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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两下,舒适了不少,顾虞接着又瞟了一眼刚刚送上来的仙史卷宗,自言自语道:可笑至极!
还三大谜团?顾虞随手又撩翻了一下,似是又看到了什么不愿意看的东西,直接将那本册子给合上了。端坐身姿,眉头紧锁,两道眉毛愣是被他给挤成了一条直线,两眼禁闭,仿佛这册子上写的是什么不可直视的污言秽语。
五年时间,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把这新身份搞得声名狼藉的?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到头来顾虞也只能忏悔的说一句:师尊,我对不起您!
本想着能够名垂青史,可一不小心——就给遗臭万年了!
其实吧!做人要想的开一些,赫赫有名也是出名,臭名昭著也是出名。有时候……要求不能太高,出名就行!
可这仙史写的也太过荒唐!还几百个儿子!当他什么?种。马?还真敢写!他其实……当时也不过是买了几颗糖豆,哄了那么几个小屁孩!
果然书本上的东西不可全信,尤其像这种史册!
顾虞接着睁开眼睛,复又拿起这册子,封面上写着:《仙界正史》。
切——!
就这还正史?不靠谱!
接着顾虞三根手指夹着这史册向后一撂,就随意的将它给扔到了身后的椅子腿的地方,总算不在他眼前再碍眼了。
仙史读后感,一句话:文仙官笔力不错!生动形象!想象力俱佳!
顾虞也总算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怕是被这写仙史的文仙官儿给生生气活过来的!
谁能想到那“妄生门”竟是也有工作懈怠的时候,不然他这缕残存的魂魄是怎么出的那魔窟,逃出生天的?!
虽然寻得的这副皮囊不甚满意,较之之前的英姿飒爽简直天差地别,一副柔柔弱弱,经不得风,历不了雨的样子,时不时的还能咳出点血……
可是有的活也是不错了!
五年前,顾虞的这缕残魂有了意识,慢慢的知晓了自己的过往来历,身家背景。这脑袋瓜一清楚,他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干些什么?不能再如此终日游荡了,他得活!
可是怎么活,这是个问题!
一日,终日无事拖着一缕残魂的顾虞飘荡到了一座荒山崖边,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眉清目秀的青年。这男人年纪看上去不大,却是一脸的愁容,而且情况貌似非常不容乐观,因为他正往那涯边挪步,似乎是——要!跳!崖!
年纪轻轻,何事要如此的想不开,他拖着一缕残缺的孤魂尚且要寻求一丝生机,这么好的皮相竟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可这男人走了两步,刚至崖边,就全身瘫倒在地!
“给你吧!”
我去——,顾虞心下一惊,男人竟是能将他给看见!还同他说话!莫不是——此人已神魂离体,死了?
可他怎么死的?难道是刚刚走至崖边,望了一眼马上要跳的地方,忽然觉得甚高,吓死了?!
“想要就拿去吧,活着太累了!我母亲生我时难产而去,父亲一生务农,穷困潦倒,六岁我便开始苦读诗书,试图改变命运。十二岁开始进京赶考,这一考就是八年,次次落第。二十二岁,弃文从商,被骗,被骂,被奚落,更是赔的分文无余。如今已三十有四,尚未成家,更无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厌了,要走了,你若不嫌弃,可用我那躯体活下去,只需替我那唯一的老爹养老送终便可,也算是你行行善、积点德!”
的确挺累的!
顾虞又想,他既然都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怎么就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诗书果然是白读了!
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若是不要!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一丝余温,再不用可就真的要凉了,岂不是浪费!师尊教导过他,务必“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于是,顾虞从当年丰姿卓越,名扬四海的云坛二弟子虞美人,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一文不名,郁不得志的穷书生顾消。不对!此时应是有点仙术的穷书生!
而五年时间过的飞快,如脱缰的野马,扑腾了没两下就这么过去了。顾虞用着顾消的身份坐于殿前,眉眼一弯,嘴角微扬,心想:顾消虽是悲剧一生,可这临了要去死了倒是挺有眼光,这不一下子就让他顾虞帮衬着给这顾消光耀门楣了么!
仙门虽小,寥寥几人,不过能够“荣”登仙史!这待遇……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大家都知道,景遥仙主顾消,人称逍遥君。座右铭:人不风流枉逍遥!
提起他,就会想到一群胭脂水粉的姑娘,或者几个豢养在镜湖后院见不得人的男。宠。
什么叫男女通吃,变态又无情。逍遥君就是个典型。
顾虞坐于堂前,一边想着自己的光荣事迹,一边打眼瞟了一下被自己称为仙府的这间茅草堂,不禁苦笑一番!
他应该是史上最寒酸的仙首了吧!
五年时间,一步一步,从一文不名到人尽皆知,他深切体会到了当年白让在坐这个位置时候的辛酸!
转眼又撇到了刚刚史册旁边的一封精致的请柬,绿色竹纹的封面,看上去清凉舒爽。翻开内页是娟秀的黑色小篆,密密麻麻一串,大意是:贺蓬莱灵山境第六代弟子白青人入世道化名列各仙门弟子榜首,特设宴款待四方仙首,饮酒庆祝,以做鼓励。所谓入世道化,就是九州各大仙门弟子每隔六年一次的在世间捉拿妖邪,渡化妖魔杂碎的一个比拼。最多者,自然就称为榜首,是个人乃至整个仙门的荣耀。
这白青人还真是后生可畏!不愧是白让的弟子!
可“第六代弟子”这五个字,顾虞看着煞是刺眼,白让弟子竟是都已经第六代了,转眼都已是过了六百年,他死的——是不是有点久!?
太久了!
