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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连其身边的谢清秋,好像都有些意外,他的目光在玉沁和商容鱼几人身上掠过,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与面前这颜苏同行的人。
“几位都是墨家的人?”他问道。
盗帅抱了抱拳,“我等都是墨家之人,如今正要回机关城。”
谢清秋点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一旁的李焕倒是以折扇敲了敲手心,“既然是墨家的人,那嫌疑自然消除了。”
话出,四下人里,有人暗暗点头,显然是认同的,也自是有人不服。
“他说是墨家人就是墨家人了?”
“就是,谁能证明?”
行走江湖,多的是不想惹麻烦的人,但也有好事者,遇事非要掺和一番不可,或是天性如此,或是心性如此。
盗帅循声看去,却因楼内颇多晦暗,而此前出声之人也有隐藏之意,所以他没看清是什么人。
不过也就是宵小之辈罢了,他想着,嗤笑道:“这人死的时候,我等还都在睡觉。而且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就算真要杀他,此前在船舱外,我这兄弟又何必救他?”
没有人说话,只是有的若有所思,有的认可点头,也有的事不关己,冷哼而已。
苏澈却是看向对面的谢清秋,道:“既然前辈特意让船老大叫来我等,想必心中是有怀疑,不知依据为何?”
李焕一愣,这才想起此事,原先心里消散的怀疑,便又生了出来。
谢清秋眼带赞赏,摆了摆手,一旁自有船上下人走到苏澈两人近前,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摊开了。
那是一张画像,是平澜县衙发出的追捕通缉。
而在看清画上之人是谁后,苏澈眉头便是一皱,而一旁的盗帅更是张了张嘴,眼中惊讶无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这通缉令上的人,正是盗帅!
“这是?”四下之人当然能看清这上面画的是谁,当即便有不约而动的脚步声,有人朝前走了走,有人朝后退了退。
“一伙梁州城的歹人,帮内斗争失利后逃窜江湖,趁青竹山神指门掌门离山时灭了其满门!”苏澈看着通缉令上的罪行,脸色慢慢沉下去。
便是一旁的盗帅,都是咬着牙,双拳握紧。
两人身后,便是玉沁三人。
“神指门灭门的消息,为何?”付吟霜眉头紧锁,更有深深疑惑。
青竹山上之事,他们才是第一发现者,也正是他们通知了平澜县衙,可如今,为何反倒来通缉他们?
而且,这画像上为何会画着盗帅,且如此清楚?
一时间,众人心底皆是凝重。而显然,方才他们在房中听到的嘈杂声,多半也是因为这个消息。
谢清秋看着几人表情,说道:“这张通缉令,是在尸体身上发现的。”
苏澈看了眼,那通缉令上有折叠痕迹,也沾了血。
“身上?”他问道:“发现时,是在身上哪里?”
“当然是怀中。”李焕道。
“是你发现的?”苏澈又问。
李焕一愣,下意识看向一旁的中年人。
谢清秋道:“之前我等在饮酒,听到声响出来,看见了此人尸体。”
从董钊尸体上看,他已经死了半个时辰了,此时谢清秋话里的意思,就是发现尸体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在楼里一并饮酒的人。
“他是被一剑封喉所杀,如你们所说,通缉令又是在他怀里发现的。”盗帅听了苏澈两句话,便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可你们看尸体,只有倒下后,身下晕开血迹。”
谢清秋闻言,默不作声。
董钊是被一剑封喉而死,血液溅出,一旁墙上窗上皆有血迹,但正因为是溅出,而他又是倒下,所以脖子上和身下血迹满满,可这胸前只有迸溅点滴,这怀里更是不可能沾上血。
就算血从脖子流下,那也是彻底洇透内衬,这通缉令应该有一角或是一处浸血才是。哪会像眼前这般,只有几个血点?
“所以兄台的意思是?”李焕下意识问道。
盗帅赞满意地看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这通缉令,是后来放到尸体怀中的。”
“是谁放的?”李焕问出后,便闭了闭嘴,觉得自己的确多嘴了。
“那肯定是凶手了。”盗帅摊摊手,随意道。
谢清秋听后,看他半晌,忽然道:“听说此人武功不错?”
身旁不远,船老大连忙道:“这董钊此前展露过一手快刀。”
“杀他的人,是用剑的高手。”谢清秋看向苏澈,“比他的武功更高,比他的刀更快。”
“那在这船上,能一剑杀他的人”李焕听后,不由也看了过来。
盗帅不由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家伙还真没半点自己的主意啊,这也能是平阳李家的人?
