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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容鱼脸色有些阴沉,事已至此,她如何不知道,自己这是误打误撞,掺和进了颜玉书和罗网之间的事情里去。
在蒋红绫现身的时候,她心底就是一沉,已经有所猜测,可那时,她不敢断定对方为何会出现在此,是为了颜玉书,还是为了自己。
况且,那时已入长街,再走也的确是晚了些,索性便直接进了茶棚,也是为了找个地方,光明正大地端详罗网布置。
现在,看是看明白了,可如何选择,又成了难题。
她虽然不识得茶棚里这三个书生,也不认识茶棚外那缠着铁链的两个壮汉,可既能与蒋红绫同来捉拿颜玉书,想必也绝非等闲,更别说还有长街四下暗里埋伏的一众人。
这即便不是天罗地网,也是大阵仗,大到不仅仅能捉拿颜玉书,还让自己也脱不了身。
商容鱼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家人知自家事,无生教现在的确是有人,但高手不多,先前设计死了鞠怀谨他们这批老资历,自己在教中虽已是大权在握,却也导致无甚可用之人。
这回为了颜玉书手里的秘钥,她才冒险联系了孟元广。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颜玉书如今有伤,其手下也已不足为惧。
届时,就算是没谈拢真打起来,商容鱼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但现在,落在了罗网的圈套里,可谓是将她计划都打乱了。
她知道罗网的人一直在追杀颜玉书,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先前的考量里,确实是抱着侥幸的心思,没有将其考虑进去。
事实表明,她大意了。
商容鱼不由看向那依旧端坐的身影,无论是以阉人之身崛起,还是将三国诸人耍于股掌之间,对方心计和狡诈实乃她平生罕见。
那么,对于如今情形,对方是否想过?
在商容鱼看过来的时候,玉沁同样看了过去。
两人再次相视,一个眼中带着怀疑和探究,另一个却浮现微微笑意。
商容鱼一愣,随即蹙眉。
“现在,无生教要不要跟官府打交道?”在她想要开口的时候,玉沁抢先出言。
商容鱼的话憋了回去,却在细细揣摩这番话。
不过几个呼吸,她脸色微微一沉,“这都是你算好的?”
她说的,自然是因对方此言而心生出的猜测。
如果说罗网的到来本就在眼前这人的意料之中,且将他们引入此地,也是早就想好的打算,那么,对方要等的,便是自己。
因为她知道,如果被罗网发现了自己在这,那对方同样不会放过无生教,或者说不会放过自己。商容鱼心中不免生出怒意,对方算计如此,就是想借罗网来逼迫自己。
要么联手对付罗网,要么就鱼死网破。
亦或者,自己跟罗网联手。可这,就违背了一直以来的坚持。
商容鱼心里从未小看过眼前之人,可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从来都低估了对方。
步步为营,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词。
“无生教,不代表我。”商容鱼一字一顿道,声音好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玉沁毫不在意,只是轻笑,“随便你。”
商容鱼觉得一口闷气堵着,胸前不断起伏,良久才长吸口气,道:“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
玉沁对此并未回应,她只需要一个态度就好了,一个对方在此次不会干扰的态度。
蒋红绫一直看着这边,虽然对他们说话听不太清,却也并非阻止。
她相信商容鱼会有所判断,因为对方是一个聪明人,这种时候,不管为了什么,也不会跟朝廷作对。
“想好了么?”蒋红绫问道。
商容鱼深深看了玉沁一眼,然后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话未说完,蒋红绫手指便动了动,然后,茶棚外的那俩壮汉骤然砸出铁链,而茶棚里的三个书生更是自袖中出剑,分别刺出!
蒋红绫已经看到了商容鱼的眼神,所以在她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动手了。
她从来都是抢占先机。
商容鱼心底更恼,背后刺来了一剑,无声刁钻,她身法却更为灵动,自是躲开。
一旁,孟元广双掌一合,同样夹住了一把剑。
而刺向玉沁的长剑,则停留在了她两指之间,任凭那书生如何灌以真气,白皙修长的双指巍然不动,如同定山磁石。
伊雪稠甩出骨金长针,靳鹰抽出短刀,付吟霜闪身拔剑,他们都是冲出茶棚,目标更是那甩出的铁链。
可他们动作,远不如那捏着纸花的小女孩,或者说是仙姑快。
明明是薄而弱不禁风的纸片,此时却像是破风的快刀。
嘶鸣的风声刺耳且急,空中只是一道白光闪过,那纸花便激射而出。
甩出铁链的两人自是大惊,不过他们早有警惕,千钧一发之际,他们舍弃铁链,竟是直接抬臂来挡。
金铁相撞之声快于铁链落地的声响,纸花在空中崩碎,而那两人臂上衣袖也是直接爆开,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仿佛是铜浇铁铸一般,暗沉发光。
“外家横练。”付吟霜自是一眼看出。
靳鹰曾在罗网,见识更多,当下惊愕道:“外甲黄金锁?!”
第197章 瞬息
外甲黄金锁,有名的横练外功,江湖上并非没有流传,却从不是全篇。
江湖上所流传的残篇,只能说是不错的横练功夫,难免有罩门在,也就是外功都或多或少会有的弱点。可那完整的全篇功法,练至大成,则浑身上下犹如披挂金甲,浑圆无漏。
完整的外甲黄金锁在罗网收录,靳鹰出身罗网,自是知道,普天之下将此门横练硬功练至大成的,只有那位罗网大统领。
此时,眼前这俩壮汉当然不是那人,靳鹰惊讶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修炼这门完整武功的人不多,其必跟那位大统领有关。
付吟霜蹙眉,“秦山河的人?”
