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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越之在后视镜里对她挤眉弄眼,生怕余长情会发现什么,毕竟没有哪个孩子会像她这样奇怪。
余长情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迟。”
“小远。”
凉锦舟和简越之同时回答。
余长情笑了笑,没说什么。
简越之忙解释:“迟小远,她跟妈姓。”
凉锦舟叹了口气,扫了一眼身边的人,他也不知信没信,只是目视路况专心开车。
余家的老宅离市区很远,开车用了三个多小时,老宅的地段十分偏僻,穿过一条林间小道,才看到一座有些老旧的宅子,远远看去,那宅子仿佛伫立在云层里,美得不真实。
有人来开门,余长情降下车窗和那人说了两句,大抵是问了一下家里两位老人的情况,之后便把车开了进去。
看得出来,余家是大户人家,非常遵循礼教,余长情把他们安排在客厅,命仆人上了热茶,便准备一个人去见父母。
简越之提议:“我和小远初来乍到,怎么也应该先去见见二老,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余长情:“不用客气,你们是我请来的上宾,我自会好好招待,家父家母身体不是很好,他们不会在意的,你们稍等我一会儿。”
简越之也不坚持:“那好吧,待我和小远向二老问好。”
余长情点头,转身上了楼。
凉锦舟从进入这里,视线就没有停下过,她一直觉得这宅子有点奇怪,但观察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
等人都走了,简越之坐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她摇了摇头,“没有,但是很奇怪,我自进入这宅子,身上的妖力就好像在流逝,而且我刚才试过,这里有驱邪师留下的禁制。”
“驱邪师?那这么说,余家已经请过人了?”简越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看来是的,而且这个人只是下了禁制,不论是什么,只要在这里使用邪力,就会被标记。”
“我觉得咱还是走吧?”
看他要打退堂鼓,凉锦舟轻笑一声:“怎么?刚开始那么爽快答应人家,现在慌了?”
简越之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块圆形铜制罗盘,“我的罗盘从进到这里,就失灵了,我觉得应该是这里的邪物太强大,不然就是数量众多,这两个无论是哪个可能,我们都没有胜算的把握。”
凉锦舟扫了一眼他的罗盘,指针一直在逆时针旋转,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个方向。
“这样,我们晚上分头行动,你查东面,我去看看西面。”
“不行,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是怕你自己遇到危险没人救吧?”凉锦舟拆穿他。
“你、谁怕了,我是担心你,反正我又不是妖怪,遇到危险我可以用灵符,你就……万一被标记上,可是一辈子都摘不掉的。”
凉锦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过是身上画个记号而已,比丢了性命要好。”
简越之没搭话,默不作声的低头查看罗盘。
过了许久,他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怕死,能像我父亲一样堂堂正正的死,对我来说是件荣耀,我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像他一样,做个顶天立地,为民除害的男子汉。”
“那竹情呢?”凉锦舟忽然问。
他顿了顿,有些意外她会提起竹情,但同时他又有些纠结,“我不知道啊,我不应该对她产生任何感情,但是有时候又觉得,根本讨厌不起来,如果能一直这样平平静静,也挺好的吧?”
凉锦舟听着他的话,一种难以言说的心酸涌现在心头。
简越之他从来不缺女朋友,但真正让他做到想忘掉身份忘掉一切的,只有竹情。她真的很羡慕他的心态,那种为了爱奋不顾身,满足于当下的感觉。
如果她也能,她也想,就这样和那个人厮守在一起,每天停留在平淡且温馨的时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不改变。
晚上,余长情设了丰富的晚宴,依旧让她坐在身边。
只是这顿晚餐吃的心不在焉,她也无心与他们一起耗费时间,去了余长情安排的住处。
房间很大,里面设施齐全,也很干净,可待在这样冷冰冰的房间里,她觉得自己仿佛进了坟墓里,每一口空气,都充满死气沉沉的味道。
凉锦舟坐在床尾,打开手机,信号格只剩下最后一个,她翻找出许司延的号码,光是盯着备注的名字,就已经心跳如雷。
手指犹豫片刻,脑中回想着简越之的话,她颤抖着点击拨号键。
对面只响了一声,便被挂断了。
听着挂断之后的安静,凉锦舟的心好像死了一样,她握紧了手机,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仿佛要把它捏碎。
“许司延……许司延……”
哽咽的声音放轻,她呼唤着他的名字,如同触犯了禁忌。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就在这时,窗边有黑影一闪而逝。
凉锦舟擦去泪水,放下手机,跑到窗边查看情况。
黑夜中,只有风在呼啸,她伸出手,推开了两扇窗,熟悉的气息涌入鼻间,却也只是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凉锦舟捡起落在窗台的叶子,放在鼻间嗅了嗅,眼底再次闪烁着惊奇的光。
这是他的味道,他来过,这不是幻觉。
“许司延,你出来。”她用听起来很冷静的声音喊道。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风的呜咽。
凉锦舟爬上窗台,纵身一跃而下,黑夜中,少女的身影仿佛一朵凋落的红花,落地之时,头上的披肩散落开来,乌黑的长发迎风飘扬。
“你出来!”她扫过四周,除了树还是树,每一颗都像极了模糊在夜色中的人影。
没有人回应她,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凉锦舟握紧了掌心的叶子,沿着树往前跑,这个时候,她忽然感应到一股奇怪的邪气,手腕上的铃铛轻响了几声。
“嘿嘿嘿嘿——”
一串尖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从身后的树丛里响起。
凉锦舟迅速转身,手掌掷出一团红光,那光攻速猛烈,精准无误的击中了黑影,但同时,凉锦舟也没有占到上风,妖气暴露,宅子里的禁制瞬间锁定在她身上。
一团又一团白色光点朝她飞过来,凉锦舟飞身躲过,手上却还是沾了一星半点,白色光芒贴在她手背的皮肤上,很快便形成一道印记,凉锦舟身体僵硬,动弹不得,眼看着被标记的地方开始长出红色软毛。
忽然,后颈被人重重袭击。
凉锦舟眼前一黑,无力的向后方倒去,轻轻落入一个黑色身影怀里。
眼前恍恍惚惚,她试图清醒,却觉得意识反而向更远的地方飞去,她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肩头,对方握紧她的手,十分耐心的帮她清除标记。
凉锦舟无法清醒,只能努力让自己说出梦一般的呓语:“别走……”
第69章 Chapter69
凉锦舟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屋里躺着了; 后颈处被重击的疼痛还很清晰; 她揉了揉; 这才回想起自己手上的标记。
她伸手查看,却发现手背上什么都没有。
记忆里的画面闪过,在黑夜之中; 一团清光亮起; 手背上的刺痛感慢慢减退; 她记得那个熟悉的味道; 近在咫尺; 如今却远在天边。
他一定来了,只是为什么不愿意出现呢?
