
墨痕忽地看向盗帅,道:“先前议事才说了苏澈有嫌疑,现在江构就被害了,你觉得两者之间,是否有所关联?”
盗帅看他半晌,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苏澈武功高强,而且与他同住的可还有一人,应该也不是弱手吧。”墨痕道。
方不同道:“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苏澈。”墨痕直接道:“此前一直无事,可刚怀疑到苏澈身上,江构便出了事情,我觉得苏澈嫌疑最大。”
盗帅冷笑一声,“既然苏澈都已经被怀疑了,不老实待着,为何还要这么做?”
方不同等人也是点头,他们当然能猜到,依盗帅和苏澈的关系,后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被怀疑了。
“或许是,反其道而行之?”墨痕一笑。
盗帅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对方竟如此可憎,看着眼前的这张笑脸,他恨不能一拳打上去。
而事实上,他心里最怀疑的人,就是墨痕!
第40章 身份
墨痕看着盗帅的脸色,当然能看出他眼中是何等的情绪。
而对此,他心里根本不在意,因为机关城一应布防他皆已摸清。何处戒备森严何处相较薄弱、巡逻轮值时辰、谁人把守何处,便连方景然所在等等一切,他都已知晓。
所以对于盗帅的态度,他根本不在意,只是现在还不是他要暴露的时候,他需要在必要的时候以‘墨痕’的身份现身,那时才是给予墨家致命的一击。
而今日,或许就是机关城陷落之时。
至于眼前的盗帅,或是其他人,不过就是些死人罢了,哪怕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们不是敌人。”他对盗帅说道。
盗帅看着他,开口,“苏澈不是我的敌人。”
墨痕淡淡一笑,他知道对方在怀疑自己,这句话的意思里,已然是将自己当成了敌人,毕竟江构的行动,对方不可能不知情。
“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们?”墨痕问道。
盗帅摇头,冷冷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那边,李长老皱眉道:“你这话不该说。”
墨家素来讲究仁义,对自家人更是如此,他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是家人,盗帅此时之语,已然是在明着怀疑墨痕,且与其不和,让众人皆知。
方不同道:“我知道江构的死,你很不好受,但你不该这么说话。”
盗帅看了地上的江构一眼,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场间几位长老不免皱眉,随即看向方不同,等他来拿主意,来说话。
“我会找出凶手。”盗帅说道:“也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说这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