秦山河,便是后周罗网的大统领。
而对于眼前两人修行的,是外甲黄金锁的残篇还是全篇,她当然能从对方调动内力时浑厚的气血感受到。
那是汹涌如即将爆发的火山的力量,扑面而来。
这两人只是站在面前,就让人心头沉闷,压迫感十足。
“找他们罩门!”靳鹰道。
街上的两人在挡下仙姑的纸片后,便倶是一抖臂膀,竟有铁环碰撞的哗啦声。原来是从肩膀上,双臂各滑下数个铁环,正好落在手腕上。
这两人摆好了架势,朝跃出茶棚外的几人狞笑。
蒋红绫看了这边一眼,道:“乔一乔二,别磨蹭。”
那俩壮汉闻言,当即瓮声应了。
这似乎便是他们的名字,却是过于简单,反倒只像是一个便捷的称呼。
可实际上,不管是付吟霜还是靳鹰,两人对此都是了解。
罗网中人,不似东东厂和锦衣卫这般保留各自名姓,然后锦衣卫还可以世袭罔替。罗网不一样,他们有的是江湖人,有的是出身官宦,乃至罪臣之后、牢中囚犯等等。他们没有原本的名字,有的只有一个好记的称呼,只是为了区分彼此罢了。
带着这个称谓,一直到死去。
这并非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甚至江湖上一些杀手组织,同样如此。真正让付吟霜和靳鹰凝重的,是这个称谓里的数字。
罗网里没有继承称谓一说,姓氏后加的数字,往往就代表此人在这个姓中的地位和实力,直白讲就是这人的武功高低。
乔一乔二,顾名思义。
他们这边还在因此而想如何应对,茶棚中却是瞬息万变。
玉沁两指夹住刺来长剑,不见她如何用力,只是双指一动,长剑便直接截断,剑尖未及崩飞,便被她信手一弹,竟是以更快的速度反射而去。
持剑的书生也是可破甲八九的高手,他想过自己不能一剑功成,却没想过对方完全无惧刺去剑气,从容接剑。
可不等他心中惊骇消去,只听一声脆响,便是自那如女人般的双指上,射来的一道寒光。
太快,快到他还未看清寒光中是何物,快到他只来得及去看,快到他脑海中竟落不下一个字!
血霎时飞溅,弹出剑片上剑气未消,直从这书生喉间洞穿而过,扎上了茶棚的撑柱,然后轰然爆开。
三角撑柱的茶摊因此倾斜,开始倒塌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商容鱼,她在躲过背后刺来的一剑后,便直接以身法冲出,不是冲向被那一刀一剑缠上的蒋红绫,而是往茶摊旁的商铺上去。
她不是想打,而是想跑。
商容鱼的打算,明眼人看到自然能一下看透。
此时,茶棚倒塌,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比如那无生教的前护法,「虎目千岁」孟元广。
在几息之前,茶棚还未倒,他以双掌夹住了对面书生偷袭刺来的一剑,瞬息便是自身内力与对方剑气的碰撞。
可对面那书生的剑与其他两人不同,他是三人里武功最高的,所以挑上的也是自觉能胜过的。
长剑一下折了,不是被孟元广以虎爪掰断,而是那书生看似摇了下手中剑,这剑便一下断了。
或者说,是成了剑鞭。
长剑由一节节剑片组成,其内中空,有一根细长的蛇皮绳索穿着,具体多长没有展开,因为现在它没有完全展开。
只是被抓住之后的一尺剑身折开,剑便陡然长了。
孟元广心头一瞬警铃大作,更是亡魂皆冒,此前五十年闯荡江湖,半生藏头露尾,不曾有过的生死危机陡然出现,竟让他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可他毕竟是老辈强者,能成为无生教的护法,自是有真本事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竟是直接侧头张口,将这如蛇探头般而来的剑片咬住了!
他咬住的不是剑尖儿,而是之后的那处,如此一来,带着更大势头的剑尖便好似失去了后继之力,就这么垂了。
但这长剑乃是书生精心所制,正合自身剑法,哪怕之前出剑被孟元广以虎爪扣住,打散了剑气,可这长剑锋锐,仍有剑气未消。
孟元广一口铁牙直接崩掉数颗,登时满口是血。
而不等那书生再变招,或是他再有应对,这茶棚就一下倒了。
茶棚倒塌,掀起尘土,却在众人挥去沙尘之际,忽而便有弓弦惊响。
这当然不是城内官军,而是在长街两侧商铺的门窗后埋伏的罗网一众!
此时,趁着掀起的沙土烟尘,弓箭如雨,一时竟不知有多少人引弓射箭。
付吟霜挥剑,将自己和伊雪稠牢牢护持。
靳鹰却被乔一乔二两人趁机一拳打中,吐血倒飞。
仙姑早就看到了孟元广的险境,也是一边去挡箭一边去寻他。
玉沁却是站在原地,只是不时闪身的将射来的箭矢躲过。
在此前与商容鱼试探的那一招里,别看使出「玉壶仙音」从容的很,可实际上,那已经引动了她的伤势。
毕竟商容鱼不是弱手,每一招里,若不全力且小心应对,必会被看出虚实。
包括刚才直接以真武教的「点金手」断剑杀人,都有一股险意。
玉沁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必须要果决,不能有丝毫犹豫,却又要无比谨慎。
哪怕自身已是全力以赴,也绝不能让人看出力有不逮。
起码,也要等到自己的帮手来。
第198章 眨眼
弓箭如雨,让人连番躲避,而商容鱼即便身法再高明,也是被这一轮急射逼下来。
及她落地,书生的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