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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予感知到了什么,身子一顿。
他鸦青色的头发披散着,在他垂眸看过来的时候头发也随之一动,如流泻的月光一样。
他看过来的那双眸子,和外面的血月一色。
都是瑰丽诡谲的红,全然落在了绥汐身上。
这个时候绥汐才看到了他薄唇因为忍痛紧咬着,沁出了一排血珠。
那一抹殷红在唇上,如彼岸花一样蛊惑。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在月色朦胧之中,视线这才渐渐恢复了清明。
“……上来。”
容予的声音喑哑低沉,开口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浑身疼的厉害,刚才还颤抖着的身子在那么一瞬间似乎恢复了平静。
风轻云淡的,没有丝毫异样。
绥汐反应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显然,他是让她上去。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用力一跳。
稳稳地落在了床榻之上。
容予伸手轻轻抚摸着绥汐,绥汐任由着他碰触。
眼睛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
好像反噬已经过去了。
没什么大碍了。
“黑烨应该有告诫过你别进来。”
青年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林黛玉可能都比他现在的脸色红润。
绥汐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平和了下来。
尽管她觉得对方前后平复下来的速度快的让人吃惊,好似只是她进来那么一瞬间便稳定了。
但没有被继续反噬了更好。
想到这里,少女心里才真正松了口气。
之前因为容予被魔气反噬了绥汐不敢靠近了,此时已然没了危险。
她这才大着胆子凑近了些。
大约是因为变成了狐狸,所以她的一些思维和习性都和狐狸一样。
绥汐凑过去,安抚又带着点儿愧疚,轻轻用脸颊蹭了蹭容予的手背。
同时还发出吱吱的声音,很轻,也很温和。
容予指尖微动,没忍住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她的面颊。
入手是毛绒绒的,一片柔软温热。
“你是在取悦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调侃,尾音上扬,很轻又莫名让人听着耳热。
绥汐听后一顿,抬起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不再蹭他了。
要不是看着他刚才又脆弱又痛苦的样子,她才不会这样做呢。
见对方生气了,容予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没有戾气,清浅温和,一如春日暖风拂面。
有那么一刹那,绥汐觉得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入魔。
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在傻乎乎的笑什么。”
绥汐这么嘟囔了一句,在旁人听来不过是吱吱的声音。
可容予眼眸闪了闪,似乎对她的话有所意动。
但是只是那么一瞬的事情。
等到绥汐想要瞧仔细的时候,已然转瞬即逝了。
“既然都进来了,今夜你便与我睡一处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褥将少女盖住。
只给她露出了一个脑袋。
以往时候容予睡觉的时候从不需要被褥这些东西,甚至随意在月下亭子里坐着一晚上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想到这里,绥汐伸爪子稍微从下面撑了下。
被褥很重很厚。
她扭头看了下睡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容予。
“怎么了?”
被魔气反噬之后的容予看上去很虚弱,却也温和。
好似所有的戾气都被刚才的反噬给磨灭了,连同锐利的棱角一起。
很像入魔之前的样子。
但绥汐知道他只是一时平静下来了罢了,毕竟那双红眸依旧深邃瑰丽。
“你又听不懂我说的话,还问什么……”
因为无法语言交流,绥汐很是烦躁。
她闷闷地这么说了一句,最后只是凑近在他的胸膛尽可能地帮他暖暖身子。
容予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凑近,还是以这样亲昵信任的姿态。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一团红色,还真像是火焰一样。
容予觉得心里暖乎乎的,也软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黑烨说的对……”
容予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又莫名冷了一成。
“我失控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少女没说话,假装听不懂容予在说什么。
刚才都那个情况了,她实在没办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绥汐惜命,她从刚才进来也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靠近的。
倒也没有那般危险。
容予抬起手捏了捏绥汐的耳朵。
让她认真听。
“我没与你说笑,也没吓唬你。”
“只此一晚,之后便不要再靠近我了。”
“……我又不是受。虐狂,你如果不反噬谁管你啊 。”
绥汐忍无可忍,吱吱吱地说了一句。
不仅是容予心里有顾虑,她自己看到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带她受了反噬还是其他什么,或者都有。
绥汐说不上来。
就是心里难受,闷闷地很不舒服。
“……魔修是不可能不受魔气反噬的。”
头顶上传来青年低沉的声音,绥汐一惊,猛的抬头看了过去。
“你听得懂我说话?!”
