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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会冷笑一声,在心里骂他是自作多情的傻子,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吧。
…………
忆起那段往事后,焦愁明显舒坦了不少,至少不会想方设法偷溜了。
这天中午,焦愁正用箫戎的丹鼎烤红薯,黎追来了。
素来稳重的黎师兄看着那丹鼎一言难尽,“焦前辈,您……您……”
焦愁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丹鼎太小了,就烤了两个,没你的份哈~”
黎追:“……”您不好意思的是这个吗?
那可是燕山剑宗最好的丹鼎之一!连宗门供养的丹道长老都没有!所有人都想不通师叔祖明明不会炼丹,干嘛占着那么好的丹鼎几十年不用。现在好了,直接被您拿去烤红薯了……
焦愁将黎追长久的沉默视为默认,哄道:“下次烤鸡,给你留个鸡腿。”
黎追:“……”不用了谢谢,我怕折寿。
不愧是顶级丹鼎,红薯很快就烤好了,外焦里嫩甜香可口。
焦愁手把手教不食人间烟火的寒山剑仙如何啃红薯,“你肯定不知道,烤红薯最好吃的是这里,就是皮上粘着的这一层……对,小心别烫着,用门齿咬下来……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黎追感觉心在滴血。
——不!不要教坏我们冰清玉洁的师叔祖!
最终,箫戎也只吃了一口,将最甜的红薯皮撕下来全给了焦愁,又看着那丹鼎问:“小吗?”
焦愁迅速理解他的意思,摇头道:“不用换了,这个小的就挺好,我技艺不精,太大了控制不好火候。”
黎追心想:天天在宗门兜售上品丹药的技艺不精吗?
等等……
我好像知道师叔祖不炼丹又摆丹鼎的原因了,这是多早就惦记上了?
焦愁推了推眼神呆滞的黎追,“想什么呢,你师叔祖问你话呢。”
黎追飞快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箫戎:“……?”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黎追红着耳朵说明原委,告知二人邯郸城的后续。
原来,那只灌灌停留在邯郸城已经快四年了,刚开始妖力低微还受了伤,只敢偷偷摸摸害人。它潜伏在老妇人家中,用妖毒控制一家老小,让婆媳二人引来亲戚朋友做他的粮食。
伤势恢复后,灌灌开始挑食,于是邯郸城的美人们遭了秧。
随着失踪人口越来越多,当地百姓心生畏惧,都拖家带口逃离此地。一些宵小之徒听说邯郸城十室九空,便想溜进来偷窃一番,正好落入灌灌口中。
这些人进来时隐藏行迹,死了也没人知道。
灌灌非常谨慎,用妖雾包裹了整座城,享用着源源不断自投罗网的猎物,偶尔抢几个美人回来丰富一下“食谱”,陆陆续续害死了几百人,也在修真界没引起大骚动。
接到任务来这里降妖的都是年轻弟子,稍有不慎纷纷中招。
灌灌本以为高枕无忧,没想到阴差阳错引来了寒山剑仙。
箫戎道:“如何处置。”
黎追摇头道:“掌门已将灌灌交予受害的几家宗门,具体不知。”
焦愁笑道:“这个我知道,肯定是囚禁起来,拔毛炼器,放血炼丹,割肉进补,还不能让它轻易死了。先给它养好伤,再来一轮拔毛放血割肉,榨干所有价值后打散魂魄,怨气抽出来镇压。”
黎追咽了咽唾沫,他当然不同情罪有应得的灌灌,只是……
“这样做,未免有伤天和。”
焦愁顺口道:“少见多怪,现在很多仙门降妖伏魔都是这样处置。有一次我投胎成毕方鸟,那时候刚出生,想吃烤肉又控制不好火候,不小心烧了一片树林,就被当地仙门抓住了。”
黎追听得好一阵心惊肉跳,焦愁却跳过过程直接道:“后来我把那宗门全烧了。”
“……”没听到过程的黎追反而更心惊肉跳了。
箫戎却皱眉道:“从未听说此事。”
焦愁笑道:“多正常啊,我经历丰富着呢,哪能每件事都人尽皆知。世人只知我大开杀戒,根本不关心原因为何。反正邪魔外道杀人不眨眼是正常的,名门正派以多欺少也叫为民除害哈哈哈~”
黎追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前辈逃出来了吗?”
