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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结实。他还没弄明白到底什么事儿,接着就挨了一刀。
“还顶嘴?”习正延怒斥。
“这次……”习牧觉得百口莫辩,“……真的不关我的事儿!”
根本不听他解释,习正延快速起身,猛地掐住习牧两颊,狠狠掐了一会儿又甩开,“你私自跑回来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要是再敢顶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我说到做到,别忘了我是你老子!”
大幅度地呼吸带动着腹部的伤口,解释不成,习牧的犟劲儿也上来,他狠狠瞪着床前的男人,眼角却通红,“……老子怎么了?老子也有死的那天,我等着呢!”他咬着牙撑着,却控制不住声带的颤粟,所以怎么听,都像是个怕极了却还嘴硬的小孩子,他讨厌死这样没出息的自己。
右颊接了重重的一巴掌,习牧暂时闭了嘴,眼中的恨意却更浓。
打也打了,习正延还不解气,阴森森地盯着习牧臭骂,“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垃圾?懦弱又自大,和你那个妈一样,全身都是下贱的毛病!”
“……我是垃圾?我是垃圾那你就把你外面那些猫猫狗狗都接回来养着啊!看看他们是不是比垃圾强点儿!”习牧不服气,梗着脖子叫嚣。对外,他是习氏集团的金贵独子,要真正经统计一下,他在外散养的兄弟姐妹估计一个手都数不过来。毕竟,陌生女人抱着孩子来认爹的戏码,他都记不清看过几次。
话完习牧又接了一巴掌,重得几乎将他的泪激出来。
“习牧,你最好老实点儿,最好也给我记住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凶戾的男人压低声音威胁着,“要是你下次再闯祸被我知道了,就别怪我把你的腿打断,以后你就只能爬着出去惹事,知道了吗。”
“……既然看我这么不顺眼你就滚啊!”习牧大叫,扯着腹部一阵撕疼,“谁要你假惺惺地呆在这儿!没你我也死不了!”
看人还不老实,习正延抓着少年的衣襟来回掌掴几次,咬牙痛骂,“天生的贱种!死了也没人可怜你!”
习牧又愤又恼,挣着想起身还手,可用力一猛,就只剩弓着腰抽疼的份儿。他忍着一声不吭,把脸藏进臂弯儿里,藏起通红的眼眶和让人羞愤的脆弱。他心里一遍遍念叨着他爸赶快去死,从小到大,这样的诅咒他念了不止一千遍,但显然,没起作用。
“伤好了就给我滚回英国去!别让我看见你这张贱脸!”习正延正欲继续羞辱习牧,被进来病房的护士给打断。
护士进门前多少听见了来自人父的谩骂,态度极不自然地让习正延去护士站签个字。
等人出门,习牧慢慢坐了起来,喘了两口气后,便挪腿下了床。一碰上地面,眩晕感便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感知,扶着床头稳住自己才没栽倒。他强撑着身体往墙边儿挪,出了门,便朝着护士站相反的方向跑。
习正延不想看到他,殊不知,他还看到那张脸就恶心呢。
他逃离的决心坚定,却体力不支,还没摸索到电梯,就听到了身后来自男人的怒斥,大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停下,愤怒的声线像是想把他亲手撕了。
习牧生怕再被抓回去,咬着牙捂着小腹加快速度,到了电梯前就猛按按钮。电梯来得很快,开门却推出个手术床来,床上病患的家属小心翼翼地往电梯外推着床,迟迟没空出位置。习正延的声音越逼越近,习牧咬咬牙,狠下心转身就朝身后的楼梯通道跑。十几层楼的高度对现在他来说犹如炼狱,每下一阶腹部的口子都像是被人狠抓一把。
