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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尊贵,气度非凡。
而在几人身周,自还恭维环绕着七八人,相较而言,他们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上都落了不止一筹。
领头那人着雪白锦缎,脖间围着白狐领,雪白毛绒便如他那面色一样,而在他手上还拿了一把翠绿洞箫,上有月形玉坠。
此人生的俊美,偏生脸色太过苍白,而他便是六合尹家的当世天骄,尹莲童。
“那相貌如三十,背大剑的傻大个儿是成浩,罪臣之后。早年却是拜了游历的「闲散人」罗长青为师,虽然只是伤甲过半,可听说他有一手压箱底的绝学,能大幅提升实力,不容小觑。”
有人来说,自然就有人拆台,左右不过是恭维,想跟这位世家的嫡传搭上关系。
“什么拜师,不过就是闲散人随便指点了他几招而已,否则这傻大个儿怎么还会居京城,还会考武举?”
「闲散人」罗长青,曾盗真武教不传秘典,被挑断手筋而逐出山门,后得取前人传承,手筋重续,修为入神桥之境。因其有如此实力,却只行走江湖而无作为,便得了如此绰号。
不过有人猜测其已为后周宫廷大内效力,入江湖只是为了搜集各地风云,但此传闻未得证实。
不论怎么说,谁人能与一位神桥境的高手扯上关系,都不免令人艳羡,更别说还是得其点拨修行。
这两人的话里,都透露出一种妒意。
那尹莲童却也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那抱臂靠在栏杆外的壮硕身影,点了点头。
有人不知看到了什么,顿时一声惊呼,等其他人顺着看去时,也不由吸气。
尹莲童看去,脸色微微凝重。
那是一个闲适骑马而来的女子,面生桃花相,貌美绝伦,她一袭粉衣,腰挂双剑,一颦一笑皆是魅意天成,人望之而不免呼吸急促。
“乔芷薇。”
尹莲童身旁仍有俩锦衣青年,此时一人沉声开口,眼中却带渴望与贪婪之意。
他的目光很是不惮,神情所露也太过明显。
旁边之人见此,眼底不屑,却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此人乃当朝兵部尚书宇嵩之子,宇晟同。此人家中排行第三,因此又多被人称为三公子。
而他的喜好也有三,好剑、好诗词歌赋、好美人。
但他自幼不学无术,胸中既无韬略更无采,所以他便只能来抢,抢别人所作之诗,抢别人手中宝剑,抢别人怀中佳人。
若当年的苏清为「京城三废」,那此人便可称为「京城三恶」,因为在他一旁的另一名锦衣青年,便也是如此恶人。
宫中万贵妃胞弟,小国舅万花楼。
此人恶行罄竹难书,身旁狐朋狗友从来不缺,好色好酒好赌,不喜武偏生根骨奇佳,就算整日游手好闲声色犬马,如今即便不能破甲八九也相差不远。被他祸害之人无不痛恨苍天,竟会给此人降下福祉。
而万贵妃更请江湖术士散言,万花楼乃大气运之人,护佑皇室,更幸大梁。因此,其姐弟近年甚得恩宠不说,行事也嚣张跋扈,如得靠山。
此次武举,民间便有风传出,说这前三甲,必定有此人席位。
“我说三子,你可别跟我抢啊,她,我看上了。”万花楼抬了抬眼皮,略有青白的眸子盯着的却是那打马而过的倩影。
宇晟同咬了咬牙,他虽为兵部尚书之子,可还是不敢跟当今如日中天的万花楼争的,当即,也只能勉强笑笑。
至于恭维在四周的其他人更是连话也不敢插。
尹莲童听的两人的话,却是心底冷笑,但也不会说什么。
此番尹家的生意还要仰仗他们两人背后的关系,而这也是他会与这两个废物同行的原因,若无利益牵扯,谁会瞧得上这俩货色?
许是感知到了那太过明显的视线,马上的乔芷薇在校场前勒马,朝那边看了过去。
一双如桃花般美艳的眸子仿佛近到眼前,不管是阅女无数的万花楼和宇晟同两人,还是其它人,就连尹莲童都是呼吸一促,心神一荡时,更会随着那人眨眼凝眸而几有失态。
“唔。”万花楼的脸色忽地涨红,腰身弓了弓。
其余几人更是脸色不堪。
尹莲童因此恶心之语回神,定睛再看时却看到了乔芷薇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强的魅功。”他脸色一沉,如感嘲弄,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玉箫,却知道此并非在场中,而也是自身大意,便更觉羞恼。
那边,乔芷薇却已经下马,有桃花剑阁的人过来,把马牵了。
一辆马车悠悠在人群中驶过。
苏澈掀起车帘,朝外看去。
外面人山人海,而在校场大门外,兵部军卒神情肃然,有三名军官正在检查入场者的身份。
同时,如若气机交感,自有同辈之人争锋气息出入感知之内。
苏澈不动声色地瞥过几眼。
“少爷,到时辰了。”苏大强的声音从外传来。
苏澈应了声,从车上下来。
他身穿宝蓝绸衫,手握沉影剑,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身形颀长而气度从容,更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有人早就注意到了这带着平北将军府标识马车,也早有窃窃私语。
有人指点给尹莲童看,“那是将军府的少将军苏澈,名声虽然不显,可乃将门之后,有不少人看好他。”
尹莲童默默点头,他的沉默是因为平北将军苏定远的名头,而非眼前这看起来像是书生公子哥儿的少将军。