焦愁似笑非笑道:“那个宗门全是糊涂鬼,直到抽取魂魄才发现是我,直到业火燎原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祸,直到身死道消才晓得——得了我的好处,是要付出十倍代价的。”
黎追愣了良久,突然惊呼:“莫非是仙踪门?!”
焦愁笑而不语。
“……”黎追心情极其复杂。
仙踪门一夜之间惨遭烧山,掌门一脉身死道消一个不留,普通弟子倒没什么损伤。只是这件事后,焦愁被彻底定义为邪魔外道,被天下修士口诛笔伐。一场混战后,焦愁反杀了围攻他的八百修士,力尽而亡。
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被反复拔毛抽血割肉,何其残忍,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焦愁非但能笑,还笑得很开心,“公务繁忙的黎师兄要留下吃饭吗?”
黎追已经习惯了被调侃,听出送客之意,也不敢多问,躬身一礼道:“师叔祖,焦前辈,黎追还要巡逻,先告辞了。”
…………
箫戎用来“喂猪”的饭菜,已经稳定在五菜一汤了。
焦愁一边吃饭,一边感受某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筷敲了敲面前的盘子道:“看什么看,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千万别同情我,我不需要。”
箫戎收回视线,吃了一口爽脆的嫩笋,不想说话。
焦愁继续敲碗,“干嘛又不说话。”
“无事。”箫戎平静的语调透露着沧桑,宛如掌上明珠被糟丨蹋了的老父亲,“我太想当然了,自以为对你好,你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苦。”
“咳咳咳咳咳咳!”焦愁被一口汤呛住,心想:造孽呦,在象牙塔生活了两百年的剑仙宝宝被我吓到了,寡言仙君化身为殷勤的老父亲,我该怎么办,要不要扑进“老父亲”怀里哭着说:爹啊,女儿过得好苦啊,您相中的乘龙快婿竟是中山狼啊……
萧老父亲第一次给人夹菜:“细嚼慢咽。”
焦愁:“……”
焦愁盯着那块落入碗中的红烧肉,第一次产生了反胃情绪。
“父女俩”“其乐融融”地吃过午饭,箫戎去找秦师兄,取回那件多灾多难的飞行法器。
焦愁照例漫山遍野的浪,继花草树木之后,定居在寒山的小动物也遭了秧。焦愁抓住一只全家最肥的山鸡,琢磨着丹鼎可能装不下,要不要换只小的?
正在这时,一道惊雷响彻天地!
焦愁下意识抖了抖,心想: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谁知雷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越来越……
——卧槽!燕山主峰遭雷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焦愁:天雷不是劈我吧?
箫戎:不是。
作者大惊:难道是劈我的?
箫戎:……
第11章 溜了
燕山主峰惨遭雷劈?
这样千载难逢的热闹,不去不是焦忘忧!
焦愁从不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反正他的命比猫还多,足够支付好奇的代价。
众人赶到山顶时,毫不意外被结界阻拦,连执法殿弟子都上不去。焦愁混在人堆中,远远看着劫云聚集,劫雷劈下,又被一道熟悉的剑气凌空斩断。
众弟子惊呼:“是寒山师叔/师叔祖/太师叔祖在渡劫……”
焦愁心道:不可能,箫戎何等天资,渡劫的动静不可能这么小,估计是在帮什么东西挡雷。
正想着,就见一位宗门长老自山顶御剑而来,表情还算稳得住,眼神却流露出几分迫切。这位长老在茫茫白衣中准确找到一点红的焦愁,高声道:“焦道友,掌门有请!”