下了半层楼,楼上又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还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习正延追了下来。
习牧誓死也不想被他抓住,两层一跳的往下跑,他几乎不敢喘气,持续的抽疼已经让腹部麻木。跑完楼梯,他又捂着肚子跑过大厅,冲向大门。出了医院,彻骨的寒风袭来,却让习牧松了口气。
他跑上马路,四处寻觅着便利店,他的手机早不知去向,他要求救,谁都行,只要把他带离他爸的视线范围就行。
十几层的楼梯已经用完了他仅剩的体力,持续的疼痛又让他脚下发软头晕目眩,他在马路上磕磕绊绊地前行,当视线中出现便利店的招牌时,他却猛然被一股力气撞了出去,伴着急戾的刹车声。
倒地失去意识之前,习牧还有空隙琢磨,幸好这突然冲出来的傻/逼及时甩尾刹车,撞到自己的是他不是铁皮,不然,自己醒这么一会儿,就跟特意来个回光返照似得。
第139章 这其中,都是一份好奇心驱使。
习牧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还黑着。
意识恢复,他半瞌着眼睛懵了一会儿。病房里的另外两张床位还是空着,床头亮着夜灯,除了多出的后脑右肩的闷疼感外,一切景象都和刚才他醒来时的一样,就连昏暗中的黑影,坐着的位置都一样。
习牧憋了好一会儿气息,才小幅度地侧头去看身边的人。目光转动,最先看到的是一双骚包的运动鞋,再往上挪一点儿,是翘起的二郎腿。看到这儿他便松了那口气,先不管习正延品味怎样,起码不会翘着二郎腿坐。
“醒啦。”
随着声音,习牧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在暗中也明亮的眼睛。那人黑眸中沁着星点的亮,狭长眼尾却藏着阴郁。他人隐在窗下的暗影中,口吻自然到奇怪,让习牧有一瞬间以为旁边坐着的是温烈丘或阮令宣。
习牧盯了他一会儿,光线太暗,也没看得太清楚,“……你是撞我那人?”
施六丑回了句是呀,听着没什么撞了人的愧疚。
习牧收回目光,满心无语。他喉咙干涩,顿了顿又问,“……几点了。”
“五点多。”
习牧被撞上的时候机车的冲力已经刹了大半,会晕过去是因为他本身虚弱。他昏迷的这段儿时间医生又来看了一遍,确定没再出其他大问题,着重叮嘱静养。
习牧抬手压了压肩膀,痛感倒可以忍受,“……你一直在这儿?只你在这儿?”
“还有你爸。”施六丑有问必答,“来回接了十几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沉默一阵后,习牧跟施六丑要了手机,但摸到手机才发现,自己背不下来任何一个人的号码,他憋闷到了极点,心里嘀咕希望那俩人有点儿良心能早来看他,转手又把手机递回给施六丑。
那人起身接手机的时候习牧偏头扫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的打扮不一般的怪异,穿着道服就算了,那么大个人了,脖子上还挂一小瓷瓶,长得虽说不赖,但整个人的气质都痞气又古怪。
人接了手机又坐回去,陌生的两人间安静了片刻,习牧越躺越不自在,扫了身边人一眼,“你也看见了,我没什么事儿,你可以走了。”
“我撞了你可是全责,你要是不醒,我就得养你一辈子,说不定还得帮你照顾父母什么的。”施六丑悠哉悠哉的,“现在你醒是醒了,但万一留下个什么后遗症,你床边儿连个人都没有,我就这么走了不够人道吧。”
习牧觉得,这人要是真的不会说话倒没什么,但招人气的是他竟分辨不出他是在逗弄自己还是真傻/逼。不过再仔细想想,他们一个肇事者一个受害者,这种立场下他要还有心情戏弄别人,那真是欠到他祖宗那儿去了。
“责任不用你负,过后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习牧不是容易和人亲近的性格,何况还是个怪里怪气的主儿,他也不正八经儿看施六丑,只自暴自弃地赶人,“我要真是残了傻了,我自认倒霉。”他说着瞥了那人一眼,没什么好气,“你现在就可以走,也永远不用再来。”