万花楼倒是多看了两眼,因为他听说苏定远有个义女,相貌出众绝伦,但一直不得一见,心底痒的很,在想待会儿进场是不是要跟这小子打个招呼。
宇晟同却是第一次有了沉重,兵部与军方的关系并非上下指派,但苏定远在军中的威望越大,他兵部的话语权就越弱。他对苏澈,因此便带敌意。
“时辰到,入场!”有军卒高声喊道。
第5章 可见不同
于此同时,有人骑大黑马而来,纵马扬鞭,张扬万分。
钱帮的少帮主易长月,也到了。
这是个只穿单衣白衫的年轻男子,敞开着怀,露出的却不是白皙的皮肤,而是狰狞的刺青,虽然展露不多,但只从纹路上看,似乎并非是什么恶兽,而是人物画。
身后,是将将赶到的随从,俱都是气息彪悍的壮汉,目光四顾间带着一股江湖草莽的匪气,让人难免不喜。
而像苏澈这等官家出身的子弟,看去时更会有一种天然的排斥。
那是并非同道的排斥。
苏澈看过两眼便不再关注,对四下而来的目光视若无睹,苏大强已经赶了马车离开,他只是安静等待排队入场。
他不是多话的人,此时握剑站着,虽没有叶梓筠那般生人勿进的冷淡,却也明显给人不好相与的感觉。
可当苏澈静静看着每个入场的人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有人靠了过来,而且还朝自己伸出了手。
他好似随意地偏头朝别处看看,然后肩膀一动,那本来想拍在自己肩头的手掌便一下落空了。
“呃。”身旁那人有些错愕。
苏澈平静看去,那人浓眉大眼络腮胡,身材中等,面相老成,但年纪应该不大,看他样子,似乎也是来参加武举的。
“在下石闯。”对方不见尴尬地抱拳,一脸和善。
苏澈点点头,没说话。
石闯见此,挠了挠头,“在下素来敬仰苏将军为人,佩服他的豪情胆识。”
苏澈随着人群朝前走,道:“那你武举好好考。”
“莫非苏将军也会来此?”石闯眼神一亮,煞有其事地朝四下看去。
“不会。”苏澈道。
石闯有些失望。
苏澈不会以貌取人,更别说是从穿戴看出身。
眼前人手上老茧颇多而厚,这并非是练手上硬功所致,而是常年做体力活留下的。且这人一肩高另一肩低,脖颈微斜,这是常年做苦力留下的痕迹。
他沉默半晌,道:“今日会有不少将军到场,好好表现吧。”
石闯狠狠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在招呼他,他冲苏澈抱了抱拳,离开了。
苏澈看了眼,那应该也是个小团体,七八人,有几个穿着门派的服饰,但他没认出来。
很快,在验明身份后,他便入场了。
校场很大,或者说,这里倒像是缩小的军营,只不过没有那么多的军帐和兵卒。
“入场参考者七百八十三人,缺席二十五人失去资格,现在,武举试开始!”有军官拿着花名册点完名之后,便高声道。
缺席的人为何缺席,会有人猜测,会有人以此交谈,却没有人真正在意。
此时,擂鼓几通罢,说了武举的规矩之后,接着就有二十多个军官骑马而来,手上分别拿着花名册。
“点到名的跟我走!”他们说完便开始点名,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苏澈知道,这是分场考校,也即是外试第一场的骑、射。
不知是否有意,像尹莲童、易长月这些实力最强的人都没被分到一个组里。
“你们的兵器可以放到一旁,也可以随身携带,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是军马,驾驭已是难事,若带兵器更是难上加难。”
在苏澈眼前的是个年纪二十六七的青年军官,事实上这个年纪在军中不算年轻了,而能来主持武举,成为其中一场的考官之一,说明此人在军方里也是颇受重视的。
起码,要是自身的风评不错。
京城内有车行,自然也有马场,但那里或许会有好马,却绝对没有军马。
所谓军马,除却要强健和超强的耐力之外,还要有一定的适应能力。因为战场不是一马平川,也不总会是同一个地形,它不需要跋山涉水,却要应付各种恶劣的环境。
比如一地刀戈,残尸遍布,血流成河。
“如果说剑是剑客的半条命,那马便是骑兵的另外半条命。”军官沉声道:“现在,骑术考校开始!”
武举,骑术,自然是每人都能分到马。
校场的马场上设有各种障碍,跑完一圈算作及格,而你可以选择「骑射」这一附加项,也即是纵马过程中去射中途移动的靶子。
若不选择,则在完成骑术考校后去参加「射」这一门考核。
苏澈肯定是不选的,他摸了摸马的脖子,翻身而上,他的手上始终握着剑,便以单手持缰,轻夹马腹,便奔驰而去。
跑一圈的用时多少不是成绩的核定标准,而是在于你是否失误,沿途有马夫和骑兵会观察记录。
苏澈的马术不错,不甚出彩,但他自估也该是及格往上。
“那便是苏定远的儿子?”在看台上,一中年人放下千里眼单筒望远镜,问道。
他是本次武举的主考官,大梁兵马司统军上将军魏旸胥。
身旁的三人,则为统筹本次武举的考官,为兵部侍郎申时通、兵部主事晁究、宣威将军牛敬忠。
晁究是个面向刚正的中年人,此时抚须开口,“不错,那正是苏将军之子。”
依他的官职,与苏定远也没什么交情,只是素来敬重这位平北将军的为人,再加上远观其子沉稳内敛的性格,语气里便多带了几分关怀。
申时通看他一眼,没出声。
这是个老狐狸,他知道牛敬忠近年来在军方的影响力逐日渐长,而且其人早年与苏定远的关系似乎并不愉快。
魏旸胥心知这些,开口道:“苏定远是天下名将,只是这苏澈看起来,似乎并未得其几分本事啊。”
晁究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