犹记得当年的景遥还是个繁华的闹市,矗立在闹市云端的云坛还是四海内外求仙问道之人的憧憬之地!简直风光无限!他呢,不害臊的说也是个人人欣羡的翩翩俊俏公子,景遥云坛千叶真人顾清明座下二弟子,名号响当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众人见他也都会礼让三分,拱手作揖的!
记忆似乎又回到了景遥喧嚣热闹的大街上:
一小童穿梭于闹市的行人中,在前面蹦跳着冲后面几人中的一人大喊:“虞美人——”
“再喊一句信不信我戳破你的喉咙!”顾虞白衣盛雪,一脸稚嫩,竖起两根手指小跑过去作势就要去戳。
“不二师兄,长得美还不让说了,哎呦——我错了!我错了!”说话的是年龄小他一些的顾郎之。对于迎面而来向他身上乱戳的手指头只能由嘴硬变为连连求饶!
这边打闹尚未停止,那边便传来几个坐在街边玩耍稚童的欢快吟唱:“虞美人!虞美人!陌上百花空若闻,晚来入梦会佳人!景遥有子难相见,一笑倾城误终身——”
这边的顾郎之同另外几位师兄弟看到此景早已笑得人仰马翻,转眼瞄向了这边的顾虞,那张俊美的脸早已黑的如刚被泼了墨汁——
接着顾虞轮着拳头就追了上来,大喊:“好小子,是不是你们教唆他们编排的我,说——”
转眼几人打闹的身影便淹没在闹市之中!
当时的顾虞除了一身英气,眉宇之间还藏有着一丝女子才有的阴柔。所以这“虞美人”的雅号,由此而来!
至于为何被喊顾不二?
顾不二!顾名思义,意气风发,说一不二,正义凛然!
当然这是顾虞自己定义的!顾不二这个称呼的由来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想想当年的顾虞,也是四方六界,争相效仿;八方仙士,仰慕青睐的青年翘楚!
之一!
噹——
嗵——
正在顾虞神思环游之际,一把利剑破门而入穿过其发梢直直的插进了他身后墙上挂的那幅室内唯一的装饰画像——镜湖美人图,接着一个重物也飞了进来重重的撞在了他这仙府里唯一体面的摆设,就是刚刚顾虞撩翻仙史的那座书案,然后消失不见踪迹!
“诶呦……疼死我了!”
同时一声惨叫从前面桌腿那里传来!
那把利剑也还在顾虞的头顶晃动争鸣!
接着!
一个身体地上滚了滚,摸了一把撞在桌棱上的脑袋,两手扶着桌边这才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了顾虞的视野里!
顾虞抬手扶额,两眼别过一边,对他这个亲自受教的徒弟不忍直视。
“顾怀思!你是不是嫌为师活的太久了!”顾虞愤愤然,弯腰抓起刚刚被自己踢在脚边的仙史仙册就怒砸了过去!
“对不起师尊,我方向又没掌握好!”顾怀思侧身躲过飞过来的仙册,又看了一眼此刻悬在顾虞头顶的那把利剑,吐了吐舌。
“我问你,御剑飞行学了多久了?”顾虞抬头伸手拔下了头顶的那把利剑,扔到了顾怀思手中。
顾怀思接过佩剑,屈身作揖道:“回师尊,已经三年又九个月了!”
“你也好意思说!”可转念又一想,他堂堂景遥仙首亲授的首徒,御剑之术学了三年又九个月,还是这个水平,排除顾怀思天资不够聪颖之外,是不是也正说明了他这个师尊技艺不精?!
说着顾虞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身上有点褶皱的衣服,双手背后,眼神冲顾怀思示意了下桌上的那封请柬:“带上它,跟我去一个地方!”
看到眼神,顾怀思麻利的将请柬抱在了怀里,一脸情绪激动,心想,师尊是不是要带他去大场合见大世面!
这边顾虞将垂在脸上的几缕乱发,尽数理至了耳后,文弱书生气息里又多了些英姿飒爽,眼睛里更是透着一股坚毅和邪妄。然后大步走出了茅草堂,顾怀思紧跟其后。
说来这茅草堂虽生的又旧又小,但所处之地倒也雅致,四面环水,正建在景遥镜湖的水中央!
顾虞一身的青白衣衫,略施法力,腰间的速回剑出鞘!腾空而起,御剑东去。而顾怀思亦用他那不甚精湛的御剑之术,摇摇晃晃,紧随其后,看那架势貌似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跌落云端。于是他跟的顾虞更紧了,生怕真的失足掉了下去,自家的师尊救他不下!
话说顾怀思原名顾坏,是顾虞开宗立派的首徒!
当年就有人问,您这一派首徒,师尊亲授之人是何等身家背景?是筋骨清奇,可塑性极强的修道奇才;还是纵然千磨万击,毅然决然要追随与你的有志修士?
都不是!我这个首徒是大路边捡来的!
顾虞回答的一派正经!接着又道:他无家可归,挺可怜的,于是我就收了!
……
啧啧啧啧啧——众人唏嘘不已,笑称:您这首徒,收的可真是随便!
顾虞所言不假,顾怀思的确是他捡来的徒弟!
他原名顾坏,人如其名,真的很坏。偷,抢,打,烧无恶不作。记得顾虞第一次见他时,他正拿着棍子同五六个家仆模样的人打的甚是激烈,只因顾坏偷了他们东家厨房里的几个包子。
本以为他要吃亏,可顾虞没想到小孩子厉害的紧,竟打的几个家仆逃也似的跑进了府内,关门上锁。
后来顾虞也能想通,当时的顾坏为了能吃上包子是拿命在杀,他们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一个搏命的人!
吃不上包子可能饿死,搏一搏倒是还有希望饱腹活命!
其实那年他也不过是一个刚满七岁的孩子!
这孩子倒也是聪明的紧,见