“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施六丑有意平了嘴角的弧度,眼里笑意却渐升。习牧瞥他这一眼不轻不重,又傲又厌,谁看都得心里受创,而施六丑,却被他这一眼狠狠勾了一下子。他盯了习牧的侧脸一会儿起身,溜达了几步到床尾,“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话说完人就走了。
空寂的病房剩他一人,习牧终于轻松下来。手不自觉地又抚上小腹,侧了侧身,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躺好,什么也不想去想。
窗外的寒风声音不小,吹打着玻璃。他扯了扯被子盖上肩膀,才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叠在原来的被子上。他抓着两床被子,心里嘀咕怪不得不冷了。
关于他冷不冷,习正延永远不会发觉,给他加被子的,只能是刚走的那个人了。
目光落在旁边空着的床位上片刻后,习牧慢慢睡了过去。
他睡了小半圈儿,靠中午醒来。当又听见一句“醒啦”之后,一度以为自己掉进了什么时间怪圈儿。等看清脱掉道服的施六丑后,才确定不是自己出了问题,是那人又来了。
“……不是跟你说不用来了?”习牧一大早就冒无名火,捂着肚子瞅人,“你又来干吗?”
施六丑拉了把椅子靠在他床前,趴在椅背上说话,“饿不饿,给你带了粥,味道不错,尝尝?”
习牧脑袋还有点儿沉,瞪了莫名其妙的人一眼也不理会,扶着床下了地,贴着墙就出了病房。他床边儿杯子也没一个,他渴了都不知道多久,再不喝水就快枯了。另外一个是他无缘无故地看见这人就烦得厉害,但奈何受着伤混世魔王气势受损,如今说个话都没人听,他不想给自己找气生,干脆眼不见为净。
施六丑也不问他去哪儿,只看着习牧颤颤巍巍的小背影忍笑。他本以为自己得等上一会儿,结果,没过三分钟,人就自己折了回来。
那人像被人追了似得,捂着肚子慌里慌张进卫生间扎了一头,觉得不妥,又匆忙跑回床边儿,抱起被子往旁边的床上一扔,躺好飞快地把自己包严实。
“怎么,被护士姐姐骂了?”施六丑对着床上的鼓包儿,笑问。
习牧慌得不行,听施六丑还有心情开玩笑,愤然扯下被子露出脑袋,头顶的软发都飞了,“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你挡着我点儿,要是他们问,你就说……说我是你爸!”他不放心似盯着施六丑又重复,“千万、千万别让他们看见我!……你过来挡着我点儿啊!”
听他说话间施六丑绕到他身边,又分神往门口扫了一眼,病房门外,已经有几人靠近。他垂头看了看习牧紧皱的脸,突然提起嘴角翻身上了床,撑着胳膊侧躺到习牧身边,连人带被子的一同揽住,又在他耳边小声说话,“……这样谁都看不到啦。”
话音刚落,几人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房内扫视一圈儿,径直朝着习牧的病床走去。习牧床头的诊断卡上,明明白白写着他的名字。来人中还有个外国人,褐发蓝眼大高个儿,见习牧的床空着,自然将目光投向施六丑他们。
施六丑表现得极其不耐烦,做了噤声手势后又佯装无奈,压低声音冲几人说,“……麻烦各位轻点儿行吗,我媳妇儿连夜做完手术刚睡着,吵醒她你们负责?”说着还轻柔地扯了扯被角,一副心疼模样。
习牧被迫贴在施六丑胸前,听他这么说差点儿上来一口血气,抬手就扯住他眼前的小瓷瓶狠勒。
施六丑悄无声息地拍拍他的手,又故意转头看了看习牧的诊断卡,然后佯装了然,“……你们找这床的男孩?”他冒出些疑惑,也不知道是真好奇还装的,“……你们是他什么人?怎么才来看他?”
外国人身边的人给他翻译完后才答,说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