容予只是直勾勾看着她,好似没听到一般。
用手指揉着她毛绒绒的尾巴。
就好像刚才只是他随意感叹了一句罢了,算不得回答绥汐。
绥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容予面上并无任何异样。
看来刚才只是歪打正着,正好回答了她而已。
少女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再这么一直下去早晚会自己把自己给憋死的。
绥汐想到这里闷闷地将脑袋埋进被褥里,闭眼准备睡觉。
“你生性贪玩,闲不住。可魔界什么都没有,就连四周的魔气都阴冷压抑。”
他轻轻将下巴放在绥汐的脑袋上。
说话时候,她能够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阿汐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甚至还会伤害你。”
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绥汐只听到对方说了最后那么一句。
没怎么听清楚前面容予低声说了什么。
只是觉得有气息拂得她耳朵痒痒的。
绥汐伸着爪子挠了挠,于是便听到了容予叹息着说的那么一句。
少女不满地扒拉着他,迷迷糊糊之间。
下意识的回了句。
“有。”
“什么?”
“给我闭嘴zzzzzz……”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不过不能在十二点之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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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谢远已经有三日没见到顾长庚了。
他近日因为容予的事情心绪不宁; 原本想着推衍算算对方在哪里。
却算了好几次都算不准。
最后他叹了口气,在确定了当日主殿问心之后顾长庚并没有离开剑宗后。
谢远这才让青霄凌云第一大闲人尘渊去帮着在十三小峰各处找找看。
他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必须守在魂灯阁里; 暂时走不开。
尘渊得知顾长庚不见了后; 挑了挑眉。
基本上想都没有多想,便去了之前他守的镇妖塔。
这里之前有童子过来看过,没瞧见人; 怕被周围的妖气伤到,早早的便回去了。
镇妖塔里面是与外头隔绝; 神识被里头浓郁的妖气给阻隔。
即使是谢远来探也没有用; 除非进去了才能觉察到里头有没有人。
不过一般人是不会想要进去这样暗无天日; 没有声响的地方的。
青年瞥了一眼四周从里面溢出来的浓郁妖气。
抬起手轻轻将面前遮掩着视线的黑色妖气给挥洒开来。
尘渊走到镇妖塔门前的时候并没有立刻进去,他仔细听了下里头的动静后非但没进去。
反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刚往后拉来了距离,从镇妖塔里面“轰隆”一声传来巨响。
那冲击大得尘渊周围枝干稍微细一点儿的树木直接被吹断倒在地上,叶子和着沙子一起被吹的纷扬。
尘渊眯了眯眼睛; 这个时候塔门打开了一半。
一抹熟悉的藏青色身影从里面出来; 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
出来的不是什么妖兽魔怪; 而是几日不见踪影的顾长庚。
“尘长老,你怎么在……?!”
青年身上不知被什么妖兽给撕碎了好些; 脸上也有一道血痕。
他话刚说到一半,不知道瞧见了什么瞳孔一缩,连忙蓄力朝着塔门处狠狠一挥。
惊寒的剑气本就凌冽; 这种程度近乎用了全力。
不仅是塔门被冻住了,四周的树木也在一瞬染上了霜雪。
似乎寒冬已至,天地之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银装素裹。
塔门是被冻住了; 只是里头还是有什么东西正猛烈地撞击着门。
一下一下,力道大的整个塔和地面都在震动。
顾长庚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用灵力将塔门完全封印住后,这才真正松了了口气。
“你这几日都在塔里找饕鬄修行?”
“……我没找它,是它先找的我。”
青年刚平复了下气息,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
不过背依旧挺拔如雪松,瞧着倒还成,没多狼狈。
尘渊看了下地上,连同草叶也凝上了冰霜。
不愧是仅次于仙剑的惊寒,这威力很是惊人。
“你师父寻了你几日都不见人影,原是到这镇妖塔里去了。”
“怪不得神识也探不到你。”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守塔人,怎么还把自己给关进去了?”
他说着摇了摇头,觉得顾长庚平日里做事是木讷严谨了些,却不想会笨到把自己给关进去。
“如果你不是守塔人,知道这破除封印的术法。”
“你一旦进去,若是无人发现便再也出不来了你知道吗?”
顾长庚只是听着,没说什么。
毕竟的确是他大意了,被那饕鬄缠斗了三日,让谢远担心了。
本来近来剑宗的事情就多让谢远烦心,此时自己还被困在了塔里。
青年沉默着没反驳,在尘渊没继续说了的时候,这才沉声开口。
“……尘长老,绥师妹不见了。”
尘渊刚还要寻着说顾长庚几句,让他做事多长个心眼的时候。
对方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句,让他整个人都惊了。
“人不见了?!她不在里面?!”
顾长庚摇了摇头。
“我当时在外面守着,听到里面藏佛铃响了我怕是绥师妹出了什么事情,便立刻进去了……”
“人没寻到,我碰到了从昏睡之中清醒过来的饕鬄。”
“然后与它缠斗了三日。”
“不过这三日我想着暂时无法脱身,便引着它从第九重打到第一重,但是也依旧没瞧见绥师妹的身影。”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青年喉结微滚,声音有些颤抖地出声询问。
“尘长老,你说绥师妹她会不会是被里头的妖兽给……”
“你想多了。”
尘渊听都没听完便打断了青年,没好气地笑了一下。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师父身处魂灯阁里,比谁都先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