不过一想到对方此前在船舱外的表现,也就释然了。
“他的刀没有出鞘。”苏澈道。
“因为他来不及。”谢清秋道。
“那前辈也能做到。”苏澈道。
“我不用剑。”谢清秋淡淡一笑。
苏澈也是一笑,“这谁知道。”
谢清秋脸上的笑意淡下去。
李焕听了,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人不是我们杀的。”盗帅抱着胳膊,“我还是原先那句话,要想杀他,在船舱外就能动手,甚至在码头也能动手,那样还不会有现在这般场景。”
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第260章 谢家
四下之人听了,不免点头,显然是觉得盗帅之语的确有些道理。
便连那李焕,都是点了点头,只不过眼中仍有些许怀疑和探究。
“话虽如此,但这通缉令是真的。”谢清秋道。
“神指门被灭门的事情是真的,但凶手不是我们。”盗帅开口道“而且这消息,还是我传到平澜县衙里的。”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
“不仅如此,我还将此事告知了几个风媒,想必此事不日便会在江湖传开。”盗帅看向对面,略是疑惑,“我怎么感觉,谢二爷是在故意针对我等”
“少侠多想了。”谢清秋道“只是人命关天,当然不能大意。”
盗帅点头,“是该如此,不过人确实不是我等所杀,真凶另有其人。”
“但不管如何,通缉令上的确是你,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便不算洗脱嫌疑。”谢清秋道。
盗帅闻言皱眉,“二爷的意思是”
“房间便不用换了,只是希望几位不要随意走动。”谢清秋道“明日傍晚便可到晔县码头,届时既可通禀官府,亦可看看江湖中对于青竹山一事,是如何相传的。”
“如果真跟我所说一致呢”盗帅脸色微沉。
“那你也无法彻底洗脱嫌疑。”谢清秋随即看向众人,道“船上所有人,届时都得下船,等官府破案。”
李焕适时道“没错,凶手还在船上。”
盗帅本待发作,却被苏澈拽住胳膊。
“万一真凶早逃离此船呢”苏澈问道。
“这”李焕愣住。
“此乃四海商会的客船,四下皆有船夫舵手看着,要是有人出去或是下水,我等不可能没有发现。再者离岸已远,就算凶手轻功再高,也不可能离船过河。”船老大此时开口,依旧低头恭敬。
苏澈疑惑,“既然如此,那这人是怎么死的,你们可曾看见真凶”
船老大一噎。
“诸位怎么看”谢清秋朝四下之人问道。
周围这些人当然不敢忤逆,是以,皆是抱拳,口称全听二爷安排。
盗帅还有不忿。
玉沁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商容鱼打了个哈欠,也是跟着离开。
“走吧。”苏澈说道。
盗帅哼了声,对面的李焕倒是挠了挠头。
场间诸人很快散去,而船老大刚要指挥着船上下人将尸体弄走,便被谢清秋拦下了。
“将此楼封了吧。”他看了眼地上尸体,“等到了晔县,还要官府的人来看呢。”
船老大等人自是听命。
“本是吃酒,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谢清秋脸带歉意,朝身边的李焕抱了抱拳,“李公子勿怪。”
李焕哪敢当他这么一礼,连忙拱手,“二爷这说的哪里话,要怪是该怪那凶手,是他扫了咱们的兴致。”
谢清秋点头笑道“确实如此。”
随即,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一拍额头,笑道“李公子还是快些回房吧,莫让几位姑娘等急了。”
“哎呀”李焕低呼一声,随即脸色一红的,连连告罪。
“无妨,只是莫让此间事吓坏了几位姑娘。”谢清秋笑道。
李焕也是一笑,告辞离去了。
看着他快步走远的背影,谢清秋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下去。
“你怎么看”他问道。
此间里已无旁人,显然,他问的只有身边的少年。
少年闻言,伸手捋了捋鬓边垂下的发丝,道“虽然南陵势大,可咱们才是主家,老给他们善后,是不是使唤地太勤了”
主家,便是神都谢家。
谢清秋看他一眼,淡笑一声,“想不到你对谢家的归属这么重。”
“怎么,觉得我是在挑拨离间”少年问道。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说眼下的事吧。”谢清秋道。
“这有什么可说的,南陵来的人,不就要在晔县动手么”少年说道“调集了那么多高手,难不成还觉得杀不了颜玉书和苏澈”
如果苏澈在此,必会因此言震惊,原来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等人的身份
“如果被人知道,是谢家杀了苏澈,恐会有人故意将此事宣扬出去,于谢家名声无益。”谢清秋道。
少年看了眼面前的尸体,轻笑道“谢云舟不愧是被天下盟看重的少主,这心里一旦想杀一个人,还真是能狠下心来,无所不用其极。”
谢清秋皱眉。
“灭了神指门的是他,胁迫平澜县衙的是他,就连那几个风媒,都被他灭了口。”少年语气中略带讥讽之意,不紧不慢道,“颜玉书这一行人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可都上了船了,还不动手,非要等人去了晔县才杀。看样子,在梁州城时,他是吃了不少亏啊。”
“谢家就是谢家,与天下盟无关。”谢清秋沉声道。
少年只是冷笑。
“我是想问你,你觉得其中还有无疏漏”谢清秋问道。
少年捋了捋头发,手指在脸颊上揩了揩,“他设计诓了谷敬知,还调去了天下盟不少高手,即便没有大修行,可半步却是有几位。只要颜玉书在晔县码头下船,那必要死无葬身之地。”
谢清秋听他如此平静地说,本该是周密的计划,偏生没有一种功成的自信。而这,便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为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少年似有犹豫。
“什么”谢清秋连忙问道。
“极乐庙和青铜殿。”少年眼底微沉。
谢清秋沉默片刻,道“得知此事的风媒已经死了,县令也被钳制,这消息,一时半刻也传不出去。”
传不出去,那极乐庙和青铜殿的人,就会晚一会知道,便不会破坏他们的计划。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可能,都不能出错。
少年笑着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极乐庙和青铜殿是魔道宗门,从如今消息上来看必有密谋,这自然是可能为祸江湖乃之事,乃是正道和朝廷官府首要注意之重。
少年心里想着,苏澈他们一时半会是下不了船,而就算下船也恐怕来不及传出这个消息。那唯一还知此事的便只有平澜县的县令,而他身家性命还被谢云舟抓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