焦愁心想:哎呀怎么又是我?
飞往山顶途中,长老简单阐明事情原委。
天可怜见的,这次出事真不怪焦愁,罪魁祸首是那位不会炼器还硬要炼的寒山剑仙。而且那个正在渡劫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寒山剑仙送给他的飞行法器……的残骸?
原本是一盏漂亮的红莲灯,经过箫戎的二次淬炼(糟蹋)和秦师兄的三次修理(拯救),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底座没了,花瓣没了,灯芯没了,只剩一团红莲业火顽强燃烧着。
好好的红莲灯盏,愣是变成了业火红莲,刚出生就惨遭雷劈,简直人间惨剧。
焦愁表示:从未见过如此身世凄惨的仙器。
明若真君袖手站在一旁,笑眯眯道:“这仙器的去留,该由焦道友决定。道友若不满意,就让箫……秦颂为你重新炼制。或者藏宝殿收藏的飞行法器,道友可以重新挑一个喜欢的。”
言下之意,业火红莲不是啥好东西,你不喜欢就让天雷劈了吧。
秦颂?
焦愁顺着明若真君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正在遭雷劈的炼器室内,蜷缩着一位瑟瑟发抖的男子。观其形貌,年纪不大不小,修为不高不低,长相不美不丑,应该就是箫戎口中擅长炼器的秦师兄了。
能把被箫戎糟蹋过的法器修复成仙器,秦颂的实力毋庸置疑。
焦愁有一点心动,犹豫道:“您能说服箫戎吗?”
明若真君和蔼道:“不瞒焦道友,我这个徒弟自小乖巧听话又孝顺,前提是我什么都顺着他。”
焦愁:“……”
明若真君继续道:“所以不如焦道友亲自……”
“等等!”焦愁急忙打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接受这团火苗,它很好,我特别喜欢,请寒山剑仙务必顶住天雷!”然后好好练剑,最好这辈子都别炼器了!
箫戎应了一声:“好。”
在天雷的威胁下,寒山剑仙依旧挺直了脊背,如山巅白雾,如幽谷青松。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焦愁觉得,能面不改色抗天雷的男人才是真绝色!
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箫戎一人一剑连斩十八道天雷,收剑还鞘时,脸不红气不喘,除了几缕背在身后的青丝被吹到身前,仍是衣袍雪白丝毫不见狼狈。
焦愁捧着巴掌大的业火红莲,滴血认主,投入一颗下品灵石。
小巧可爱的莲花瞬间长大,火焰仿佛活过来了,迅速包裹住一身红衣的焦愁。那火苗并不伤人,但肉眼可见的引起围观者不适——仿佛眼睁睁看着那人跌入炎热地狱,受尽业火灼烧。
箫戎道:“此物不详,待我重新炼化。”
焦愁最怕听到这句,忙道:“哪里不祥了,火焰化红莲,天罪自消衍,闻说福寿俱增延。分明是大大的吉利,我就喜欢它!”
箫戎迟疑片刻,似乎被说服了。
焦愁又道:“你忙你的,我自己先玩去了。”
箫戎看了看四周,受天雷波及,秦师兄的炼器室已经没有屋顶了,正抱着师尊的大腿哭唧唧。
箫戎道:“此事因我而起,理应赔偿损失。”
焦愁趴在业火红莲上开心地打滚儿,“那你慢慢赔,我先走了~”
从夕阳西下到三更半夜,从夜深人静到旭日东升,箫戎看着满桌子五菜一汤彻底变凉,对面的座位始终空荡荡。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句“我先走了~”是真的走了。
箫戎走进平时打坐的静室,果然,被他精心养着的寻踪小人,已经变成两片枯黄的叶子。焦愁吹出来的胖娃娃,早在几天前就不会动了。箫戎每天给自己的寻踪小人补充灵气,却也只维持了短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