凉锦舟握紧自己那只手; 依旧还是很难受。想来也是,毕竟她已经说的那么明确; 伤害他那么多次; 他心里一定是怨恨的。
“砰砰——”
有人在敲门; 凉锦舟回过神,下床去把门打开。
简越之站在门外; 看她脸色不好; 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又收了回去; 他问:“锦舟,你这里没什么事吧?”
凉锦舟摇摇头。
见他神色紧张,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简越之:“没事,就是怕你这边有问题; 你今晚出去了吗?”
想起自己在外面遇到的东西,凉锦舟皱了下眉头,随即脸色变了变,忙向外面跑去。
简越之不明所以,跟着她往外跑。
两人快速跑下楼,穿过院子里的过道,来到凉锦舟房间方向,简越之不明觉厉,见她似乎在寻找什么,自己也帮不上忙,就只好摸着后颈站在原地。
凉锦舟在树丛里钻来钻去,只找到了一块黑色的破布,它挂在树枝上,迎着风飘荡,味道极其浓烈。
简越之见她拿着什么钻出来,凑上去一看,差点被那股腐尸的臭气熏晕。
“这什么鬼东西?呕——”
“是我今天遇到的东西留下的,我应该击中它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它的痕迹。”凉锦舟说完,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会不会是谁做了手脚?为了让她查不出来?
简越之揪着衣领遮住鼻子,可还是觉得那味道难以忍受,见凉锦舟面不改色的用手捏着一角,不禁佩服。
“那是什么?你看清了吗?”他问。
凉锦舟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太黑了,只是看到一团黑气飞过去。”
“你击中它了?”简越之打量着她,“没被标记吧?”
“没。”凉锦舟忍不住说了谎。
她不想让身边的人觉得,许司延有嫌疑,尽管她现在还无法给自己的疑惑找到合理的解释。
“半吊子,你最近务必要保护余先生的安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受伤,”她交代了一句,顿了顿,又说:“你自己也不能受伤。”
“你怎么好像交代后事一样?你别吓我啊!”简越之觉得不对劲。
“我觉得这次跟厌主脱不了干系,他很有可能已经派了一堆手下过来,应该是想要杀了我们。”
“我去,你别吓唬我,我们好像跟厌主没什么过节吧?他要杀我们?”
“别忘了!”凉锦舟提醒他,“洛氏那一次,他最后要的可是我们的人质幽河,你觉得是什么情况下,他会用你的性命去换一个对他没有价值的人质?”
“你是说——洛辞生从一开始就是厌主派来对付我们的?”简越之脸都青了,这次岂不是真要玩完?
“不仅如此,光是我们完成的任务,就跟他们的有所冲突,你又怎么能说,我们和厌主之间没有过节呢?”
简越之一想是啊,他们这一路走来,驱走的邪物都是厌主指派的,等于是间接阻止了厌主的任务,而且他还是阴阳差,本职工作就是对付罗刹殿,即使不是正面冲突,那也是冲突啊!
简越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随便接任务了!”
凉锦舟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他,将那半块破布往他脸上一扔,转身往回走去。身后是简越之尖叫一声后,疯狂呕吐的声音……
一夜平静,窗外的寒风呜咽着,像鬼哭狼嚎。
隔天,凉锦舟起了个大早,再次从院子里逛了一圈。
余家的院子很大,仿佛是一座孤寂的园林,高大的松树整齐划一,几名仆人正专心低头清扫。
远处的乌鸦落在枝头鸣叫,一声一声,听得人心里发慌,凉锦舟抬头望着,就看见有一群从高空飞过。
空气阴冷潮湿,她抱了抱胳膊,返回到大楼里。
余长情吩咐下面准备了早餐,几人围着桌子安静的享用,他吃的很少,将自己面前的虾夹给凉锦舟,笑着说:“小孩子要多吃点,会长的很漂亮。”
凉锦舟已经习惯了当小孩,夹了一块送进口中,边吃边说:“谢谢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